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重生,王者归来唐僧悟空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_热门小说排行榜悟空重生,王者归来(唐僧悟空)
第一章:天河醉梦银河,自太古之初便横亘于天穹之上,亿万星辰沉浮其间,流淌着冰冷而璀璨的光辉。在这条亘古不息的大河之上,一座巍峨肃穆的帅府矗立于星辉之间,匾额上书三个铁画银钩、蕴含无上威严的大字——**“天河帅府”**。府内,天蓬元帅正襟危坐于玄冰寒铁铸就的帅案之后。一身玄色蟠龙铠甲,映照着窗外流淌的星芒,折射出令人不敢逼视的冷硬光泽。他指尖划过案上一卷摊开的兵策,其上符文流转,乃是八万水军的布防图。殿下一众金甲神将垂手侍立,气息凝练,肃静无声。偌大的殿宇,唯有星河流淌的细微嗡鸣,以及他自身沉稳有力的心跳。“报——”一名传令天官疾步入内,打破了沉寂,“元帅,蟠桃盛会时辰将至,玉帝有旨,请元帅赴宴。”天蓬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不怒自威的面庞。他眼中并无太多波澜,只微微颔首:“本帅知晓了。 ”赴宴,对他而言,与其说是恩赏,不如说是职责的一部分。他是北极四圣之首,手握重兵,镇守天河要冲,自有其位列仙班顶端的尊荣与体面。然而,当他步出帅府,踏上那由七彩祥云铺就、直通瑶池的仙路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感**,如同天河深处最冰冷的寒流,悄然漫上心头。周遭是往来穿梭、谈笑风生的各路仙家,祥瑞之气氤氲缭绕,仙乐缥缈悦耳。但他行走其间,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 那些敬畏的目光,那些客套的寒暄,皆因他“天蓬元帅”的权位,而非他本身。 他像是一座移动的冰山,宏伟,强大,却也冰冷,孤独。瑶池仙境,蟠桃盛会。 这里极尽天庭之奢华,金母的蟠桃异香扑鼻,玉液琼浆流光溢彩。仙娥们舞姿翩跹,衣袂飘飘,如梦似幻。天蓬坐在属于自己的尊位上,接受着众仙的敬酒,姿态从容,应对得体。可他眼底深处,那片孤寂的冰原并未消融分毫。直至,他的目光无意间掠过那群侍立在月宫主位旁的嫦娥仙子们。 re caught his eye and held it. 她并非最为明艳夺目,却自有一股独特的清冷气韵,仿佛汲取了月华最精粹的部分。青丝如瀑,肌肤胜雪,眉眼间却笼着一层淡淡的、化不开的忧郁,如同月轮上那一抹拭不去的阴影。她垂着眼帘,安静地捧着玉壶,与其他同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像是一颗被遗忘在角落的明珠。 她是**霓裳**。天蓬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见过太多美貌的仙娥,或娇俏,或妩媚,或圣洁,但从未有一人,如她这般,将“寂寥”二字写得如此动人,如此……令他想要靠近。 他看到她为一位上古仙尊斟酒时,唇角勉强牵起的一丝礼节性微笑,那笑容短暂而脆弱,很快便被那永恒的忧郁所吞没。“她为何不快乐?” 一个念头莫名闯入天蓬脑海。 **“在这极乐仙境,拥有无尽寿元,有何可不乐?”他无法理解。 但他那被权力和孤独填满的内心,却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近乎蛮横的冲动:**他想抹去她眉间的忧郁,他想看到她为自己绽放真心的笑颜。而他,堂堂天蓬元帅,难道没有这个资格和能力吗? **于是,他举杯,向月宫的方向示意。霓裳似乎察觉到了这道灼灼的目光,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抬眼望来。四目相对,天蓬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如同受惊的小鹿,迅速低下头去。这一眼,在天蓬看来,却成了某种默许与羞涩。**看,她注意到我了。 ** 他的傲慢与自信,让他完全误解了那眼神中的含义。长期的位高权重,让他习惯于掌控和获得,他认为一切美好事物,包括眼前这个忧郁仙子的关注,都理应为他所有。盛宴的气氛愈发热烈。仙酿一杯接着一杯,那醇厚的玉液并未让他醉倒,却点燃了他心底那团名为“占有”的火焰。他的目光越来越频繁地投向霓裳,越来越肆无忌惮。在他眼中,她已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他孤独世界里突然发现的一件绝美的、亟待被他收藏的“珍宝”。周围的喧闹渐渐远去,他的世界中心,只剩下那个清冷的身影。终于,盛会渐散。霓裳随着众仙子,悄无声息地退下,身影消失在通往月宫的回廊尽头。天蓬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 酒意混合着炽热的冲动,冲刷着他最后的理智。他拒绝了仙友同行的邀请,步履看似沉稳,实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目标性,走向了那片清冷寂静的广寒宫城。月宫清冷,桂影婆娑。 这里的寂静与方才瑶池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 他很容易就找到了独自一人在偏殿廊下整理器物的霓裳。她背对着他,身形单薄,仿佛随时会融于冰冷的月华之中。“仙子。”天蓬开口,声音因酒意和某种情绪而显得比平日低沉沙哑。霓裳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看到是天蓬元帅,脸上瞬间血色尽褪,眼中满是惊愕与恐惧:“元…元帅? 您怎会在此……”“本帅见仙子方才似有不乐之事,”天蓬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巨大的阴影,将霓裳完全笼罩其中。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关切,但那久居上位的威严和此刻灼热的目光,却只带来了强大的压迫感,“若有烦忧,不妨告知本帅。在这天庭,尚无本帅办不到之事。”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那看似柔弱的肩膀,一种“给予庇护”的施舍感油然而生。“不…不敢劳烦元帅! ”霓裳惊慌地后退,声音颤抖,“奴婢无事,只是…只是天性如此…元帅,请您自重,此地乃月宫禁地……”“禁地?”天蓬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醉意的狷狂与理所当然的傲慢,“对本帅而言,天庭何处去不得? 仙子何必见外……”他看着眼前这张惊惶失措却愈发显得楚楚动人的脸,那抹忧郁此刻更是激发了他强烈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对,就是这样。她合该是我的。 我将她从天帝处讨来,纳入帅府,从此她便不必再在此寂寥之地,强颜欢笑。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蔓延。他再次上前,不再是试图触碰,而是直接张开手臂,想要将这份他认定的“美好”揽入怀中,用一种他自以为是的“恩宠”去覆盖她的忧伤。 “仙子莫怕,且让本帅……”“元帅!不可!!”霓裳发出了凄厉的尖叫,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眼中充满了绝望的泪水,“救命!!!”这声尖叫,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破了天蓬用傲慢和欲望编织的幻梦。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冰冷的呵斥声与甲胄碰撞声如雷霆般炸响:“放肆!”“天蓬元帅!你在作甚! ”巡值的金甲神将如同神兵天降,瞬间将回廊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看着眼前这一幕:衣衫略有不整、惊恐万状的霓裳仙子,和那依旧保持着拥抱姿态、满脸错愕与未褪酒意的天蓬元帅。天蓬的手臂僵在半空。 他看着霓裳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恐惧、憎恶与泪水,再看向周围神将们冰冷而鄙夷的目光。酒,瞬间醒了。但醒来的,不是理智,而是从云端骤然跌落深渊的、巨大的惊怒与无法置信。 **她竟敢拒绝我?****她竟敢呼救?****他们竟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不是…本帅只是…”他试图维持威严,想要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在眼前这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苍白无力。那被他误解的“羞涩”,那被他视为“理所应当”的占有,此刻全都化作了最尖锐的讽刺,狠狠地反噬回来。 为首的神将面无表情,声音冷硬如铁:“元帅,请吧。玉帝有请。”天蓬站在原地,星辉洒落在他冰冷的铠甲上,却再也映不出一丝荣耀。他只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头顶。那不是对惩罚的恐惧。 而是一种幻灭的眩晕感——他刚刚触碰到的、那以为可以温暖他孤寂世界的“梦”,在他指尖碎裂了,留下的,只有彻骨的冰冷,和无尽的……深渊。 第二章:猪胎烙痕坠落的尽头,不是凡间的尘土,而是无边的、粘稠的、滚烫的黑暗。 天蓬——不,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了。那两千锤并非结束,而是另一种酷刑的开端。 神力被剥夺,仙骨被震碎,曾经的威严与力量如同被戳破的皮囊,迅速干瘪消散。 他像一颗被逐出星河的陨石,裹挟着破碎的尊严和未散的酒气,向着未知的凡间疾速坠落。 风声在耳畔呼啸,却盖不住他灵魂深处的嘶吼。那嘶吼里,有对霓裳惊叫声的恐惧,有对金甲神将冰冷目光的憎恨,但更多的,是对自身命运滔天的**不甘**与**荒谬感**。**怎会如此?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失态,一个微不足道的仙子……怎就落得如此万劫不复? ****玉帝!你好狠的心!**怨毒如同疯长的藤蔓,缠绕着他残存的意识。 他试图稳住身形,哪怕只剩一缕残魂,他也要寻一处地方,东山再起……至少,要活得像个……念头还未转完,一股无法抗拒的、来自六道轮回的恐怖吸力猛地攫住了他。 那力量蛮横无比,根本不给他任何选择的余地,拖拽着他的魂魄,投向一片腥臊、污秽、充斥着原始生命躁动的地方。**不——!**他感受到了温暖,却是一种令人作呕的、带着浓郁奶腥和粪便气味的温暖。他感受到了束缚,被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肉壁紧紧包裹、挤压。他拼命挣扎,发出的却不是威严的怒吼,而是尖利、稚嫩、属于幼兽的“哼哼”声。黑暗褪去,模糊的光线映入眼帘。 他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流淌着乳汁的源头,以及……一群同样在奋力吮吸、粉嫩滚圆的……**同胞**。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淹没了他。他低头,看到的不是覆盖着玄色铠甲的胸膛,而是一片稀疏胎毛的、粉白色的肚皮。 他抬起“手”——那是一只小小的、分趾的、沾满粘液的**猪蹄**。 “呃……呃啊啊啊——!”他试图尖叫,发出的却只是更加响亮急促的“哼哼唧唧”。 巨大的心理落差和生理上的陌生感,让他几乎疯狂。他疯狂地扭动、冲撞,试图逃离这个可怕的肉躯,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现实。母猪发出一阵不安的哼叫,挪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轻易地镇压了他的反抗。日复一日,他在极度的憎恶与麻木中,靠着本能吮吸乳汁,苟延残喘。他看着自己飞速成长,四肢变得粗壮,肚腩日渐臃肿,皮肤呈现出难看的灰黑色,一对耳朵变得硕大无比,垂在脑袋两侧。最让他恐惧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思绪**,似乎也在变得迟钝、简单。 那些关于天河、关于帅府、关于蟠桃盛会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如同隔着一层污浊的油膜。 取而代之的,是日益强烈的、最原始的**食欲**和**暴戾**。他不再是天蓬元帅。 他甚至不再是他自己。他成了一头**猪**。 一种最低等、最愚昧、最肮脏、最供人宰食的畜生!“吼——!”某一日,当这具身体成长到足够强壮时,积压的所有屈辱、愤怒和绝望,如同火山般爆发了。 他撞破了猪圈的围栏,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混合着猪的嘶吼和残存神魂怨念的咆哮。 他冲出了那个象征着他耻辱诞生地的农舍。身后的惊叫、哭喊、追逐声,他充耳不闻。 他只想逃离,逃离一切与“猪”相关的事物。他逃入了荒山野岭——福陵山。在这里,他遇到了第一只试图将他视为食物的狼妖。那狼妖龇着獠牙,滴着涎水扑来时,天蓬或者说,现在的**猪刚鬣**内心深处那点残存的、属于元帅的凶性被彻底激发了。 **连你也敢欺我?!**没有钉耙,他便用獠牙!没有神通,他便用这身蛮力和肥厚的脂肪!他疯狂地冲撞、撕咬,用最野蛮、最血腥的方式,将那只狼妖生生撕碎!温热的妖血溅满他的脸,那股腥甜的气味,奇异地抚平了他一丝沸腾的怨毒。他喘着粗气,站在狼妖的残骸中,环视着这片弱肉强食的山林。一种明悟,冰冷而绝望的明悟,取代了之前的疯狂。 **在这里,没有天条,没有尊卑,只有力量。****吃,或者被吃。**他低头,开始大口吞食狼妖的血肉。每一口撕咬,都像是在啃噬自己过去的辉煌。每一声吞咽,都像是在将“天蓬元帅”这个名号彻底埋葬。从此,福陵山多了一个凶残的妖怪——**猪刚鬣**。他占洞为王,饥便食人,渴便饮血,用暴戾和恐怖武装自己,将内心那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的自卑与痛苦,转化为对周遭一切活物的憎恨。直到某个黄昏,他巡山归来,满身血污,獠牙外翻,正准备回到云栈洞消化今日的“血食”。洞口,却站着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女子,身形纤细,穿着朴素的麻布衣裙,颜色灰暗得几乎要融进暮色里。她的容貌算不上美丽,甚至有些憔悴,一双眼睛却很大,带着一种怯生生的、却又异常执拗的神情。她手里挽着一个粗布包袱,微微颤抖着,显然害怕极了,却没有逃跑。最奇特的是,猪刚鬣在她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妖气**,很淡,却毋庸置疑。她的原形,似乎是某种……雀鸟? “你……”猪刚鬣发出沉闷的吼声,獠牙龇起,血红的眼睛盯着这个不速之客,思考着从哪个部位下口比较方便。那女子被他吓得猛一哆嗦,后退了半步,却鼓起勇气开口,声音细弱却清晰:“……我,我叫**卵二姐**。听说……听说这洞府原是无主的……我,我能……我能在这里住下吗?”猪刚鬣一愣,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嘲笑声:“哇哈哈哈! 住下?你这小雀儿,不够俺老猪一顿点心!滚开!不然吃了你!”卵二姐脸色更白,手指紧紧攥着包袱,指节发白。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眼里多了几分认命般的平静:“我……我没地方去了。我的窝被山火毁了……修为又低,去哪都是死。你若要吃……便吃吧。反正……都一样。”她的语气里,没有乞求,没有哀怨,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的绝望。这种绝望,莫名地触动了猪刚鬣内心深处某个同样冰冷的角落。他看着她单薄的身躯,那点微末的妖力,确实在这座山里活不过两天。他哼了一声,巨大的鼻孔喷出两股白气:“晦气! 瘦得没二两肉,吃起来都塞牙!”他绕过她,粗鲁地撞开洞口的石块,走了进去。 算是……默许了。卵二姐愣了一下,迟疑地、小心翼翼地跟了进来。 云栈洞阴暗、潮湿、杂乱,充满了血腥和腐臭的气息。卵二姐默默地看着,没有说话。 她放下包袱,开始收拾。她似乎很擅长于此,手脚麻利,将散落的骨头扫到一边,铺上干草,又寻来些野果清水,放在角落。猪刚鬣冷眼旁观,心中嗤笑。**假干净!**但不知为何,他没有阻止。夜里,他睡在洞窟最深处,鼾声如雷。 卵二姐就缩在靠近洞口的、她自己铺的那点干草上,像一只真正受惊的鸟儿,稍有动静就会惊醒。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卵二姐留下了。她负责打扫洞穴,偶尔能找到些不像那么血淋淋的食物野果、块茎。她很少说话,只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存在感低得就像洞里的一块石头。猪刚鬣依旧外出猎食,依旧暴躁易怒。有时他会带回来血淋淋的猎物,故意扔在她面前,想看她惊恐的表情。 但她只是脸色白了白,然后默默地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计。这种沉默的、逆来顺受的态度,反而让猪刚鬣感到一种无趣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心**。**她怕我。 ****她需要我。****她不会离开。**这三个念头,如同毒草,在他荒芜的心里悄悄滋生。他开始习惯她的存在,习惯回到洞里时,不再是一片死寂和杂乱。 他甚至开始将猎到的、品相稍好一些的野味比如一只完整的鹿扔给她处理,哼唧着说:“收拾干净,俺老猪今晚吃这个。”这几乎算是一种“恩赐”。 一年后的某个雨夜,电闪雷鸣。卵二姐病倒了。妖力低微的她,似乎染上了极重的风寒,蜷缩在干草堆里,浑身滚烫,瑟瑟发抖。猪刚鬣焦躁地在洞里踱步。 外面的雷声让他心烦意乱,卵二姐微弱痛苦的呻吟更让他一股无名火起。“麻烦!真麻烦! ”他低吼道,“挺过去!不然俺老猪把你丢出去喂狼!”卵二姐没有回应,只是在一次剧烈的咳嗽后,气息变得更加微弱。猪刚鬣停下脚步,盯着那团在阴影里瑟瑟发抖的身影。一种熟悉的、冰冷的恐惧感,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他——那是一种即将再次被抛弃、再次变得孤身一人的恐惧。 他猛地冲过去,不是安慰,而是用粗壮的鼻子粗暴地拱了拱她:“喂!不准死!听见没有! ”卵二姐艰难地睁开眼,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她看着他,那双总是带着怯意的大眼睛里,此刻却异常的平静,甚至……有一丝极淡的、说不清是怜悯还是嘲弄的情绪。她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谢……谢你……收留我……这……一年……”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头歪向一边,眼睛失去了所有神采。身体最后抽搐了一下,彻底不动了。洞外,一声炸雷滚过。猪刚鬣僵在原地,巨大的身躯如同被冰封。他看着她迅速冰冷、僵硬的尸体,看着那张依旧带着病容和憔悴的脸。没有悲伤。没有眼泪。 只有一种空荡荡的、令人窒息的**茫然**。然后,茫然迅速被一种更狂暴的**愤怒**所取代。**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走? ****我让你住下,给你地方,你为何还要死?****你们……一个个……都要离开我? !**他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咆哮,猛地人立而起,一拳狠狠砸在洞壁之上!岩石崩裂,碎屑纷飞。他疯狂地破坏着洞里的一切,将卵二姐辛苦收拾的角落踩得稀烂,将那些野果清水打翻在地。最后,他喘着粗气,停在卵二姐的尸体前。他看了她很久很久。 然后,他俯下身,张开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清晨,雨停了。云栈洞内一片死寂,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更深沉的、属于绝望的冰冷。猪刚鬣独自坐在洞窟深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暗红色的痕迹。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浑浊,都要暴戾,也都要……空洞。卵二姐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这个洞府,彻底地、完全地,属于他了。他舔了舔嘴唇,哼出一口带着血沫子的浊气。**都一样。****最后,都一样。**第三章:高庄幻境卵二姐的消失,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只在猪刚鬣心中激起片刻混乱的涟漪,便迅速沉入那片名为暴戾与麻木的漆黑水底。 云栈洞恢复了往日的死寂与污秽,甚至更甚。他不再费心收拾任何猎物的残骸,任由白骨与腐肉堆积如山,浓烈的腥臭气息成了他领地最显著的标志。他吃得更多,睡得更沉,杀戮更重。仿佛用这种极致的放纵与野蛮,就能填补那偶尔在深夜啃噬内心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他几乎快要忘记天河银辉的模样,那“天蓬元帅”的名号,也变得遥远而虚幻,像一个别人的故事。直到某个黄昏,他撕扯着一只山魈的大腿时,两个缩在山坳里瑟瑟发抖、来不及逃走的樵夫的对话,顺着风飘进了他的耳朵。“……听说了吗?山下高老庄的高太公家,正张榜招婿呢!”“啧,高家三小姐高翠兰,可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儿,又贤惠……可惜了。”“可惜什么? 那高太公富甲一方,却只得三个女儿,没个儿子顶立门户,这才急着招个上门女婿,指望撑起家业呢!”“上门女婿?嘿,那也得有福消受……不过话说回来,若能进了高家,岂不是一步登天,这辈子吃穿不愁了?”“**吃穿不愁……**”这四个字,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刺破了猪刚鬣浑噩的脑海。**吃穿不愁?****像个人一样?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疯狂滋生出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血污和泥垢的鬃毛,看着那双分趾的、踩在污秽里的蹄子。**不。 ****我不是这样的。**一种深埋的、对“正常”与“被接纳”的渴望,混合着那点残存的变化神通,开始剧烈翻腾。他猛地甩开吃剩的残肢,发出一声低吼,转身冲回了云栈洞最深处的寒潭。他凝视着潭水中那副狰狞的倒影——猪头人身,獠牙外翻,眼泛凶光。“变……”他喉咙里发出沙哑的、近乎诅咒般的声音,“给俺老猪……变! ”妖力艰难地运转,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皮毛剧烈地收缩蠕动。痛苦,但比起内心那股灼烧的渴望,这痛苦微不足道。他要变成一个“人”,一个能被“丈人”看上、能被“小姐”接受的,“正常”的人。许久之后,潭水倒映出的,不再是一头猪妖,而是一个**黑胖壮硕的汉子**。面容粗糙,甚至有些丑陋,膀大腰圆,但确确实实,是个人形了。他试着走了几步,步伐沉稳有力,只是习惯性地微微摇晃。 “嘿……嘿嘿……”他看着水中的倒影,发出沉闷的笑声。**成功了。**第二天,高老庄来了一个陌生的黑胖汉子。他自称姓猪,乃远方人士,父母双亡,流落至此,听闻高家招婿,特来应征。他话语不多,甚至有些木讷,但一身疙瘩肉和那憨厚或者说呆愣的表情,看着就有一把子好力气。 高太公正为招婿之事发愁,来的不是油嘴滑舌的浮浪子,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穷书生。 眼见这黑汉虽然貌丑,却显得老实肯干,便存了几分心思,道:“庄户人家,不拘相貌,只要勤快本分便好。你且留下试试工吧。”一试之下,高太公喜出望外。 这黑汉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耕田耙地,不用牛具,一人一耙,一天便能犁完十亩地;收割田禾,不用刀杖,双臂一拢,麦穗便齐根而断;搬砖运瓦,筑土打墙,他一人能抵十数个长工。且饭量虽大,却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干活从不偷奸耍滑。高太公越看越满意,庄户人家,图的不就是这样一个顶门立户的壮劳力吗?至于貌丑……看久了,倒也显得憨直可靠。于是,亲事很快定了下来。猪刚鬣——现在的高家女婿,搬进了高家大院。婚礼办得热热闹闹,红烛高照,宾客盈门。新房里,他第一次见到了**高翠兰**。她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身姿纤细,坐在床沿,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空气中弥漫着脂粉和酒菜的混合气味。猪刚鬣的心,从未跳得如此之快。不是杀戮前的兴奋,而是一种陌生的、掺杂着渴望与怯懦的悸动。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用那变化出的、粗糙的手指,轻轻挑开了红盖头。烛光下,露出一张清秀婉约的脸。 眉眼低垂,脸颊绯红,带着新嫁娘特有的羞涩与不安。算不上倾国倾城,却有一种温婉如水、洁净如瓷的气质。这种气质,与他云栈洞里的血腥污秽,与他作为猪妖的丑陋本能,形成了天壤之别。**就是她了。 ****她就是俺老猪的新生了。**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几乎看呆了。 “相…相公……”高翠兰被他看得越发窘迫,声如蚊蚋地唤了一声。这一声“相公”,如同蜜糖,瞬间灌满了猪刚鬣的四肢百骸。他咧开大嘴,想笑,又怕吓着她,只能笨拙地搓着手,哼哼唧唧地应道:“哎…哎!娘子…饿不饿?俺…俺去给你拿点吃的? ”他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开始了他的新婚生活。他对高翠兰,可谓“好”到了极致。最好的吃食,必然先紧着她。虽不解风情,却会从山里摘来最甜的野果,打来最肥的野鸡,堆在她面前。他力大无穷,便将她的闺房院落守护得严严实实,不容任何闲杂人等靠近,生怕她受一丝惊吓。夜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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