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救赎从一场幻梦开始(徐文小米)免费小说笔趣阁_完结版小说推荐我的救赎从一场幻梦开始(徐文小米)
清晨的阳光像一把钝刀,割开了我的眼皮。刺痛感立刻从眼球后方蔓延开来,眼珠子疼的像是要掉出来。屋内昏暗,只有窗帘打开的一丝丝缝隙挤进一束阳光,正好落在我的脸上,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关节发出抗议的咔嗒声。环顾四周,几个酒瓶排列在茶几上,剩菜洒落了一地,而我,就像是一团多余的垃圾,坐在它们中间。 大腿上传来一阵细微的瘙痒,定睛一看,一只蚂蚁正沿着我的大腿向上爬行,仿佛在探索某种未知的地形。我捏起它,轻轻放在地上,这才注意到有一支蚂蚁部队正在有条不紊地帮我收拾那些剩菜残渣,它们比我勤劳多了。 “连你们都有事情做。”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脑袋疼得像是已经被切成了好几片,我跌跌撞撞地走到卫生间,打开灯的瞬间,光线刺得我几乎要跪倒在地。 镜子中的男人让我愣了一下,乱如鸟巢的头发,杂草般疯长的胡子,眼袋深重,双目通红。 看上去是个不修边幅的乞丐。想到这,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一笑,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爸爸!快修修你的胡子,脏死了!”我猛地转身,女儿小米正站在卫生间门口,小脸上写满了幽怨。她穿着那件最喜欢的淡黄色连衣裙,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就像平时周末早上那样。我眨了眨眼,泪水模糊了视线,再睁开时,她还在那里。“怎么?嫌弃爸爸了?”我无奈地说。小米撅起嘴:“都快扎死人了! 不是说好不留胡子的吗?”我拿出剃须刀,手有些发抖。开始整理仪容,水冲在脸上时,重新激活了皮肤的生机,剃须膏的薄荷味刺入鼻腔,带来一丝清醒。“走吧,去公园。 ”“好耶!”小米高兴地拉着我的手往外跑,她的手掌小小的,却让我不敢呼吸。 小区的保安老张见到我们,从岗亭里探出身来:“小李,有些日子没见了,终于出来走动了! ”我有些疑惑,老张这话说得奇怪,我昨天不是才出门买过酒吗?不过我也没多探究,想是他记错了人,毕竟人来人往,他也不能都记得。我挤出热情的回话:“是啊,女儿昨天就吵着要去公园呢!”听到我的话,老张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明显比刚才淡了几分:“小孩子嘛。”公园就在小区对面,过个马路就到了。 小米迫不及待地甩开我的手,冲向那些色彩鲜艳的游乐设施。她像只快乐的小鸟,在滑梯上上下下,秋千荡得老高。我则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其实我不是很懂她的快乐,就像她不懂大人的烦恼一样。 但这种距离感恰恰是父女关系中最美妙的部分,我们不必完全理解对方,只需彼此存在就足够了。没一会儿,小米跑了回来,晃着我的手臂撒娇:“爸爸,我们去野餐好不好?你看他们好开心呀!”她指向公园不远处的大草地,几个家庭正在野餐垫上分享食物和欢笑。小孩子就是这样,看到什么就想要什么。 我本能地想拒绝,但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好呀,那我们等妈妈下班回来,再一起野餐,好不好呀?”“好!”女儿高兴地手舞足蹈,然后又跑去玩了。我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妻子的电话,令我惊讶的是,她几乎立刻接听了。“老公?”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有什么事吗? ”“嗯……小米想去野餐,我想问问你今天几点下班?”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几乎能听到她呼吸的节奏:“当然,我今天准时下班,需要我带什么吗?”“不用,家里……应该还有些吃的。”我其实不确定冰箱里还有什么,最近很少打开它。“那好,等我回来。”她停顿了一下,“我爱你。”我的心揪了一下:“我也爱你。”挂了电话,我有些恍惚,妻子是个普通白领,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很少能准时下班,更不用说最近这段时间,我几乎没怎么和她正常交流过。小米又玩了一会儿,我们就慢慢走回家。路上老张又朝我们点头示意,但这次没再说什么奇怪的话。回到家,我惊讶地发现家里整洁了许多。那些空酒瓶不见了,地上的残渣也消失了,空气中甚至还有淡淡的清洁剂香味。“爸爸,你看家里变干净了!”小米高兴地说,“一定是妈妈早上打扫的。”我点点头,没说什么。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食材和半成品,有小米最爱吃的草莓酸奶,妻子喜欢的黑森林蛋糕,甚至还有我做野餐三明治需要的全部材料,我都已经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也许是妻子昨天刚买回来的吧。“爸爸,我要吃酸奶!”小米喊道。我拿出酸奶给她,然后开始准备野餐的食物。我的动作有些生疏,因为很久都没有下厨了,但肌肉记忆慢慢回归,切西红柿,洗生菜,煎鸡肉,做三明治。我还煮了一壶咖啡,倒进保温瓶里。刚准备好,门锁就响了。妻子徐文走进来,她穿着一身职业装,脸上带着微笑。我们都停顿了一下,像是两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妈妈!”小米打破沉默,冲过去抱住她的腿。徐文弯腰抱起女儿,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 “我闻到了咖啡香。”她说。“装好了,野餐时喝。”我举起保温瓶。“那我们去野餐吧,趁天还没黑。”徐文轻轻吻了一下女儿。我们带着大包小包回到公园,找到一块不错的草坪铺开垫子。食物摆出来时,小米兴奋地拍手叫好,徐文悄悄握住我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好久没这样了。”她将头靠了过来,半个身子躺进了我的怀里。我点点头,轻吻了她的发丝,是一股很好闻的风信子味。夕阳西下,我们吃着简单的食物,小米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趣事,徐文则讲述工作中的小插曲。我只是听着,享受着这久违的幸福感。夜幕降临后,星星一颗接一颗地出现。我躺在草坪上,看着满天繁星,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平静。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吧?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叔叔。”一个稚嫩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坐起身,看见一个小男孩站在我们的野餐垫前,大概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有些旧但干净的衣服。 “您一个人能吃完这么多东西吗?可以分我一个小蛋糕吗?”他问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块没动过的黑森林蛋糕。我笑了:“叔叔不是一个人呀! 叔叔还有...”我环顾四周,却发现徐文和小米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像是老照片中褪色的人影。“徐文?小米?”我喊道,但她们的身影越来越淡,就像被风吹散的烟雾。一段记忆如重锤般击打我的大脑。急骤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小米在后座唱着新学的儿歌,徐文笑着说她唱跑调了。红灯,刺眼的车灯从侧面袭来,金属扭曲的巨响和玻璃碎裂的声音之后是一片死寂。奔赴幸福野餐的路上,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带走了她们,唯独将我留了下来。我瘫坐在野餐垫上,四周空无一人,食物还整齐地摆放着,三个杯子里的饮料都还没喝完。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小男孩还站在那里,不安地变换着重心:“叔叔?您还好吗?”我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们不在了,是不是?”我不知道在问谁,这个我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小男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指指蛋糕:“我就要一小块,叔叔你别哭了,我妈妈今天没回家做饭。”我擦了擦眼泪,切下一大块蛋糕,递给他,他接过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你经常来这个公园吗?”我问他。“嗯。”他嘴里塞满了蛋糕,“我家就在那边。”他指向公园南侧的旧居民区。“你爸爸呢?”“走了。 ”他说得简单明了,就像在说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妈妈白天工作,晚上有时候很晚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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