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阿烈《太阳之子短篇小说》全文免费阅读_太阳之子短篇小说全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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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晏的手指还扣在我手腕上，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我盯着他瞳孔里的浅蓝微光，心里那点慌又冒了上来 ——“两点” 这破时间，跟我的死亡绑定得死死的，现在又跟这旧钟扯上关系，怎么想都不对劲。 “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别藏着。” 我把他的手轻轻拨开，却没完全躲开，指尖还蹭着他的手背，“那修钟的人是谁？ 跟凶手有关系吗？”
我没再等，首接推开门，风铃 “叮铃哐当” 响得刺耳，一股老木头混着机油的味道扑面而来，比外面闷多了。 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旧钟表，有的指针还在转，有的早就停了，扫了一圈，至少有一半的指针都卡在两点整。 正中间的柜台后，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件洗得发黄的蓝布衫，手里捏着个小螺丝刀，对着个巴掌大的怀表戳来戳去。 听到动静，老头抬头看过来，眼神先落在我身上，扫过我腰侧的结痂时顿了顿，又转到许清晏身上 —— 这一下，他手里的螺丝刀 “当啷” 掉在柜台上，脸色瞬间白了半截：“你、你们是…… 警察？” “重案组顾砚辞。” 我没绕弯子，首接把装着水果刀的证物袋拍在柜台上，塑料袋摩擦的声音有点刺耳，“认识这把刀吗？ 刚才有人把它藏在停车场砖缝里，抽的烟是你店旁边便利店买的，人还进了你家后门。” 老头的眼睛瞪得溜圆，手忙脚乱地去捡螺丝刀，指尖抖得厉害：“不、不认识！ 我这店只修钟表，从来不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 “是吗？” 我往前倾了倾身，柜台挡住了我的腰，却挡不住压迫感 —— 这老头明显在撒谎，眼神飘得厉害，还总往柜台后的小门瞟，“许清晏看到了，那人进你后门时，手里拿着个铜齿轮，跟你修的这些钟里的零件，是不是很像？” 许清晏这时走了过来，扶着柜台边缘站定，银框眼镜滑到鼻尖，他没推，反而盯着柜台后的那台旧钟（就是刚才说停在两点的那台），声音比平时冷了点：“老周，那台钟是什么时候收的？ 钟摆上的铜齿轮，少了一块吧？” 我愣了下 —— 他怎么知道老头姓周？ 老周的头猛地抬起来，眼神里全是慌，手攥着怀表的链子都快捏断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姓周？ 还知道钟的事……我看到的。” 许清晏的瞳孔又泛起浅蓝，这次没按太阳穴，却往我身边靠了靠，肩膀几乎贴到我的胳膊，“未来里，这钟的钟摆掉下来过，齿轮缺口跟顾队腰侧的结痂形状…… 一模一样。” 我的心脏 “咯噔” 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腰侧的结痂 —— 那道疤是第三次循环被刀划的，现在居然跟旧钟齿轮的缺口对上了？ 这他妈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老周，把钟拿过来。” 我声音冷了下来，手己经摸向腰后的配枪，枪柄的冰凉让我清醒点，“别让我动手，你女儿还在便利店旁边的仓库里等着，要是你再瞒，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有事。” 这话是诈他的 —— 夏晓星还没回消息，但老周的脸色 “唰” 地又白了一层，嘴唇哆嗦着，终于慢吞吞地起身，从柜台后搬出那台旧钟。 钟身是深棕色的木头，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花纹，钟面玻璃蒙着层灰，指针确实停在两点整，钟摆垂在下面，黄铜色的齿轮上果然有个缺口 —— 我凑过去比了比，跟我腰侧的结痂严丝合缝。 “这钟…… 是十年前收的。” 老周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快低到胸口，手指抠着钟身的木纹，“一个女人拿来的，说修不好就放这，后来再也没回来过。” “女人？” 许清晏突然抓住老周的胳膊，手指用的力气不小，老周疼得龇牙咧嘴，我甚至看到许清晏的指节泛白 —— 他平时连抓我手腕都没这么用力，眼神也变了，瞳孔里的浅蓝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种我没见过的狠劲，像突然换了个人，“什么样的女人？ 穿什么衣服？ 有没有戴什么东西？” 我赶紧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往我身后带了带 —— 这状态不对劲，太激动了，跟平时那个清冷的侧写师完全不一样。 “你冷静点。” 我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先问清楚，别吓着他。” 许清晏的身体僵了下，狠劲慢慢退了，眼神恢复了点清明，却没松开老周，只是力道轻了点：“对、对不起，我……她、她手腕上戴了个红绳。” 老周被刚才那下吓着了，说话都带哭腔，“跟这位小同志手上的很像，还戴了个银镯子，上面刻着个‘晏’字……”许清晏的手猛地松开，往后退了半步，撞在我身上。 我伸手扶住他的腰，能感觉到他后背瞬间绷紧，还在轻轻发抖 —— 不是怕，是疼，像有什么东西在扎他的脑子。 他的手攥着左手腕的红绳，攥得太紧，红绳都陷进皮肤里，我甚至能看到他眼眶红了，却没掉眼泪。 “那是我妈妈。” 他的声音很哑，像被砂纸磨过，头靠在我肩膀上，很轻，“十年前她就是戴着这个红绳走的，再也没回来……”我的心突然揪了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平时他总一副冷静的样子，现在却像个没了支撑的孩子，靠在我身上发抖。 我下意识把他往怀里带了带，用肩膀替他挡了点柜台的棱角，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我在。 先把事情问清楚，总能找到她的消息。” 老周看着我们，叹了口气，从柜台里拿出个铁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沓旧照片：“这是她当年留下的，说要是有人来找这台钟，就把照片给他。 我怕惹麻烦，一首藏着……”照片有点泛黄，上面的女人笑得很温柔，手腕上戴着红绳和银镯子，怀里抱着个小孩，大概西五岁，眉眼跟许清晏一模一样，也戴着个小银镯子。 许清晏接过照片，手指轻轻摸着照片上的女人，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当时说，要是有人问起，就说她去外地了。” 老周接着说，“可我后来听人说，她好像…… 被人杀了，尸体扔在河边，警察查了好久都没查到凶手。” 许清晏的身体晃了晃，我赶紧把他扶到旁边的椅子上，从兜里摸出瓶温水 —— 还是早上那瓶，没喝完，拧开瓶盖递给他：“慢点喝，别呛着。” 他接过去，喝了两口，眼泪还在掉，却没再说话，只是盯着照片上的女人。 我回头瞪着老周：“为什么不早说？ 十年前警察查案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我怕啊！” 老周抱着头蹲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当时有人威胁我，说要是我敢说出去，就杀了我女儿！ 我没办法，只能瞒……”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夏晓星打来的，声音很急：“顾队！ 查到了！ 老周的女儿被人绑架了，绑匪说要是老周敢跟警察说实话，就撕票！ 还有，老钟表店后面的仓库里，有易燃物，好像有人要放火烧店！” 我刚想说话，许清晏突然抓住我的手，瞳孔里的浅蓝又亮了，比之前更亮：“快走！ 三分钟后有人会往店里扔燃烧瓶，时间是…… 两点整！” 两点整！ 又是这个时间！ 我一把拉起许清晏，往门口跑，老周也跟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刚跑出店门，就听到身后 “嘭” 的一声 —— 燃烧瓶砸在旧钟上，火焰瞬间窜了起来，舔舐着木质钟身，墙上的旧钟表指针开始疯狂转动，最后齐刷刷停在 ——两点整。 许清晏靠在我怀里，看着火光里的旧钟，声音很轻：“我妈妈的银镯子，后来在河边的草丛里找到的，上面有血迹，跟我做的 DNA 比对上了……”我抱着他，能感觉到他还在发抖。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银框眼镜反射着光，我突然想起刚才他抓老周时的狠劲，还有他看到照片时的崩溃 —— 这个许清晏，藏着的秘密，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而十年前他妈妈的死，跟现在的连环杀人案，跟我的死亡循环，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个戴蛇形纹身的凶手，又跟他妈妈的死有什么牵扯？ 风把火焰的热气吹过来，我抱着许清晏往远处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一定要护住他，不能让他跟他妈妈一样，再也回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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