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本王替嫁医妃摄政王他装瘫要我命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冰冷本王完整版阅读
红烛泣泪,淌满了精雕细琢的鎏金烛台,将新房内映得一片暧昧昏沉。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混杂着新漆和锦缎的陌生气息,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林微,尚书府那个从不被记起的庶女,此刻正穿着一身极不合身的嫁衣,坐在宽大的婚床边缘。嫁衣是嫡姐林婉清的尺寸,匆忙改小,针脚潦草,硌得皮肤生疼。 可再疼,也比不上心口那一片冰封的荒芜。目光所及,是轮椅上那个男人——权倾朝野却在一夕之间坍塌的摄政王,萧绝。 玄色婚服衬得他面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鸦羽般的长睫低垂,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他安静地陷在那方冰冷的木质轮椅里,像一尊被供奉起来、却失了神魂的玉雕,唯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着这具华丽的皮囊尚未彻底死去。门外,最后几个脚步声也远去了。偌大的新房,死寂得能听见红烛燃烧的噼啪轻响。 我缓缓吁出一口气,那口自穿上嫁衣起就堵在喉间的浊气。起身,毫不客气地将床上寓意“早生贵子”的干枣花生扫落到角落,然后在那张极尽奢华、却冰冷如铁的巨大婚床上躺了下来。侧过身,面对着那具一动不动的“夫君”,我扯了扯嘴角,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带着一丝认命后的麻木嘲讽:“也罢。王爷,你我皆是他人棋盘上的弃子,谁也别嫌弃谁。 往后……就凑合着互相熬日子吧。”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倦意如潮水般袭来。 这一日的惊变、屈辱、惶然,几乎抽干了我所有力气。眼皮沉沉阖上,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即将沉入黑暗的那一瞬——脖颈骤然一紧!一只冰冷彻骨、蕴含着可怕力量的手,毫无预兆地扼住了我的喉咙,力道之大,瞬间掐灭了我所有呼吸和声响!我惊恐地睁大双眼,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瞳眸。轮椅上的男人,不知何时竟醒了!不仅醒了,他还俯身逼近,另一只手撑在我枕侧,将我完全禁锢在他的阴影之下。那张俊美却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病弱昏聩,只有冰封千里的戾气和一种掌控一切的绝对压迫感。“棋子? ”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音,低沉沙哑,却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入我的耳膜。 “谁告诉你,”他指尖微微收紧,迫使我抬起下巴,感受到那令人战栗的窒息边缘,“本王是棋子?”我浑身血液都冻僵了,徒劳地用手去掰他铁箍般的手指,却撼动不了分毫。 泪水因生理性的恐惧夺眶而出。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冰冷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 “听着,”他一字一顿,宣告着我的命运,“本王,是下棋的人。 ”“而你……”他的目光像冰冷的刀锋,细细刮过我的眉眼,带着审视与毫不掩饰的利用,“既是送上门来的盾,也是本王试毒的刃。”“若本王死,”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这颗小棋子,便第一个陪葬。”话音落下,他猛地松开手。新鲜空气涌入肺腑,我剧烈地咳嗽起来,蜷缩成一团,像一条濒死的鱼。他却已重新靠回轮椅,仿佛方才那索命的修罗只是我的幻觉。只是那双眼睛,再无闭合,在跳动的烛光下,幽深得令人胆寒。从那一夜起,我坠入了真正的地狱。白日,我是那个守着活死人夫君、备受怜悯甚至嘲弄的新王妃,言行举止皆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下。 我需表现得哀戚、柔顺,甚至愚钝,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各方探视,尤其是宫中那位天子派来的“关怀”。夜晚,则是我一个人的酷刑。 萧绝像是彻底撕下了伪装。他不再终日昏睡,那瘫痪的躯体似乎也限制不住他鬼魅般的身手。 他总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的卧房,有时是从密道,有时仿佛就融于阴影。每次出现,都会带来一杯东西。有时是汤药,有时是酒水,有时只是一盏清茶。“喝了。 ”他的命令从来简洁冰冷,不容置疑。那里面是什么?毒?蛊?还是试探?我无从得知。 每一次接过那杯盏,都像是在接过通往地狱的门票。他的手很稳,眼神更稳,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件寻常小事。反抗过吗?自然有过。一次我失手打翻了药碗,漆黑的汁液溅落在华贵的地毯上,瞬间腐蚀出呲呲作响的焦黑小洞。他什么也没说,只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翌日,我院中一个因替我采买些小点心而被外界接触过的小丫鬟,便失足跌入了后院的枯井,尸骨无存。那是第一次,我清晰地认识到“陪葬”二字不是戏言,也认识到这座王府美丽表皮下的血腥规则。我学会了顺从。在他面前,接过什么,便喝下什么。然后忍着腹中可能出现的翻江倒海或绞痛,在他冰冷的目光下,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我也从未真正坐以待毙。我的生母,曾是南疆巫医之女,入府为妾后郁郁而终,只留给我几本破旧的医典和一套用羊皮卷裹着的银针。 这是我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连林家人都不知晓。那些他逼我饮下的“毒”,药性猛烈阴损,却似乎总差着最关键的一口气,更像是一种反复的折磨与测试。 我依靠母亲留下的模糊知识和自己偷偷翻看药典琢磨出的浅薄医术,在他离去后,或用银针导引,或催吐,或偷偷服用自己根据药性捣鼓出的简陋解毒丸子。每一次,都像是在鬼门关前打转。偶尔,在他带来的“毒”里,我会尝出几味极其刁钻、相生相克的药材,那绝非寻常毒物,反倒像……像在强行吊住某种更深的沉疴,或是冲击某种封锁。甚至有几次,他逼我试药后,会看似随意地丢给我一些珍稀的补药,语气冰冷:“别死得太快,碍事。”我的心,在恐惧和恨意中,生出一点疑虑的芽。更让我心惊的是,深夜他偶尔会褪去上衣,背对着我,露出后心处一道狰狞发黑的旧伤疤。而他运功逼毒时,那伤疤周围便会浮现出诡异的青黑色纹路。鬼使神差地,在一次他逼我试药后似乎极其疲惫、调息时气息紊乱之际,我竟趁着为他擦拭冷汗的机会,将一枚藏于指尖的银针,极快极轻地刺入了了他颈后某个穴位。他身体猛地一颤,霍然睁眼! 我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死期已至。他却只是死死盯着我,眸色翻涌如深渊,最后竟缓缓闭上了眼,并未发作。那之后,他逼我试药的频率,似乎隐秘地降低了一些。 日子在极度恐惧和这种诡异的、心照不宣的试探中流逝。我像一根绷紧的弦,不知何时会断裂。终于,年关宫宴至。我推着轮椅上的萧绝,踏入歌舞升平、暗流汹涌的皇宫大殿。珠翠环绕,香衣云影,每一道投向我们的目光都充满了审视与算计。高座上的年轻天子,笑容和煦,眼底却藏着冰冷的刀锋。酒过三巡,他忽然抬手,乐声骤停。所有人的目光汇聚而来。 “皇叔久病,皇婶悉心照料,功不可没。朕心甚慰。”天子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特赐御酒一杯,以表天家恩典。”内侍端着描金凤纹的酒杯,一步步走向我。杯中的酒液嫣红如血,在灯下泛着一层诡异的幽蓝光泽。那不是赏赐。 是鸩酒。他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用最“体面”的方式,除掉我这个碍眼的棋子,或许是为了彻底激怒、或者测试我身后那个“瘫痪”的王爷。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窜起。 我脸色惨白,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我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的萧绝。 他依旧低垂着眼睫,无知无觉,仿佛外界一切皆与他无关。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彻底湮灭。 内侍尖细的嗓音响起,带着催促:“王妃,请谢恩。”我的手颤抖着,伸向那杯酒。罢了,就这样吧。这偷来的半年,已是煎熬。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凉的杯壁时——“铿——! ”一声龙吟般的剑啸撕裂了大殿的死寂!一道玄色身影如蛰龙惊起,掀翻了沉重的轮椅! 剑光如匹练,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瞬间斩落我面前的酒杯!毒酒泼洒在地,玉石地面顿时被腐蚀得滋滋作响,黑烟冒起!满殿哗然!惊叫四起!萧绝持剑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哪里还有半分瘫痪病弱之态?!玄色王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周身散发着睥睨天下的凛冽杀气!他手中软剑薄如蝉翼,却寒光四射,剑尖直指御座之上的天子!皇帝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血色尽褪,惊得几乎要从龙椅上跌下来。萧绝的目光却先落在我身上,极快的一扫,确定我无恙后,才转向御座。声音冰寒,却掷地有声,响彻每一个死寂的角落:“本王的王妃,”“尔等也配动?!”剑光再闪!快得无人能看清!皇帝头顶的十二旒冠冕应声而落,“哐当”一声砸在御案之上,珠玉迸溅,滚落一地!满殿死寂。文武百官瞠目结舌,如同泥塑。他站在那里,便是无上的权威。……翌日,摄政王府。血腥气似乎还未完全散去,但阳光已透过窗棂,洒落在光洁的地板上。萧绝一身墨色常服,坐在首座,慢条斯理地拨着茶盏。我已换下王妃品级的繁复宫装,只着一身素净衣裙。他抬眸看我,目光复杂难辨,少了以往的冰冷杀意,多了些审视与探究。“昨日宫宴,王妃受惊了。 ”他开口,声音平稳,“本王听闻,王妃似乎……精通医理?”我垂着眼,不语。 他放下茶盏,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本王这条命,王妃功不可没。 ”“说,想要何赏赐?”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上位者的恩赐,“珠宝珍玩,府库任你挑选。或是,”他顿了顿,“王妃之位,坐实了它。”我缓缓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年来的恐惧、委屈、愤怒、还有那一点点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在生死边缘滋生的诡异牵连,在这一刻尽数沉淀下去,只剩下冰冷的决绝。我从袖中,缓缓抽出一份早已备好、甚至边缘都有些磨损的绢帛。双手奉上,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响彻在空旷的殿内:“臣妾,别无所求。”“只请王爷——”“赐死。 ”萧绝拨弄茶盖的手骤然顿住,咔哒一声轻响。他抬眸,目光第一次真正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惊诧,落在我手中那卷微微泛黄的绢帛上。那上面,赫然是三个刺目的大字——和离书。殿内死寂,方才那点若有似无的温和顷刻间荡然无存,空气重新凝滞得如同铁块。他并未立刻去接,只是看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瞳眸里,风暴无声汇聚。“你说什么?”他声音低沉下去,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我举着那份沉甸甸的绢帛,指尖冰凉,却稳得出奇。半年的提心吊胆,夜夜惊魂,那些被迫饮下的毒药穿肠蚀骨的痛楚,还有宫宴上那杯几乎入口的鸩酒……这一切纷至沓来,最终凝成心底一口再无法融化的寒冰。“王爷听到了。”我迎着他迫人的视线,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有彻底的疲惫与决绝,“林家弃我,陛下杀我,王爷您……”我顿了顿,将那句“利用我试毒逼药”咽了回去,化作更尖锐的嘲讽,“……将我视为盾刃药人。”“如今风浪暂歇,王爷重掌权柄,我已无用处。这王妃之位,从未是我所求,如今更不必‘坐实’。”“这半年,臣妾日夜惶恐,生不如死。 若王爷还念及一丝……我曾误打误撞,或许对王爷伤势有过微末贡献,”我刻意模糊了银针之事,将那归于误打误撞,“不敢求荣华,只求一个解脱。”“请王爷,”我重复道,将那份和离书又往前递了半分,“赐死。”最后两个字,清晰无比,砸在冰冷的地面上。萧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周身那股刚刚收敛的戾气再次弥漫开来,比以往更甚,带着一种被触怒的、难以置信的冰冷。他猛地站起身,一步跨到我面前,高大的阴影完全将我笼罩。他没有去接那和离书,而是伸手,冰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解脱?”他嗤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只有骇人的风暴,“林微,你以为本王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甚至……说死就死? ”他的指腹用力,摩挲着我下颌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你看了本王最大的秘密,喝了本王试过的药,甚至……”他眼神幽深了几分,似乎想到了一些夜晚的片段,“……碰了本王的身。如今危机刚过,你就想拿着一纸和离书,求个干净?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被他捏得生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只是死死咬着唇,瞪着他。 “王爷要如何?”我声音发颤,却不肯示弱,“将我继续囚禁于此?还是物尽其用,试尽天下奇毒?或者……如陛下所愿,一杯毒酒了结?”“死?”他猛地松开我的下巴,手腕一翻,却将我手中的和离书夺了过去,看也不看,五指收拢! 那绢帛在他掌心被内力瞬间震碎,化作簌簌粉末,从指缝间飘落。“你想得美!”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如同烙铁般砸下:“你的命,是本王的。没有本王的允许,你敢死一个试试? ”“从今日起,你就给本王好好活着。待在王府,待在本王看得见的地方!”“你不是恨吗? 不是想报复林家?不是想让所有轻贱你、算计你的人都付出代价吗?”他逼近一步,气息几乎喷在我的脸上,“留在本王身边,本王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亲眼看着,他们如何跪伏在你脚下!”我的心狠狠一颤。他的话,像毒蛇,精准地咬在了我心底最深的伤口和最隐秘的欲望上。 “至于你……”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冰冷中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本王从不欠人情。你‘误打误撞’的功劳,本王自有计较。”“但绝不是用死来赏赐! ”他说完,猛地转身,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冷风。“滚回你的院子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我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摊白色的粉末,又看向他决绝冰冷的背影,浑身都在发冷,却又有一种极其荒谬的、烈火烹油般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滚。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这条命,竟连自己,都做不得主了。殿门在我面前重重合上,隔绝了内外。 我被变相软禁了。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刚嫁入王府时的状态,却又截然不同。 院外多了许多沉默的守卫,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监视。 我活动的范围被严格限制在这一方小院。萧绝再没有在夜晚如同鬼魅般出现,逼我试药。 但他也没有放过我。他开始正大光明地传召我。有时是去书房。他处理公务,我便被要求在一旁磨墨,一站便是数个时辰。他从不与我说话,甚至很少看我,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声的摆设。但那无形的压力始终笼罩着我,让我不敢有丝毫松懈。 有时是去炼药房。那里充斥着各种珍稀药材和毒物的气味。他不再让我试药,却会指着一些处理到一半的药材,冷不丁地问我名称、药性、相克之物。我若答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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