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疯批继子抱着我的骨灰盒哭了一夜陆惟野陆惟野新热门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我死后,疯批继子抱着我的骨灰盒哭了一夜(陆惟野陆惟野)
1.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片光怪陆离的色块,像我此刻混乱的人生。 我刚抬手擦掉那滴不听话的眼泪,身侧的陆惟野就发出了一声冷嗤。哭什么? 哭我爸快死了,你分不到遗产了?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扎在我心上。 我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疼痛来压制翻涌的情绪。我没有。我小声辩解,声音干涩。没有?陆惟野猛地一脚刹车,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划破夜空。 巨大的惯性让我整个人向前扑去,额头重重磕在前方椅背上。他偏过头,狭长的凤眸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阴鸷。林晚,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把戏。 当初你是怎么爬上我爸的床的,你心里有数。额头传来一阵钝痛,但我顾不上。 我刚要开口,手机不合时宜地亮起,屏幕上江哲两个字刺痛了我的眼。 是那个刚刚骂我嫌贫爱富,然后把我拉黑的地下情人。陆惟野的视线扫过屏幕,嘴角的嘲讽愈发浓重。怎么,金主快倒了,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我慌乱地按掉手机,把它塞进包里,像是要藏起自己最后一点不堪。陆惟野,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你爸还在医院里……闭嘴!他暴躁地打断我,你没资格提他。他重新发动车子,这一次,车速比之前更快,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在城市里横冲直撞。我死死抓住安全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再看他,只能将头抵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感觉自己正被这个世界抛弃。车子终于在医院门口停下。 我解开安全带,几乎是逃也似的推门下车,冷风灌进来,让我打了个寒颤。刚站稳,陆惟野也下了车,他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他忽然伸出手,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头看他。林晚,记住你的身份。等会儿进去,好好演你的夫妻情深,别给我爸丢人。他的指腹很烫,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被迫迎上他满是厌恶的眼神,点了点头。走进医院,那股独有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压得我喘不过气。ICU门口,陆家的亲戚已经到了不少。陆惟野的姑姑陆静一看见我,就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开口:哟,我们的大忙人可算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哥娶了个女明星呢。我垂下眼,没接话。2.这种场面,从我嫁给陆惟野的爸爸陆振宏那天起,就一直在上演。行了,姑姑。 陆惟野不耐烦地开口,爸还在里面。陆静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但那眼神依旧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就在这时,ICU的门开了,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陆先生的状况很不好,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一句话,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呼吸都变得困难。陆静第一个反应过来,扑上去抓住医生的胳膊:医生,你什么意思?我哥他……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就在我失神的时候,陆惟野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心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我拉到他身边。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别怕,我爸会没事的。他的语气依旧冰冷,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 陆惟野的表演天衣无缝。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侧脸线条紧绷,一副在危机关头支撑着小妈 的可靠继子模样。亲戚们的目光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打了个转,神色各异。 陆静的脸色最是难看,像吞了苍蝇。我被他握得手腕生疼,却只能僵硬地配合着。 惟野……我小声开口,想让他松手。他却握得更紧,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爸想看我们和睦。你敢搞砸,我让你在京城待不下去。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带来的却是刺骨的寒意。我闭上嘴,任由他摆布。 陆振宏被允许探视了,一次只能进去两个人。陆惟野理所当然地拉着我,第一个走了进去。 病床上,陆振宏浑身插满管子,曾经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如今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三年前,我家公司破产,父亲跳楼,母亲病倒。是陆振宏出手,摆平了一切,条件是我嫁给他。我别无选择。爸。陆惟野的声音有些沙哑。 陆振宏的眼皮动了动,艰难地睁开眼,浑浊的目光在我们身上逡巡,最后落在我身上。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我连忙俯下身:振宏,我在这里。他的手微微抬起,我赶紧握住。他的手冰冷,没有一丝力气。晚晚……他发出微弱的声音,惟野……他……我知道。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惟野对我很好,你放心。 我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陆惟野。陆惟野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眼神里却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陆振宏似乎安心了,缓缓闭上了眼睛。心电图的警报声,在这一刻尖锐地响起。3.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将我们推了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腿一软,差点摔倒。陆惟野扶住了我。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粗暴,只是稳稳地托着我的胳膊。走廊里哭声一片。我没有哭,只是觉得浑身发冷。 我嫁给陆振宏三年,谈不上爱,却有感激。他给了我一个庇护所,让我能安顿好重病的母亲。 如今,这个庇护所要塌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摇了摇头。 节哀。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我看着那些痛哭流涕的亲戚,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陆惟野松开了我,他走到墙边,一拳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没有哭,但那双通红的眼睛,泄露了他所有的悲痛。我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一直以来对我恶语相向的男人,此刻也只是一个失去了父亲的普通人。我走过去,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陆惟野,节哀。他身体一僵,猛地转过身来。滚!他一把推开我,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后退好几步,后腰重重撞在走廊的座椅扶手上。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带着探究和幸灾乐祸。陆静更是直接冲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 要不是你,我哥怎么会死!你就是来克我们陆家的!我哥身体本来好好的,自从娶了你,就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好了,你满意了?你终于可以拿着我哥的钱去找你的小白脸了! 陆静的声音尖利,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我疼得直不起腰,脸色煞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说得对。我确实有个地下情人,就在几小时前,我们才刚分手。我百口莫辩,只能狼狈地承受着所有人的指责。就在我快要站不住的时候,陆惟野忽然挡在了我面前。够了。他的声音冷得掉渣,我爸刚走,你们就想闹得他不得安宁吗?惟野!你还护着她?陆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就是个祸害!她是爸的妻子。陆惟野一字一句地说,在葬礼结束前,谁敢动她,就是跟我陆惟野过不去。他的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陆静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敢再说什么。陆惟野是陆振宏唯一的继承人,整个陆氏集团未来的掌舵者。 没人敢得罪他。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还能走吗? 4.我咬着牙,扶着椅子扶手,慢慢站直身体。可以。那就跟我来。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我忍着腰部的剧痛,跟在他身后。他带我去了医院的另一间空病房,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坐下。他指了指床。我依言坐下,他走过来,掀开我后腰的衣服。 一片青紫映入眼帘。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转身出去,很快拿了个冰袋回来,扔给我。 自己敷。我接过冰袋,敷在撞伤的地方,冰冷的触感让疼痛缓解了不少。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谢谢。我低声说。我不是在帮你。他冷冷地开口,我只是不想我爸的葬礼上,他的遗孀是个瘸子,让人看笑话。我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陆惟野,你爸……我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他的后事,你打算怎么安排?不用你操心。我是他的妻子,我有权知道。我抬起头,直视着他。他看着我,眼神嘲弄:妻子?林晚,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等葬礼结束,我会让律师联系你,给你一笔钱,然后你就可以滚了。心,猛地一沉。 我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可亲耳听到,还是觉得难堪。我不要你的钱。我说,我嫁给你爸,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为了爱?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二十岁的女孩,爱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你骗鬼呢?我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当年的真相。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他不会信的。见我不说话,他眼里的鄙夷更深了。林晚,你真让我恶心。他摔门而出,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我再也忍不住,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腰上的伤,心里的痛,交织在一起,几乎将我淹没。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手机震动起来。 我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却让我恨之入骨的声音。晚晚,是我,江哲。江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晚晚,对不起,我下午说的是气话,你别当真。我听说陆董他……你现在怎么样?我握着手机,只觉得讽刺。几个小时前,他还骂我嫌贫爱富,骂我为了钱抛弃他,嫁给一个老头子。 6.现在,陆振宏一死,他就迫不及待地打来电话。他图的是什么,不言而喻。有事吗?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晚晚,你别这样对我。他放软了语气,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只是想关心你。你一个人撑不住的,让我陪着你,好不好?不必了。我直接拒绝,江哲,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同意!他急了,晚晚,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你嫁给那个老头子也是逼不得已。现在他死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你继承了他的遗产,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分开了!他的话,让我彻底心寒。原来,他打来电话,不是关心我,而是惦记着陆振宏的遗产。我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悲凉。江哲,你是不是觉得,我拿到了一大笔钱?难道不是吗?你是他老婆,他肯定会把遗产留给你……如果,我一分钱都拿不到呢?我打断他。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江哲才难以置信地开口:怎么可能?你别骗我了。我没骗你。我说,陆惟野说了,等葬礼结束,会给我一笔钱,然后让我滚。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那……那他会给你多少?江哲的声音里,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了,只剩下赤裸裸的算计。 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这就是我爱了两年,甚至为了他不惜背负出轨骂名的男人。江哲,我平静地说,我们到此为止吧。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将他拉黑。做完这一切,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床上。门,在这时被推开。陆惟野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他将文件扔在我面前。看看吧,我爸的遗嘱。我坐起身,拿起那份文件。律师的字迹清晰有力,内容却让我如遭雷击。陆振宏将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陆氏集团的股份,全部留给了陆惟野。而我,林晚,他的合法妻子,只得到了市郊的一套小公寓。除此之外,一无所有。遗嘱的最后,还有一条附加条款:我儿陆惟野,必须履行对林晚的抚养义务,直至她再婚或亡故。 抚养义务?我看着这四个字,觉得荒唐又可笑。我一个二十三岁的成年人,需要他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抚养?陆振宏到底在想什么?看清楚了? 陆惟野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一套公寓,打发你这个拜金女,我爸还真是仁慈。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写满嘲讽的脸。我说了,我不是为了钱。那你是为了什么? 他逼近一步,为了这可笑的『抚养义务』?林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遗嘱的内容,所以才在我爸面前演那出戏?我没有!我激动地站起来,我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他冷笑,那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所谓的抚养义务,就是每个月给你五千块生活费。够你活下去了吧?我仁至义尽了。五千块。 6.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五千块能做什么?连我母亲在疗养院一个月的费用都不够。 陆振宏,他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不够。我看着陆惟野,一字一句地说,我妈每个月需要三万块的治疗费。你妈?陆惟野挑眉,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遗嘱上写了,你要履行对我的抚养义务!我几乎是吼了出来,这笔钱,你必须出! 我必须出?陆惟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我不住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伸出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墙壁上,将我困在他的方寸之间。林晚,你凭什么?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眼神却冷得吓人,凭你是我名义上的小妈? 还是凭你给我爸戴了绿帽子?我的心猛地一跳,脸色瞬间煞白。你……你说什么? 要我提醒你吗?他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江哲,你的大学同学,在一起两年。 我爸病重的时候,你们在酒店开房。需要我把照片拿给你看吗?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浑身都在发抖。 你调查我?不然呢?你真以为我那么好骗?他捏住我的下巴,力道比在车里时更重,我爸把你当个宝,我可不是瞎子。林晚,你一边花着我爸的钱,一边在外面养着小白脸,你才是我见过最恶心的女人。羞耻和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所有的不堪,都被他血淋淋地揭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无话可说了?他松开我,后退一步,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将我凌迟,想要钱? 可以。跪下来求我。我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尊严被他狠狠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我看着他,这个我名义上的继子,这个此刻掌握着我母亲生死的男人。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屈下了双膝。 为了妈妈,我什么都可以做。就在我的膝盖即将碰到地面的那一刻,陆惟野却忽然伸手,一把将我拽了起来。滚!他暴怒地低吼,别用你的眼泪脏了我的地! 他将我推出病房,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撞在对面的墙上,然后顺着墙壁滑落在地。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我压抑的哭声在回荡。 7.陆振宏的葬礼办得很风光。我作为遗孀,穿着一身黑色的丧服,面无表情地站在陆惟野身边,接受着来宾的吊唁。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鄙夷和幸灾乐祸。他们都在看我这个拜金女的笑话。我不在乎。 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鞠躬,道谢。直到江哲的出现。他竟然也来了,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白菊。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眼神复杂。晚晚,节哀。我没有看他,只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他脸色一白。站在我身边的陆惟野,目光在我们之间扫过,然后落在我身上,眼神冰冷。周围的亲戚开始窃窃私语。 那不是她那个大学同学吗?怎么也来了?啧啧,真是不要脸,人刚走,奸夫就找上门了。陆静更是直接走了过来,指着江哲骂道:你是什么东西? 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保安!把这个不三不四的人给我赶出去! 江哲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他大概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羞辱。他看向我,眼里带着一丝祈求。我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两个保安走了过来,架住江哲的胳膊就要把他往外拖。江哲急了,他大喊道:林晚!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手里有你的东西!你就不怕我把它公之于众吗?江哲的话像一颗炸弹,在灵堂里炸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探究和恶意。什么东西?快说啊! 陆静唯恐天下不乱地追问。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江哲,他竟然用这个来威胁我。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只觉得一阵反胃。江哲,你最好想清楚。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警告。我想得很清楚!江-哲被保安架着,却依旧不依不饶,林晚,你今天要是不保我,我就把我们的照片和视频全都发到网上去! 让所有人都看看,陆董的遗孀是个多么放荡的女人!你敢!我厉声喝道。 你看我敢不敢!场面一度失控。就在这时,陆惟野动了。他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到江哲面前。他比江哲高了半个头,强大的气场瞬间将对方碾压。你说,你手里有她的照片和视频?陆惟野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江哲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但还是梗着脖子说:没错!你要是不想陆家的脸面丢尽,就让她……他的话还没说完,陆惟野忽然抬手,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脸上。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江哲的惨叫。 8.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陆惟野会直接动手。江哲被打得嘴角流血,一颗牙都飞了出去。你……你敢打我!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惟野。打你? 陆惟野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阴鸷得可怕,我还要你的命。他向保安使了个眼色。 两个保安立刻会意,拖着还在叫嚣的江哲就往外走。陆惟野你放开我!林晚,你个贱人! 你给我等着!江哲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灵堂里,一片死寂。 陆惟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袖口,仿佛刚才那个动手打人的人不是他。他转过身,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今天的闹剧,到此为止。 谁要是敢把今天的事传出去一个字,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就别怪我不念亲情。他的话,让所有亲戚都打了个寒颤。陆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在陆惟野冰冷的注视下,不甘地闭上了嘴。一场闹剧,就这么被陆惟野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了。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跟我来。 我跟着他,走出了灵堂,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手机。他朝我伸出手。我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他拿过我的手机,熟练地操作了几下,然后扔还给我。 他的所有联系方式,我都删了。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跟他有任何牵扯。我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明明那么厌恶我,为什么还要帮我?陆惟野,我忍不住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他冷笑一声,林晚,你现在是我的人,是我爸留给我的一件『遗物』。我的人,就算再脏,也轮不到别的男人来碰。他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他父亲的一件遗物。 至于你妈的医药费,他看着我苍白的脸,慢条斯理地说,我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我警惕地看着他。搬过来,跟我住。 陆惟野说出这句话时,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愣住了。你说什么?听不懂人话?他有些不耐烦,我说,搬进我的别墅。 作为我履行『抚养义务』的交换。为什么?我无法理解他的逻辑,你不是……很讨厌我吗?讨厌你,和看着你,是两回事。他淡淡地说,我爸的遗嘱,让我对你负责。我不放心把你放在外面,谁知道你又会勾搭上哪个不三不四的男人,给我爸丢人。他的理由冠冕堂皇,每一个字都在羞辱我。可我却无法反驳。9.因为我需要钱,需要他支付母亲高昂的治疗费。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我艰难地开口。给你一天时间。陆惟野下了最后通牒,明天这个时候,我要在别墅看到你的人。否则,你妈的药,就断了吧。他转身离开,没有给我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手脚冰凉。陆惟野,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他用我母亲的命,逼我住进他的牢笼。葬礼结束后,我回了我和陆振宏的婚房。这栋别墅,我住了三年,却从未有过归属感。 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大多是陆振宏给我买的衣服和首饰,我一件也不想带走。我只带走了我母亲的照片,和我自己的一些日常用品。第二天,我按照约定,打车去了陆惟野的别墅。 他的别墅在城中最顶级的富人区,安保森严。我报上名字,保安确认后才放行。别墅很大,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冷冰冰的,就像他的人一样。一个中年女佣接待了我,她叫张妈。 林小姐,先生已经吩咐过了,您的房间在二楼。张妈的态度很恭敬,却也带着一丝疏离。 我跟着她上了二楼。我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和陆惟野的主卧隔了很远。房间很大,家具一应俱全,但同样是冷色调,没有一丝家的温暖。林小姐,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张妈说完,就退了出去。我将行李放下,走到窗边。 窗外是一个巨大的花园,打理得井井有条。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的新牢笼了。晚上,陆惟野回来了。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张妈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餐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相对无言。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明天开始,你跟我一起上下班。陆惟野突然开口。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家里。他拿起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我会给你在公司安排一个职位。我不需要。我拒绝道,我自己可以找工作。 找工作?他抬起眼,眼神嘲弄,林晚,你大学都没毕业,能找到什么工作? 去当服务员吗?我的脸瞬间涨红。为了照顾母亲,也为了嫁给陆振宏,我大三那年就休学了。这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我不需要你管。我说了,这是交换条件。 他放下刀叉,擦了擦嘴,或者,你现在就可以滚出去,自己去想办法凑那三万块。 10.他又用我母亲来威胁我。我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妥协了。好。第二天,我坐着陆惟野的车,去了陆氏集团。他给我安排的职位,是他的秘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