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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析冰冷透析室里的春天最新章节阅读_透析冰冷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匿名 2025-09-16 01:45:45 2 下载本文

终南山的雪,终年不化。 就像某些承诺,本该被岁月碾碎,散入江湖的风中,却偏生凝固成冰,刺穿肺腑。腊月十五,子时。 月残,风厉。

一道孤峭的身影立在终南山后山的断肠崖前,像一柄插在雪地里的刀,裹着玄黑的斗篷,人与刀皆欲破空飞去,却又被无形的丝线羁绊,钉死在这苦寒之地。

他已在此站立了七个时辰。 雪覆满他的肩头,却覆不住他那双比寒星更冷、比深渊更空的眸子。他在等一个人。

一个也许永远不会来的人。十六年前,也是此地,那个女人身中奇毒,跃下此崖,只留下一行刻在石上的字: “十六年后,在此相会,夫妻情深,勿失信约。

”杨过从不信约。他一生都在毁约、背信、叛逆。世人骂他轻狂,笑他痴妄,他只用玄铁重剑回答。 但这一次,他信了。 不是信那石头上的字,而是信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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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她叫小龙女,信她从不骗他。十六年,足够江湖换几次颜色,足够英雄白发,红颜枯骨。

他却用这十六年,磨钝了重剑的锋,养长了鬓间的霜,将一身惊涛骇浪的内力,敛成了死寂的寒潭。 只为了今夜,潭水能再度沸腾,映出天上月,心中人。子时三刻。

雪更大了。风卷起千堆雪,犹如扯碎的素缟。 崖边一株老梅,虬枝一震,积雪簌簌落下。

不是风动。 是人。一个人影,仿佛从月影中析出,又像是风雪凝聚而成,悄无声息地落在崖边另一头。 白衣,长发,身姿婀娜如柳,面上却覆着一层轻纱,看不真切。杨过的心,在胸膛里沉寂了十六年,此刻却猛地一跳,撞得他肋骨生疼。

不是狂喜,是骤然的警觉。 那身形像极了龙儿,那踏雪无痕的轻功,天下除了古墓派传人,再无别家。 可感觉不对。 龙儿是空谷幽兰,是山间清泉,冷,却纯粹。 眼前这人,形似而神非,那冷,带着一股刻骨的阴郁和……死气。“龙儿?

”他的声音嘶哑,被风雪撕碎。十六年,他几乎忘了如何呼唤这个名字。白衣人不语,只是抬手,缓缓揭下面纱。 面纱下是一张脸。清丽绝俗,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眉眼依稀正是十六年前的模样。 岁月仿佛未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可杨过瞳孔骤缩。

不对! 不是这张脸不对,是那双眼!那双眼底深处,不是他魂牵梦萦的清澈与温柔,而是两潭浓得化不开的、近乎妖异的幽光。“过儿,”她开口了,声线飘忽,带着奇异的摩擦音,像冰雪摩擦着玉石,“十六年,你来了。” “我来了。

”杨过踏上一步,玄黑斗篷无风自动,“你,真是龙儿?” “不是我,又是谁?”她笑了,嘴角弯起的弧度完美无瑕,却冰冷得让人心悸,“世上还有第二个跳下这断肠崖的小龙女么?

”风雪似乎在这一刻凝滞。 杨过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他情愿是自己错了,情愿这十六年的孤寂已让自己变得多疑。

可就在那“小龙女”笑纹加深的刹那,他看到了——她颈侧发丝遮掩下,极细微的一点暗红,似疤非疤,似痣非痣。 那不是龙儿的痕迹!龙儿身上,无一不完美,如美玉无瑕。“你不是。”杨过的声音陡然平静下来,平静得可怕。

所有的激动、期待、惶恐,瞬间被抽空,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虚无和……杀意。“你是谁?

” “小龙女”的笑意僵在脸上,那幽深的眼底掠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化为更深的诡谲:“过儿,你连我都不认得了?莫非这十六年,你已另结新欢?

” “装神弄鬼。”杨过冷笑,“龙儿从不叫我‘过儿’,她只叫我‘过儿’。

”——那语调尾音微微扬起,带着独一无二的亲昵,世间无人能模仿。 他一生桀骜,却在那个女人面前,永远是她的“过儿”。伪装者沉默了片刻,忽然发出一串低哑的笑声,那声音不再掩饰,分明是个年轻女子,却苍老得可怕:“好一个神雕大侠,好一个杨过……果然骗不过你。” “你的易容术很高明,几乎毫无破绽。”杨过道,“你的身形、声音,甚至内力运转方式,都模仿得极像。但你忘了,死人,是模仿不了活人的气的。你一身死气,熏臭了终南山的雪。”“死气?”女子笑声更厉,带着疯狂的怨毒,“是啊,死气!因为你那冰清玉洁的小龙女,早就死了!

十六年前就摔死在这崖下,粉身碎骨!是我,用她的尸身,练成了这‘玉女僵尸’的功!

我现在就是她,她就是我!” 话音未落,风雪骤狂! 那白衣身影如鬼魅般飘近,十指指甲暴长,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直抓杨过面门!速度快得超出了视觉的极限!

这不是古墓派的武功!这是邪功!是魔功!杨过一动不动。直到那鬼爪即将触及肌肤,他的右袖才猛地一拂! 并非什么精妙招式,只是至拙至朴的一拂。 蕴含的,却是十六年苦修、融汇了百家之长、海啸般的黯然销魂内力! “砰!” 一声闷响,如击败革。 白衣女子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撞断那株老梅,重重摔在雪地里,喷出一口漆黑的血液,将白雪灼出嘶嘶轻响。她挣扎着想爬起,眼中尽是骇然。

她料到自己或许不敌,却没料到差距如此天地悬殊!十六年前的杨过,锋芒毕露,犹可测度;十六年后的他,内力竟已到了这等返璞归真、深不见底的地步!

杨过一步步走过去,积雪在他脚下无声融化。他俯视着她,眼中没有胜利的快意,只有一片荒芜:“说,谁指使你?龙儿的遗体在何处?” 女子咳着血,疯狂地笑:“指使?

无人指使!我恨她!我才是师父最出色的弟子!可她……就因为她长得像我,就因为她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师父就把一切都给了她!连活死人墓都给了她!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我毁了她的容,将她推下这悬崖……可惜啊,没找到《玉女心经》……但她的身子是好的,是最好的鼎炉……”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杨过的脚,轻轻踏在了她的胸口。 没有用力,但她所有的声音,连同呼吸,都被那无形的千钧之力压了回去。她只能瞪大眼,看着上方那张俊美如昔、却冰冷如魔神的脸。“原来是你,李莫愁的徒弟,洪凌波。

”杨过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早该想到。赤练仙子的传人,自然擅长用毒,模仿死气。

” 洪凌波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你不该动她。”杨过缓缓道,“更不该,用她的样子来骗我。” 他的脚微微下压。 骨骼碎裂的声音,在风雪声中清晰得令人牙酸。 洪凌波的眼珠猛地凸出,血丝瞬间布满。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杨过的眼神,空洞得仿佛能吸走所有的光和热,“她的遗体,在哪?

” 洪凌波用尽最后力气,抬起颤抖的手,指向那深不见底的断肠崖下,脸上挤出一个极端恶毒又解脱的笑容,气绝身亡。风雪依旧。 杨过收回脚,看也不看那具迅速冰冷的尸体。 他走到崖边,望向那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深渊。

洪凌波临死前的手指,或许是另一个谎言。 但他别无选择。十六年前,他信了石上的约,选择生。 十六年后,他知道了真相,选择死。 或者,去寻找一个比死更渺茫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胸膛中沉寂了十六年的某些东西,正在轰然苏醒。不是悲伤,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更为原始、更为酷烈的决绝。 他纵声长啸,啸声穿金裂石,震得整座山崖的积雪滚滚崩落,如同天崩地裂! 仿佛在向这冷漠的天地,宣告他的归来。

啸声未绝,他已纵身一跃,玄黑的身影如一头孤独的巨雕,投入那茫茫的黑暗之中。 向下,向下,不断向下。 风声在耳边呼啸,如同万千鬼魂的哭泣。 崖壁陡峭,怪石嶙峋。

他施展出绝世轻功,偶尔在凸出的岩石上借力,身形继续下坠。越往下,光线越暗,寒气越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花香,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气息。 不知下坠了多久,下方隐约传来水声,还有一片朦胧的微光。 他调整身形,落入一片及腰深的寒潭之中,刺骨的冷水瞬间浸透衣袍。他跃上岸,打量四周。

这里竟是一处隐藏在悬崖中部的山谷谷底,面积不大,却被四周陡峭的岩壁封锁,几乎与世隔绝。谷中温暖如春,开满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白色花朵,形状诡异,散发着那甜腻的异香。微光正是从这些花瓣上散发出来的。谷底中央,寒潭边,赫然有一间简陋的石屋。 石屋门上,挂着一串早已风干枯萎的花环。 杨过的心,再一次剧烈跳动。他一步步走过去,推开了石门。石屋内一览无余,只有一张石床,一张石桌。 石床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干枯的花瓣。 花瓣之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 容颜完好,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睡着了。正是小龙女的模样!

甚至比洪凌波假扮的,更完美,更接近他记忆中的样子。杨过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找到了。 却是在这样一种绝望的静谧里。他缓缓走近,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他伸出手,指尖颤抖着,想要触摸那苍白的脸颊。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的刹那—— 他停住了。不对!

依然不对! 这具“遗体”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皮肤光洁,没有半点腐朽,甚至连跳崖应有的伤痕都看不到。 那异香在这里浓郁到了极点。

这不是保存遗体,这更像是……制作标本。而且,洪凌波坠崖而死,她如何能在这谷底布置这一切?她若有能力下来,早已取走《玉女心经》,何必上去伪装?

除非……她不是一个人。 除非这谷底,另有其人!念头刚起,身后疾风骤至!

一道锐利无匹的劲风,直刺他后心要穴!时机、角度、狠辣程度,拿捏得妙到巅毫,绝非洪凌波之流能比! 偷袭者,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杨过仿佛背后长眼,在那劲风及体的前一瞬,身形如鬼魅般一晃,险之又险地避开。同时反手一掌拍出,掌风刚猛无俦,却带着一股柔韧的粘劲,将来袭的兵刃一带一引! 叮的一声脆响,一道银光擦着他的肋下掠过,钉在石壁上,竟是一根细如牛毛、长不盈尺的玉簪!

杨过倏然转身。 只见石屋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影。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头发灰白、身形佝偻的老妪。 她手里还握着另一根玉簪,簪头指着杨过,干瘪的脸上布满皱纹,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充满了怨毒、嫉妒、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狂热。“好功夫!

不愧是能让那个贱人至死念念不忘的男人!”老妪的声音嘶哑难听,如同夜枭。

杨过目光如刀,刮过她的脸:“你是谁?” “我是谁?”老妪尖笑起来,“我是这活死人墓的上一代主人!林朝英的贴身侍女!那个贱人小龙女,叫我孙婆婆!

”杨过浑身一震:“孙婆婆?你……你没死?”他记忆中,那位慈祥的孙婆婆早已为了保护小龙女而死在了全真教弟子手下。 “死?”老妪笑声更厉,“我是快死了,但没看到那个贱人先死,我怎么能甘心闭眼!

” 她的目光贪婪地扫过石床上那具“遗体”,又狠狠盯住杨过:“她有什么好?天真,愚蠢!师父却把一切都传给了她!连活死人墓主之位也给了她!我伺候了师父一辈子,得到了什么?我不服!”杨过瞬间明白了许多:“所以,当年龙儿中毒,是你做的手脚?

跳崖的真相,你也知道?洪凌波,是你的棋子?” “不错!”孙婆婆厉声道,“我早知道李莫愁那个徒弟心术不正,暗中引她发现古墓密道,告诉她《玉女心经》的奥秘。

她毁了那贱人的容,我将计就计,让那贱人‘跳崖’!她身上的毒,早被我暗中替换,哪里会死?我只是要她受尽折磨!我要她活着,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怪物,看着她的男人忘记她!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浑身颤抖:“我用这谷底的‘尸香魔芋’滋养她的身体,让她不死不活,成为我最完美的收藏品!我让洪凌波练那邪功,上去骗你,你若信了,她便取而代之,让你身败名裂!你若不信,杀了她,也会痛苦一生!无论哪种结果,我都痛快!

” 她盯着杨过,眼中是变态的快意:“可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敢跳下来!也好,省了我不少事!今天,你就留在这里,陪着她吧!永远陪着我最完美的收藏品!”话音未落,她干瘪的身形暴起!手中玉簪划出漫天银光,如同疾风骤雨,罩向杨过周身大穴!

招式之奇诡狠辣,竟融合了古墓派武功的轻灵和一种阴邪至极的意韵,威力远在洪凌波之上!

杨过站在原地,不闪不避。 直到那漫天银光及体。 他出了一掌。 只是一掌。

没有任何招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推。

却仿佛将十六年的等待、十六年的孤寂、十六年的绝望与愤怒,全部凝聚在这一掌之中!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掌力无声无息,却后发先至,穿透了漫天簪影,印在了孙婆婆的胸膛上。 时间仿佛静止。 孙婆婆前冲的身形陡然僵住,漫天簪影消散。

她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没有掌印,没有伤痕。 但她能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寂灭之力,正摧枯拉朽般地摧毁她所有的生机。“你……这是什么武功?

”她嘶声问,血从嘴角渗出。 “黯然销魂掌。”杨过淡淡道,“为我妻子所创。可惜,她从未见过。”孙婆婆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眼中的光芒却迅速黯淡下去,身体软软倒地,气绝身亡。至死,她的脸上还凝固着那份不甘和怨毒。石屋内,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那浓郁的异香,和石床上那具“完美”的遗体。杨过缓缓走到石床边,这一次,他的手终于轻轻抚上了那张脸。 冰冷,光滑,没有一丝弹性。

这确实是一件用极高明手段制作的“藏品”,或许是以真正的小龙女遗体为基础,用邪门的药物和功法处理过。 他的龙儿,早已不在了。 十六年的等待,十六年的信念,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没有哭,也没有啸。 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也化成了一尊雕像。

所有的激烈的情感,在极致的绝望之后,沉淀为一片死灰。不知过了多久,他俯下身,极其轻柔地将那具“遗体”抱起。 入手很轻,仿佛没有重量。 他走出石屋,走到那寒潭边。 谷底的尸香魔芋,似乎感受到生人的悲怆,光芒微微闪烁。

他寻来干燥的枯枝和那些诡异的魔芋花,堆砌起来,将“遗体”轻轻放在上面。 然后,取出火折子,点燃。 火焰起初很小,随即蔓延开来,吞噬了枯枝,吞噬了花瓣,也吞噬了那具保存了十六年的躯壳。 火光跳跃,映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和那双深不见底、空无一物的眸子。他没有带走她。 他带不走一个早已逝去的灵魂。

他能做的,只是让她脱离这邪恶的禁锢,归于天地。火焰渐熄,一切化为灰烬。

山谷中那股甜腻的异香,似乎也淡去了许多。杨过转身,不再回头。 他沿着来路,施展轻功,向上飞掠。 这一次,他的身形不再像下坠时那般决绝,而是充满了某种沉重的顿悟。当他终于重回断肠崖顶时,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 风雪已停,残月将坠。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但他的黑夜,似乎永无止境。洪凌波的尸体仍躺在雪地里,覆盖着一层新雪。 杨过漠然走过。 他走到那块刻着字的巨石前,伸出手指。

指尖内力吞吐。 石屑纷飞。 那十六字的约定,被彻底抹去,不留痕迹。

他毁去了这个支撑了他十六年的幻梦。 也毁去了最后的羁绊。从此,世间再无神雕大侠杨过。 只剩下一个无处可去、也无所谓归来的孤魂。他仰起头,望向那轮即将沉下的残月,发出一声似哭似笑、悠长而苍凉的叹息。 然后,玄黑色的身影融入渐褪的夜色,一步一步,走下终南山。

走向那个更加广阔、也更加荒凉的江湖。他的故事,似乎结束了。 又或许,才刚刚开始。

终南山的风雪,吞没了昨夜的杀机与灰烬。 天亮了,雪光刺眼,世界干净得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杨过走下终南山。 他的步子很稳,每一步都深深陷入积雪,又毫不留恋地拔出。玄黑的斗篷在身后拖曳,扫平了来时的足迹,仿佛决心抹去与这山有关的一切记忆。 他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断肠崖。 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看得再久,也不会复原。山脚下的小镇,炊烟袅袅,人声渐起。

市集的喧嚣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充满了生的闹忙。 这生机却刺痛了他。 他绕开了镇子,沿着荒僻的小径而行。像一个从黑暗里走出的幽灵,本能地回避着阳光和人群。三天后。

襄阳城外的长亭。 故地。旧景。 亭柱上还残留着多年前刀剑劈砍的痕迹,以及一些模糊不清、被风雨侵蚀的刻字。 他曾在这里,与许多人饮酒、论剑、告别。

其中有朋友,有敌人,还有……郭靖。郭靖。 这个名字在他心底沉浮,带着一种复杂的、几乎已被遗忘的重量。 那个浓眉大眼、一生恪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汉子,那个险些成为他岳父的男人,那个在他最叛逆不羁时,仍试图用笨拙的方式将他拉回“正道”的人。 十六年,足以让英雄老去,让豪杰凋零。

郭靖,他还在襄阳吗?他还好吗?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走向襄阳城。 并非思念,更像是一种……确认。确认这世上是否还有些东西,未曾改变。越近襄阳,气氛越发异样。

道上行人匆匆,面带忧色。车马大多不是入城,而是离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绷,连风都带着铁锈和烽烟的味道。 城墙高了,厚了,布满修补的痕迹和暗沉的血污。

城头旗帜招展,一个巨大的“郭”字帅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沉重而坚韧,一如那个人。

城门口盘查严密,守城的兵士眼神锐利,带着久经沙场的疲惫和警惕。

杨过的形貌太过惹眼,孤峭,冷冽,背负着用粗布包裹的玄铁重剑轮廓,立刻引起了注意。

“站住!什么人?”兵士长枪交叉,拦住了去路。杨过抬眼,目光扫过城头那面“郭”字旗,淡淡道:“故人。访郭靖。”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风声人语,传入每一个兵士耳中。 兵士们面面相觑,为首的小队长厉声道:“郭大帅岂是你说见就见?报上名来!” 杨过二字,十六年前响彻江湖,十六年后,却已沉入时光的泥沙,这些普通兵士,如何得知。正在僵持,一骑快马从城内疾驰而出,马上骑士穿着丐帮服饰,背负八袋,神色匆匆。

他本欲直接出城,目光扫过杨过,猛地勒住缰绳,脸上露出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失声道:“杨……杨兄弟?!” 杨过认出了他,是丐帮的一位八袋长老,姓鲁,当年曾有过数面之缘。 鲁长老滚鞍下马,激动得声音发颤:“真是你!杨兄弟!

你……你竟然……”他上下打量着杨过,仿佛在看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十六年了!

大家都以为你……”“我还活着。”杨过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郭伯伯可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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