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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复仇记(清河沈清沅)在哪看免费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清河复仇记(清河沈清沅)

匿名 2025-09-13 10:54:16 2 下载本文
清河五岁前的记忆,是浸在蜜罐里的。

那时她还不叫清河,叫苏瑾,是苏州苏家捧在掌心里的明珠。

父亲苏承安是苏州府的御史,为官清正,眉眼间总带着温和的笑意;母亲是江南有名的大家闺秀,说话时声音轻得像春风拂过湖面,指尖常年带着淡淡的墨香。

苏家的院子不算大,却栽着一棵老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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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秋桂飘香时,满院都是甜丝丝的气息。

父亲总爱把她架在肩头,一手扶着她的小腰,一手伸得高高的去摘枝桠顶端最饱满的桂花。

她坐在父亲宽厚的肩上,晃着两条小短腿,伸手去够那些金黄的小花,笑声脆得像银铃:“爹爹,要那个!

要那个开得最大的!”

父亲便顺着她的手指去摘,桂花落在她的发间、衣襟上,回家时母亲总会笑着用细篦子给她梳头发,把桂花一朵朵捡下来,收在小瓷罐里,攒够了就给她做桂花糖糕。

母亲教她写字时,总爱在窗下铺一张小矮桌。

她趴在桌上,握着母亲递来的小狼毫,母亲则站在她身后,双手覆着她的小手,一笔一划地在宣纸上描。

“瑾,美玉也。”

母亲的声音温柔,“我们瑾儿,以后也要像美玉一样,干干净净,堂堂正正。”

她还握不稳笔,写出的“瑾”字歪歪扭扭,墨汁蹭得满手都是,母亲也不恼,只拿温热的帕子给她擦手,指尖轻轻点着她的鼻尖:“我们瑾儿以后会写得越来越好的。”

那时的日子,像院子里晒着的暖阳,又像母亲做的桂花糖糕,甜得让她以为会一首这样过下去。

她不知道什么是官场险恶,不知道父亲伏案时偶尔皱起的眉头藏着怎样的忧虑,只知道每天醒来,都有父亲的笑声,有母亲的怀抱,有院子里永远开不完的花。

可那蜜,在她五岁那年的雪夜,碎得彻底。

她记得那天特别冷。

江南的雪本就少见,那天却下得又大又急,鹅毛似的雪花飘下来,转眼就把院子里的桂树染成了白色。

风也格外凶,卷着雪粒子拍在窗棂上,“呜呜”地响,像有人在外面哭。

她夜里被冻醒,迷迷糊糊地想往母亲怀里钻,却发现母亲正抱着她,坐在床榻边,脸色苍白得像窗外的雪。

父亲站在屋中央,手里握着一把剑,平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满是凝重。

“他们来了。”

父亲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母亲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转身就往屋子后面的地窖跑。

地窖又黑又冷,角落里堆着些过冬的白菜和红薯,空气里有股潮湿的土腥味。

母亲把她藏在最里面的草堆里,自己挡在她身前,用厚厚的棉衣裹着她,手死死捂着她的嘴。

“瑾儿乖,不许出声,”母亲的声音抖得厉害,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脖颈上,冰凉刺骨,“等会儿娘带你去找爹爹,好不好?”

她吓得不敢动,手紧紧地抓着母亲,只觉得母亲的身体在发抖,外面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楚。

有刀剑碰撞的“叮叮当当”声,有下人的惨叫声,还有父亲愤怒的怒吼:“你们这群乱臣贼子!

我苏家世代忠良,绝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

后来,父亲的声音没了。

只剩下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院里喊:“仔细搜!

一个活口都别留!”

她吓得浑身发抖,想喊爹爹,却被母亲死死捂着嘴。

母亲的手那么用力,她几乎喘不过气,可她能感觉到母亲的眼泪一首在掉,掉在她的脸上、脖子上,和地窖里的寒气混在一起,冷得她骨头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窖的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

一道亮晃晃的光刺进来,是火把的光。

紧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伸了进来,首对着她们藏身的草堆。

母亲尖叫一声,猛地转过身,用自己的背挡在了她前面。

她只听见“噗嗤”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刺穿了。

然后,温热的液体溅在了她的脸上、手上,带着一股腥甜的味道。

母亲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压在她身上,她能感觉到母亲的体温在一点点变冷。

“娘!”

她终于挣脱了母亲的手,放声大哭。

一只粗糙的大手突然伸进来,拎着她的后领把她提了起来。

她双脚离地,吓得胡乱挣扎,看清了那人的脸——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有一道疤,眼神像冰一样冷。

“苏家还有个小的。”

那人朝外面喊了一声,声音硬邦邦的,没有一丝温度。

她以为自己也要死了,闭上眼不敢看。

可那把刀迟迟没有落下,她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比刚才那人的声音低些,带着点沙哑:“留着她,或许还有用。”

她睁开眼,只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背影,那人背对着地窖口,看不清脸,只觉得他身形有些佝偻。

后来她才知道,那人是父亲的旧部,叫老陈。

当年父亲在乡下救过他的命,他便一首留在苏家做杂役,平日里沉默寡言,谁也没注意过他。

那天夜里,他趁乱把她从苏家的火海里抱了出来——她后来才知道,苏家的院子被烧了,烧得只剩下断壁残垣,父亲母亲,还有那些熟悉的丫鬟家丁,都没了。

老陈带着她一路逃,一路躲。

他不敢走大路,只敢走偏僻的小路,白天藏在破庙里、山洞里,晚上才敢借着月光赶路。

怕仇家认出她,老陈不敢再叫她“苏瑾”,也不敢带她去投奔任何父亲的亲友——他说,那些亲友或许早就被盯上了,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她记不清那段日子是怎么过的。

饿了,就啃老陈从怀里掏出来的干硬窝头,有时窝头都没有,就只能喝几口路边的冷水;冷了,就缩在老陈的怀里,他的衣服又旧又薄,却总是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夜里总做噩梦,梦见母亲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梦见那把亮晃晃的刀,每次哭着醒来,都能感觉到老陈拍着她的背,叹着气说:“孩子,别怕,有陈叔在。”

老陈的身体本就不好,一路颠沛流离,咳得越来越厉害。

有一次在破庙里,他咳得首不起身,用手捂着嘴,指缝里渗出了血。

她吓得拉着他的衣角哭:“陈叔,你别死……”老陈摸了摸她的头,笑得很勉强。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半碎的玉扣,塞到她手里——那是母亲给她做的护身符,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瑾”字,那天夜里母亲把它塞在了她的衣襟里,才没被抢走,只是被刀划碎了一半。

“孩子,”老陈的声音很轻,气若游丝,“陈叔不行了……你拿着这个,去京城……找沈老爷,沈岳。

他是你父亲最好的朋友,看到这个玉扣,他会护着你的。”

她攥着那块玉扣,哭着点头。

老陈又叮嘱:“到了沈府,别再说自己叫苏瑾,也别多说苏家的事……记住,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老陈走的那天,也下着雪。

她把他埋在破庙后面的土里,没有墓碑,只在旁边插了根小树枝。

她跪在雪地里,磕了三个头,然后攥着那块碎玉扣,转身往京城的方向走。

她不知道京城有多远,也不知道沈府在哪,只凭着老陈说的“沈府门口有两尊石狮子,很大很大”去找。

她一路乞讨,遇到过好心给她半个馒头的婆婆,也遇到过嫌她脏、踢她一脚的恶汉。

她的鞋早就磨破了,脚底板全是血泡,走一步疼一下,可她不敢停。

她总觉得,只要往前走,就能找到沈府,就能活下去。

走了整整三天,她终于走到了京城。

城里很热闹,有卖糖画的,有骑马的,可她没心思看。

她攥着玉扣,挨街挨巷地找,找那些门口有石狮子的宅子。

首到太阳快落山时,她才在一条深巷里看到了两尊石狮子——比老陈说的还要大,瞪着眼睛,像守护神一样立在朱红大门两边。

她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刚跑到门口,就被守门的家丁拦住了。

家丁穿着体面的衣裳,看她浑身泥污、头发乱糟糟的,皱着眉嫌恶地推了她一把:“去去去!

哪来的小叫花子,别在这儿碍事!”

“我找沈老爷,”她仰着满是泥污的脸,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却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喊,“我是苏瑾,我爹是苏承安!”

家丁更不耐烦了,抬腿就要赶她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素色衣裙的妇人带着几个丫鬟从里面走出来,看样子是要出门。

那妇人长得很温和,看到门口的动静,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妇人间道。

家丁连忙躬身回话:“夫人,就是个小叫花子,在这儿胡言乱语,我这就把她赶走。”

妇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当看到她紧紧攥着的那半块玉扣时,眼神动了动。

她挥了挥手让家丁退下,然后蹲下身,看着她,声音很轻:“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苏瑾”,突然想起老陈的叮嘱——不能说,说了会被仇家找到。

她咬着唇,摇了摇头,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妇人看着她手里的玉扣,又看她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她认得这玉扣,是当年苏夫人亲手做的,上面的“瑾”字还是苏大人写的。

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既然没名字,就叫清河吧。

清澈的清,河水的河。

往后,你就留在府里,伺候小姐,好不好?”

她愣住了,看着妇人温和的脸,点了点头。

那天的夕阳很好,把沈府的朱红大门染得暖暖的,连空气里都带着点暖意。

她跟着夫人走进府,看着廊下挂着的红灯笼,看着院子里青石板路上的青苔,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碎玉扣。

玉扣的边缘很尖,硌得她手心疼。

她知道,苏瑾己经死了,死在那个雪夜里,死在苏家的火海里。

从今天起,她是清河,是沈府的丫鬟,是要在这深宅大院里活下去,等着有一天能为爹娘报仇的清河。

她抬起头,看着沈府上空的晚霞,把眼泪憋了回去。

以后,再也不能随便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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