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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总让我穿姐姐的旧衣服(雪晴韩雪瑶)全本免费完结小说_小说完结免费母亲总让我穿姐姐的旧衣服雪晴韩雪瑶

匿名 2025-09-16 01:44:18 2 下载本文

只因男友一句话,“垃圾桶里垃圾怎么这么多,我早上不才扔了一次吗。

”我一气之下放下手机,拿起垃圾就冲出了门。丝毫没有注意手机上的时间00:00,而今天正是中元节。1——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弹开,热气像白雾滚出来,裹着沐浴露的柠檬味。男友探出半截身子,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淌。

他一边用毛巾胡乱擦头,一边冲客厅喊:“垃圾桶里垃圾怎么这么多?

我早上不才扔了一次吗?”我站在开放式厨房前,手里还拎着外卖塑料勺。

那句话像一根极细的针,精准扎进耳膜,在脑壳里发出清脆“叮”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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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才扔了一次?意思是,我这一天在家,就制造了一堆“多余”?

塑料勺“啪”地断成两截。我弯腰去捡,余光扫到脚下的垃圾袋:鼓胀、发黑,像一颗随时会破的心脏。袋口系得潦草,露出一截咖啡渣、半张外卖小票,还有昨晚他吃剩的鸡骨头,白森森地翘着,像指证我的证据。“你扔的是厨余,我扔的是快递盒,两码事。”我尽量让声音平稳,却听见自己尾音在颤。“行,行。

”他耸耸肩,毛巾滑到腰间,遮了重点部位,却遮不住语气里的敷衍,“别小题大做,明天再扔呗,大半夜的。”小题大做。四个字,像四块冰,直接摁在我天灵盖。

我盯着他转身回浴室的背影——肩胛骨在蒸汽里发红,像一对即将蒸熟的翅膀。门没关严,花洒的水声重新响起,哗啦哗啦,冲刷得世界只剩那一道单调的白噪音。我低头,看见自己还穿着他大学时期的T恤,领口洗得变形,胸前印着的卡通狗已经掉色发白。

一股无名火“轰”地窜上喉咙,烧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下一秒,身体已经自动行动——放下手机,拎起那袋垃圾,扯开门,冲出去。“喂!

”他在里面喊了一声,声音被水声撕得七零八落。我听见毛巾掉在地上的闷响,听见浴室门被急急推开撞在墙上的“砰”,听见他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只两步,就戛然而止。因为,他没穿衣服。刚蒸完的皮肤在冷空气里迅速起了一层鸡皮,他不敢追出来,只能在门口吼:“你疯了?电梯坏了一天!

楼梯灯也接触不良——”我没有回头。防盗门在身后“哐”地合上,像给世界按了静音键。

……楼梯间黑得发蓝。声控灯在我脚步落地的瞬间亮起,昏黄灯泡滋啦一声,像老人干咳。

我下到第三层,它忽然自己灭了;再跺脚,又亮;再灭。亮与灭之间,我的影子被拉长、压扁、撕碎,贴在斑驳的墙皮上,像一张仓促画坏的遗像。

塑料袋在指节上勒出深痕,里面咖啡渣的气味混着鸡骨的腥,一路摇晃,发出湿漉漉的“咕叽”声。我越走越快,快得几乎要跑起来。——仿佛只要把它扔掉,就能把胸腔里那股酸到发苦的东西一并丢进黑桶,再盖上盖子,永远不用解释,永远不用对视。十七层、十六层、十五层……数字在墙面上用红漆喷得粗暴,像某种倒数。

下到第七层时,灯彻底罢工,任凭我跺脚、咳嗽、甚至用肩膀撞墙,它都不再回应。

黑暗一下子涌过来,带着旧石灰、铁锈和淡淡的烧纸味——烧纸?我皱了皱鼻子。

那味道极轻,却像一根冰冷的线,顺着鼻腔直直插进大脑:灰、碎屑、火星,还有中元节夜里路口残留的焦黑圈。可我现在在密闭的楼梯井,哪来的纸钱味?

黑暗把心跳放大成鼓。我抬脚,下一步却踩到一团软物——不是垃圾,不是烟头,像被揉皱又摊开的黄表纸,边缘还留着半枚铜钱印。它贴在我鞋底,发出极轻的“嚓”,像一声笑。我猛地缩回脚,手机却不在身上;唯一的光源是楼上某层感应灯忽然自己亮起,惨白地投下一截楼梯扶手,像一截断掉的骨头。那光里,我看见自己拎着的垃圾袋底部,正渗出一星暗色水渍,落在台阶,溅成一朵小小的、黑色的花。——扔完就没事了。

我咬紧牙关,继续往下冲。五层、四层、三层……出口门缝透出走廊的冷白LED,像一道横着的刀片。我伸手去推,指尖刚碰到铁门,整栋楼的声控灯“啪”地齐刷刷亮起——又齐刷刷熄灭。2——铁门“咣”地在我身后摔死,回声沿着十七层楼梯一路爬上去,像有人把一串铁钥匙从楼顶扔下来,叮叮当当,越滚越远。

我冲进走廊,才发觉自己只穿着室内拖鞋,薄鞋底踩在大理石地面,像两片冰贴脚心。

风从防火门缝隙灌进来,卷起睡裙下摆——那是他的旧T恤,衣摆盖到大腿根,此刻空荡荡地兜着夜风,冷得我后脊炸起一层小疙瘩。我抬头看走廊顶灯。灯管安静得过分,没闪,没滋啦,只是亮——亮得发蓝,像医院手术灯。可就在我对面,电梯门黑着,显示屏空白,像被拔掉电源的眼珠。旁边墙上贴了一张A4通知:“电梯故障维修,预计恢复时间——”后面的日期被人撕掉,只剩参差不齐的毛边,在风里轻轻颤动,像某种嘲笑。我攥紧垃圾袋,塑料膜勒得指节发白。袋身那股潮腥气更重了,鸡骨、咖啡渣、纸屑混在一起,随着我步伐“咕叽”作响,像一颗巨大的、尚未死透的胃在蠕动。“等我扔完你就安静。”我对它说,声音低得几乎像哄自己。身后防火门里忽然传来“砰”一声——隔着钢板,那声音闷而短促,像赤脚踩在楼梯扶手上,又像是有人从高处蹦下一级台阶。紧接着,是他喊我名字的声音,被门与井道折成几段:“——阿——澜——”尾音拖得极长,像舌头被拉长到十七层楼梯那么长,软软地垂下来,舔着我的耳背。我回头,看见门把手在微微晃动。不锈钢把手缓缓下压,又弹回,再下压——节奏慌乱,却始终没有推开。隔着一层铁板,我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湿头发贴在额前,腰间围着那条蓝色浴巾,因为追得太急,浴巾只胡乱卷了一圈,边缘随时会散开;脚底板沾着浴室带出来的水珠,一踩楼梯就“啪啪”作响,冰凉、打滑,所以他不敢跑太快。“阿澜!别闹了,外面没人,你穿成那样——”声音陡然断了,像被人掐住脖子。紧接着,门把手“咔哒”一声归于平静,再没动静。我屏住呼吸。

整栋楼忽然陷入一种诡异的真空。灯还亮,风还吹,却没有任何人声、电视声、冰箱压缩机声,仿佛有人按下整座城市静音键,只剩我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砸在耳膜里,像有人在空房间里捶墙。我转身朝外走。

走廊尽头的入户大门是玻璃门,理论上应该上锁,可此刻却虚掩着,一道两指宽的黑缝等着我。我伸手去推——指尖刚碰到玻璃,就感到一股反向的阻力:门外的夜风在吹,风比门大,把整扇门压得“咯咯”抖,像急着把我吐出去。我跨出门槛。一脚踩空,才知道外面下了雾。雾不是白,是灰里带黄,像纸钱烧到一半被水浇灭,湿答答地悬浮。它从地面升起,淹到小腿,把小区绿化、地面停车位、电动车棚全啃成剪影。唯一清晰的是头顶月亮——大得过分,圆得过分,像一张被水泡软的纸钱贴在天上,边缘滴着冷光。我抱紧垃圾袋,朝小区主路口走。拖鞋底“啪嗒、啪嗒”拍在水泥路,声音被雾吃掉,传不远。

沿途楼栋所有窗户黑着,没有一盏台灯、没有一台亮屏,连平时通宵不灭的门厅灯也休息了。

整个世界像被谁拔了插头,只剩我和月亮,一上一下,对视。走到十字路口,我停住。

这里是我每天拿外卖、等网约车的地标:白天小摊贩、晚上烧烤档,油烟混着孜然,能把人呛出眼泪。此刻却空得发荒,四向马路延伸进雾里,像四条被抽干水的河床。

红绿灯失去节奏,一起闪黄,灯罩里“滋啦滋啦”冒出细小电火花,仿佛随时会坠落。

我低头,看见自己拖鞋尖前,躺着一只红色打火机。塑料壳裂了半面,火石不见,只剩齿轮。

我认得它——傍晚下楼取奶茶时,还看到烧烤老板用它点炭。老板人不在,铁槽里的炭却新燃,红芯埋在白灰下,像一颗偷偷跳动的心脏。我踢开打火机,继续往前。

垃圾桶就在路口斜对面,平时绿漆铁皮、满到溢油,此刻却被雾削去上半身,只剩一个四方黑影。我加快脚步,鞋底却猛地一滑——“哧——”拖鞋底蹭出一道湿痕,像有人用毛笔蘸了水,在地面写一撇。我稳住身体,低头:那是一滩暗色水渍,从垃圾桶底部缓缓渗出,沿着人行道缝,一路爬到我脚边,像一条试探的舌头。我抬头,终于看清桶身。盖子不见了,四壁贴满黄表纸,纸被水浸湿,铜钱印晕成墨绿,一张张往下垂,像被剥落的旧皮。纸钱混在我的生活垃圾里,半卷半舒,湿得发亮,偶尔还有未燃尽的灰白边缘,一碰就碎成粉。风一吹,纸钱“簌簌”作响,像无数细小的嘴在同时吸气。我喉咙发紧,手指却机械地提起袋口——“扔完就回去。

”我对自己说,声音被雾闷住,连自己都听不清。就在手臂扬起的一瞬,身后远远传来“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音。我回头。雾里,住宅楼玻璃门自动滑开,灯光泻出一道笔直的白,像刀切进黑布。

门里冲出一个剪影:赤膊、湿发、腰间围一条浴巾——是他。浴巾太短,大腿外侧全裸在月光下,泛着水渍的冷光。他一脚踩进雾里,雾气立刻爬上小腿,像要给那具鲜活的肉体盖上一层纸钱。他喊我,声音穿过空旷路口,第一次那么清晰:“阿澜——别碰垃圾桶!”尾音未落,红绿灯同时熄灭。

世界沉入绝对的黑,只剩我手里垃圾袋“滋啦”一声,像有人从里面,轻轻撕开了封口。

3——紧接着,所有路灯像被谁猛地拔高电压,"嘙——"地齐亮,白得发蓝,照得雾里每一粒灰都像碎玻璃。我下意识抬手挡眼,指缝间看见他——男友。

雾气贴上他的胸口,顺着腰线往下淌,像给他镀一层冷蜡。浴巾还围得住,却早被水与雾浸透,沉沉地坠在胯骨,随时会掉。他赤脚踩在湿冷地面,脚趾蜷紧,踝骨凸出,像两枚被削白的石子。"阿澜!"他又喊,声音劈叉,"回来——别扔!

"我却倒退一步。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手里的垃圾袋——它在动。不是风吹的那种晃,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贴着塑料膜,"咕啾"一声,往上顶。袋口我打了死结,此刻却自己松开半寸,像有人从里面咬线。暗色水渍迅速蔓延,滴滴答答落在脚背,温热,带着铁锈和纸灰混在一起的腥甜。我低头,看见一只湿冷的手指点在我手背上。——不,那只是袋壁被顶出的形状,五指俱全,指甲盖儿大小,甚至指节处的褶皱都印得清晰。

它轻轻敲我,像敲一扇门。"啪嗒、啪嗒。"节奏与他跑来的脚步重合。我猛地甩手,袋子飞出去,砸在垃圾桶边缘,"噗"地一声闷响,却没落进去。黄表纸被溅起的污水打湿,立刻软化,像一层皮贴上袋身,纸钱上的铜钱印顺纹路晕开,变成一只只青黑眼仁,同时翻上来盯我。"别看!"他已经冲到我面前,一把攥住我手腕。掌心滚烫,带着刚洗完澡的蒸汽,却在我皮肤上炸起一阵相反的寒。我抬头,第一次发现他的瞳孔在路灯下缩得那么小,几乎只剩两粒针尖,黑得发乌。

"你听我说——"他喘得剧烈,胸口起伏,"那袋子里不止垃圾,我……我早上扔的是——"话音未落,路灯"滋啦"一声,又集体熄灭。世界重新掉进墨缸,只剩远处电梯厅那道玻璃门,还固执地亮着,像黑纸上被烟头烫出的洞。光洞里,我看见我们交叠的影子被无限拉长,一路拖到垃圾桶脚下,而桶的后面,还有第三道影子——瘦高,微弓背,像被抽掉骨头的纸人,正缓缓直起身。

我喉咙里迸出一声短促的抽气,男友猛地回头,却像什么也没看见。他只顾拽我:"走,先上楼!""等等——"我钉在原地,盯那第三道影子。它随着路灯的再次闪烁,忽隐忽现。

每一次亮,它就逼近两步;每一次灭,它就贴地滑行,像被风吹动的纸。更诡异的是,它手里提着什么东西——垂在身侧,方方正正,随着步伐晃,轮廓与我刚甩出去的垃圾袋一模一样。"你看见了么?"我声音劈叉。"看见什么?

"他顺着我的目光,只看见忽明忽暗的空地,喉结上下滚,"阿澜,别吓我,我裸着呢,可没兜纸钱!"一句话,把恐怖戳破一个洞,我却笑不出来。因为下一秒,路灯"啪"地长久亮起——那影子不见了。只剩垃圾桶,盖子不知何时重新盖好,四壁黄表纸被风掀起一角,"哗啦啦"像集体鼓掌。而我甩出去的垃圾袋,端正立在桶盖上,袋口重新系紧,甚至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像一份准备好的礼物,等谁签收。

男友拉着我退后一步。我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细微却清脆,像小石子落在瓷碗。

裸身站在夜风里,水蒸发带走热量,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毛孔在路灯下清晰可辨,像一颗颗缩小的月球陨石坑。"我早上……"他低声说,"扔的是纸钱。"我猛地转头看他。

"不是故意的。"他举起双手,像在自首,"公司临时加班,我回家洗澡前,路过十字路口,看到有人在烧。风把一叠没燃尽的纸钱卷到我脚面,我……我就顺手捡起来,塞进随身垃圾袋——就是你后来套在厨房的那只。我没想到你会连夜去扔,更没想到——"他停住,因为垃圾桶那边传来"咚"的一声。像有人在桶里踢了一脚。接着,第二声,第三声……节奏越来越快,最后连成一片鼓点,震得铁皮桶身嗡嗡颤。

盖子上那只漂亮蝴蝶结,被震得松散,袋口一点点张开,像笑到合不拢的嘴。我数着心跳,第七下时,鼓点骤停。塑料袋"嘶啦"一声,从里到外翻面——像一只胃被翻成外衣,内里所有垃圾:鸡骨、咖啡渣、鸡蛋壳、纸团、以及他早上塞进去的那叠半焦纸钱,全部暴露在路灯下,却不再是原来的形状。它们被搅碎、揉合,混成一坨潮湿的新浆,慢慢拱起,形成一个半人高的土包,表面滴答黑水。土包顶端,插着一根未燃尽的香。

香头忽明忽暗,像倒计时。男友发出一声短促的、动物性的呜咽,一把将我扯进怀里。

他的皮肤滚烫,胸口心跳撞得我锁骨发痛,却让我第一次切实感到:活人的温度。跑。

"他说,声音低哑,"跑!"我们转身,却同时刹住——来时路,已被雾重新缝合,白茫茫一片。雾里,无数影子直挺挺站着,像被风干的纸人,每人脚边一份打蝴蝶结的垃圾袋,整齐划一。它们没有脸,面部位置只贴一张黄表纸,铜钱印随风鼓动,发出"噗噗"轻响,像集体低笑。更远处,住宅楼那道唯一的光——电梯厅的玻璃门,"叮"地再次滑开。灯光里,走出另一个他。

同样赤身,同样湿发,同样围着随时会掉的浴巾,却垂着头,四肢软绵,像被抽掉骨头,每走一步,关节反折,发出"咔、咔"纸响。我抬头,看身边真实的男友。他瞳孔扩大,映出那具纸人版自己,嘴唇抖得几乎咬不住字:"阿澜……楼梯灯……好像又灭了。

"我回头——整栋楼的窗户,一间一间,依次亮起,又依次熄灭,像有人在黑暗里眨眼。

频率越来越快,最后连成一片"滋啦"声,仿佛整幢楼电路过载,即将爆裂。

而爆裂前最后一秒,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世界静音。只剩垃圾桶上,那根香自己燃到尽头,"噗"地弹出一粒火星,划破浓雾,落在我们脚边,像一粒滚烫的种子。男友攥着我的手,指节发白,声音低得只剩气音:"得走楼梯……回十七楼。""灯坏了。""那就摸黑。

"他吞咽一下,裸身站在风里,像一面没有旗的杆,却固执地挡在我前面,"我带你。

"我低头,看见那粒火星落地处,雾气退开一圈,露出柏油路面,像被烫出的洞。洞里,隐隐现出一级台阶——不是小区的,是楼梯间的,那种刷绿漆的铁框台阶,边缘掉漆,锈迹斑斑,一路往下,通往不知多深的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冷静:"不是上楼,是下楼。""下楼?"他愣住。"香指的路,是往下。"我抬头,看他被路灯照得发亮的肩骨,"你早上把纸钱带回来,就是替它指了门。现在——"我停住,因为雾里的纸人集体向前迈了一步。"——现在,你得陪我把它们,一件不少,送回去。

"男友沉默半秒,忽然伸手,解开浴巾。我瞪大眼。他把浴巾对折,草草系在我腰间,遮住我光裸的大腿,自己则一丝不挂站在夜风里,像把最后一块布也让给乘客的船长。

"走吧。"他说,声音还有点颤,却伸手握住我,掌心滚烫,"一起下楼。"我们转身,面向那粒火星烫出的黑洞。楼梯间灯,忽明,忽灭,像在眨眼欢迎。第一步踏进去时,我听见身后垃圾桶"咚"地合上盖子,蝴蝶结被风抽散,纸钱翻飞,像一场迟到的掌声。

4——火星烫出的洞,像一张被烟头烧穿的黑纸,边缘泛着暗红。我们一前一后踏进去,鞋底刚离开柏油,身后的雾就合拢,"噗"地灭了最后一丝路灯的光。

世界瞬间缩小成一口井。井壁是铁,井底是风。绿漆楼梯扶手在指尖下冰凉粘腻,像覆了一层刚凝的脂。男友走在前面,赤脚踩在台阶,"啪、啪"的水声被井道放大,每一次落脚,都激起回声,像有人在我们脚下又走一层,再下一层,无穷递归。我数台阶。

十七、十六、十五……数字刚默数到七,忽然乱了——因为下一级,本该是六,却出现用红漆写的一个"拾"。再往下,是"玖"、"捌"、"柒"……倒序,却一笔一划,工整得像小学生的描红。漆未干,表面浮一层水膜,在绝对黑暗里反出幽微银光,像有人在前面刚写完,就躲进转角。男友停住,裸背靠在我鼻尖,皮肤因为冷而微微黏湿。

我伸手,想借他体温,却摸到一手快速的心跳——"咚、咚、咚",比脚步还急。"你看。

"他低声说。扶手转角处,插着一支香,与垃圾桶上那根一模一样,香头红亮,照出地面一滩铜钱印——不是纸,是真铜钱,绿锈斑斑,被香灰烫得"滋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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