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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希希(雨季归人)全章节在线阅读_(雨季归人)完结版免费阅读

匿名 2025-09-13 10:06:01 1 下载本文

1 雨季之约又是一年雨季。 整整一年。这个数字像根锈钉子,楔在胸口最软的地方。

不动它时,是隐隐的硌;一想起,就疼得喘不上气。去年雨季刚开始那几天,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没从衣服上散干净,林溪瘦得脱了形的手,还攥着我和希希的手没放。

爸,希希的声音从地毯上传来,轻得像片羽毛。他趴在铺开的画册上,蜡笔捏得紧紧的,安静得不像七岁的孩子——以前他总爱踩着凳子凑到我跟前,把画纸往我脸上糊。

这会儿他抬头,那双和林溪一模一样的眼睛亮得惊人,妈妈说的雨季,是不是就是这个?

心口猛地一缩,酸胀感顺着喉咙往上涌。我想起病床上的林溪,化疗把她的头发掉得稀稀拉拉,却还能挤出那种能熨平所有毛躁的笑,声音轻得像怕惊着谁:小默,希希,别哭。我就是……遇到点麻烦,得先去个地方养养。

林溪希希(雨季归人)全章节在线阅读_(雨季归人)完结版免费阅读

下个雨季,我一定回来——我记着咱们的约定呢,要一起看香樟开花。那是她编的童话,我知道。医生早就下了定论,车祸后的创伤加上并发症,她撑不过那个春天。可我得信,我得靠着这句约定,才能哄着希希睡觉,才能在夜里对着空荡的主卧不崩溃。

希希却信得死心塌地。他把林溪的话写在作业本的最后一页,每天睡前都要念一遍。嗯,我喉咙发紧,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触到他软软的发顶,像触到了三年前他刚上幼儿园时的模样,你妈是这么说的。那妈啥时候到家呀?

希希的眼睛更亮了,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角,雨都下好几天了,香樟的花骨朵都冒出来了。

我答不上来,只能蹲下来把他箍进怀里。他小小的身子贴着我,呼吸里带着牛奶的甜香,可我却觉得空——屋里太静了,静得只剩下雨声,还有彼此呼吸里散不掉的、少了个人的空。

林溪是弄雕塑的,以前她在工作室忙活时,刻刀敲在泥坯上的笃笃声,是家里最热闹的背景音。她走了,连窗台那盆她亲手种的多肉都蔫了,家里的颜色跟着一起灰了。雨歇了半日,希希有点鼻塞,鼻音重得像小感冒。我哄他睡着,掖好被角,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才松了口气。镇上的小超市快关门了,得去买些感冒药和希希爱喝的草莓牛奶。回来时,细雨又密了。

穿过那片熟得不能再熟的小山林,山路泞滑,鞋底沾着的泥越来越沉。

经过那个早已废弃的老隧道口时,我习惯性地瞥了一眼——以前林溪总说这隧道像时光的口子,下雨时雾气裹着洞口,像能藏住心事。就一眼,脚像被钉在了泥里。迷蒙的雨气里,隧道口那个破败的候车亭里,坐着个人影。浅米色的长裙,被雨打湿了大半,贴在身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她脚边搁着个旧行李箱,是我们结婚时一起买的那只,轮子早就不好使了。她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行李箱的拉杆,像是躲雨,又像是在等谁。那身形,那侧影……血 嗡 地一下冲上头顶,眼前发黑,又冰又晕。我掐了把自己的胳膊,疼 —— 不是幻觉。是林溪?可她明明…… 我不敢信,又忍不住想靠近,脚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走得发僵。脚步声惊动了她。她抬起头,雨丝粘在她的睫毛上,像层薄霜。

时间停了。雨声、风声、树叶的簌簌声,全没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张脸——苍白,倦怠,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带着点迷路似的茫然。可那眼睛,清亮,温软,哪怕蒙着层雾,也是我刻在骨子里的模样。是林溪。活生生的,喘着气的林溪。

2 重逢之谜手里的伞啪嗒掉进泥水里,伞骨摔得变了形。我死盯着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巨大的震惊和狂喜像浪头砸过来,我怕一开口,这幻影就散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还掺着一丝警惕。她皱了皱眉,迟疑地开口,声音轻得像雨丝,却像冰锥扎进心窝:那个……你认识我?回家的路,又长又短。

我捡起伞,大半遮在她头顶,自己半个身子淋在雨里,却没知觉——冷也好,湿也罢,都比不上怀里揣着的、怕碎了的慌。我拎起她那轻飘飘的箱子,走在前头,步子乱得像踩在棉花上,时不时要回头看一眼,确认她还跟在后面,怕她像水汽一样在雨里化了。她安静地跟着,保持着一步的距离。路过那棵歪脖子柳树时,她停下脚步,伸手碰了碰湿漉漉的柳枝,眼神里有新奇,也有茫然——以前她总爱在这里折枝柳,编成环给希希戴在头上,说这是森林小国王的王冠。推开家门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快得要撞碎肋骨。

希希听到动静,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爸,你回……话卡在喉咙里。

他看到了我身后的女人,眼睛瞬间瞪圆了,小嘴张着,愣了好几秒。然后,一种极度明亮的光在他眼里腾地点燃,他猛地喊出来,声音激动得劈了叉:妈!

他像颗小炮弹冲过来,一把抱住林溪的腿,仰起脸,脸上全是泪,却笑得格外亮:妈!

你真回来了!我就知道,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你肯定会回来的!

林溪被这一抱撞得退了一步,身体僵住。她低下头,看着紧箍着她腿的小男孩,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眼神里全是慌乱。她迟疑地、轻轻伸出手,碰了碰希希的头发,指尖刚碰到发顶,又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动作生疏得像碰陌生人。你……

她声音有点涩,低头看着希希的眼睛,叫希希?希希用力点头,脑袋点得像拨浪鼓:嗯!陈希!妈你忘啦?爸叫陈默,你叫林溪!我们还有全家福呢!

他松开手,飞快地跑回卧室,抱出一个相框,举到林溪鼻子底下。相框里,去年春天的樱花树下,我们仨挤在一起。林溪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手里举着朵樱花,贴在希希的耳边;我搂着她的腰,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阳光落在我们身上,连影子都是暖的。林溪接过相框,手指轻轻划过照片上自己的笑脸,又看看眼前的希希,再看看我。她的眉头慢慢皱起来,像是在使劲想什么,眼里的迷雾越来越浓。最后,她痛苦地摇了摇头,指尖微微发颤:对不住……我好像……啥都不记得了。

希希眼里的光暗了一下,可只一秒,又亮了起来。他拉住林溪的手,小手紧紧攥着她的手指,斩钉截铁地说:没事!妈!爸说你累了,去老远的地方歇着了。现在你回来了,我和爸帮你想!我们一起看照片,一起去你以前爱去的地方,肯定能想起来!我站在一边,心像被钝刀子割。我吸了口气,上前揽过希希的肩膀,对林溪挤出个还算温和的笑:一路肯定累坏了吧?先洗个热水澡,换身干衣服。不急,啥都慢慢来。家还是那个家。沙发上还放着希希没拼完的积木,茶几上摆着我昨天没画完的画——画的是林溪以前的样子。可她的回来,像一道微弱却真实的光,撕开了盘踞了一年的阴翳。窗外的雨声,好像也没那么烦了。

我把主卧收拾了出来。床单被罩都是林溪以前喜欢的浅蓝色,上面印着小小的樱花图案——她总说这颜色像春天的雨。我给她找了套宽松的睡衣,是她怀孕时穿的那套,现在她瘦了,穿在身上有点晃。林溪接过睡衣,低声说了句谢谢,客气得像住旅店的客人。希希成了她的小尾巴,寸步不离。他拉着林溪去看他的恐龙玩具,指着最大的那只说:妈,这是你去年给我买的!你说它像『远古的守护者』,能保护我睡觉!他又拉着林溪去厨房,指着橱柜上的杯子说:这是你做的!

上面有我的小手印,你说要永远留着,等我长大了看!林溪被动地听着,看着那些沾满生活印迹的东西。她的眼神时而困惑,时而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比如看到那个小手印杯子时,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杯壁,像是有什么熟悉的感觉在心里冒头,可快抓住时,又没了。大多时候,她像个走错了门的客人,带着礼貌又拘谨的笑。晚饭时,我做了她以前最爱吃的清蒸鱼。

鱼是早上在镇上买的,新鲜得很,我按照她教我的法子,放了点姜丝和葱段,蒸了十分钟。

林溪小口吃着,点了点头说:挺好的。可我知道,那只是客气——她以前吃清蒸鱼,总会先挑鱼肚子上的肉,说这里最嫩,可今天,她只是机械地夹着鱼肉,没什么表情。

希希没察觉,一个劲地给她夹菜:妈,你多吃点!这鱼可好吃了,爸特意学的,他说要等你回来做给你吃!林溪看着碗里堆起来的鱼肉,顿了顿,轻声说:谢谢希希。

然后慢慢咽了下去。晚上,希希想跟林溪睡。他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站在主卧门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溪:妈,我想跟你睡,像以前一样,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林溪的身体明显绷紧了,眼神里透着抗拒。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看着希希期待的眼神,又说不出口。我赶紧走过去,抱起希希:希希乖,妈妈刚回来,累狠了,得好好歇着。

今天爸陪你睡,明天咱们再跟妈妈一起玩,好不好?希希有点不乐意,可还是点了点头,趴在我怀里小声说:那爸,你要跟妈妈说,明天一定要给我讲故事哦。

我把希希哄睡着后,抱了床被子去书房打地铺。主卧的大床,留给了熟悉又陌生的妻子。

夜深了,雨停了,窗外偶尔传来水珠从树叶上滴落的声音,嗒,嗒,像钟摆。

我躺在地铺上,睁着眼,一点睡意也没有。一墙之隔,躺着我失而复得的爱人,可我们之间,却隔着比阴阳更远的距离——遗忘。我听见隔壁有轻微的窸窣声。她也没睡。

3 记忆碎片是在拼命想以前的事吗?还是对着这个家觉得害怕?

我心里塞满了狂喜、担忧、恐惧,还有隐隐的刺痛,快被这些情绪淹没了。可我得稳住。

不管她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忘了我们,她能活着站在这里,就是神迹。我不能再丢一次。

第二天开始,我推了所有的活儿——以前我靠画插画谋生,这一年,画的全是林溪。现在,我想专心当她的向导,帮她找回记忆。我翻出厚厚的相册,从大学认识时开始讲。

第一张照片,是在学校的美术馆前拍的。那时候我们刚认识,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本雕塑画册,笑得没心没肺。那时候你总爱泡在美术馆里, 我指着照片,声音有点发紧,有次我跟你搭话,问你最喜欢哪个雕塑家,你跟我讲了半小时罗丹,眼睛亮得像有光。林溪安静地看着照片,手指轻轻划过照片上的自己,抬头问我:那时候……咱俩挺乐呵的?乐呵,我点头,眼眶有点烫,是我这辈子最乐呵的日子。我带她去湖边公园。雨后的湖面雾气蒙蒙,荷花刚开了几朵,粉嫩嫩的,立在水里。我指着湖边那棵歪脖子柳树:以前你总坐在这儿画画,一画就是一下午。我就坐在你旁边,看你画,也看你——你认真的时候,会咬着嘴唇,眉头微微皱着,特别可爱。林溪走过去,伸手摸着柳树粗糙的树皮。

她的指尖在树皮上轻轻划过,像是在感受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着湖面的雾气,轻声说:好像……有点熟悉。我心里一紧,赶紧问:想起什么了吗?她摇了摇头,眼神又变得茫然:就是觉得……这里的风,好像以前吹过。

我们又去了小巷深处的旧书店。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以前林溪总来这儿淘旧画册。

看到林溪时,老板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笑:小林啊,好久没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小破店呢。林溪愣了愣,对着老板笑了笑,没说话——她不记得了。

她在书架间慢慢走,手指划过一本本旧书的书脊。走到艺术区时,她停下了脚步,拿起一本罗丹的雕塑画册,翻了几页。她的眼神变得专注,手指在画册上的雕塑图片上轻轻摩挲,像是在回忆什么。这本书……她抬头看我,我好像见过。你以前有一本一模一样的,我轻声说,后来借给同学,弄丢了,你还难过了好几天。林溪哦了一声,把画册放回书架,眼神又恢复了茫然。

我带她去当初拍婚纱照的草坪。景致有点变了,以前的小亭子翻新了,草坪也重新种过。

我翻出手机里的婚纱照给她看:阳光下,她穿着白色的婚纱,头纱飘在风里,笑得像朵花;我穿着黑色的西装,有点紧张,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那时候你总笑我,说我穿西装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林溪看着照片,又抬头看了看我——这一年,我瘦了不少,胡茬也总忘了刮,脸上多了些细纹。她轻轻说:婚纱……挺好看的。

希希是最卖力的帮手。他搬出所有的玩具,一件一件给林溪讲来历;他拉着林溪拼积木,拼到一半,会把积木递给她,说妈,你以前总帮我拼这个城堡,你拼得可好了

;他还拉着林溪捏橡皮泥,把捏好的小鸭子递给她,说妈,你看,像不像你以前给我做的泥塑小鸭子?在孩子纯粹的热乎劲儿面前,林溪身上的距离感慢慢化了。她开始对希希的大作露出真心的笑,会温柔地帮他擦掉脸上的橡皮泥,会在他拼积木拼错时,轻轻提醒他这里好像反了

——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温柔,藏在她的骨子里,没被遗忘。我还把这一年画的画拿给她看。

一沓画纸,全是她的样子:有她在工作室里刻雕塑的侧影,有她抱着希希在樱花树下笑的模样,还有她生病时,躺在床上安静看书的样子。每一笔,都浸着我的念想。林溪看着这些画,沉默了很久。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画纸上的线条,像是在触摸记忆。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眼里第一次有了明显的动容,还有一丝愧疚:我……让你这么不好受吗?我摇头,眼泪差点掉下来:不是不好受,是太想了。把你画下来,就觉得你还在我身边,没走。家里的味儿,在这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里,一点点暖回来。虽然她的记忆还没醒,但她开始用新的方式,重新熟悉这个家,熟悉我们。她会记住希希不吃胡萝卜,吃饭时会下意识地把胡萝卜挑出来;她会记得我喝咖啡要放两块糖,早上会帮我把糖罐放在茶几上;她会在我画画时,悄悄递过一杯温水,说别总忘了喝水。

这些细微的变化,像一颗颗小石子,投在我心里,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我不再执着于让她立刻想起所有,开始珍惜这失而复得的每一天——哪怕她忘了过去,只要她能留在这儿,就好。雨季拖拖拉拉,时阴时雨。偶尔会有阳光挣破云层,洒在湿漉漉的院子里,把香樟树的叶子照得透亮,也把这个重新拼凑起来的家,照得暖融融的。林溪渐渐找到了自己的节奏。她会帮忙摆碗筷,给窗台的多肉浇水——那盆多肉,在她的照料下,居然冒出了新的嫩芽;她会陪希希看书,给希希念故事书,虽然她不记得那些故事,但希希听得格外认真。

她还重新走进了那间落了灰的工作室。我陪着她,掀开盖在雕塑上的防尘布——那是她没完成的作品,一个母亲抱着孩子的泥塑,轮廓已经出来了,却还没来得及细化。林溪的手指划过蒙尘的工作台,抚过冰凉的刻刀,眼神复杂得很——有陌生,也有一丝熟悉感在挣扎。她拿起一块湿布盖着的陶泥,无意识地揉捏起来。她的动作有点僵,但手指的力度和姿态,依稀还是以前的样子。

想试试吗?我递过干净的围裙,轻声问。她犹豫了一下,接过围裙系上。

她站在工作台前,对着那块陶泥发了很久的呆,然后拿起塑形刀,试着在泥坯上添了几笔。

可没一会儿,她就泄气地放下了刀: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弄。没事,我赶紧说,不急,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就算只是玩玩泥巴也好。我知道,造东西需要记忆和情感打底,而她最缺的,就是这些。虽然泥塑没什么进展,但林溪开始愿意待在工作室里。她会静静地归置工具,把刻刀按大小排好;会用湿布擦干净工作台;有时就坐在窗边,看着外面下雨,一看就是一下午。那里成了她的小窝,能让她安安静静地喘口气。我开始画新的画。

画里的林溪,不再是记忆里飘渺的样子,而是真切的、伸手就能碰到的她:画她浇花时的侧影,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金光;画她和希希拼积木的样子,她低着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画她坐在工作室窗边发呆的模样,雨丝落在窗玻璃上,映着她的侧脸。

笔下的人,终于有了活气儿。希希最高兴了。他总跟幼儿园的小朋友说我妈妈回来了,说得一脸骄傲。虽然这个妈妈不会把他举高高转圈,不会唱跑调的儿歌,但会在他摔疼时,紧张地帮他吹伤口;会在他睡前,给她一个轻轻的晚安吻;会在他难过时,把他抱在怀里,说希希不怕,妈妈在。对希希来说,这些就够了。他毫无保留地爱着这个新妈妈,用他干净的爱,一点点焐热林溪心里的冰。一个雨后的傍晚,天边扯出大片晚霞。

橘红色的云团堆在天上,像被火烧过一样,映得整个院子都暖融融的。

希希兴奋地拽着林溪跑到院里,指着晚霞嚷嚷:妈!你看!天被颜料泼了!好漂亮!

林溪仰着头,看着那片浓墨重彩的晚霞。霞光映在她的瞳仁里,跳着奇异的光。她看得出神,喃喃地说:像……烧着的云。我正收衣服,听到这句话,猛地定住了。烧着的云

——很久以前,大概是希希三岁那年,也是一个雨后的傍晚,我们一家三口在院里看晚霞。

当时林溪就说过这句话,我还笑她:你们搞雕塑的,比喻都这么硬邦邦吗?

哪有人说晚霞像『烧着的云』的。她当时还不服气,掐了我一下,说这叫有质感。

我的心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差点冲过去抓住她的手,问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可我硬忍住了——怕太急了吓着她,也怕打断那根比头发丝还细的记忆线。我慢慢走过去,挨着她站在一块,抬头看着晚霞,轻声重复:嗯,像烧着的云。林溪没说话,依旧专注地看着天。但我看到,她的嘴角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希望,像雨后的草芽,悄没声地在我心里疯长。可好日子好像总是溜得快。雨季眼看就过半了,天上的云层越来越薄,雨停的间隙越来越长,日头露脸的次数也多了。离别的影子,像水底慢慢浮起的冰山,一点点显露出冷硬的边角,横在我们中间。我开始焦躁。

多以前去过的地方:学校的美术馆、第一次约会的咖啡馆、甚至是我们结婚时办酒席的酒店。

我讲了更多往事,从第一次牵手,到第一次吵架,再到希希出生时的样子,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太婆。我怕——怕雨季一结束,她就会走;怕她记不起我们,就不会再留下;怕这好不容易回来的光,又会熄灭。我的急切,反倒给了林溪压力。

她变得沉默,有时会对着窗外发呆,眼神里不再只有迷茫,还多了点沉甸甸的东西,像是……悲伤。一天夜里,我起夜路过主卧门口,发现门缝底下漏着点光。我轻轻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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