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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上被嘲看大门的我,摊牌了是法界泰斗(艾泽拉斯李菲)免费阅读_无弹窗全文免费阅读家宴上被嘲看大门的我,摊牌了是法界泰斗艾泽拉斯李菲

匿名 2025-09-13 08:44:41 1 下载本文

“你一个看大门的能有什么人脉?”家族宴会上,所有亲戚对着被举报取消考试资格的李菲摇头,将她职业生涯的棺材板钉得死死的。

女儿将热面狠狠砸向守门人叔叔:“滚!看见你这身破烂就恶心!要不是你这么没用,我至于被人往死里整吗!”直到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停在校门口,司法部长疾步走向门房恭敬道:“李老师,学生来晚了——”所有人才惊觉,他们嘲笑的根本不是看门人,而是法学界的泰山北斗。

第一章 寿宴上的风暴您要是问我对我们李家的事儿有什么看法,我准会告诉您:哪家还没几门子阔亲戚和穷亲戚呢?可像我们家这样,能把这事儿摆上台面,在老爷子七十大寿的宴席上演成一出绝妙讽刺剧的,可真不多见。那天的排场,嘿,可真叫一个气派!水晶灯亮得能晃瞎人眼,桌上的大龙虾红得跟二姑擦了胭脂的脸蛋似的。

我们李家但凡能扯上点关系的都来了,活像一群闻到蜜糖味儿的苍蝇。当然了,嗡嗡声最响的地方,总是围着我的堂姐李菲。李菲那时候可了不得,眼看就要从法学院毕业,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顶尖的红圈所。在亲戚们嘴里,她简直成了会走路、会喘气的法律条文,金光闪闪,未来能给我们老李家光宗耀祖。她自己也颇享受这份追捧,坐在那儿,下巴扬得跟天鹅似的,接受着四面八方飞来的奉承话。“哎呦,咱们菲菲以后可是大律师了,到时候姑妈我打个离婚官司,可得给算便宜点!” “菲菲,认识法院的人不?

你表弟那车违章给扣了……” “红圈所!了不得!年薪得这个数吧?”我坐在桌尾,听着这热闹,心里琢磨着:这哪儿是寿宴,分明是李菲个人的成功预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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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真正的老寿星,我爷爷,倒像是个来蹭饭的,乐呵呵地看着,仿佛大家夸他孙女比夸他还让他高兴。就在这片喧闹里,包厢门吱呀一声开了,探进半个身子。是我叔,李建国。屋里热闹的气氛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顿时矮下去一截。

好几道目光在他那身洗得发白、肘部都快磨透了的旧夹克上溜了一圈,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轻蔑。我叔这人,在老家大学的门房里待了十几年,干的活儿就是收发报纸、管管车辆进出。用我二姑夫的话说,“没出息透了”。

他讷讷地喊了声“爸,生日快乐”,把手裡拎着的一袋看起来蔫头耷脑的苹果小心放在墙角的椅子上——那地方,离光彩照人的主桌最远。没人招呼他,他自己悄没声地在我旁边坐下,好像生怕自己的“穷气”沾惹了哪位贵人。二姑的嘴角往下撇了撇,像是刚喝了口醋。

“建国来啦?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啧。”那语气,仿佛那袋苹果不是水果,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赃物。我叔没吭声,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总是这样,闷葫芦一个,所有的精明劲儿,大概全用在分辨哪个学生没带出入证上了。二姑夫像是突然找到了乐子,隔着桌子扬声道:“建国,最近还在大学看大门呐?也挺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啊?

清净!”这话听着是关心,可那调门儿里的奚落,连桌上的龙虾都快听不下去了。

我瞧见我叔的手指蜷了一下,但他还是只“嗯”了一声。李菲在一旁,不易察觉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好像我叔身上真带着门房里的灰土味儿,怕给她的新套裙沾上似的。

这场面可真够瞧的:一群靠着普通工作、或是靠着点儿小生意、或是干脆靠退休金过活的人,聚在一起,竟然还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来,而那个看大门的,自然就被他们心安理得地踩在了最底下。林肯先生要是见了,准能写出又一出绝妙的讽刺剧来。就在这虚假的欢声笑语达到顶峰的当口,李菲的手机响了。

她得意地扬起来看来电显示,想必是哪个重要客户或者导师,好在这家庭聚会上再添几分光彩。可她刚“喂”了一声,脸上的血色就像退潮一样,“唰”地一下没了。那副扬着的下巴也耷拉了下来,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掉了骨头,要不是坐在椅子上,恐怕能直接出溜到地上去。“……什么?举报?……凭什么!

”她的声音尖利起来,带着哭腔,像是指甲刮过玻璃,“……证据呢?!

……这会影响我考试的!我的职业生涯……”包厢里彻底安静了。刚才还吹捧她的亲戚们,此刻都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活像一排被扔上岸的鱼。电话挂了。

李菲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她的人也跟没了魂一样,瘫在椅子里,眼泪无声地往下淌。“怎么了这是?菲菲?”她妈先扑了过去。

“被……被举报了……说考试违规……资格冻结了……”李菲的话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完了……全完了……红圈所不会要我了……”刚才还洋溢着马屁声的包厢,瞬间变成了灾难现场。我妈开始抹眼泪,我爸唉声叹气,二姑一个劲儿地拍大腿:“哎呦喂!

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害我们菲菲啊!”你猜怎么着?

那些刚才还吹嘘自己认识这个局长、那个处长的亲戚们,此刻都成了哑巴。要么低头猛吃菜,仿佛那盘凉了的龙虾能吃出金子来;要么眼神飘忽,研究起天花板上的吊灯有多少个水晶坠儿。二姑夫之前还吹牛说跟司法局的某科长是铁哥们,此刻却咳嗽一声:“这事儿……不好办啊,程序上的事,最难搞了……”我算是看透了,这世上的人情关系,大抵都跟纸糊的灯笼差不多,看着亮堂,真遇到点风雨,破得比谁都快。

绝望像冰冷的河水,淹没了整个包厢。李菲的哭声是这里面最刺耳的哀乐。

就在这一片混乱和绝望之中,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人,站了起来。是我那看大门的叔,李建国。

他起身的动作甚至带倒了他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把所有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他脸上没了平时那副木讷和畏缩,腰板挺得笔直,那双总是低垂着看地的眼睛,此刻锐利得吓人。他没看任何人,仿佛眼前这群乱糟糟的亲戚和哭哭啼啼的侄女,都跟他没什么关系。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他那件旧夹克的内兜里,掏出了一个……老人机。不是智能的,按键大得离谱,估计专为眼神不好的老头老太太设计。

在全家人目瞪口呆、甚至带着一丝看疯子般的眼神里,他极其熟练地按下了一长串号码,然后把那笨拙的手机贴到了耳边。包厢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地的声音。然后,我们听见他对着话筒,用一种我们从未听过的、沉稳、冷静、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喂,是司法部老陈吗?” “我,李建国。

”第二章 无效的努力与加深的偏见我叔那石破天惊的电话,效果就跟往烧红的油锅里滴了滴水差不多——炸是炸了一下,但很快就只剩下一股糊味儿和更令人窒息的油烟。包厢里足足静了有十秒钟,静得能听见我二姑喉咙里那口没咽下去的鲍鱼汁儿往回倒流的声音。然后,不知道谁先“噗嗤”了一下,紧跟着,一阵压抑不住的、看笑话似的窃笑声就低低地传开了。

我二姑拿餐巾纸沾了沾嘴角,那表情,活像是刚看了一场最低劣的马戏表演。“建国,”她拖长了调子,每个字都裹着一层厚厚的、油腻的嘲讽,“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司法部‘老陈’?嗬,你咋不直接打电话给联合国秘书长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就是,”二姑夫立马帮腔,手指头把桌面敲得跟发电报似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添乱!拿个破老人机,装得跟真的一样。人家司法部的领导,是你一个看大门的能直呼‘老陈’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您瞧,这就是我们李家的逻辑。一个穿着旧夹克、用老人机的看门人,是绝不可能认识大人物的。

如果他胆敢说他认识,那必定是在吹牛,而且是一种极其拙劣、给全家丢人现眼的吹牛。

他们宁愿相信李菲真的完了,也不愿意相信那个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的人,手里或许真的攥着能救命的缆绳。我叔呢?他像是没听见这些刮剌耳朵的话,慢条斯理地合上手机,重新塞回内兜,又坐下了。脸上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好像刚才那句吓死人的话不是他说的。这反应,更坐实了亲戚们的判断——看,装不下去了吧?没词儿了吧?得,这条看似最离谱的路,被大家一致认定为死路。于是,我大伯,也就是李菲她爸,只能硬着头皮,拾起那些“靠谱”的门路。他和我伯母,两位加起来快一百二十岁的老人,提溜着临时从酒店商场买来的、贵得吓人但又透着股傻气的保健品和烟酒,开始了他们屈辱的“求爷爷告奶奶”之旅。先是去找了二姑夫吹嘘的那位“铁哥们”某科长。

结果人家在办公室里打官腔,哼哼哈哈了十分钟,核心思想就一句:“这事儿啊,难办,非常难办,得按程序走。”那盒昂贵的茶叶,人家愣是没正眼瞧一下。

接着又去找我表哥那位“手眼通天”的老板。老板倒是见了他俩,就在公司前台,花了三分钟。话说的更直白:“李老板,不是我不帮,这司法口的事儿,水太深,我掺和不起啊。您二位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就客气地把他们“送”出了玻璃门。

那瓶洋酒,自然原封不动地提了回来。您要是见过我大伯那天晚上回来的样子,准保心里发酸。一辈子挺直的腰板好像叫人抽了脊梁骨,耷拉着肩膀,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手里那点可怜的“礼物”像个巨大的讽刺。世态炎凉?嘿,这个词儿我以前只在书里见过,那天我可算见了活的了。

那些平日里拍着胸脯吹破天的“关系”,真到了节骨眼上,比窗户纸还薄,一捅就破,留你一人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家里头,李菲的状况更糟。她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哭得是天昏地暗,间歇性地能听见她砸东西的声音——大概是枕头之类的软家伙。

她妈在门外守着,也跟着掉眼泪,一声声“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听得人心里跟塞了团湿棉花似的,又堵又闷。就在这一片愁云惨雾里,我叔,李建国,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悄没声地上了楼。面做得挺像样,金黄的蛋花,红红的番茄,顶上还漂着几滴香油花儿。他敲了敲李菲的房门,声音不高:“菲菲,开门。吃点东西。”里头李菲的哭喊声猛地拔高了八度,尖利得吓人:“滚!都给我滚!我不吃!让我死了算了!”“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我叔还是那种平稳的,听不出波澜的调子。门猛地从里面拉开了。李菲站在门口,头发乱得像草窝,眼睛肿得跟桃儿似的,脸上全是泪痕。她看见我叔,看见那碗面,那眼神,好家伙,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有力气?有力气有什么用?!”她尖叫着,声音因为痛哭而嘶哑破裂,“有力气能让他们不举报我吗?

有力气能让你这个看大门的变成大人物吗?!你除了煮这种没用的东西添乱,你还会干什么?

!”说着,她猛地一挥手,手臂带着风,直接打在我叔端着的碗上。“啪嚓!”碗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热腾腾的面条、汤汤水水,还有鲜红的番茄和金黄的蛋花,溅了一地,也溅了我叔一裤腿。世界一下子安静了。只剩下李菲粗重的喘息声,和地上那摊还在冒着微弱热气的狼藉。李菲似乎也被自己这过激的举动惊了一下,但随即被更大的委屈和愤怒淹没了。她指着地上的碎片,冲我叔吼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管好你的大门就行了!出去!”我叔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上摔碎的碗和泼了一地的面,看了好几秒钟。然后,他什么也没说,转过身,佝偻着背,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楼。

他那件旧夹克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看着比来时更加瘦小,更加沉默。门“砰”地一声,又被李菲从里面死死关上了。楼下的亲戚们大概听到了动静,但没人上来问一句。

绝望和偏见像一堵厚厚的墙,把这个家隔成了一个个孤岛。而那个唯一可能打通这堵墙的人,刚刚被他想帮助的人,用一碗热面,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心上。

第三章 雪上加霜要是你以为人倒了霉,喝凉水塞牙缝就是到头了,那您可太低估生活这出讽刺剧的编剧能力了。对我们老李家来说,那寿宴上的风暴顶多算是个开场锣鼓,真正的倒霉戏码,还在后头紧锣密鼓地唱着哩。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把李菲被调查的事儿给捅到了网上。这年头,网络就是个巨大的痰盂,啥脏的臭的都往里吐。一篇篇帖子写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好像他们当时就趴在李菲的桌子底下看着她作弊似的。标题更是吓死人:《惊爆!

某红圈所准实习生涉嫌重大舞弊,法律界的耻辱!》。得,这下可就不是自家关起门来的丑事了。李菲的名字、学校、甚至她那张笑得挺好看的照片,都被人挂了出来。下头的评论,嘿,那才叫一个精彩。有自诩正义的使者喊着“必须严惩,以儆效尤!”;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嚷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长得就像个花瓶”;还有一帮子人,开始深扒我们老李家的祖坟,仿佛我们祖上十八代不是贫农就是土匪,合该出这么个“败类”。这就叫网络暴力,先生们,女士们。它比真刀真枪还厉害,杀人不见血,还能溅你一身一辈子洗不掉的脏泥点子。

李菲的手机开始响个不停,全是些陌生号码,接起来就是一顿污言秽语的臭骂。

她吓得关了机,整个人缩在房间里,瑟瑟发抖,脸白得跟刚从面缸里捞出来似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就在我们被这网络上的烂事搅得鸡飞狗跳的时候,李菲实习的那家律所来了电话。

电话是她妈接的,按了免提,那声音客气得让人脊梁骨发冷。“李太太,关于李菲同学的事情,我们深表关切……嗯,鉴于目前的情况比较……复杂,为了避免给所里和您女儿带来进一步的……不必要的困扰,我们建议,李菲同学暂时先……无限期休假。等事情调查清楚了,我们再……”话说得漂亮得像抹了油的玻璃球,可底下的意思,三岁孩子都听得明白:您闺女这尊佛太大,我们这小庙怕被口水淹了,先滚远点儿吧!

电话一挂,李菲她妈“嗷”一嗓子就哭瘫在了地上。

这消息比那举报信和网络谣言加起来还狠,它像最后一块巨石,结结实实地砸断了李菲所有的指望。我大伯一看这情形,胡子都气得抖起来了,一拍桌子:“开会!都过来!开家庭会议!”您听听,“家庭会议”,多正式的词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商讨什么救国救民的大计呢。结果呢?就是一群人围坐在一起,互相埋怨,甩锅,比谁的口水更多。会议就在一片狼藉的客厅举行,地上那摊打碎的面碗还没收拾干净,像幅抽象画,嘲笑着我们所有人的无能。

“我就说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安安稳稳找个班上不好吗?非要去碰那法律,那是什么地界?是咱们小门小户能碰的吗?”二姑率先开炮,唾沫星子横飞,仿佛李菲不是去追求理想,而是去摸了电门。“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我表哥玩着手机,头也不抬,“关键是想想怎么办!菲菲也是,做事怎么那么不小心?让人抓住这么大把柄?

这下好了,连累得我们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您听听,先生,这就是亲戚。

风平浪静时,他们是你的帆,是你的桨;稍微起点浪,他们立刻就成了压垮你的石头,生怕你那破船沉的时候,溅起的水花弄湿了他们锃亮的皮鞋。没人再提怎么帮她,都在琢磨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连累”了家族的名声。

好像我们老李家是什么了不得的名门望族,经不起这点玷污似的。李菲坐在中间,听着这些比刀子还尖的话,她起初还咬着嘴唇,浑身发抖,后来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最后彻底忍不住了,把头埋在膝盖里,放声痛哭。那哭声,哎呦,真是能把人心都给绞碎了,充满了绝望和委屈。就在这一片指责声和痛哭声中,一直缩在角落阴影里的我叔,李建国,又动了动。他抬起头,嘴唇嗫嚅了一下,好像鼓足了天大的勇气,想要说点什么。“那个……”他刚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又微弱。

“建国!”我二姑猛地一声断喝,像呵斥一条不懂事的狗,“你就别跟着添乱掺和了!

还不够乱吗?闭上嘴没人拿你当哑巴!”她那声音又尖又利,一下子把我叔那点微弱的声息给压得粉碎。我叔猛地闭上了嘴,那刚刚抬起来一点的头,又深深地埋了下去,几乎要缩进他那件旧夹克的领子里去。

他整个人又变回了那个沉默的、畏缩的、被所有人认定是废物的看门人。得,这最后一丝微弱的、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可能,也被我们自己人亲手掐灭了。

李菲的哭声成了这屋里唯一的主旋律。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

外有洪水猛兽般的谣言和冰冷的制度,内有落井下石、只顾自己的亲戚。

她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四周全是光滑的冰壁,没一处能着手,没一个人伸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往下沉。那天的家庭会议就这么散了,屁用没有,只留下了一地鸡毛和更深的绝望。林肯先生要是见了这场面,准得在他的笔记本上记下一笔:人类啊,这种群居动物,最擅长的就是在同伴掉进坑里时,排着队往里面吐口水。第四章 最后的耳光人要是倒霉到了底,往往就能看见命运这出戏最龌龊的底牌。它不单单是让你摔跤,还得把你脸朝下摁在你自个儿吐出来的苦水里,让你看清楚里面到底有些什么蛆虫在翻腾。

李菲到底还是从一个要好的同学那儿,挖出了举报她的黑手。您猜是谁?嘿,就是跟她争红圈所那个实习岗位的另一个姑娘,叫什么珊的。那姑娘家里据说是开公司的,有钱,据说还有个舅舅在什么了不得的部门里当着差。人家摆明了车马,就是要用这釜底抽薪的狠招,把她李菲彻底踩下去,永世不得翻身。这消息传回来,就像是往即将熄灭的灰堆里又泼了一瓢滚油,嗤啦一声,把那点残存的希望火星子彻底浇灭了。李菲听完,没哭也没闹,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墙,眼珠子半天都不带动一下的,跟死了没什么分别。她这种吓人的安静,反倒比她嚎啕大哭更让人揪心。她妈守在一旁,眼泪都快流成河了,一会儿摸摸闺女的脸,一会儿又绝望地捶自己的腿。客厅里,那场失败的家庭会议留下的晦气还没散干净。

我二姑嗑着瓜子,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像是在给这晦气添点装饰。“哼,我早就说过,城里人心眼多,跟蜂窝煤似的。菲菲这孩子就是太实诚,玩不过人家。”她这话说的,仿佛事前她真成了个能掐会算的半仙,而不是那个最早吹捧李菲能光宗耀祖的人。

我大伯蹲在墙角,一口接一口地抽闷烟,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求告无门的屈辱和女儿前途尽毁的绝望,把这个一辈子要强的男人彻底打垮了。

屋里烟雾缭绕,愁云惨淡,活像个快要散场的败局赌坊。就在这当口,我伯母,大概是心疼闺女心疼得失了魂,那双眼哭得肿得像烂桃,竟把最后一点荒唐的、不切实际的指望,投向了一直缩在窗台阴影里的我叔——李建国。

她猛地扑过去,抓住我叔那件旧夹克的袖子,像是抓着一根根本不存在的救命稻草,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建国!哥!当姐的求你了!

你……你那天打电话……你是不是真认识什么能说上话的人?啊?姐求你了!

只要有一丁点门路,就算……就算跪下求人!你也得帮帮你侄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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