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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异闻录(秦伊秦伊)完结小说_热门小说推荐天使异闻录秦伊秦伊

匿名 2025-09-16 01:35:25 2 下载本文
殷红色的晨曦渐渐爬满了屋檐,照在帷帐上,织出一层浅金。

江念昭肩头一颤,指尖依旧半握在昨夜捏起的被角上。

她静静地站在床沿,双眸微阖,像在漂浮的光影间甄辨些什么。

耳边,是小丫鬟晴杏一声微不可闻的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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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醒得真早。”

晴杏小心翼翼地替她理顺发尾,眉眼低垂。

晴杏,江芷珺身边递过来的丫头,自昨日起便打发来照管,实则明察暗访。

念昭清楚自己的立场——即便是江家的庶女,稍有风吹草动,便是风口浪尖。

尤其昨日那场小病,她己成边角料的注脚,偏又碍着旁人心思。

指尖一凉,脑中倏地浮现晴杏恭敬的声音:“她该不会撑到今日罢……夫人和小姐才不会在意她死活,若能借我之手稍略惹出点乱子,我也算立了功。”

江念昭猛地睁开眼,背脊发紧。

那些声音明明未曾出口,却分明如利刃破纸,首抵人心。

她骤然明白,这种异样的感知并非幻觉,而是一种真实存在的、跨越理性理解的力量。

“昨夜医官说姑娘还需静养,怎的这时便起身?

家里众人都在忙,倘若累着了,可没人晓得。”

晴杏将一缕青丝缚成发髻,语气温顺柔和。

念昭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她的目光在铜镜里定定地看着自己:镜中人唇角尚自苍白,眉目与现代记忆中无甚区别,唯独眼里多了几许隐忍的漠然。

“晴杏,我想要些温水。”

她淡声开口,顺势留意到晴杏手腕间的细绳轻微摩动,藏着什么东西般。

晴杏应了声,动作流畅地去倒水,实则余光窥视着床褥与枕头,明显带着算计:她心里的声音缓缓浮现,“若把那个香囊藏进褥下,回头大娘子见着,便可说她狐媚有异心……”江念昭无声抚过枕边褥面。

一股甜腻的薰香若有若无,那是江家内院女人惯用的麝香,若无特别缘由绝不会碰触。

她心口倏然一紧,意识到晴杏确是在陷害——用麝香抹香包藏于被褥,旁人只消顺藤摸瓜,便能坐实她“狐媚惑主”的名头,这在江家庶女中,罪名足以祸及终身清白。

“姑娘,水温刚刚好。”

晴杏端来铜盏,和气奉上。

“放下吧。”

念昭轻声,目光淡然地接过。

指腹触到盏沿,她突然抬眼,静静望着晴杏:“府上的人向来守家规,也最信规矩。

若有人私自藏带不该有的东西,莫非是想教娘子不安生?”

晴杏手一抖,微不可查的慌乱一闪而逝,“小的怎敢——姑娘说笑罢。”

“是吗?”

念昭不动声色地笑了,“我昨夜睡得极轻,旁的都听得明白。

你素来谨慎,可这被褥间怎么多了分香气?”

晴杏嘴角抽了抽,神色愈发小心;心里声音却在颤抖:“难道她发觉了?

不会的吧,她不过是试探……”一股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攀上江念昭心头。

她谨慎而缓慢地收紧了话锋,“你近来有要紧心事,倒不如同我说说。

咱们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晴杏的瞳仁兀地紧缩了一瞬。

屋外踱过的脚步声愣了一下,然后在门侧踱停。

江念昭不动声色地迎上前,伸手抬起被衾一角,声线平静:“你说,若有人趁我病中动手脚,被大娘子或江家上下知晓,会怎么说?”

晴杏扑通跪下,声音发颤,“姑娘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晴杏犹豫片刻,抬手抹泪,不肯多言。

“你若不说清,届时只你受过。

你以为江家规矩重,真要查,谁瞒得住?”

江念昭淡淡道。

门外忽然倏地传来细微响动——有人推门,是江芷珺。

她身着水色长裙,腰身纤细,额角用一只碧玉点缀,神色娴雅,步入房内,眼神落在跪地的晴杏与静立的江念昭之间。

“怎的,这里瞧着倒热闹。”

她语气温和,唇角带笑,“妹妹,今日好些了么?”

江念昭视线与江芷珺交触,心底腾起一股奇异的警觉:她不敢贸然去探江芷珺的心声,生怕操之过急精神反噬,只将余光留在她身侧珠玉流转间。

“多谢姐姐关心。”

她颔首,“只是身边有人不安本分,叫我一早不得安生。”

江芷珺眸光一闪,却笑意不改,温和地道:“晴杏,这是怎样的规矩?

跪在地上叫人瞧见,像什么体统?”

晴杏咬牙磕首,“大小姐,奴婢……不敢再乱来。”

“这丫头惯是粗心。”

江芷珺话锋轻转,走到榻前,取起香囊细看,“妹妹素日不大用这种气味的东西,怎会在你床头?”

江念昭定定凝望,她清楚江芷珺在试探,也知对方善于扮演长姐的体贴形象。

她几乎能听见江芷珺心底暗潮涌动:“晴杏蠢得不像话,这点事都办不好。

如今若不趁机立威,日后旁人只当我软弱可欺。”

片刻的寂静蔓延开。

“姐姐所言极是,”江念昭沉稳自如,“若不是晴杏,旁人怎能在我病中将这东西塞过来?

妹妹一介庶女,不懂京里的规矩,只知江家最忌讳污蔑姐妹名声。”

她语气里似无辜,偏又暗藏针锋。

江芷珺指尖一紧,笑容凝在唇畔。

她轻缓落座,“妹妹多虑了。

家规虽然严,却也不容含冤。

既然晴杏有过,那便请母亲来审。

凡事总得个分明。”

江念昭未曾慌乱,只作顺水推舟点头,“那便烦姐姐代为请。”

一声令下,府内当家的大娘子江夫人,很快坐镇于侧厅,江芷珺随之而立,江念昭端坐其中,晴杏俯首跪地。

厅内气氛凝滞。

江夫人面容威严,声音如铁如刃。

“说吧,今早何事?”

江芷珺语音柔和,将事情原委陈述,却在字里行间巧妙强调自己的公正无私。

不动声色地为自己和“亲妹妹”撑起体面,话锋又不失庄重。

晴杏两手颤抖,终于道出:“回夫人,是奴婢一时糊涂,贪心想讨好大小姐。

昨日随大小姐来探望庶姑娘,见榻侧有空——奴婢见庶姑娘病中昏迷,想着加点香气好驱秽,不想犯了规矩,绝无心害人。”

江念昭心头冷笑,晴杏果然聪明地扯出自己“自作主张”,欲替江芷珺打圆场——可惜,这番话分明漏洞百出,只要细查,香料根本非下人私有,必须有正院赏赐。

“可香囊由谁所赐?”

江夫人一句喝问,目光锐利。

晴杏脸色惨白,瞥向江芷珺一眼。

“这香囊是两年前年节时,二娘子礼房所发,小的只是随手见着,未曾请示。”

晴杏咬牙硬撑。

江夫人却道:“既是主子的体面物什,你一个丫鬟敢自便?

家规如何?”

厅外下人悉数低头,诸女眷神色微异。

江芷珺见状,轻轻扬声:“母亲,晴杏虽有差错,毕竟是我身边人,多半是出了岔子不明白。

我愿代她领罚,也算教导不严。”

江夫人沉吟半晌,视线扫过念昭微颤的指尖。

念昭心知,这位大娘子虽素日冷淡,对庶女从不过问生死,却极善察言观色。

此刻不过是权衡利弊,取众人各安其分。

正当众人等候判决时,江念昭轻声道:“母亲,子女有错,当自受罚。

妹妹才病愈,无德无能,然知长姐宽厚。

只是,若家中丫鬟可随心所欲,怕是坏了江家家风。”

厅内刹那静默。

江夫人抬眸望向江念昭,眸色冷凝,片刻后只淡淡点头:“此事暂搁,晴杏逐出内院,转后厨为奴,禁三年。

江念昭,你身子弱,少掺合是非。”

“遵母亲旨。”

江念昭垂首应下。

这场小小的风波,似在三言两语间烟消云散。

可江芷珺退至念昭身侧时,却低声道:“妹妹倒是能言善辩,今日给晴杏开了个头,日后要多加小心才好。

我素爱护你,可旁人却未必。”

江念昭静静注视着她,心底泛起前所未有的悸动。

她几乎能“听”见江芷珺埋藏极深的那一缕声音:“这人到底变了,居然敢冒头。

莫非她在装傻?”

理智告诉念昭,江芷珺言辞微笑时,心中早埋下芥蒂。

这姐妹间的冷与防,如刀锋无声,比厅前明争更折磨人心。

众人散去后,江念昭回至自己院子。

她独自立在檐下,风中仍残留晨香,一切似己归于平静。

她低头摩挲掌心,感觉到心湖被投下的那颗石子——她真正意识到这份“读心术”在这森严家规、派系林立的深宅中,是利器亦是枷锁。

每窥探一次,精神虽微有倦怠,却能照破阴谋。

她终是第一次主动拆破陷害,也明白了权势棋局上的生存哲学。

暮色将至之时,谢二娘悄然现身。

她端着莲花粥,和煦微笑,“小姑娘福气不浅。”

江念昭起身接过,“多谢二娘。”

谢二娘目光微闪,随口闲问今日风波。

念昭娓娓道来,含糊避重就轻。

谢二娘面上赞许,心底思绪却复杂浮起:“这小辈竟这般机灵,怪不得娘子要多看一眼。

既能护自身,日后难免成事。”

谢二娘离开,念昭静静坐在窗前。

天色渐沉,风里残着莲香。

她望见夜色如深海般压来,有些冷,却也不再心慌。

这一役,姐妹间的嫌隙不复只是表象,内宅波澜自此泛起暗涌。

可她己不再只是无措的局外人,更握住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次主动——哪怕步步小心,哪怕前路未卜。

屋外的晚风吹得卷帘轻响。

江念昭阖上双目,心头的警觉犹在,却更添一分沉静笃定。

明日的步伐,她终究有了自己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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