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傻三年醒来为我夺嫡萧澈萧澈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全集免费小说他装傻三年醒来为我夺嫡萧澈萧澈
我守着一个傻子王爷整整三年。京城里的人都说,我这个相府嫡女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一个连话都说不清、饭都要人喂的痴儿。他们嘲笑我,怜悯我,等着看我被这无尽的绝望拖垮。可他们不知道,这三年,是我亲手将萧澈从一片混沌中,一点点拉回人间的。我教他认字,扶他走路,在他失控尖叫的深夜,抱着他哼唱早已忘了词的歌谣。今天,圣手张院使施完最后一针,宣布他神志清明,彻底痊愈。满府的下人都在欢呼,为这天大的喜讯,为他们即将到来的赏赐。只有我,站在人群之外,看着那个我亲手擦拭干净、换上崭新王袍的男人,心中一片冰冷的死寂。 因为我知道,当傻子不再是傻子,那个陪着傻子的我,也就失去了唯一存在的价值。 他们期待着一位清明睿智的王爷,而我,在等待一场早已注定的抛弃。1“王爷,大喜啊! 您终于痊愈了!”太医院院使张圣手捻着胡须,满脸激动地对着萧澈躬身行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满院的奴仆跪了一地,山呼海啸般地喊着:“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我站在廊下,看着庭院中央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他穿着我亲手为他缝制的玄色锦袍,墨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面容俊美如画。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神性的光辉。 他的眼神不再是过去三年的空洞与迷茫,而是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泉,清澈,却也冷得让人心惊。他好了。我花了三年时间,用无数个日夜的陪伴与心血,终于将他从痴傻的深渊里拽了出来。可我的心,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三年前,我还是丞相府最受宠的嫡女沈瑜。一道圣旨,将我赐婚给了全京城的笑话——七王爷萧澈。据说他在三年前的一场宫乱中伤了脑袋,从此变成了个心智如同三岁孩童的傻子。我的父亲,当朝丞相,为了向太子表忠心,毫不犹豫地将我推了出去。一个傻子王爷的王妃,听着尊贵,实则不过是皇室用来遮掩丑闻的牺牲品,是一个活生生的陪葬。新婚之夜,没有宾客,没有喜乐。我独自一人坐在冷清的婚房里,等来的,是一个抱着枕头,蜷缩在门后,因为害怕雷声而瑟瑟发抖的男人。那一刻,所有的不甘与怨恨,都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从那天起,我成了他的妻,也成了他的阿娘。我教他用筷子,一粒米一粒米地喂他吃饭;我扶着他在院子里蹒跚学步,一遍遍地纠正他歪斜的步伐;我在无数个他被噩梦惊醒的夜里,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告诉他,“阿瑜在,别怕。”他学得很快,从一开始只会“啊啊”乱叫,到后来能断断续续地喊出“阿瑜”。他很黏我,像一只找不到家的小兽,只要我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变得焦躁不安。王府里的下人欺他,辱他,克扣他的用度。 我便遣散了那一批老人,换上了自己亲自挑选的,将这冷寂的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我知道,我护着的不仅仅是一个傻子,更是我后半生唯一的依靠。我期待着他能好起来。 我无数次地想象,当他恢复清明的那一天,他会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对我说一声,“阿瑜,辛苦你了。”可如今,这一天真的来了,我却只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因为就在半个时辰前,我父亲派人送来了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八个字:“王爷痊愈,速速抽身。”多么可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抽身?我是他的王妃,是写在皇家玉牒上的妻。我懂父亲的意思。太子需要一个“痊愈”后,能为他所用、且没有任何情感牵绊的七王爷。而我这个丞相府的嫡女,这个陪着傻子王爷三年的女人,是我父亲递给太子的投名状,如今,也成了太子掌控萧澈的最大障碍。我必须被抹去。“沈瑜,你还愣着做什么? 没看到太子殿下和柳侧妃来了吗?还不快过来迎接! ”一道尖锐刻薄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我抬起头,只见太子萧承带着一众侍卫,簇拥着一位身着华服的娇艳女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说话的,正是太子身边那位新晋的柳侧妃,吏部尚书的千金,柳如烟。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炫耀。我心中一凛。他们来得好快。我整理了一下裙摆,走下台阶,对着太子微微屈膝:“臣媳沈瑜,见过太子殿下。”萧承甚至没有正眼看我,他的目光径直越过我,落在了萧澈身上,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七弟,听说你好了,皇兄特地来看看你。你看,皇兄还给你带了份大礼。”他说着,将身边的柳如烟往前一推。 柳如烟立刻露出娇羞的表情,对着萧澈盈盈一拜:“臣女柳如烟,见过七王爷。 奉皇后娘娘懿旨,自今日起,入府为侧妃,侍奉王爷左右。”她的声音娇媚入骨,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心上。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兄友弟恭”的戏码,看着那个即将取代我的女人,只觉得浑身发冷。萧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他的目光扫过太子,扫过柳如烟,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那双眼睛里情绪太过复杂,我看不懂。我只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悄然握成了拳。太子似乎对萧澈的沉默习以为常,毕竟一个刚“好”的傻子,指望他能有什么反应?他转过头,终于将目光施舍给了我,语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沈氏,这三年来,你照顾七弟也算有功。如今七弟痊愈,你功成身退,也算是一桩美谈。父皇和母后念你辛苦,特下恩旨,许你去皇家寺院静安寺带发修行,为我皇家祈福。即刻启程吧,东西……就不用收拾了,静安寺什么都有。”即刻启程,带发修行。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实则就是变相的囚禁。 静安寺是什么地方?那是专门囚禁犯了错的皇室女眷的冷宫,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的可能。我父亲的信,太子的旨意,柳如烟的出现,一切都衔接得天衣无缝。 他们早就为我铺好了一条通往地狱的路,只等萧澈痊愈的这一刻。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太子,声音平静地问:“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太子脸色一沉,厉声道:“放肆!沈瑜,你是在质疑本宫吗?还是说,你想抗旨不尊? ”“臣媳不敢。”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讥讽。柳如烟得意地走到我面前,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蔑地笑道:“沈瑜,别挣扎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相爷用来讨好太子殿下的一颗棋子。如今棋子没用了,自然该被丢掉。王爷现在好了,他需要的是能为他开枝散叶、出身高贵的侧妃,而不是你这个陪着傻子睡了三年的晦气玩意儿。”她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字字诛心。 我猛地抬起头,冷冷地盯着她。可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浑身一僵,下意识地转过头。是萧澈。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边,宽大的手掌紧紧地包裹着我的手。 他的掌心很热,那股暖意顺着我的手腕,一直蔓延到我的心里。三年来,他无数次这样牵着我的手,像个孩子一样依赖我。可这一次,感觉完全不同。 他的手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像是在宣告着某种主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们交握的手上。太子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柳如烟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七弟,你这是做什么?”太子皱着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一个女人而已,你刚痊愈,身子要紧,别被她带坏了。”柳如烟也反应过来,她娇笑着上前,试图拉开萧澈的手,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王爷,别闹了,姐姐该去为皇家祈福了。以后,有如烟陪着您。”她的手刚刚碰到萧澈的衣袖。下一秒,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萧澈猛地一甩手,力道之大,竟将柳如烟直接甩得跌倒在地! “啊!”柳如烟发出一声尖叫,狼狈地摔在冰冷的石板上,发髻歪斜,满脸的不可置信。 整个王府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一个刚刚痊愈的“傻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和脾气?太子萧承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怒喝道:“萧澈!你疯了不成!”萧澈没有理会他。他只是缓缓地转过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我的身影。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暗流在涌动。然后,他开口了。这是他清醒之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声音不再是往日的含混不清,而是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久未言语的滞涩,却又清晰无比,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他问我:“阿瑜,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2那一声“阿瑜”,像一道惊雷,在我死寂的心湖中炸开。 不是痴儿含混不清的“阿…瑜…”,也不是孩童依赖的呼唤,而是属于一个成年男子的,清晰、低沉、带着一丝沙哑磁性的询问。我怔怔地看着他,看着那双曾经空无一物的眸子里,此刻清清楚楚地倒映着我震惊的脸。他的手还紧紧攥着我的手腕,那股灼人的温度,提醒着我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太子萧承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身为储君,何曾被人如此当面折辱过?他怒极反笑:“好,好得很!七弟,看来你这脑子是好了,连带着脾气也见长了!怎么,本宫连处置一个臣妇的权力都没有了吗?”“皇兄说笑了,”萧澈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但他攥着我的手却更紧了三分,“沈瑜是我的王妃,是我萧澈明媒正娶的妻。她的去留,自然该由我这个夫君来定,何时轮到皇兄来插手我的家事了?”“家事?”太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萧澈,你别忘了,你的王妃是罪臣之女!当初父皇将她赐给你这个……这个痴儿,不过是权宜之计! 如今你已痊愈,她这个污点,自然该被抹去!本宫命她去静安寺修行,是给她脸面,也是给你这个七王爷留全颜面!”罪臣之女。这四个字像一盆冰水,将我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微弱的暖意彻底浇灭。是啊,我忘了。三年前,我父亲因在朝堂上站错了队,虽未被直接定罪,却也失了圣心。我这桩婚事,名为赐婚,实为惩戒。我嫁的不是王爷,而是一个皇室的耻辱。如今,萧澈不再是耻辱了,那我这个“罪臣之女”的身份,就显得愈发刺眼。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原来,这才是他们急着赶我走的真正原因。我下意识地想从萧澈的手中抽出我的手。我不能连累他。 他刚刚痊愈,根基未稳,绝不能因为我而得罪权势滔天的太子。可我刚一动,他的手指便如同铁钳一般收紧,让我动弹不得。他甚至没有看太子一眼,只是垂下眼帘,目光专注地落在我苍白的手上。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那上面有几道因为常年洗衣、做羹汤而留下的细小疤痕。“污点?”他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太子,“皇兄可知,这三年来,是谁一口一口地喂我吃饭,是谁一笔一划地教我写字,又是谁在你们所有人都视我为疯子、为耻辱的时候,将我当成一个人来对待?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回荡在寂静的庭院里,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是我这位,在你口中所谓的‘污点’王妃,沈瑜。”“是她,在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时候,给了我唯一的体面。是她,用三年的心血,把我从地狱里拉了回来。”他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我,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复杂而炽热的情绪。“所以,皇兄,”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迫人的威压,“现在,你还要带走我的王妃吗?”太子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从未想过,这个在他眼中一向懦弱无能、痴傻可欺的七弟,清醒之后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气势逼人!“反了!真是反了!”太子恼羞成怒,猛地一挥手,对他身后的侍卫喝道:“来人!给本宫把沈氏拿下!本宫倒要看看,谁敢阻拦! ”几名侍卫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刀,面露凶光地朝我逼近。我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往萧澈身后躲去。萧澈将我完全护在身后,面对着寒光闪闪的刀锋,他面不改色,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我看谁敢动。”他缓缓地,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块通体乌黑的令牌,上面用金线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盘龙,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当那块令牌出现的一瞬间,太子萧承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惊骇和难以置信所取代。“金……金龙令!”他失声叫道,声音都在发颤。 那几名原本气势汹汹的侍卫,在看到令牌后,更是“当啷”一声,手中的佩刀都吓得掉在了地上,然后扑通一声齐齐跪倒,头埋得死死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虽然不识得这令牌,但看太子的反应,也知道这绝非凡品。“皇兄好眼力。 ”萧澈把玩着手中的金龙令,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父皇说我大病初愈,怕有人欺我、辱我,特赐此令。见此令,如见君上。持此令者,可先斩后奏。”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侍卫,最后落在了太子惨白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皇兄还要拿我的人吗?”太子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父皇……父皇竟然把金龙令给了他?这怎么可能!金龙令是大周朝开国皇帝所铸,一共只有三枚,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父皇自己留了一枚,给了镇守边疆的兵马大元帅一枚,这最后一枚,竟给了这个他一向不喜的痴傻儿子? 这里面的信息,太过骇人!这意味着,父皇对萧澈的看重,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他这三年的痴傻,究竟是真是假?还是说,这本身就是父皇设下的一个局? 无数个念头在太子脑中闪过,他看向萧澈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轻蔑,变成了深深的忌惮和恐惧。“不……不敢……”太子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是皇兄……是皇兄鲁莽了。七弟,你别往心里去。 ”一旁跌坐在地的柳如烟,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她眼中的傻子,这个她刚刚还出言羞辱过的男人的王妃的夫君,手上竟然握着如此可怕的权力。 萧澈没有再理会太子,他的目光转向了柳如烟,眼神冷得像冰。“你,刚刚说什么? ”柳如烟浑身一颤,惊恐地抬起头,对上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吓得魂飞魄散。 “我……我没说什么……王爷,臣女……”“你说我的王妃,”萧澈打断她的话,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是晦气玩意儿?”柳如烟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拼命地摇头:“不……不是的!王爷您听错了!我没有!”“是吗? ”萧澈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掌嘴。掌到本王满意为止。 ”柳如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求助地看向太子。太子此刻自身难保,哪里还敢为她出头,只能避开她的目光。“怎么,要本王帮你? ”萧澈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耐。柳如烟知道今日已无幸免,再不照做,恐怕下场会更惨。 她颤抖着举起手,眼中含着屈辱的泪水,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在自己娇嫩的脸颊上。“啪!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王府里响起,格外刺耳。我站在萧澈的身后,看着眼前这打败性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解气吗?或许有一点。但更多的,是一种陌生和恐慌。眼前的这个萧澈,杀伐果断,气势凌人,和我记忆中那个只会抱着我衣角,软软地叫我“阿瑜”的痴儿,判若两人。 他真的是我的夫君吗?我甚至开始怀疑,过去那三年,究竟是一场真实,还是一场我臆想出来的梦?直到柳如烟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渗出血丝,萧澈才淡淡地开口:“滚。”一个字,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太子如蒙大赦,他甚至不敢再多看萧澈一眼,也顾不上去扶柳如烟,连滚带爬地带着他的人,狼狈不堪地逃离了七王府。庭院里,终于恢复了平静。之前那些山呼海啸般恭贺的下人们,此刻都噤若寒蝉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位刚刚痊愈的七王爷,根本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揣测的。萧澈收起了金龙令,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转过身,重新面对我。庭院里的肃杀之气瞬间消散,他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他抬起手,似乎想像以前一样,摸摸我的头。我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空气仿佛凝固了。他的眸色一点点暗了下去,像是燃尽的灰烬,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受伤。“阿瑜,”他轻声唤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你……怕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怕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花了三年时间,亲手雕琢出了一块璞玉,我以为我知道它的每一条纹路,每一个棱角。 可今天,这块玉却自己绽放出了万丈光芒,耀眼得让我不敢直视。我熟悉的一切都被推翻了,我赖以生存的那个世界,崩塌了。我的沉默,似乎给了他答案。他缓缓地收回手,笼在袖中,指尖微微蜷缩。他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说完,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朝书房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却莫名地透着一股孤寂。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心中一片茫然。就在刚才,我还期待着一场早已注定的抛弃。可现在,抛弃没有来,来的,却是一个更加深不可测的谜题。他到底是谁?这三年,他究竟是真傻,还是假痴? 他手中的金龙令从何而来?他对我的维护,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图谋?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旋,我却一个答案也找不到。我只知道,从今天起,我的人生,我与萧澈的关系,都将走向一个完全未知的方向。而前方等待我的,不知是救赎,还是一个更深的深渊。3那一夜,我彻夜未眠。萧澈没有回我们的卧房,我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我习惯了身边有个温热的身体,习惯了他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抓住我的衣角,习惯了在他被噩梦惊醒时轻声安抚。可现在,床的另一半是空的,冷冰冰的,就像我此刻的心。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起身,贴身侍女春桃端着水盆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夜没睡好?”她担忧地问。我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做了个长长的梦。”一个长达三年的梦,如今,梦醒了。我梳洗完毕,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裙,正准备去小厨房看看给萧澈准备的早膳,管家福伯却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喜色。“王妃,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赏赐,指名要您亲自去前厅接收。”皇后?我心中一紧。昨日太子刚在王府吃了瘪,今日皇后就派人来了,这绝不会是简单的赏赐。这更像是一场试探,甚至是一场鸿门宴。 我定了定神,对福伯说:“我知道了,更衣,去前厅。”无论前方是什么,我终究是这王府的女主人,都必须去面对。来到前厅,只见正中央站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官,面容严肃,眼神锐利,正是皇后身边最得宠的李嬷嬷。她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手里捧着盖着红布的托盘。我走上前,对着李嬷嬷微微屈膝:“沈瑜见过李嬷嬷。 ”李嬷嬷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我一眼,声音尖细:“王妃娘娘多礼了。老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给王爷和王妃送赏赐的。”她一挥手,身后的小太监便将托盘上的红布一一揭开。 第一只托盘上,是一套华美无比的凤冠霞帔,上面缀满了珍珠宝石,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第二只托盘上,是各色珍贵的补品药材,人参、灵芝、雪莲,应有尽有。而第三只托盘上,放着的,却是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我的目光落在那碗汤药上,瞳孔微微一缩。 李嬷嬷显然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她慢悠悠地开口,意有所指:“皇后娘娘听闻七王爷大病初愈,龙心大悦。这凤冠霞帔,是给王妃的赏赐,娘娘说,王妃这三年来照顾王爷辛苦,劳苦功高,这七王妃的身份,是坐得稳稳的。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指着那碗药说:“这碗,是固本培元的汤药,是给王爷喝的。 至于这些补品嘛……”她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是给王妃您调理身子的。皇后娘娘说了,王爷如今康复,王府里也该添些喜气了。王妃要加把劲,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诞下嫡子,才不负皇恩浩荡。”开枝散叶,诞下嫡子。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我的心却瞬间沉到了谷底。我若是个傻子,才会相信这真的是一碗普通的补药。 皇后先是用凤冠霞帔来安抚我,稳住我“正妃”的地位,紧接着便送来这所谓的“补药”,催促我生子。这背后的算计,简直昭然若揭。一个刚刚痊愈的王爷,若是他的正妃,一个罪臣之女,迅速怀上了他的子嗣,那么这个孩子,将会成为一个巨大的筹码。 无论是对我背后的沈家,还是对萧澈本人,都是一个无形的枷锁。皇后这是想用一个孩子,彻底将我和萧澈绑死,让我们成为她和太子可以随意拿捏的傀儡。更甚至,谁能保证这碗药里,没有别的文章?我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怎么?王妃是嫌弃皇后娘娘的赏赐吗?”李嬷嬷见我迟迟不语,语气变得冷厉起来。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一个清冷的声音却从我身后传来。 “皇后的美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身体如何,太医院的张院使最清楚,就不劳母后费心了。”萧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少了几分昨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清雅。他缓步走到我身边,自然而然地牵起我的手,将我拉到他的身侧。他的手很凉,不像昨日那般温热。李嬷嬷看到萧澈,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强撑着笑脸,躬身道:“老奴见过七王爷。王爷,您可别误会,皇后娘娘这也是关心您的身体。这药是张院使亲自开的方子,绝无半点问题。”“是吗? ”萧澈淡淡地瞥了那碗药一眼,“张院使的医术,本王自然信得过。只是,本王不信你。 ”李嬷嬷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王爷!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奴对皇后娘娘可是忠心耿耿!”“忠心?”萧澈冷笑一声,他牵着我走到那碗药前,端起药碗,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这药里,除了固本培元的药材,是不是还加了一味‘软筋散’?”“软筋散”三个字一出,李嬷嬷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老奴……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心中巨震。软筋散,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少量服用,会让人四肢无力,精神萎靡,长期服用,则会慢慢掏空人的身体,最后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好狠毒的心!皇后不仅想用孩子控制我们,还想用这种阴毒的手段,慢慢废了萧澈!她根本不希望一个清醒的、不受控制的七王爷存在! 萧澈没有看跪在地上的李嬷嬷,他将那碗药递到她的面前,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既然是母后赏的‘好东西’,嬷嬷想必也想尝尝。喝了它。”李嬷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磕头:“不!王爷饶命!老奴不敢!这药老奴不敢喝啊!”“不敢? ”萧澈的语气里透出几分不耐,“福伯。”管家福伯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候着。“堵住嘴,灌下去。”“是。”福伯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叫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一人按住李嬷嬷,一人捏开她的嘴,福伯亲自端起碗,将那碗黑色的汤药,一滴不剩地全部灌了进去。 李嬷嬷拼命挣扎,发出“呜呜”的呜咽声,但一切都是徒劳。一碗药见底,家丁松开了手。 李嬷嬷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着,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这凤冠霞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