残阳谣王秀才阿游最新好看小说_已完结小说残阳谣王秀才阿游
1 残阳血歌残阳如血,泼洒在西坡那片被战火啃噬过的土地上。 阿游裹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布衫,又准时坐在了那块青石板上——石板边缘还留着几道深可见骨的刀痕,是当年李大胆挥剑斩敌时,不慎劈下的印记。他喉咙里发出“咿咿呀呀”的破碎音节,枯瘦的手指在膝头胡乱打着节拍,浑浊的眼睛望着远方,像在哼一首只有自己能听懂的歌。 村里的孩子总躲在篱笆后探头探脑,有的扔来小石子,有的捂着嘴笑:“疯阿游又在唱鬼歌啦!”大人们路过会下意识加快脚步,眉头紧锁着念叨:“可怜人,打了仗回来就傻了,嗓子也哑了,真是疯了。”他们不知道,阿游的疯,是装的;他的清醒,都藏在那些不敢与人言说的回忆里。风卷着枯草掠过,带着几分深秋的凉意。阿游的指尖忽然顿住,眼前的残阳似乎与记忆里的血色重叠,那些熟悉的身影,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想起李大胆。 那个总是拍着胸脯说“天塌下来有我扛”的汉子,是他们里最不怕死的,却也是最没存在感的——每次分粮他总躲在最后,组队练剑也总站在角落。 可最后那场守城战,敌军破城时,是李大胆突然挡在了所有人面前。 他手里握着那杆磨得发亮的长枪,硬生生顶住了敌军的第一波冲锋,枪杆被砍得布满缺口,他却没退一步。直到一支冷箭穿透他的胸膛,他还嘶吼着把长枪往前送了半寸,最后轰然倒地时,目光还望着他们撤退的方向。阿游至今记得,李大胆倒在血泊里,嘴角却带着笑,好像在说“我没拖后腿吧”。然后是王秀才。那个总穿着长衫,手里捧着书卷,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他最骄傲,也最看不起人——尤其看不起阿游的中庸,总说“你这般资质,一辈子也成不了气候”,也看不起李大胆的鲁莽、赵丫头的冲动。 可当赵丫头被敌军掳走,要用来要挟他们投降时,是王秀才第一个站了出来。他脱下长衫,丢掉书卷,跪在了敌军主将的帐前,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额头渗出血来也不停:“求大人放了她,要杀要剐,冲我来!”主将踩着他的发冠,嘲讽他“文人风骨不过如此”,他却只是死死咬着牙,没说一句求饶的软话,直到最后被乱棍打晕,也没让敌军伤赵丫头一根头发。还有赵丫头。那个扎着双马尾,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的姑娘,却是最怕疼的——小时候跌破点皮都会哭鼻子,练剑时被剑柄磨破手,也会委屈地撇嘴。可当敌军把刀架在王秀才脖子上,逼她投降时,她却突然抢过旁边士兵的短剑,毫不犹豫地横在了自己颈间。“别碰他!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我死了,你们就没筹码了!”剑光闪过,鲜血溅在阿游的衣角,温热的触感像烙印一样,至今都没消散。阿游记得,赵丫头倒下前,还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活下去”的期许。还有那个最自私的老陈。 老陈以前总爱占小便宜,分东西时总想着多拿一份,行军时也总找借口落在后面。 可当他们被困在山谷里,粮食断绝,只剩下最后一小块干粮时,老陈却把干粮塞给了阿游。 “我老了,活不活都行,你年轻,得活着出去。”他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他攒了半辈子的碎银子,“拿着,以后用得上。”那天晚上,老陈为了引开搜山的敌军,故意点燃了自己的帐篷,最后在敌军的箭雨中,再也没回来。 还有最懦弱的小马。小马以前见了老鼠都会吓得尖叫,上了战场更是躲在后面不敢露头。 可最后突围时,敌军的骑兵追得紧,是小马突然停下脚步,捡起地上的战旗,用力插在地上。 “你们先走!我来挡住他们!”他的声音还在发抖,却握着战旗的手却异常坚定。 他挥舞着战旗,朝着敌军冲过去,明明吓得脸色惨白,却没退一步,硬是凭着一股狠劲,拖延了时间,让阿游他们得以逃脱。他们曾在这片山坡上唱过歌。 那时李大胆还不是敢死队的队长,王秀才还在对着阿游的剑谱挑错,赵丫头还在笑阿游握剑的姿势不对,老陈还在算计着下次分粮能多拿多少,小马还在躲着虫子尖叫。他们围坐在青石板旁,喝着劣质的米酒,唱着“清风白昼,越过了九州。天高任我游,我在雪下白了头”,说着要一起走出这片小地方,去看外面的天下。可最后,只有他这个最中庸的人活着回来了。敌军抓住他时,为了让他吐露同伴的下落,毒哑了他的嗓子,把他扔在乱葬岗。他凭着一口气爬了回来,却只能看着熟悉的地方,再也见不到熟悉的人。游张了张嘴,想再唱那句“佛前参不透,众生皆沦为苍狗”,却只发出一阵模糊的呜咽。指尖的节拍忽然乱了,有滚烫的东西从眼角滑下来,砸在青石板的刀痕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夕阳渐渐沉下去,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村里的人都以为他疯了,可只有阿游自己知道,他没疯。他只是把所有人的念想,都揣在心里活着;把所有人没来得及看的天下,都记在心里;把所有人唱过的歌,都用自己的方式,一遍遍地哼给残阳听。 2 玄变与征召残阳谣·第二章 玄变与征召残阳的余晖被夜色啃噬殆尽时,阿游裹着洗得发白的布衫往村走,喉咙里还残留着哼歌时的干涩。路过村头老槐树,他下意识摸向树洞——里面藏着本泛黄的《军主初阶诀》,封皮被摩挲得发亮,边角卷着毛边,是十年前那场“玄化令”变革里,他唯一攥紧的念想。十年前的夏国,还不是如今这副风雨飘摇的模样。那时阿游还是个跟着爹娘在田里刨食的少年,某天村口突然来了队银甲士兵,簇拥着持卷轴的官员,声线裹着灵气传遍全村:“奉国师令,凡我夏国子民,皆可测资质领功法,入神农、军主、官员、儒生、武士五道,可单修可兼修,共铸王朝道!”那是阿游头回听见“修仙”二字,也是头回知道,修行路竟有这般多的走法。 官员展开流光画卷,画中景象看得人眼热:有神农道修士蹲在田埂,指尖灵植疯长,周身布下青绿色阵纹,瘴气遇之即散——后来阿游才知道,那是神农道兼修阵师的“军农”,既能保五谷丰登,又能为军队隔绝险地;有军主道修士立于战场,挥手间傀儡甲士列队而出,刀剑映着寒光,一人便抵千军——原是军主道兼修炼器,以杀伐之气养傀儡;有官员端坐案前,周身绕着淡金香火,开口时字句凝实如铁,竟将作乱的悍匪定在原地——那是官员兼修儒生,借功德聚气运,真正做到“言出法随”;更有道士立于山巅,指尖引动天雷,紫电劈下时山石崩裂,还有武士挥刀斩风,剑气能破十丈外的靶子。“神农道修生机,济万民;军主道修杀伐,护家国;官员道修功德,聚气运;儒生道修文心,定秩序;武士道修体魄,强根基。 五道可兼修,但需以一道为基,否则底蕴不足,突破时灵气紊乱,恐有性命之忧! ”官员的话,阿游记了整整十年。他挤在人群里看得发怔,总觉得这位夏国国师,和说书先生讲的“穿越者”一模一样——不仅带来了多元功法,还废世袭、设玄学院、开国库供修士突破,连村里最木讷的老农,都捧着《神农初篇》蹲在田埂上练气,盼着能成个“军农”,护着自家的地。 阿游也去测了资质。测灵石只泛出微弱白光,修士摇头:“资质中庸,可入军主道,从淬体诀练起,若想兼修,需等根基稳固再说。”可他还是攥着《军主初阶诀》回了家,每天天不亮就扎在屋后练气,感受稀薄灵气在经脉里缓慢游走——那时他总想着,说不定哪天也能像画里的军主道修士那样,挥剑护着村里的人,若是能再兼修点什么,就更好了。村里的人都跟着变了。猎户李大胆选了军主道,练得一身蛮力,能把百斤石锁扔出半里地,却总躲在队伍最后头,说“先让年轻人多练练”,偶尔还会偷偷看炼器的图谱,盼着哪天能有自己的傀儡;王秀才弃了书卷入官员道,又兼修儒生,捧着《功德录》给邻里断小事,张口就是“礼义廉耻”,却总嫌阿游“资质差,练十年也赶不上人”;赵丫头选了神农道,又偷偷学阵纹,把自家菜园种得比别家好一倍,还能用灵植布个小阵驱虫,会悄悄给阿游塞把灵植,说“补灵气,别偷懒,以后若成了军农,我教你布阵”;老陈算着练出本事能多占好处,选了武士道,却总在分修炼资源时躲最后,连兼修的念头都不敢有,怕根基不稳丢了性命;小马见了虫子都怕,却总蹲在一旁看别人练剑,眼里亮着光,偷偷揣着本《儒生初解》,说“想试试言出法随,以后就不怕坏人了”。那十年,夏国处处是生机。田间有神农道修士引气灌田,城墙上有军主道修士练剑,衙门里有官员兼儒生断案,山巅有道士引雷,街头有武士练拳。 直到十年之期到了,国师却在赴仙宗“青云会”后没了踪影。有人说他被仙宗扣了,有人说他成仙走了,还有人说他本就是仙宗奸细——国师一走,夏国的修炼路突然涩了,兼修者突破时灵气紊乱的次数越来越多,玄学院的高阶功法也断了传承,连借国运修炼都成了难事。更糟的是,邻国北狄突然举兵来犯。 听说北狄靠仙宗“焚天谷”撑着,军中修士遍地,有能引火的道士,有能扛盾的武士,夏国头次征兵要淬体五重,去年冬天第二次要四重,可还是挡不住北狄的铁蹄。 今天村口贴的征兵令,红得刺眼:“北狄压境,凡年满十六,淬体三重以上皆可参军,同县编三百人伍,归属郡中建制!”阿游掐了掐手心——他练了十年,上个月才刚到淬体三重,连兼修的资格都还没够。转身就撞见了李大胆,汉子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是半块炼器用的铁精,脸上是少见的郑重:“去年冬天没够四重,把攒的灵晶全换了淬体丹,总算够了,到了郡里,说不定能找个炼器师傅学学。 ”王秀才背着书篓过来,里面装着《功德录》和《儒生初解》,语气少了些傲气:“官员兼儒生要去前线聚香火,稳定军心,虽你资质差,但到了郡里别丢我们村的脸,若有机会,也去听听儒生的课,磨磨心性。 ”赵丫头拎着个药篓,塞给阿游一包灵植叶子,还有张画着阵纹的草纸:“神农道兼阵师要去救伤员、布防,这叶子煮水补灵气,阵纹你收着,说不定能用上,到了军营,记得多练气,根基稳了才能兼修。 ”老陈搓着手凑过来,手里攥着个磨损的拳套,语气没了往日的算计:“把家底卖了换了颗淬体丹,总不能让北狄把咱的地占了,武士道虽只修体魄,但战场上总能多扛几下。”小马攥着个旧护身符,手还在抖,却挺了挺胸,怀里露出半本《儒生初解》:“上次没敢来,这次……想护着点啥,到了郡里,我想试试修儒生道,说不定以后真能言出法随。”阿游摸了摸怀里的《军主初阶诀》,又看了眼告示牌上“同县编三百人,属郡中建制”的字。夜色里,远处似有马蹄声隐隐传来,是北狄的军队离得更近了。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家收拾东西——明天一早,他要和村里的人一起去郡里参军。他资质中庸,没什么本事,连兼修的门槛都没摸到,可他想跟着李大胆、王秀才他们,想看看国师的王朝道能不能守住夏国,想看看那些兼修的前辈们,能不能用五道之力挡住北狄,更想看看他们当年唱的“越过九州”,到底能不能成真。月光洒在窗台上,落在那本《军主初阶诀》上,封皮上的字似在微光里轻轻发亮。阿游握紧了拳头,明天起,他就是夏国的士兵了,和同村的人一起,在三百人的队伍里,守着这片他们长大的土地,也守着每个人心里那点关于“修行”的念想。晨光刚漫过山头时,阿游就跟着李大胆、王秀才他们上了路。同村六人背着行囊走在田埂上,脚下的泥土还沾着露水,远处传来几声鸡鸣,倒像是寻常赶集的清晨——若不是腰间别着的木剑、赵丫头药篓里的灵植,还有王秀才怀里揣着的《儒生初解》,没人会把他们和“参军”联系起来。 “总闷着头走也不是事儿,我教你们唱首歌吧?”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阿游突然停下脚步,用手指在掌心划了个“歌”字,又哼起一段模糊的调子。 他没敢说这是前世刻在记忆里的旋律,只含糊说是以前听游方艺人唱的。李大胆挠了挠头,手里攥着那半块炼器用的铁晶:“唱歌?能顶饭吃还是能挡刀子?”嘴上嫌弃,脚步却乖乖停了。王秀才推了推不存在的书卷,倒有几分文人的雅致:“行军路远,有歌谣相伴也好,且唱来听听。”阿游清了清嗓子,一句句教他们歌词。 起初众人还磕磕绊绊,可唱到“清风白昼,翻过了九州”时,李大胆的粗嗓门先亮了,裹着军主道修士特有的憨劲;王秀才唱“佛前参不透,众生皆沦为苍狗”时,少了平日的傲气,多了几分对世事的怅然;赵丫头的声音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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