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才知道,死对头暗恋我多年》陆景琛陆景琛免费完本小说在线阅读_《婚后才知道,死对头暗恋我多年》陆景琛陆景琛免费小说
我的人生,在二十二岁这一年,被明码标价地打包成了一场商业联姻。买家不是别人,正是我从穿开裆裤起就恨得牙痒痒的死对头——陆景琛。消息传来时,我甚至觉得这比世界末日还要荒诞。我和他,就像是磁铁的两极,天生互斥,见面不掐个你死我活都算给对方面子。可现在,我爸却告诉我,我要嫁给他,用我的婚姻去换取沈氏集团的一线生机。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骄傲了二十二年的自己,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这场婚姻,于他而言,或许是征服者的战利品;于我而言,却是人生的滑铁卢。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怎样的羞辱和算计,但我知道,从今往后,沈薇的人生,将不再只属于我自己。而那个叫陆景琛的男人,这个我最不愿提及的名字,即将成为我命运中最无法挣脱的枷锁。1“小薇,你和景琛的婚事,就这么定了。 ”我爸沈振华的声音在餐厅里响起,平静得像是在宣布明天天气晴朗。 我握着汤匙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汤汁溅在手背上,烫出一小片红痕,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我的大脑嗡嗡作响,花了整整十秒钟才消化掉这句话里的两个关键词:“婚事”和“景琛”。景琛,陆景琛。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瞬间扎进了我的心脏。我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爸,试图从他那张素来威严的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然而,没有。 他身边的继母王雅莉正小心翼翼地帮他布菜,连头都不敢抬,餐桌上另外几个叔伯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偌大的餐厅里,气氛压抑得像一口密不透风的棺材。“爸,你喝多了吧?”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今天可不是愚人节。”“我没喝多,也没开玩笑。”沈振华放下筷子,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疲惫,“沈氏的资金链断了,银行那边抽贷,几个大项目全部停摆。 再没有资金注入,下个月,沈氏就得宣布破产。”破产?这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开。沈氏集团是我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是我爸奋斗半生的基业,更是我从小到大引以为傲的港湾。它怎么会破产?“怎么会这样?上个月财报不还好好的吗? ”我急切地追问。“是陆家的盛风集团在背后动的手脚。”我二叔沈振军叹了口气,脸色灰败,“他们狙击了我们的股价,又买通了我们的合作方,釜底抽薪,招招致命。 我们……毫无还手之力。”盛风集团,陆景琛。我瞬间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布的局。 我和陆景琛的梁子,从幼儿园抢一朵小红花就开始了。小学他当班长,我就要竞选学习委员;中学他考第一,我就拼了命也要和他并列;大学我们进了同一所商学院,更是针尖对麦芒,从辩论赛到商业策划案,我们俩的名字永远捆绑在一起,不是他压我一头,就是我胜他一筹。 毕业后,他接手了家族企业盛风集团,而我则进入沈氏,准备大展拳脚。 我以为我们的战场会转移到商场,我做梦都想在生意场上堂堂正正地赢他一次。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直接扼住了我整个家族的咽喉。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声音都在发抖,愤怒和屈辱交织在一起,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商场如战场,哪有为什么。”沈振华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多谈,“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陆景琛提出的条件。”“什么条件?”“他注资五十亿,帮沈氏度过难关。”沈振华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晰而残忍,“条件是,你,沈薇,嫁给他。 ”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原来如此。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不是为了彻底搞垮沈家,而是为了我。他不是想毁掉我,他是想得到我,用一种最屈辱、最不容反抗的方式。这比直接杀了沈氏,更能让我痛苦。“我不嫁!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因为动作太大而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尖啸,“我死都不会嫁给那个混蛋!”“放肆!”沈振华一拍桌子,怒喝道,“这事由不得你! 沈家养了你二十二年,现在是需要你为家族付出的时候了!”“付出? 用我一辈子的幸福去当交易的筹码,这也叫付出吗?”我红着眼眶,与他对视,“爸,我是你女儿,不是你用来交易的货物!”“那你想怎么样?眼睁睁看着沈家上千名员工失业? 看着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沈振华的声音也拔高了,眼底布满血丝,“小薇,算爸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沈家……”我看着他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的脸,还有他鬓边不知何时冒出的白发,所有反抗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我恨陆景琛,恨他的卑鄙无耻,恨他的不择手段。可我也无法对沈家的危局坐视不理。那一晚,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夜无眠。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就像我此刻看不到光亮的未来。 第二天,我顶着一双熊猫眼下了楼,沈振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一夜之间,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我答应。”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感觉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被彻底抽空了。沈振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更多的是愧疚和不忍。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他……约了今天下午三点,在盛风集团顶楼签协议。”协议。 连我们的婚姻,都需要用一纸协议来约束。多么讽刺。下午两点五十分,我独自一人开车来到了盛风集团的总部大楼。这栋矗立在市中心中央商务区的摩天大厦,像一柄利剑直插云霄,彰显着它主人的野心和实力。我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前台小姐微笑着询问我的来意。当我说出“陆景琛”三个字时,她的笑容里明显多了一丝探究和恭敬。总裁专属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十分干练的女人已经等在了外面。“沈小姐,您好,我是陆总的首席秘书,陈琳。”她对我点了点头,“陆总在办公室等您。 ”我跟着她穿过一条安静的走廊,最终在一扇厚重的实木门前停下。陈琳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进。”就是这个声音,曾在无数个辩论赛场上将我驳得哑口无言,也曾在无数个噩梦里对我冷嘲热讽。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巨大的落地窗将整个城市的风景尽收眼底,阳光倾泻而下,给整个办公室镀上了一层金边。陆景琛就坐在那张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背对着我,像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审视着他的疆土。他转过身来。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的领口随意地解开了两颗,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可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却依旧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几年不见,他褪去了大学时的青涩,轮廓更加分明,眉眼间的气场也愈发强大。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拥有一副让全天下女人都为之疯狂的好皮囊。只可惜,这副皮囊下,藏着一颗烂透了的黑心。“来了。”他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我没有理会他的招呼,径直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开门见山:“协议呢?”他似乎没料到我如此直接,挑了挑眉,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看看吧,没问题就签字。 ”我拿起那份名为《婚前协议》的文件,快速地翻阅着。 里面的条款大多是关于财产分割和双方义务的,倒是写得清清楚楚,滴水不漏。其中一条,用黑体字加粗标注了出来:婚姻存续期间,双方需履行夫妻义务,不得与第三方发生任何超出友谊界限的关系。履行夫妻义务?我心头火起,猛地将文件拍在桌上,冷笑道:“陆景琛,你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这个?”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然呢? 沈大小姐以为我花五十个亿,是请你回来当摆设的?”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刺进我最痛的地方。“你无耻!”我气得浑身发抖。“商场上,这叫‘等价交换’。 ”他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去,“沈薇,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签,或者不签,你自己选。不过我提醒你,过了今天下午四点,沈氏的破产清算程序就会正式启动。”他在威胁我。我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而他,就那么坦然地迎着我的目光,从容,淡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我们对峙了足足一分钟。最终,我败下阵来。我拿起笔,在协议的末尾,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沈薇”两个字,我写得力透纸背,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倾注其中。签完字,我将协议推了回去,站起身,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陆景琛,你记住,你得到的只是我的人,我的心,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我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他拿起我签好的协议,满意地看了看,然后才抬起眼,目光深沉地落在我脸上。“心?”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复杂情绪,“沈薇,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你的心。”他的话让我一愣。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却突然又开了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对了,忘了告诉你。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记得带上户口本。”说完,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补充了一句:“还有,你最好回去查一查,一个月前,是谁把你父亲那个所谓的‘至交好友’李叔,送上了飞往国外的私人飞机。”2陆景琛的最后一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混乱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涟漪。李叔,李崇明,是我爸几十年的老友,也是沈氏集团的元老之一。他看着我长大,对我视如己出。一个月前,他说女儿在国外定居,他年纪大了,想过去颐养天年,便办理了退休。当时我们全家还为他举办了盛大的欢送宴。 陆景琛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送上”私人飞机? 我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了盛风集团的大楼,坐进车里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我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颤抖着手拨通了我爸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沈振华疲惫的声音:“小薇,怎么样了?”“协议我签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依旧干涩,“爸,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李叔……李崇明,他真的是自己辞职去国外的吗?”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这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让我心惊。过了许久,沈振华才用一种近乎于崩溃的语气说道:“……是陆景琛告诉你的?”我的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他挪用了公司三千万的公款去澳门堵伯,输得一干二净。为了填上这个窟窿,他联系了我们的死对头‘宏远集团’,准备把我们正在竞标的城南地块的底价卖给他们。 ”沈振华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被背叛的沙哑,“如果不是陆景琛……如果不是他的人截下了交易的证据,并且把李崇明悄无声息地送走,现在的沈氏,恐怕早就因为泄露商业机密而名誉扫地,根本等不到资金链断裂的那一天。 ”我呆呆地握着手机,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所以为的慈祥长辈,竟然是企图掏空公司的蛀虫。而我恨之入骨的死对头,却在暗中,以一种我完全不知道的方式,为沈氏挡下了一劫。“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喃喃自语。 “他没说。他只是把证据匿名发给了我,顺便‘处理’了李崇明。他说,不想看到沈家的基业,毁在这么一个卑劣的小人手里。”沈振华叹了口气,“小薇,我知道你恨他,我也恨他用这种方式逼迫我们。但是这件事上,我们沈家,欠他一个人情。 ”挂掉电话,我趴在方向盘上,久久无法平静。陆景琛。这个男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一边用最狠辣的手段将沈家逼入绝境,一边又不动声色地替我们铲除内鬼。 他像一团浓重的迷雾,我以为自己看透了他的卑劣,却发现自己看到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他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得到我,为了羞辱我这么简单吗?这个夜晚,我再次失眠了。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我和陆景琛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以及他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我发现,我第一次开始看不懂他了。第二天早上,我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机械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王雅莉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端着一碗燕窝粥。“小薇,吃点东西吧,你脸色太差了。”我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接了过来,味同嚼蜡地喝了几口。下楼时,我爸已经等在客厅,他将一个户口本递给我,眼神复杂:“小薇,委屈你了。”我接过户口本,那薄薄的一本,却感觉有千斤重。 我没有说话,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门。九点的民政局门口,人来人往,大多是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情侣。我站在这片喜庆的氛围里,感觉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陆景琛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上车。”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的空气冷得像冰窖。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我身上的连衣裙莫名地有些相衬,看起来就像一对真正要去登记结婚的情侣。可我们都不是。整个过程快得像一场荒诞的梦。 拍照时,摄影师笑着说:“新郎新娘靠近一点,笑一笑嘛,结婚是多开心的事啊。 ”陆景琛没什么表情,但还是象征性地朝我这边挪了挪。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气,干净又疏离。我努力地想扯出一个笑容,可嘴角却僵硬得不听使唤。最后,摄影师只能无奈地抓拍了一张我们俩面无表情的照片。宣誓的时候,工作人员念着誓词,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她问:“沈薇女士,你愿意嫁给陆景琛先生为妻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看到陆景琛也侧过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静静地看着我,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轻声说了句:“我愿意。 ”当那两个鲜红的结婚证递到我们手上时,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刻被彻底打上了“陆景琛所有”的烙印。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 我捏着那本红得发烫的结婚证,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去哪儿?”我问他,声音有些飘。 “回家。”“我家?”“不,”他发动了车子,语气平淡无波,“我们的家。 ”车子一路向西,最终驶入了一片隐匿在半山腰的顶级富人别墅区——云顶山庄。 这里的每一栋别墅都拥有绝佳的私密性和视野,安保更是森严到了极致。 车子在一栋现代风格的玻璃别墅前停下。别墅的设计极简而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将山景和庭院的绿意引入室内,宛如一座悬浮在森林里的艺术品。“下车。 ”陆景琛解开安全带。我跟着他走进别墅,玄关处已经有家政人员在等候。看到我们,她们齐刷刷地鞠躬:“陆先生好,太太好。”太太?这个称呼让我浑身一僵。 陆景琛像是没看到我的异样,径直带着我往里走,一边走一边介绍,语气像个没有感情的房产中介。“别墅一共三层,地下一层是酒窖、健身房和影音室。 一层是客厅、餐厅和客房。二层是起居室和卧室。”他带我走上二楼,指着走廊尽头的主卧说:“那是我的房间。”然后,他又指向主卧对面,隔着一个小起居室的另一个房间:“那是你的。”我愣了一下。分房睡? 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也让我暗暗松了口气。“你的衣帽间是满的,我让陈琳按照你的尺码和喜好准备了。如果有什么不喜欢的,随时可以换掉。”他继续说道,“家里的密码和你的指纹都已经录入系统,你可以自由出入。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有几个规矩,你必须遵守。”我抱着手臂,挑眉看着他:“说来听听。 ”“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入我的书房和卧室。”“第二,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颊上,带来一阵战栗,“在外面,尤其是在双方家人面前,你必须扮演好‘陆太太’这个角色。 我不希望任何人看出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明白吗?”他的突然靠近让我心跳漏了一拍,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角色扮演?陆景琛,你还真是入戏。 ”我讽刺道。“这不是演戏,这是契约精神。”他直起身,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沈氏的五十个亿,买的就是你的合作。我希望沈小姐能有点职业道德。 ”职业道德……他竟然把我们的婚姻比作一场需要职业道德的工作。我气得发笑:“好,很好。那陆总,请问我这个‘陆太太’的任期是多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场荒唐的合作?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幽光。“等我觉得腻了的时候。 ”扔下这句话,他便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留给我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一个被人随意摆布的木偶。愤怒、屈辱、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无法言说的迷茫,将我紧紧包裹。我走进属于我的那个房间。房间很大,装修风格是我喜欢的简约轻奢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个带泳池的露台。衣帽间里,果然挂满了当季最新款的名牌服饰、包包和鞋子,琳琅满目,比百货公司的专柜还要齐全。 任何一个女人看到这一切,恐怕都会欣喜若狂。可我只觉得讽刺。 他用金钱堆砌起一个华丽的牢笼,然后把我这只金丝雀关了进来。我在房间里待了很久,直到傍晚,家政阿姨上来敲门,说晚餐准备好了。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四菜一汤。 陆景琛已经坐在了主位上,正慢条斯理地看着一份财经报纸。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我们之间隔着遥远的距离,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刀叉碰撞餐盘的细微声响。这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饭后,我准备上楼,他却突然叫住了我。“等一下。”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他放下报纸,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放到桌上,推到我面前。 我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打开看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打开了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钻戒。主钻是罕见的粉钻,目测至少有十克拉,周围镶嵌着一圈细小的白钻,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什么意思?”“婚戒。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从明天开始,戴上它。”“我拒绝。”我合上盒子,推了回去,“陆景琛,我提醒你,我们只是交易,没必要做这些表面功夫。”“我刚才说的话,你忘了?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在外面,你要扮演好陆太太。一个刚结婚的女人,手上没有婚戒,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沈薇!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警告的意味,“我没有在跟你商量。三天后,是我爷爷的八十大寿,也是陆家的家宴,届时,所有亲戚都会到场。我需要你,以我妻子的身份,陪我一起出席。 ”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我,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最好收起你那身廉价的骄傲和骨气,别在宴会上给我出什么岔子。否则……”他顿了顿,黑眸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我不保证,沈氏集团的注资,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又是威胁。 他总是能精准地拿捏住我的软肋。我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反驳。“还有,”他拿起那枚戒指,不由分说地抓住我的左手,将冰凉的指环强硬地套上了我的无名指,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记住,我爷爷戎马一生,眼光毒辣。他可不像你父亲那么好糊弄。 在他面前,你最好表现得……爱我爱到无法自拔。”3“爱你爱到无法自拔? ”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冰凉的金属环箍在我的无名指上,像一道精致的枷锁,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眼下的处境。“陆景琛,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还是说,你平时看的霸道总裁小说太多,脑子出了问题?”我抬起戴着戒指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让我演戏可以,但让我演一个爱上你的疯子,这个价码,五十亿可不够。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好几度。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眼底满是挑衅。他死死地盯着我,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似乎在极力隐忍着怒气。我们就这样对峙着,像两只随时准备扑向对方的野兽。良久,他忽然松开了攥着我的手,退后一步,眼中的风暴也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冷漠。“随便你。”他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只要你能骗过我爷爷,就算你在宴会上哭着喊着要为我去死,我也没意见。”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进了他的书房,用一声沉闷的关门声,结束了我们之间这场剑拔弩张的对话。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看着无名指上那颗硕大的粉钻,只觉得无比刺眼。我试着想把它摘下来,可那戒指就像长在了我手上一样,无论我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接下来的两天,我和陆景琛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他早出晚归,忙于他的商业帝国。我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看书和处理一些沈氏集团的线上文件来打发时间。沈氏的资金已经到账,危机暂时解除。 我爸打电话来,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小心翼翼地问我过得好不好,我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还行”。我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让他知道,我正在经历怎样的煎熬。很快,就到了陆老爷子八十大寿的日子。那天下午,一支专业的造型团队来到了别墅,将我从头到脚地打理了一番。 当我在镜子里看到那个穿着一身香槟色鱼尾长裙,妆容精致,长发被挽成一个优雅发髻的自己时,有一瞬间的恍惚。镜中的女人,眉眼依旧是我熟悉的模样,但那份被刻意装点出来的温婉和娴静,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 这根本不是沈薇,这只是陆景琛需要的,“陆太太”的样子。我走下楼时,陆景琛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他已经换好了一身黑色的手工定制西装,衬得他愈发挺拔英气。 他看到我,对着电话那头简单地说了句“就这样”,便挂断了电话。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钟,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艳,但很快就恢复了惯常的冷漠。“走吧。”他站起身,理了理袖口。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到玄关处换鞋时,他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手。”他朝我伸出手,命令的语气不容置喙。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挽着我。”他皱了皱眉,似乎对我的迟钝很不满,“从现在开始,直到宴会结束,记住你的身份。”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轻轻地挽住了他的臂弯。他的手臂肌肉结实,隔着薄薄的西装料子,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属于男性的力量感和灼热的温度。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陆家的老宅坐落在城郊的一片庄园里,古朴而庄重。当我们到达时,门口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陆景琛带着我走进灯火辉煌的宴会厅,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无数道探究、嫉妒、好奇的视线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那不是盛风的陆总吗?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从没见过啊! ”“听说陆总前几天闪婚了,难道就是她?”“长得是真漂亮,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能让陆景琛这种万年冰山点头结婚。”议论声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脸上挂起标准的社交微笑,手臂却挽得更紧了一些。 陆景琛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他侧过头,低声在我耳边说:“放松点,笑得自然一些。 你现在这副样子,像是要去上刑场。”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我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回敬道:“跟你在一起,和上刑场有什么区别?”他没再说话,只是嘴角似乎微微勾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很快,一个看起来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朝我们走了过来,她看到陆景琛,脸上立刻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景琛,你可算来了。这位就是小薇吧?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温和而友善。“妈,这是沈薇。”陆景琛介绍道,“小薇,这是我妈。”“伯母好。”我连忙微笑着问好。“还叫伯母?”陆母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亲热地拉起我的另一只手,“都领证了,该改口叫妈了。”我脸上的笑容一僵,求助似的看向陆景琛。他却像没看到一样,只是淡淡地看着我。我知道,这是我“角色扮演”的第一场考验。我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做了无数遍心理建设,才终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蚊子般的声音叫了一声:“……妈。”“哎!好孩子! ”陆母高兴得合不拢嘴,从手腕上褪下一个成色极佳的翡翠镯子,直接套在了我的手腕上,“来得匆忙,也没给你准备什么像样的见面礼,这个你先戴着玩。”那镯子温润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我连忙想推辞,陆母却按住了我的手:“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景琛这孩子,性子冷,从小就不爱说话,以后要是有什么地方欺负你了,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在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精神矍铄的老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从二楼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他虽然满头银发,但一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如鹰,不怒自威。他一出现,原本喧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就是陆景琛的爷爷,陆氏集团的定海神针——陆振邦。“爷爷。”陆景琛揽着我的腰,迎了上去。我也跟着恭敬地喊了一声:“爷爷好。”陆老爷子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让我心里一阵发毛。“你就是沈振华的女儿?”他开口,声音洪亮而威严。“是。”“嗯。”他点了点头,看不出喜怒,然后将目光转向陆景琛,“你们俩,跟我到书房来一趟。”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陆家的书房,古色古香,一整面墙都是书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陆老爷子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我和陆景琛则站在他对面,像两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坐吧。 ”他指了指旁边的红木椅子。我们坐下后,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景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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