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个风水师(老周冰冷)完整版免费小说_最热门小说第八个风水师(老周冰冷)
1 1 邪门金鼎>我们市新开的金鼎广场邪门得很。 >电梯总在没人时停靠不存在的B4层,喷泉午夜倒流,流浪猫狗靠近就发狂。 >我作为风水师受邀调查,发现承重柱位置与设计图完全错位。 >保安老周带我夜探地下车库,在布满符咒的密室找到七具呈北斗状排列的尸体。 >“当年开发商活埋了七位风水先生镇场。”老周突然诡笑。 >他手腕的淤青正和尸体指痕吻合。>“现在,就缺第八位了。”---金鼎广场邪门得很。 这话起初只在出租车司机的唾沫星子里打转,后来像滴入清水的墨,迅速晕染了整个城市。 我,陈默,一个靠罗盘和几本祖传泛黄册子勉强糊口的风水师,本来是不大信这些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的。直到金鼎广场那位姓钱的经理,揣着厚厚的信封和更厚的不安,敲开了我那间落满灰尘的旧书店兼“办公室”的门。 “陈师傅,您得帮帮忙。”钱经理额头一层油汗,在昏黄灯泡下反着光,眼神却像受惊的兔子,四处乱窜,“这地方……邪性压不住了。”信封很厚,沉甸甸的,压在我那本摊开的《撼龙经》上,带着新钞特有的、油墨和纸张混合的冷硬气味。 我掂量着它的分量,足够我书店半年的租金。沉默片刻,我合上书,指尖拂过封面磨损的龙纹:“说说看。”于是,那些荒诞离奇的传闻,第一次带着当事人的惊恐,灌进我的耳朵。钱经理语速飞快,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他说,广场中心那造价不菲的音乐喷泉,白天喷得花团锦簇,一到午夜十二点整,水流就毫无征兆地倒卷回去,哗啦啦地灌回池底,像有人在水底拔开了巨大的塞子,留下一池死水和嗡嗡的回响,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上格外瘆人。他说,那几部崭新的观光电梯,运行记录总显示在凌晨无人的时候,频繁地停靠在“B4”层。可工程图纸上清清楚楚,地下只有三层车库。那个“B4”,像是凭空长出来的一张贪婪的嘴,等着吞噬什么。 值班的保安不敢去看,只敢守着监控室的屏幕,看着电梯门在标注着“B4”的幽暗楼层无声地开合,屏幕里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漆黑。 还有那些流浪猫狗,平日里再温顺不过,一旦靠近广场外围的绿化带,就像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中,瞬间炸毛,喉咙里挤出濒死般的凄厉嚎叫,夹着尾巴疯狂逃窜,仿佛那里盘踞着一头无形的恶兽。“最邪的是人,”钱经理的声音抖得更厉害,身体前倾,几乎要趴在我那张堆满杂物的旧木桌上,“好几个保洁阿姨,都说在夜里空旷的商场里,听见小孩子拍皮球的声音,‘啪、啪、啪’……就在身后不远,可一回头,什么都没有! 那声音……那声音就追着你跑!”他猛地打了个寒颤,眼神里的恐惧几乎凝成实质。我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冰冷的木纹硌着指腹。邪门事常有,但这么密集地集中在一个新建的、本该聚财纳福的商业体上,透着股刻意为之的阴冷。 不是自然形成的煞地,就是……有人动了极凶险的手脚。“带我去看看。 ”我推开椅子站起身,顺手将那个沉甸甸的信封塞进抽屉深处,锁好。 罗盘冰冷的黄铜外壳贴着我的掌心,带来一丝奇异的镇定。不是为了钱。至少,不全是。 踏进金鼎广场的瞬间,一股寒意就顺着脚底板爬了上来,像踩进了深秋的泥沼。 明明外面是盛夏的炎热,阳光白得晃眼,可一穿过那几扇巨大的旋转玻璃门,温度骤降。 不是空调那种干燥的冷气,而是一种湿漉漉、沉甸甸的阴冷,裹挟着新装修材料散发的混合气味——油漆、胶水、大理石粉末,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陈旧的土腥味,像刚挖开的老坟。冷气钻进衣领,激得我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 头顶是挑高到极致的中庭穹顶,巨大的玻璃天幕将外面炽烈的天光过滤下来,本该明亮开阔,可落在这铺满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米黄大理石地面上,却显得苍白而空洞,缺乏温度。 周围是鳞次栉比的崭新店铺,灯光璀璨,导购员穿着笔挺的制服,笑容标准得如同流水线上复制粘贴出来的。顾客三三两两,步履悠闲,谈笑风生。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甚至可以说繁华。然而,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像水底的暗流,无声地涌动。太安静了。这种规模的商场,本该人声鼎沸,各种声音混杂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可这里,脚步声、交谈声,甚至背景音乐,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清晰却遥远,无法填满这片巨大的空间。 那无处不在的、湿冷的寂静,顽固地盘踞在每一个角落。“陈师傅,这边请。 ”钱经理搓着手,脸上堆着职业性的笑容,但那笑容像纸糊的一样僵硬,眼神里的不安根本藏不住。我没说话,目光扫过脚下光可鉴人的地面。 罗盘被我悄悄托在掌心,拇指按住天池中央的磁针。针尖没有剧烈跳动,只是微微地、持续地颤动着,带着一种焦躁不安的韵律,指向并非正北的某个微妙角度。 这微小的偏差,在普通人眼里或许不值一提,但在我眼中,却是整个空间气场扭曲的第一个明确信号。“承重柱,”我停下脚步,指着头顶一根粗大的、包裹着镜面不锈钢的柱子,“图纸上,这根柱子应该在西南坤位偏东十五度,现在,”我眯眼估算了一下它与旁边一家珠宝店大门和电梯厅入口形成的夹角,“至少偏了三十度以上,直冲电梯口。这叫‘穿心箭’。” 这样的偏差,绝非施工误差所能解释。钱经理脸上的假笑瞬间垮塌,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嘴唇哆嗦着:“这……这怎么可能?都是按图施工的啊!”我没有回答。 罗盘的指针震颤得更急了,如同受惊的蜂鸟翅膀。我的目光移向远处。 几个穿着灰色工服的保洁员正在擦拭另一根柱子下的地面,她们的动作都显得格外小心,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空旷的地面,仿佛随时会有东西从光滑的大理石下面钻出来。 其中一人擦着擦着,身体猛地一僵,像被冻住,脖子极其缓慢地扭向旁边空无一人的儿童游乐区方向,脸上血色褪尽。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那片区域铺着彩色的塑胶软垫,几个色彩鲜艳的滑梯和摇马静静立着,空无一人。 什么都没有。但那保洁员却像被魇住了,死死盯着那片空地,身体筛糠般抖起来。 “啪……啪……啪……”我猛地侧耳。极其轻微,极其飘忽,像幻觉。 但……那分明是皮球拍在地上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带着某种空旷的回响,似乎就在那片儿童区附近响起。钱经理显然也听到了,他的脸瞬间变得比脚下的米黄大理石还要惨白,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轻响,惊恐地看向我。 皮球声停了。来得突兀,消失得更突兀。仿佛刚才只是错觉。但那保洁员依旧僵在那里,恐惧凝固在脸上。我深吸一口那冰冷的、带着土腥味的空气,指腹在罗盘冰冷的刻线上缓缓摩挲。这不是错觉。这地方,从根子上就烂透了。 承重柱的错位,不过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个尖角。那深埋在地下的根基,恐怕早已扭曲得不成样子。我抬头望向商场穹顶那片苍白的天光,心里沉甸甸的。 金鼎广场光鲜亮丽的外壳下,涌动的到底是什么?2 2 夜探车库夜,像浓稠的墨汁,彻底浸透了金鼎广场巨大的玻璃外壳。白日里喧嚣的灯光大部分熄灭了,只剩下几排惨白的应急灯和少数店铺内部幽微的指示灯,如同黑暗中漂浮的鬼火,勉强勾勒出商场庞大而空旷的轮廓。白天的繁华彻底褪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死寂和深入骨髓的阴冷。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子,刮得喉咙生疼。那股挥之不去的、陈旧的土腥味,在黑暗里愈发浓郁,丝丝缕缕,直往鼻腔里钻。保安老周值夜班。他五十多岁,一张脸像被风干的橘子皮,皱纹深刻,眼神浑浊,透着一股常年熬夜积累下来的麻木和疲惫。见到我,他没什么表情,只是沉默地点点头,腰间挂着的钥匙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而冰冷的碰撞声。 他递给我一个沉重的手电筒,光束拧亮,像一把利剑劈开浓重的黑暗。“跟我来。 ”老周的声音沙哑干涩,像砂纸摩擦。我们走向员工通道深处那部老旧货梯。 电梯门是沉重的铁栅栏,拉动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在死寂的夜里传得老远,听得人牙酸。轿厢内部狭窄,四壁是斑驳的绿漆,顶灯昏暗得只能勉强照亮脚下。 老周按下了“B3”的按钮。电梯启动,钢缆摩擦的沉闷声响在井道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下坠感。轿厢轻微地晃动着,头顶那盏昏黄的灯泡也跟着明灭不定,光影在老周刻板的脸上跳动,显得有几分诡谲。下行的过程异常漫长。 轿厢里只有我们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电梯运行的噪音。 那浓烈的土腥味混杂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在封闭空间里发酵,令人作呕。 我能感觉到罗盘在怀里发出细微的嗡鸣,隔着衣料传递到皮肤上,一种冰冷的麻痒感。“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死寂中响起,轿厢猛地一顿。铁栅栏门缓缓向两边拉开。 一股更加强烈、更加阴冷的风瞬间灌了进来,带着地下特有的、混合着水泥、汽油和浓重霉腐的冰冷气息,其中那股独特的土腥味浓烈得如同实质,扑面而来,呛得我几乎窒息。外面是地下三层车库。 巨大的空间被无数粗壮的灰色水泥柱分割,像一片冰冷的石林。惨白的顶灯稀疏地亮着,大部分区域都沉浸在浓墨般的黑暗里。空旷得可怕,我们的脚步声落下,立刻被无限放大,带着空洞的回音,在柱子之间反复碰撞、回荡,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影子在黑暗中跟随着我们。手电光柱扫过冰冷的地面和灰暗的柱子,角落里胡乱堆放的废弃建材、散落的轮胎碎片和几辆落满灰尘、似乎被遗弃很久的汽车残骸。 空气似乎比电梯里更冷了,寒意透过鞋底往上爬。老周在前面带路,他的背影在摇晃的手电光里显得僵硬。他走得很快,方向明确,似乎对这片巨大的、迷宫般的车库极为熟悉。我们绕过一根根冰冷的承重柱,脚步声的回音在身后追逐。越往里走,灯光越稀疏,黑暗像粘稠的墨汁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那股土腥味也越发浓烈,几乎盖过了汽油和灰尘的味道,直往人肺里钻。 罗盘在我口袋里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像一颗不安的心脏。我悄悄将它掏出来,掀开皮套。 天池中的磁针疯了似的左右高速摆荡,毫无规律,完全失去了指向的功能! 这绝不是正常的磁场干扰!“老周,”我压低声音叫住他,声音在空旷中显得格外突兀,“这地方……”老周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手电光正好打在他脸上。 那张橘子皮似的脸在强光下显得异常惨白,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死水般的麻木。他没回答我的疑问,只是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我们侧前方一根异常粗大的承重柱底部。那根柱子几乎要两人合抱,位置极其偏僻,几乎隐没在车库最深、最黑暗的角落里。“看那里。”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 我将手电光柱顺着他指的方向移过去。光斑落在那根粗壮的水泥柱底部。柱子表面粗糙,布满灰尘。然而,就在靠近地面的位置,在手电强光的照射下,赫然显现出几道极其细微的缝隙!它们不规则地交错着,勾勒出一个……一个约莫半人高的、长方形的轮廓!像是一扇粗糙嵌入水泥柱体的暗门!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在那“门”的轮廓边缘,以及周围的水泥墙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刻痕!光线扫过,那些刻痕反射出微弱的、难以名状的暗红色光泽。 凑近了看,根本不是油漆或涂料,而是一种仿佛渗透进水泥深处的、干涸凝固的暗红色物质构成的诡异符号!扭曲的线条,狰狞的图案,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邪异和恶意。它们杂乱无章地布满门框四周,像无数只干涸的血眼,在黑暗中冷冷地注视着我们。我蹲下身,强忍着那股浓烈土腥味带来的窒息感和罗盘剧烈的异常震动带来的眩晕,手指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拂去其中一小块暗红符号上的浮尘。指尖传来冰冷粗糙的触感。我凑到鼻尖,一股混合着铁锈、泥土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腐败腥气,猛地冲入鼻腔!是血! 干涸发黑、渗入了水泥深处的血!绘制这些符咒用的,是真正的、不知来源的血!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老周站在我身后,沉默得像一块石头,只有腰间那串钥匙,在死寂中偶尔发出极其轻微的、金属碰撞的微响。 3 3 密室惊魂“能……能打开吗?”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老周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上前。他枯瘦的手指在腰间那串沉重的钥匙里翻找着,动作迟缓。 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在死寂的车库里被放得很大。最终,他挑出一把样式极其古旧的黄铜钥匙。 那钥匙比一般的钥匙长出一截,匙柄是奇异的兽头形状,布满铜绿,在昏暗中透着幽幽的光。 他将钥匙插进那水泥柱暗门轮廓底部一个极其隐蔽、几乎与水泥同色的锁孔里。 “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老周双手抠住那暗门边缘细微的缝隙,枯瘦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用力的闷哼。那扇沉重的、仿佛与水泥柱融为一体的暗门,被他硬生生地向外拉开了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一股更加浓郁、更加阴冷的气息,裹挟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土腥味和一种陈年的、混杂着石灰的腐朽气息,如同尘封千年的墓穴开启,猛地从门缝里汹涌而出!这气息冰冷刺骨,带着强烈的死亡和怨憎的味道,瞬间扑打在脸上,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门内一片漆黑,深不见底。手电光柱急切地刺入那片浓稠的黑暗。光线首先照亮的是地面。 厚厚一层灰白色的粉末,像骨灰。光柱向上移动,照亮了墙壁。墙壁并非粗糙的水泥,而是某种青黑色的砖石砌成,砖缝里同样填充着那种灰白粉末。墙壁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刻满了与门外一模一样的暗红色符咒! 那些扭曲的线条在光线下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异气息。整个狭小的空间,像一个被精心布置过的、邪恶的祭坛。光柱最终定格在空间的中央。那里,并排摆放着七口薄皮棺材!棺材是惨白色的,材质像是某种劣质的薄木板,连油漆都没上,在灰暗的光线下泛着死气。它们并非随意摆放,而是呈一个勺子的形状排列——北斗七星! 棺材的头尾相接,构成一个清晰而诡异的星图。最让我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是,其中一口棺材的盖子,竟然没有盖严!一道漆黑的缝隙,在惨白的薄木板中央裂开,像一张无声狞笑的嘴。手电光柱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顺着那道缝隙,一点点、一点点地照了进去。光线艰难地挤进那狭窄的缝隙。首先看到的,是布料。 一种深蓝色的、粗劣的、仿佛民国时期苦力穿的那种土布褂子的一角。 布料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白粉末。光柱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向上移动。然后,我看到了那张脸。一张保存得异常完好的脸。皮肤呈现出一种蜡尸般的灰黄色,紧贴在骨头上,干瘪,没有腐烂的迹象,但也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嘴唇完全消失了,露出两排微微发黄的牙齿,牙龈萎缩,使得那笑容显得格外狰狞,仿佛在无声地尖叫。 眼眶深陷,里面是空的。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深不见底,直勾勾地“望”着上方。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猛地攫住了我的心脏!这不是普通的尸体! 这姿势,这保存状态,这空荡荡的眼窝……分明是死于非命的怨毒象征! 尤其是那空洞的眼窝,仿佛两口深井,要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就在这极度的惊骇和死寂中,一个沙哑干涩、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如同毒蛇般贴着我的后颈响起,冰冷的气息几乎喷在我的皮肤上:“当年……开发商嫌他们多嘴,活埋了七个风水先生镇场子……就在这柱子底下打生桩……”是老周!我猛地回头! 手电光柱因为我的剧烈动作而狂乱晃动。刺眼的白光瞬间扫过老周的脸。 那张橘子皮般枯槁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然而,就在这麻木的底色上,一丝极其怪异的、僵硬的、如同面具般的笑容,正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在他嘴角向上拉扯开!那笑容的弧度,像极了棺材里那张没有嘴唇的、露出牙齿的狞笑!更让我魂飞魄散的是,他挽起袖口的手臂上,在惨白的手电光下,清晰地印着几个淤青的手指印! 那指印纤细、枯瘦,颜色是深重的青紫色,边缘模糊,仿佛被冰冷僵硬的手指狠狠攥握过! 的形状、大小、位置……与我刚才在棺材里看到的那只从缝隙中伸出的、同样枯瘦蜡黄的手,完全吻合!轰隆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了! 恐惧像冰冷的毒液瞬间灌满四肢百骸! 4 4 位祭“现在……”老周那扭曲的笑容咧得更开,声音如同生锈的铁片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刻骨的怨毒,“就缺……第八位了。”话音落下的瞬间!“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从背后传来!我惊恐地扭头,只见那扇刚刚被老周费力拉开的沉重暗门,此刻竟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推动,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严丝合缝地关死了! 巨大的撞击声在狭小的密室里如同惊雷炸开,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完了! 唯一的出口被封死了!就在这绝望的念头升起的刹那,我脚下踩着的、铺满厚厚灰白粉末的地面,猛地一震!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朽木断裂般的“咔嚓咔嚓”声,我立足之处的地砖,竟毫无征兆地向下塌陷了一大块!我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下坠去!“噗! ”整个人重重地摔进了一个狭窄、冰冷、散发着浓重土腥味和石灰气味的坑穴里!坑并不深,只到我胸口,但冰冷刺骨,四壁是粗糙的砖石,坑底同样铺着那种令人作呕的灰白粉末。 巨大的冲击和极致的恐惧让我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像错了位。我挣扎着想爬出去,手指慌乱地抠住坑沿粗糙的砖石。就在这时,手电筒的光柱因为刚才的摔落,正好斜斜地打在我身下的坑底。光斑中央,静静地躺着一件东西。一件衣服。一件……寿衣! 深蓝色的粗布面料,样式古旧,针脚粗糙。在胸口的位置,用同样粗劣的针法,绣着一个扭曲的、暗红色的符文!那符文与我之前看到的墙壁和棺材上的符咒截然不同,却透着一种更加阴森、更加不祥的气息,仿佛一个专门为这坑穴和穿上它的人准备的烙印。 最让我浑身血液彻底冻结、灵魂都为之尖叫的是——在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深蓝色寿衣上面,在惨白手电光的照射下,赫然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泛黄的旧纸条! 纸条上用毛笔写着几行小字。那墨迹是深褐色的,带着一股陈年的铁锈味。 那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我的生辰八字!分毫不差! “时辰到了……时辰到了……”老周那如同梦呓般、带着诡异回响的声音,从头顶那深沉的黑暗中幽幽地飘荡下来,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铁钉,狠狠楔进我的骨头缝里。5 5 葬身地图我僵在冰冷的坑穴中,手指死死抠着边缘粗糙的砖石,指甲缝里瞬间填满了灰白的粉末和碎屑。 那件深蓝色的寿衣像一块巨大的寒冰,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它散发出的刺骨阴气。 上面那张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的旧纸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我的视线。 头顶的光源只剩下我摔落时脱手、此刻斜躺在坑沿的手电筒。它的光束歪斜着,大部分照在密室布满暗红符咒的青黑墙壁上,只有一小片光晕,惨白地笼罩着我所在的这个狭窄坑穴。借着这微弱的光,我惊恐地看到,坑穴的内壁并非粗糙的砖石那么简单!在那些砖石的缝隙里,同样用那种干涸发黑的血浆,绘制着密密麻麻、扭曲诡异的符咒!这些符咒与墙壁上的不同,线条更加繁复、更加尖锐,带着一种强烈的束缚和吞噬的意味,仿佛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盘绕在坑穴四周,随时准备扑上来将我缠绕、撕碎!“呼……”一阵极其微弱、冰冷的气流,毫无征兆地从我脚底的灰白粉末中吹拂上来,带着浓烈的土腥和石灰味,拂过我的小腿。 像是什么东西在坑底深处……呼吸。我猛地一颤,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冲出来。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的理智堤坝。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出去!“老周!老周!开门!”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在狭窄的坑穴和密闭的密室里撞击回荡,却显得异常微弱和徒劳,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和死寂吞没。头顶一片死寂。没有回应。 只有我自己粗重、带着剧烈回音的喘息声。“钱经理!来人啊!救命!”我再次嘶喊,徒劳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坑沿爬上去。坑壁的砖石冰冷湿滑,上面那些血绘的符咒仿佛带着粘性,手指触碰上去,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和滑腻感瞬间顺着指尖蔓延上来,让我头皮发麻,几乎要脱手。 “呵呵……呵呵呵……”一阵低沉、扭曲的笑声,如同老旧风箱漏气的声音,从头顶的黑暗中飘了下来。是老周!那笑声断断续续,带着一种非人的、纯粹的恶意和嘲弄,在死寂的密室里回荡,钻进我的耳朵,像冰冷的蛆虫在蠕动。“别费劲了,陈师傅……”老周的声音从上面幽幽传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时辰到了,谁也听不见……谁也……出不去……”他的话音未落! “咔嚓……咔嚓嚓……”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朽木被巨力强行掰断的声音,猛地从坑穴正前方——那七口薄皮棺材的方向传来!声音密集、急促,在死寂中被放大了无数倍!我浑身僵硬,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脖子像生了锈的机械,一寸寸、极其艰难地转向声音的来源。手电筒的光束因为位置关系,只能照亮棺材群的一部分。在光束边缘的黑暗中,那口盖子裂开一道缝隙的棺材,缝隙正在……扩大!伴随着持续不断的“咔嚓”声,那惨白色的薄木板棺材盖,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内部一点一点地……向上顶开! 一只枯瘦、蜡黄、指甲尖长且布满污垢的手,从那条越来越宽的漆黑缝隙中,缓缓地、僵硬地……伸了出来!五根干瘪的手指,如同风干的鸡爪,扭曲地张开,似乎在摸索、在抓挠着冰冷的空气!紧接着,是另一只手!两只枯槁的手掌,死死地扒住了棺材盖的边缘!它们的力量大得惊人,硬木的棺材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缝隙越来越大!一只同样蜡黄、没有一丝血色的脚,穿着破烂的深蓝色布鞋,猛地从缝隙中蹬了出来!然后是另一只! “呃……呃啊……”一阵如同破旧风箱鼓动般的、含混不清的吸气声,从那棺材的缝隙深处响起。那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非人的痛苦和怨毒,仿佛声带早已干裂腐朽,每一次抽气都摩擦出令人头皮炸裂的噪音。它要出来了! 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将我彻底吞噬的前一秒,我的视线下意识地扫过坑穴底部那件深蓝色的寿衣。 手电筒的光线正好掠过寿衣胸口那个扭曲的暗红色符文。刹那间,我脑中仿佛有一道冰冷的闪电劈过!这个符文……我见过! 不是在这密室墙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血咒里。 是在……在钱经理给我的那份金鼎广场原始设计图的复印件上!它就印在图纸右下角,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像是一个设计师随手画下的草稿标记! 当时我只觉得那符号的线条有些怪异的扭曲感,并未深究!图纸!设计图!承重柱的错位! 一个可怕的、令人窒息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窜入我的脑海!那图纸上的标记,根本不是什么草稿!那是……那是一个定位标记! 一个指向这个密室、指向这个活人桩坑穴的……定位标记!所谓的“设计图”,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或者说,是经过精心篡改的!它存在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指导施工! 它是……它是一张地图!一张为“第八位”准备的……葬身之地的地图!而我,拿着这份地图,一步步,走进了他们早已为我挖好的坟墓! 嗬……嗬嗬……”棺材盖被彻底掀开的巨响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的吸气声混合在一起,如同死神的狞笑,将我彻底淹没。 6 棺中斗法破邪阵一股混杂着朽木、土腥和浓烈怨憎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我几乎窒息!那口棺材盖被彻底掀开,重重地砸在旁边的灰白粉末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激起一片令人作呕的尘雾。棺材里的东西……或者说,曾经是人的东西,猛地坐了起来! 那是一个穿着深蓝色土布褂子的“人”。皮肤是蜡尸般的灰黄色,紧紧包裹着骨头,干瘪得像一具蒙皮的骷髅。没有嘴唇,两排发黄的牙齿暴露在外,形成一个永恒的、无声的狞笑。最恐怖的是那双眼睛——不,那不是眼睛,而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此刻,那两个窟窿仿佛有生命般,准确地“盯”住了坑穴中的我!一股冰冷、粘稠、带着无尽恶念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穿我的身体,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和思维。极致的恐惧像巨浪将我拍入深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裂开来。 “呃啊……”它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如同砂砾摩擦的嘶吼,身体极其僵硬地转动,那双枯槁、指甲尖长的手掌,撑住了棺材边缘。它要爬出来了! 目标显然就是我这个“第八位”!“时辰到了……时辰到了……”头顶上方,老周那如同梦呓般、带着诡异回响的声音再次幽幽飘下,冰冷而麻木,像是葬礼上的丧钟。 跑!必须跑!离开这个坑!这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我被恐惧冻结的神经。 我猛地吸气,冰冷的、带着浓重石灰味的空气刺入肺叶,带来一丝刺痛般的清醒。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恐惧,我爆发出全部的力量,双手疯狂地抠住坑沿粗糙的砖石,指甲瞬间翻卷,鲜血混着灰白的粉末渗了出来,带来钻心的疼痛。我顾不上这些,脚蹬着同样冰冷湿滑、布满血咒符文的坑壁,拼命向上挣扎!快了!快了!头已经探出坑沿! 就在我半个身子即将爬出坑穴的瞬间——“砰!”一声沉闷的撞击,伴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砸在我的肩膀上!那感觉像是被一根冰冷的、裹着破布的沉重铁棍砸中! 剧痛伴随着刺骨的阴寒瞬间传遍全身,我闷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重新摔回坑底! 是那个东西!它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棺材,速度快得如同鬼魅!刚才就是它那枯槁的手掌,给了我狠狠一击!它站在坑边,居高临下。那没有嘴唇的狞笑似乎咧得更开了,黑洞洞的眼窝“俯视”着我,里面仿佛有无尽的黑暗在旋转。它缓缓地、僵硬地弯下腰,那双枯爪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直直地朝我抓来!指尖离我的喉咙只有不到半尺!完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几乎要将其绞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坑底那件深蓝色的寿衣!寿衣胸口那个扭曲的暗红色符文,在手电筒斜射的光线下,像一只邪恶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我。寿衣上面,那张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的旧纸条,如同催命符!图纸!定位!篡改! 一个疯狂而清晰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炸开的惊雷,瞬间劈开了我的绝望!这个坑,这个符,这个位置……它们不是孤立的!它们和外面那些错位的承重柱,和整个金鼎广场扭曲的气场,是一体的!而那个设计图上的标记,就是连接这一切的枢纽!老周是阵眼,是操纵者,但他操纵的力量根源,是这七具怨尸和整个被篡改的风水格局!破局的关键,不在硬拼,而在……切断连接!搅乱这个被精心布置的磁场!我的手在坑底胡乱地抓挠着,冰冷的灰白粉末灌进我的指甲缝。指尖猛地触碰到一个坚硬的、冰冷的东西——是我的罗盘! 刚才摔下来时脱手掉落的!就是它!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把将罗盘抓起! 黄铜的外壳冰冷刺骨,天池中的磁针正在疯狂地、毫无规律地高速旋转,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嗡鸣,整个罗盘在我手中剧烈地震颤,几乎要脱手飞出! 这混乱到极致的磁场,既是致命的凶险,也可能是我唯一的生机!来不及思考! 那双枯爪已经快要触及我的咽喉!冰冷的死亡气息几乎冻结了我的皮肤! 我猛地将罗盘狠狠拍向坑壁!不是随意拍打,而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旋转震颤的罗盘中心——那个代表天池、汇聚阴阳磁极的核心位置,狠狠砸向坑壁上那些用干涸黑血绘制的、束缚和吞噬意味极强的符文!“噗嗤! ”一声怪异的闷响。罗盘坚硬的黄铜边缘狠狠撞在粗糙的砖石和暗红的血咒上!伴随着撞击,罗盘中央的玻璃盖瞬间碎裂!细小的玻璃渣混合着罗盘内部精密的天池结构,在巨大的撞击力下彻底变形、崩解! 就在罗盘结构被暴力破坏、核心磁极瞬间暴露并强行扭曲的刹那——“嗡——!!! ”一声低沉到几乎超出人耳听力极限、却带着恐怖穿透力的巨大嗡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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