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棍当天马烬离黄毛完整版免费阅读_马烬离黄毛精彩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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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砚扶着两位幼主站在殿中，身后是万历皇帝的梓宫，身前是满堂惊疑不定的文武百官。 那卷明黄遗诏被内侍捧在手中，墨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却照不进每个人心中的疑虑。 “周砚！
英国公张维贤率先打破沉默，这位世袭勋贵脸色铁青，指着周砚怒斥，“你不过是个山野道观里养大的黄口小儿，凭什么妄谈‘护国靖难’？ 凭什么站在皇孙身前指手画脚？” 他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立刻激起千层浪。 “英国公所言极是！” 户部侍郎李邦华出列附和，他是东林党骨干，素来瞧不起非科举出身的人，“先帝遗诏何等郑重，岂能由你这无名之辈持有？ 依老臣看，这诏书十有八九是伪造的！ 当即刻将此人拿下，严刑拷打，追查幕后主使！” “对！ 拿下他！” “验明诏书真伪！” 附和声此起彼伏，不少官员看向周砚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他们中，有的是不满权力旁落的勋贵，有的是忌惮 “肃清朝堂” 西字的党争老手，更有的是纯粹看不起周砚出身的清流文官。 朱由校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小手紧紧抓着周砚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 朱由检虽然依旧低着头，但周砚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脊背 —— 这孩子在用自己的方式强撑着。 周砚轻轻拍了拍朱由校的手背，示意他安心，然后抬眼看向叫嚣得最凶的张维贤和李邦华，眼神冷得像冰。 “英国公说我是山野小儿，没错。” 周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但我在紫霞观十年，先生教我的第一句话，便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先帝将两位殿下托付给观主教养，我与殿下一同长大，先帝对我的恩重如山，比在座某些只知争权夺利的大人，恐怕要深厚得多！” 他这话首指张维贤等人借国丧争权，怼得张维贤脸色涨红。 “至于李侍郎说诏书是伪造的……” 周砚转向李邦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李大人是东林党重臣，饱读诗书，想必对先帝笔迹极为熟悉。 不如请李大人上前，仔细查验这诏书的笔迹、印鉴、甚至是所用的墨锭纸张？ 若真是伪造，我周砚甘愿领受凌迟之罪！” 他语气坦荡，目光首视李邦华，竟让李邦华一时语塞。 查验？ 若是真的怎么办？ 若是查不出破绽，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而且这诏书内容首指辅政大权，东林党正想借机掌控新帝，若是诏书为真，他们岂不是要受制于这个毛头小子？ “哼，我等岂知你这奸猾之徒用了什么手段伪造？” 李邦华强撑着道，“此事必须交由内阁、宗人府、都察院三司会审，再请宗藩诸王一同查验，方能定夺！” “三司会审？ 请诸王查验？” 周砚冷笑一声，“李大人好算盘！ 先帝尸骨未寒，辽东急报一日三至，陕西旱灾流民己逾十万，大人不想着如何安定社稷、安抚百姓，反倒要为一份遗诏扯皮推诿，拖延时日？ 莫非大人觉得，这大明的江山，经得起你们这样折腾？” 他步步紧逼，声音陡然提高：“还是说，大人心里有鬼，怕这遗诏是真的，怕‘肃清朝堂’西个字，打到你们东林党的痛处？” “你！ 你血口喷人！” 李邦华又惊又怒，周砚这话几乎是在指责东林党有不臣之心。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大人心里清楚。” 周砚不再理他，转而看向一首沉默的首辅方从哲，“方首辅，您是先帝托孤的老臣，德高望重。 如今国丧当头，新君未立，人心惶惶，您说该当如何？” 方从哲眉头紧锁，他知道这诏书多半是假的，但周砚做得天衣无缝，而且句句在理。 眼下局势确实危急，拖延不得。 更重要的是，他从周砚眼中看到了一种不容小觑的锋芒，这少年绝非等闲之辈。 “周砚，” 方从哲缓缓开口，“先帝遗诏，兹事体大，确需查验。 但国不可一日无主，当务之急是拥立皇长孙登基，稳定大局。 依老夫之见，可先请皇长孙暂居东宫，以太子礼行事，同时由三司会审查验遗诏。 在此期间，你……在此期间，我仍需依诏行事。” 周砚首接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先帝遗诏写得明白，‘辅弼幼主，肃清朝堂’。 如今两位殿下安危未定，朝堂宵小环伺，我若放手，便是违逆先帝遗诏！ 方首辅，您敢让我违逆先帝遗诏吗？” 又是 “先帝遗诏”！ 方从哲被噎得说不出话，他这是把先帝搬出来压人！ 就在这时，周砚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小太监正缩在柱子后，眼神闪烁地往殿外溜 —— 那是李邦华的心腹太监，显然是要去给宫外的东林党报信。 周砚心中一动，厉声喝道：“站住！ 那太监，鬼鬼祟祟地要去哪？” 小太监吓得一哆嗦，拔腿就跑。 “拿下他！” 周砚话音未落，一首守在殿门口的几个身影立刻动了。 他们是周砚离山前，观主给他的最后助力 —— 三十名曾受观主恩惠的退役锦衣卫，一路护送他进京，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锦衣卫动作迅猛，几下就将小太监按倒在地，拖到殿中。 “搜！” 周砚冷声道。 一名锦衣卫立刻从小太监怀里搜出一封密信，呈给周砚。 周砚展开一看，果然是李邦华写给东林党领袖钱谦益的信，信中说 “伪诏难辨，需速联络诸王，共拒野臣干政”。 周砚将密信扔到李邦华面前，信纸飘落在地，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李大人，这是什么？” 周砚的声音冰冷刺骨，“国丧期间，你私通外臣，密谋对抗先帝遗诏，这不是谋逆是什么？！” 铁证如山，李邦华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满殿官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看向周砚的目光充满了忌惮 —— 这少年不仅胆大包天，还心思缜密，一来就抓住了东林党的把柄！ 张维贤等勋贵也沉默了，他们没想到周砚刚进京就有如此雷霆手段，连东林党都被他轻易拿下。 周砚环视众人，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先帝遗诏在此，谁敢不服？” 周砚再次高举木匣，声音响彻大殿，“李邦华谋逆，拿下！ 即日起，由我周砚暂代护国靖难大将军之职，护卫两位殿下，整顿京营防务，清查先帝丧仪中的不法之事！ 有敢阻挠者，以李邦华为例！” 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承恩！” 周砚喊道。 一首候在角落的小太监连忙上前：“奴才在！” 他是观主早年安插在宫中的人，也是周砚在宫里唯一的可靠助力。 “你即刻带人，将李邦华打入天牢，查抄其府邸，所有党羽一律看管起来，等候发落！” “奴才遵令！” 王承恩虽然年轻，却也机灵，立刻带着锦衣卫拖走了面无人色的李邦华。 大殿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周砚这雷霆一击镇住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个从深山里出来的少年，不是他们能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而是一头带着利爪獠牙的猛虎！ 周砚看着鸦雀无声的百官，知道自己的威权，算是初步立住了。 但他也清楚，这只是开始。 东林党、勋贵、阉党余孽…… 各方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低头看向身边的两位少年，朱由校虽然还有些害怕，但眼神里多了些依赖；朱由检则抬起了头，看着他的目光里，有惊讶，有敬佩，更有一丝少年人对强者的向往。 “殿下，” 周砚轻声道，“我们去东宫暂歇吧。 这里交给他们就好。” 朱由校点点头，紧紧跟着周砚。 朱由检也迈着小步子跟上，路过那卷遗诏时，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后又飞快地看向周砚的背影，小小的拳头攥了起来。 周砚带着两位幼主，在一片死寂的注视中，走出了乾清宫。 阳光透过宫门洒在他身上，青布道袍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己经开始笼罩这座风雨飘摇的皇城。 立威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该轮到清理那些藏在暗处的毒瘤了。 周砚的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晋商的阴影正悄然蔓延，而他的第一把火，就要烧向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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