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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杀人魔北道河村的年三十赵德发李牧宇_《连环杀人魔北道河村的年三十》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匿名 2025-09-13 08:45:10 1 下载本文

年三十的雪下得又急又密,像是老天爷把一整年的寒意都攒到了这一天。

鹅毛般的雪片砸在北道河村的土坯房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只手在轻轻叩击着村庄的每一寸肌肤。

李牧宇的越野车在村口的石桥下陷进了雪堆,车轮空转着,卷起的雪沫子溅到挡风玻璃上,瞬间冻成了冰花。他推开车门跳下去时,积雪没到了小腿肚,冰冷的雪水顺着裤脚往里钻,冻得骨头缝都在发疼。村里的大喇叭挂在老槐树的枝桠上,被风吹得来回摇晃,断断续续地播放着几十年前的老拜年歌。那旋律欢快得有些诡异,像是一群看不见的人在雪地里跳舞,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格格不入。

李牧宇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鼻腔里立刻灌满了雪的清冽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腥甜,他知道,这村子里一定出事了。“李队!这边!” 一个苍老的声音穿透风雪传来。

村支书赵德发举着一盏马灯跑过来,马灯的光晕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晃动,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雪地上像一道扭曲的伤疤。赵德发的棉帽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雪化成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处凝成了细小的冰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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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了…… 老刘家、西头的王家、还有…… 还有村东头的陈铁匠,连他媳妇都没了……” 他的声音发颤,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李牧宇跟着赵德发往村里走,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雪地里呻吟。

北道河村像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几十户人家沿着冻住的河道排列,多数房屋都是土坯墙,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黄土。窗户上糊着发黄的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只有几户人家的窗户里透出昏黄的光晕,在雪雾里散成一团,像是濒死者最后的呼吸。

第一户遇害的是老刘头,家在村子最西头。那是一间低矮的土坯房,木门虚掩着,门轴发出 “吱呀” 的哀鸣,仿佛在诉说着昨晚发生的恐怖。推开门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着煤烟味扑面而来,呛得李牧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味道像是凝固了一样,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让人喘不过气。

老刘头趴在灶台前的水泥地上,身体已经僵硬。他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黑棉袄,后背的棉花被血浸透,结成了硬块。后脑勺有个不规则的窟窿,暗红色的血从窟窿里流出来,在地上积了一小滩,已经冻成了冰,像一块丑陋的胭脂。灶上的铁锅还冒着微弱的热气,锅盖掀开着,里面炖着的排骨冻成了冰碴,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油膜。

旁边放着半瓶没喝完的二锅头,瓶盖滚落在脚边,瓶身上的标签已经被油烟熏得模糊不清。

“发现时就这样。” 赵德发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走,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老王头今早来借醋,推开门就看到了…… 人已经硬了,冰碴子都结在脸上了。

”李牧宇戴上乳胶手套,蹲下身仔细查看伤口。创口边缘不整齐,像是被钝器反复击打形成的,碎骨渣混着头发嵌在肉里,触目惊心。

他用手指轻轻触碰创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冰凉坚硬。“凶器应该是沉重的铁器,比如锤子或铁棍。” 他低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目光扫过灶台上方的墙,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 “福” 字,边角被烟火熏得发黑,卷了起来。福字旁边用红漆写着一行小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手指蘸着漆写上去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红漆已经干涸,有些地方剥落了,露出下面的黄土墙。“老刘头欠了谁的钱?” 李牧宇站起身,目光落在那行字上。

“谁不欠啊……” 赵德发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旱烟袋,又想起什么似的塞了回去,“前几年村里搞合作社,让家家户户都入股,老刘头贷了两万块钱,后来合作社黄了,钱也打了水漂。他欠着信用社的钱,还有…… 还有陈铁匠的,好像是去年冬天买煤的钱,三百多块,一直没还。陈铁匠催了他好几次,俩人还吵过架。”李牧宇点点头,又仔细检查了屋里的其他地方。老刘头的家很简陋,一间屋子分两半,外屋是灶台和杂物,里屋放着一张土炕和一个掉漆的木柜。木柜的门敞开着,里面只有几件旧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炕上铺着一张破旧的毡子,上面放着一个针线笸箩,里面有几根针和一团黑线。整个屋子干净整洁,看不出有打斗过的痕迹,显然凶手是熟人,或者是趁老刘头不备下手的。第二户是王家,王老五死在自家炕头上。

王老五的家在村子中间,是一间稍微新一点的砖瓦房,院墙是用石头垒的,上面爬满了干枯的牵牛花藤。院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发出 “吱呀” 的声响。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煤气味,李牧宇皱了皱眉,示意赵德发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吹散了屋里的气味,也让炕头上的尸体暴露在眼前。王老五穿着新做的蓝布棉袄,棉袄的盘扣崩开了两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他仰躺在炕头上,胸口插着一把剪刀,剪刀柄上缠着红绳,红绳的末端打了个蝴蝶结。炕上的被子掀开一半,露出下面的电热毯,指示灯还亮着,发出微弱的红光,滋滋地发热。王老五的眼睛圆睁着,眼球上布满了血丝,死死盯着天花板,仿佛要把那里看出一个洞来。天花板上挂着一串干辣椒,有几个掉落在枕头上,沾着暗红色的血,像是一颗颗凝固的血泪。“王老五是村里的光棍,一辈子没娶上媳妇。” 赵德发站在炕边,不敢看王老五的脸,“他平时跟谁都没仇,就是嘴碎,爱打听事,谁家的家长里短他都知道,也爱到处说…… 村里不少人烦他,但要说杀人,谁也想不到啊。”李牧宇蹲在炕边,小心翼翼地检查那把剪刀。

剪刀是普通的家用剪刀,锈迹斑斑,显然用了很多年。剪刀插入的位置很准,正好在心脏的位置,深度约有五厘米。“凶手对人体结构有一定了解,或者是运气好。

” 他低声说道。他注意到王老五的右手攥得很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李牧宇用手指轻轻掰开他的手指,里面是半张撕碎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 “腊月廿八,河边见”。字迹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的。“腊月廿八,也就是前天。

” 李牧宇把纸条放进证物袋里,“他去河边见谁了?”赵德发摇摇头:“不知道,王老五前天一整天都没出门,我还看见他在门口晒太阳呢。

”李牧宇又检查了屋里的其他地方。王老五的家比老刘头的稍显富裕,屋里有一台老式的电视机,一个掉漆的沙发。沙发上放着一件没织完的毛衣,线团滚落在地上。墙角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收音机,还在断断续续地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只是已经没有人听了。第三户是陈铁匠家,也是最惨的一家。陈铁匠的铁匠铺在村东头,紧挨着河边,是一间用铁皮搭成的屋子,里面黑漆漆的,弥漫着煤烟和铁锈的味道。陈铁匠倒在铁匠铺的铁砧旁,身体蜷缩着,头颅被钝器砸得粉碎,红色的脑浆混着黑色的煤渣溅在铁砧上,凝成了黑红色的冰。

旁边的风箱还在微微晃动,像是刚刚还在使用,地上的煤渣混着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一直延伸到里屋门口。他的妻子李秀莲死在里屋的炕上,身上穿着一件碎花棉袄,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勒痕,舌头伸出来,脸色青紫,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陈铁匠脾气暴,点火就着,跟村里不少人吵过架。” 赵德发指着铁匠铺墙上挂着的铁锨和斧头,声音里带着恐惧,“他那把打铁的锤子不见了,就是那把二十多斤重的大锤,平时就放在铁砧旁边…… 会不会是他用锤子杀了人,然后自己……”李牧宇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里屋的柜子上。柜子被撬开了,锁头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一件蓝色的棉袄被扔在地上,上面沾着血。一个红色的布包掉在地上,里面是空的,布包的边缘绣着一朵褪色的牡丹。柜子门上贴着一张孩子们画的画,画着七个小人手拉手,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 “过年好” 三个字,字迹稚嫩,却充满了童真。“这画是谁画的?

” 李牧宇指着那张画问道。“是村里的那帮娃子。” 赵德发叹了口气,“村里的七个孩子,最大的叫石头,十二岁,最小的那个丫头叫丫丫,才六岁,整天在一块玩,就住在村东头的老庙里。都是没爹没妈的孤儿,爹妈前几年在煤矿出事了,村里凑钱养着的,平时就靠村民们接济过活。”正说着,外面传来孩子们的吵闹声,夹杂着雪花落地的声音。七个孩子扒在铁匠铺的门口,一个个穿着不合身的棉袄,有的棉袄太长,拖在地上,沾满了雪;有的太短,露出了细瘦的手腕。

他们冻得通红的脸上满是好奇和恐惧,小一点的孩子躲在大孩子身后,偷偷往里看。

最大的那个男孩叫石头,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沾着灰,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看到李牧宇,把其他孩子护在身后,像是一只护崽的老母鸡。“警察叔叔,是不是陈大叔杀了人?

我昨天看到他跟老刘头吵架,还说要杀了他呢!” 他的声音很脆,带着孩子气的肯定,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看到了什么?” 李牧宇蹲下来,和石头平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他能看到石头冻得发紫的耳朵,和他眼睛里闪烁的恐惧。

“昨天下午,我在河边捡冰碴子玩,看到陈大叔把老刘头推到雪里,老刘头挣扎着起来,俩人就吵起来了。” 石头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是想起了昨天的场景,“陈大叔骂老刘头不还钱,还说‘年三十让你见阎王’,然后就气冲冲地走了,老刘头在雪地里骂了半天。”“那你看到陈铁匠的锤子了吗?就是那把大铁锤。

” 李牧宇继续问道。石头摇摇头,冻得发紫的嘴唇哆嗦着:“没看到,但他铁匠铺的门没锁,平时他睡觉前都会锁门的,还会把锤子收起来。

昨天晚上我路过的时候,看到铁匠铺的灯还亮着,门虚掩着,里面有动静。”李牧宇站起身,看向村外的河道。河面结了厚厚的冰,雪覆盖在冰面上,像一条白色的带子,蜿蜒着伸向远方。河面上偶尔有几只麻雀飞过,留下几声凄厉的叫声,很快就消失在风雪里。

他让赵德发带路,沿着河边走,积雪上有一串杂乱的脚印,像是有人在这里奔跑过,脚印很深,边缘被风雪吹得有些模糊,一直延伸到下游的一座石桥。石桥是用石头砌成的,桥栏杆上布满了裂缝,里面塞满了雪。石桥下有个草垛,是村民们用来喂牛的,草垛被人翻动过,露出里面枯黄的草。李牧宇拨开草,发现了一把沾着血的铁锤,锤头的形状和老刘头后脑勺的创口吻合,上面还沾着几根灰白色的头发。

草垛旁边还有一个烟蒂,是 “红塔山” 牌的,被雪半埋着,烟蒂的末端还带着一点火星烧过的痕迹。“陈铁匠平时抽的就是红塔山。

” 赵德发看到那个烟蒂,肯定地说道,“我上次还跟他借过烟抽,就是这个牌子。

”“看来是陈铁匠杀了人,然后畏罪自杀了?” 跟来的年轻警员小张猜测道,他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惨烈的案子,脸色有些发白,“他杀了老刘头和王老五,回家又杀了老婆,然后自己……”“不对。” 李牧宇捡起烟蒂,小心翼翼地放进证物袋里,“陈铁匠的尸体是被钝器砸烂了头,而这把锤子上只有老刘头的血,没有陈铁匠的。而且,如果他要自杀,为什么不找个痛快的方式?用锤子砸自己的头,太痛苦了,不符合常理。

”他的目光落在石桥的栏杆上,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重物摩擦过,栏杆上的雪被蹭掉了,露出下面灰色的石头。栏杆下面的冰面上,有一个黑色的物体,被冻在冰层里,只露出一个角。“凿开冰。” 李牧宇对小张说,语气不容置疑。

小张找来村里的斧头,抡起斧头往冰面上砸去。“哐当” 一声,斧头落在冰面上,溅起一片冰花,冰面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白痕。小张咬咬牙,又抡起斧头砸了下去,一下又一下,斧头撞击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河边回荡,像是在敲打着一面巨大的鼓。

砸了半天,才在冰面上砸开一个小洞,黑色的物体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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