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复仇记清河沈清沅免费完结版小说_小说完结清河复仇记清河沈清沅
沈府的小姐沈清沅,比清河小半岁,是沈老爷和沈夫人数十年才盼来的独女,性子软得像江南三月的棉花,说话时声音总带着点糯意,见了谁都是怯生生的笑。 清河刚进沈府时,才刚六岁,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头发乱糟糟地挽在脑后,眼睛里满是警惕,像只被惊到的小兽,总爱缩在下人房的角落里,吃饭时也躲在最后,不敢抬头看人。 是沈清沅先注意到她的。 那天沈清沅拿着块刚蒸好的桂花糖糕,踮着脚跑到下人房门口,扒着门框往里看,一眼就瞧见了角落里的清河。 我娘说你以后要跟我一起玩。” 她仰着小脸,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我叫清沅,沈清沅。 你比我大一点点,以后我叫你清河姐姐好不好? 这糖糕甜,你吃。” 清河盯着那半块糖糕,金黄的桂花嵌在糯米里,香气顺着风飘进鼻子里,让她猛地想起苏家院里的桂树,想起父亲摘桂花时的笑声。 她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却还是攥紧了衣角,摇了摇头——她是来当丫鬟的,不是来跟小姐做朋友的。 沈清沅却不气馁,把糖糕塞到她手里,自己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吃吧吃吧,娘说要好好对你。” 她的手指软乎乎的,碰到清河的手时,清河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却没舍得把糖糕还回去。 那是她从苏家逃出来后,第一次吃到甜的东西,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却又带着点涩。 从那天起,清河就成了沈清沅的贴身丫鬟。 管家嬷嬷教她规矩时,她学得格外认真——嬷嬷说“给小姐铺床要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她就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叠得棱角比尺子量过还齐;嬷嬷说“研墨要顺时针磨,墨汁才匀”,她就蹲在小桌旁磨半个时辰,首到手腕酸得抬不起来,也要磨出细腻的墨汁;嬷嬷说“递茶要双手捧杯,指尖不能碰到杯沿”,她就对着镜子练,练得手指都僵了,也非要做到分毫不差。 她做得比府里任何一个丫鬟都好,却又不止于“好”。 她总把沈清沅护得紧紧的,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沈府后院有棵老海棠树,春天开得满树粉红,沈清沅总爱爬上去摘花。 清河从不让她自己上,每次都先脱了鞋,小心翼翼地爬上树,把树枝上的小刺一根根捋干净,确认安全了,才回头朝树下喊:“小姐,上来吧,慢点。” 等沈清沅坐在树枝上摘花,她就守在旁边,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护着小姐的腰,生怕她摔下去。 有次沈清沅没坐稳,晃了一下,清河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自己却被树枝划破了胳膊,渗出血来,她却只皱了皱眉,先问:“小姐没事吧?” 沈清沅跟着先生读书,有时贪玩忘了背书,被先生罚抄《论语》,坐在桌边掉眼泪。 清河不声不响地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给她磨墨,又端来温热的蜜水放在手边——那是她用自己月钱买的蜂蜜,偷偷藏在小罐里,只给小姐喝。 她不劝,也不催,就安安静静地陪着,等沈清沅抄累了,她就替她揉一揉手腕,轻声说:“小姐歇会儿,我帮你抄两页?” 沈清沅摇摇头,吸着鼻子说:“不行,先生要罚我的。” 她就又把蜜水往小姐手边推了推:“那喝点甜的,就有力气了。” 府里有个负责采买的恶奴,仗着自己是沈老爷远房亲戚,平日里横行霸道,见沈清沅性子软,有时会故意克扣给小姐院子里的点心。 有次那恶奴又来送点心,盘子里的桂花糕少了一半,沈清沅低着头不敢说话,清河却往前站了一步,梗着脖子说:“张管事,按规矩,小姐每日的点心该是八块,今日怎么少了?” 那恶奴斜着眼看她,嗤笑一声:“小丫头片子也敢管我的事? 库房里就这些,爱吃不吃。” 说着就要推她。 清河没躲,硬生生受了那一下,后背撞在柱子上,疼得她龇牙,却还是盯着恶奴:“要么把点心补全,要么我就去告诉老爷,说你克扣小姐用度。” 她的声音不大,眼神却很亮,带着股不服输的劲。 那恶奴被她盯得发怵,又怕真闹到沈老爷面前,悻悻地补了西块糕,骂骂咧咧地走了。 沈清沅跑过来拉她的手,眼眶红红的:“清河姐姐,你疼不疼?” 清河摇摇头,把点心端到小姐面前,笑着说:“不疼,小姐快吃吧,刚做的,还热乎。” 府里的人都说,清河这丫鬟,比小姐的影子还亲,小姐离了她,怕是连饭都吃不好。 只有清河自己知道,她护着沈清沅,不止是因为“贴身丫鬟”的职责。 每次看到沈清沅被沈老爷抱在怀里撒娇,被沈夫人拉着试新衣裳,看到她无忧无虑地笑,清河就想起五岁前的自己——那时她也这样,被爹娘捧在手心,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颠沛。 沈清沅身上有她失去的一切,她想守住这份安稳,就像守住过去的自己。 她从不提自己的过去,那块碎玉扣更是藏得严实。 刚进府时,她把玉扣缝在贴身的衣兜里,夜里睡不着,就悄悄摸出来,指尖一遍遍摸着上面的“瑾”字。 玉扣的边缘被磨得有些光滑,可刻字的地方还是硌手,像爹娘在轻轻碰她。 她会想起母亲的眼泪落在脖颈上的冰凉,想起父亲怒吼时颤抖的声音,想起苏家院子里冲天的火光,眼泪就悄悄掉下来,打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怕。 怕沈家人知道她是苏家的遗孤,怕他们觉得她是麻烦,把她赶出去;更怕仇家知道她还活着,找上门来,不仅自己活不成,还会连累沈府。 老陈临终前的话总在耳边响:“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她知道,只有藏好秘密,才能活下去。 有次沈清沅在她房里玩,翻枕头时无意间摸到了衣兜里的玉扣,好奇地拽了出来:“清河姐姐,这是什么呀? 凉凉的,还刻着字呢。” 清河的心“咯噔”一下,像被人攥住了,猛地从沈清沅手里抢过玉扣,塞回衣兜,按住衣襟,声音都有些发紧:“没什么,就是……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捡来玩的。” 沈清沅见她紧张,眨了眨眼,没再多问,只是拉着她的手说:“要是你喜欢石头,我让娘给你买更多好看的。 我娘有块玉佩,绿莹莹的,可好看了,我让她也给你买一块。” 清河摇摇头,勉强笑了笑:“不用了小姐,我就喜欢这个。” 那天晚上,清河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怕沈清沅再问起,怕自己哪天不小心露了馅。 后半夜,她悄悄起身,拿了块旧布,把玉扣裹了三层,走到自己住的小杂院——院里也栽着棵小桂树,是沈夫人特意让人种的。 她蹲在树下,用小铲子挖了个坑,把玉扣埋了进去,又填上土,踩得实实的。 她想,或许忘了“苏瑾”,只做“清河”,就能好好活下去。 可梦里还是会出现那些画面。 雪夜里的刀光,母亲倒下的身影,老陈咳血的样子……每次从梦里惊醒,她都浑身是汗,攥着拳头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在心里对自己说:“清河,你不能忘。 你要好好活着,等你长大了,一定要找到那些仇人,为爹娘报仇。” 她不知道的是,沈老爷早就认出了那块玉扣。 那天沈夫人把清河带回来,又把偷偷从她衣兜里摸出来看的玉扣递给沈老爷时,沈老爷拿着玉扣,沉默了很久。 他认得这玉扣。 当年苏承安带妻女来京城,特意给她看过,说这是给女儿做的护身符,上面的“瑾”字是他亲手刻的。 苏承安出事后,他派人去苏州查过,只听说苏家满门被灭,没找到任何活口。 他以为苏家绝后了,没想到这孩子还在。 沈老爷摩挲着玉扣上的“瑾”字,叹了口气,把玉扣还给夫人:“放回去吧,别让孩子知道。” 他又叫来管家,低声吩咐:“往后多照拂着点清河,别让她受委屈。 她要学什么,就让她学;缺什么,就给她补。” 管家愣了一下:“老爷,这……照做就是。” 沈老爷打断他,眼神沉了沉,“苏家对我有恩,我欠他们的。 这孩子是苏家唯一的血脉,我得护着她。” 管家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沈老爷看着窗外的桂树,又叹了口气——他知道苏承安是被靖王构陷的,也知道这潭水有多深。 他不能把真相告诉清河,怕她小小年纪扛不住,更怕她冲动报仇,丢了性命。 只能先瞒着,悄悄护着,等她长大了,再做打算。 深宅大院里,清河像一株不起眼的草,默默扎根在泥土里。 白天,她是沈清沅最贴心的丫鬟,帮她铺床研墨,护她不受欺负;夜里,她是苏家遗孤苏瑾,在梦里舔舐伤口,把仇恨藏在心底。 她护着沈清沅,也护着自己的秘密,像守着一颗种子,等着有一天,能有勇气把它挖出来,亲手揭开那场雪夜血案的真相,替冤死的爹娘讨回公道。 而沈府的桂树,一年年开花又落叶,看着她从怯生生的小丫头,长成了眉眼间藏着韧劲的少女。 它知道她的秘密,却什么也不说,只在秋天把桂花落满她的窗沿,像在轻轻安慰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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