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谢女(谢雨檀朗)免费热门小说_最新小说推荐檀郎谢女谢雨檀朗
雨太大,我三轮车骑得歪歪扭扭。装废品的编织袋被风掀开一角,几个塑料瓶滚出来,砸进水坑里。我骂了句脏话,跳下车去捡。一抬头,看见路对面老顾家那栋荒了半年的别墅,二楼小露台上,吊着个东西。风大,雨更大,白茫茫一片。可我看清了,那是个小孩! 瘦得跟麻杆似的,身上就一件破背心,被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子拴在露台栏杆上。 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他,他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塑料瓶又掉进水里。 “妈的!”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三轮车也不要了,拔腿就往别墅冲。院门没锁,一推就开。 我冲上二楼,露台门虚掩着。一把推开,铁链哗啦响,那孩子猛地抬起头。一张小脸惨白,嘴唇冻得发紫,黑眼珠子大得吓人,死死盯着我,像只受惊的野猫。脖子上一圈乌青的掐痕。 “操!”我低吼一声,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这哪是养孩子?这是养牲口! 我几步冲过去,那铁链锈死了,徒手根本掰不开。我扭头冲回屋里,厨房客厅翻了个遍,最后在工具间找到一把锈得更厉害的老虎钳。冲回露台,使出吃奶的劲,“咔吧”一声,铁链应声而断。那孩子像根软面条,直接朝地上瘫倒。我一把捞住他,入手冰凉,轻飘飘的没一点分量。抱起他冲下楼,踹开一间看起来干净点的客房门,把他放在床上。 扯过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又跑回厨房,烧热水。热水壶呜呜响着,我靠着冰冷的灶台喘气。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刚才那双黑沉沉的眼睛。 老顾家……那孩子……叫什么来着?好像听收废品的老李提过一嘴,顾家老大顾承泽前几年是弄出个私生子,被老爷子嫌丢人,赶出家门了。 后来好像是他妈带着孩子住进了这栋旧别墅……再后来,别墅就空了。 敢情这孩子一直被锁在这儿?“叮!”脑子里突然响起一声脆响,吓我一跳。 反派幼崽拯救系统激活。绑定宿主:乔晚晴废品回收从业者。 当前任务:确保幼年反派顾小野存活,脱离被虐待环境。 任务完成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警告:反派顾小野幼年期遭受虐待,心灵扭曲度已达85%。成年后将因极端反社会人格毁灭世界。任务失败惩罚:世界毁灭,宿主同步抹杀。我懵了。系统?反派?毁灭世界?顾小野?就是床上那个冻僵的小崽子? 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不是梦!水开了。我甩甩头,把那堆“世界毁灭”的鬼话暂时抛开。管他什么反派不反派,眼下这孩子快冻死了! 我兑好温水,端进客房。顾小野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我,像随时要扑上来咬人。我尽量放柔声音:“别怕,喝点热水暖暖。”我把杯子递过去。 他不接,也不动,就那么死死盯着我。眼神里一点光都没有,全是戒备和死寂。“不喝? ”我叹了口气,“那行,我自己喝。”我作势要喝,眼睛瞄着他。他喉咙似乎动了一下。 我把杯子又往前送了送,几乎碰到他的嘴唇。僵持了几秒,他终于动了。 两只冻得通红的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杯子,像小兽护食一样,咕咚咕咚猛灌。 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打湿了被子。喝完水,他把空杯子往我手里一塞,又缩回被子,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但那眼神,好像没那么扎人了。我刚松了口气,楼下传来高跟鞋“哒哒哒”的脆响,伴随着一个尖利的女声:“死小子!又躲哪儿去了? 皮痒了是不是!”声音由远及近,直奔二楼而来。顾小野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眼里闪过极度恐惧。门“砰”地被推开。一个穿着时髦皮草短裙、妆容浓艳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几个奢侈品购物袋。看见我,她愣了一下,随即柳眉倒竖:“你谁啊?怎么在我家? ”我认得她。苏晓晓,以前在酒吧街混的,后来榜上了顾承泽,生了儿子。 虽然被顾家赶出来,但听说顾承泽按月给一大笔抚养费。“你家?”我指指床上的顾小野,声音冷下来,“这孩子在露台淋雨,快冻死了,我把他抱下来的。”苏晓晓瞟了顾小野一眼,脸上毫无波澜,甚至带着点不耐烦:“死不了!小野种命硬着呢!关你屁事?赶紧滚出去! ”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进来,伸手就去掀顾小野的被子,“给我起来!装什么死! ”顾小野猛地往后一缩,浑身发抖。我一步挡在床前,拦住她:“苏晓晓是吧? 我是收废品的乔晚晴。顾承泽给你钱,是让你这么养孩子的?把孩子拴在露台淋雨? 你这是虐待!”“你算哪根葱?”苏晓晓尖声骂道,伸手想推我,“老娘爱怎么养怎么养! 一个野种而已!滚开!再不滚我叫保安了!”触发临时任务:制止苏晓晓的虐待行为,保护顾小野安全。任务完成奖励:气运值+1。系统提示音让我心头火起。 看着她那张刻薄的脸,再看看床上抖成一团的孩子,我火气蹭地上来了。收废品的手力气大,我一把抓住苏晓晓推过来的手腕,使劲一拧。“嗷!”苏晓晓痛叫一声,手里的购物袋掉在地上,“你放手!臭收破烂的!”“你再动他一下试试?”我盯着她,手上加了点力,“我现在就报警,告你虐待儿童!看看顾承泽知道你这么对他儿子,还会不会给你钱!”苏晓晓脸色变了变。她靠着顾承泽给的钱挥霍,最怕的就是断了财路。 “你……你敢!”“你看我敢不敢!”我松开她,掏出我那部屏幕碎成蜘蛛网的旧手机,直接按了110,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苏晓晓捂着被捏红的手腕,眼神怨毒地在我和顾小野之间扫了几个来回,最终恨恨地跺了跺脚:“行!乔晚晴是吧? 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她捡起地上的购物袋,骂骂咧咧地摔门走了。 高跟鞋声消失在楼梯口。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我松了口气,手指离开拨号键。报警?我其实没底。苏晓晓是监护人,警察来了最多调解。 但这孩子怎么办?再把她放回来?任务完成。 新手大礼包发放:现金10万元已存入宿主指定银行卡,基础急救知识包,幼崽安抚技巧初级。警告:苏晓晓恶意值+30。 反派顾小野心灵扭曲度降低至80%。宿主请尽快制定安全方案。 十万块? 我第一反应是查银行卡。摸出手机,点开那破得随时会卡的银行APP。 余额显示:100,000.68。真到账了!心跳得飞快。十万块,我收一年废品也挣不到这么多!这系统……来真的?那“世界毁灭”……也是真的? 我看着床上那个依旧戒备地盯着我的小男孩,心里像塞了团乱麻。捡废品捡出个系统,还绑定了未来大反派?“喂,”我走到床边,尽量让语气自然点,“那女人走了。 暂时安全了。”顾小野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眼神像淬了冰。“我叫乔晚晴。你呢?顾小野? ”他嘴唇抿得死紧,依旧沉默。“行,你不说算了。”我挠挠头,有点犯难。 把他送回去给苏晓晓?等于送羊入虎口。送福利院?他亲爹还在,轮不到福利院管。报警? 警察也只能把他送回监护人手里,也就是苏晓晓。“系统,”我在脑子里问,“接下来怎么办?”建议宿主:暂时收留反派幼崽顾小野。系统将提供必要生存保障。 长期方案需宿主自行探索。 临时住所建议:可租用距离此地三公里的‘温馨家园’小区两居室。 系统已垫付三个月租金及押金资金已扣除。钥匙在门口消防栓顶部。效率真高。 我看着顾小野,深吸一口气:“小野,那地方你不能待了。愿意……跟我走吗? 去个安全的地方。”顾小野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不再是死寂,而是深深的困惑和茫然。他看了我很久,像是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终于,他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那好,”我掀开被子,“能走吗? 我们离开这鬼地方。”他试着动了动,腿脚冻僵了,动作僵硬。我伸出手:“扶着? ”他犹豫了一下,冰凉的小手轻轻搭在我胳膊上,借着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扶着他,慢慢走出这栋冰冷、充满噩梦的别墅。外面雨停了。我找到我那辆破三轮,让顾小野坐在车斗里堆着的几个空纸板上,用一块干净的塑料布给他盖着腿。我蹬着车,车轮碾过积水坑,驶向那个叫“温馨家园”的地方。身后那栋华丽的牢笼,越来越远。 钥匙果然在消防栓顶上。打开门,是个简单干净的小两居,家具齐全,还有股消毒水味。 顾小野站在门口,看着陌生的环境,身体又开始紧绷。“以后……暂时住这。 ”我把钥匙放在鞋柜上,“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厨房冰箱里居然塞满了新鲜食材,米面油盐酱醋一应俱全。又是系统的手笔。我煮了锅软烂的白粥,煎了两个荷包蛋。端上桌,顾小野坐在餐桌边,看着碗,不动。“吃啊。”我把勺子塞他手里。他看看勺子,又看看我,终于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粥。动作很慢,但很认真,连碗边都舔得干干净净。吃完一碗,他抬头看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点微弱的光,像风里随时会灭的小火苗。 我又给他盛了一碗。这次他吃得快了点。晚上,我让他睡次卧。给他找了套新的睡衣,尺寸居然差不多。他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水声响了很久。我躺在主卧床上,瞪着天花板,毫无睡意。一天之内,天翻地覆。收废品的乔晚晴,莫名其妙成了未来大反派的临时监护人,兜里还多了十万块和一个“拯救世界”的任务。“系统,”我在脑子里问,“这顾小野……现在心里扭曲度80%,还有救?”理论上有。幼年期是人格塑造关键期。 宿主可通过正向引导、满足基本生存需求、建立安全依恋关系等方式,逐步降低其心灵扭曲度。当扭曲度降至0%,反派危机解除,世界安全。 提示:宿主需警惕苏晓晓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威胁。顾承泽尚未得知幼子状况。 “知道了。”我叹了口气。这任务,比收废品难一万倍。接下来的日子,兵荒马乱。 我带顾小野去社区诊所检查身体。医生是个慈祥的老太太,看到顾小野身上新旧交叠的伤痕和严重营养不良的指标,气得手都抖了,看我的眼神充满怀疑。“我是他……远房表姨。”我硬着头皮解释,“刚把他从老家接出来,那边……情况不太好。”医生半信半疑,开了药,叮嘱好好补充营养。顾小野极度沉默。 除了必要的“嗯”、“哦”,几乎不开口。眼神总是空的,带着刺骨的凉意。 给他买的衣服玩具,他看都不看。让他去小区里走走,他摇头,宁愿缩在客厅角落的旧沙发里,抱着膝盖,像个影子。我试着跟他说话,讲我收废品遇到的奇葩事,讲小区里溜达的狗。他偶尔会抬眼看我一下,但很快又低下头。 家里安静得可怕。反派顾小野心灵扭曲度:79%。下降速度低于预期。请宿主加强互动。 我头疼。带孩子比我想的难多了,尤其是一个心灵受过重创、自带“毁灭世界”属性的孩子。转折发生在一个周末下午。 我在阳台整理收来的旧书,打算挑品相好的卖给二手书店。顾小野蜷在沙发里,目光却第一次没有放空,而是落在我手边一本封面花花绿绿的书上——那是本儿童绘本,《不一样的卡梅拉》。我心中一动,拿起书走过去:“想看看吗?”他盯着封面上的小鸡,没点头也没摇头。我坐到他旁边的地毯上,翻开书:“我给你念?”他没反对。我开始念,尽量模仿不同角色的声音。念到小鸡卡梅拉不想下蛋,想去看海时,顾小野的身体似乎微微放松了一点。念到它遇到海盗,他黑沉沉的眼珠转动了一下。 一个故事念完,他依旧沉默。但当我合上书时,他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书封那只勇敢的小鸡上。“卡……梅拉?”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生锈的齿轮第一次转动。我鼻子一酸,用力点头:“对!卡梅拉!它很勇敢,对不对? ”我把书塞进他怀里,“送你了。”他抱着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眼神里那点微弱的光,似乎亮了一点点。反派顾小野心灵扭曲度:75%。显著下降! 宿主加油!那天之后,顾小野虽然还是话少,但不再总是缩在角落。 他会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安静地翻那本《不一样的卡梅拉》,一遍又一遍。 我开始有意识地买更多书回来,儿童故事、科普绘本、童话。他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书里的世界。眼神里的空洞和冰冷,被一点点好奇和微弱的光亮取代。 我也开始带他出门。先去人少的小公园,远远看着别的孩子玩。后来他愿意坐在秋千上,我轻轻推他。再后来,他敢一个人滑滑梯了,虽然动作僵硬。 小区里那条总冲他摇尾巴的小土狗“阿黄”,成了他第一个朋友。他会蹲在花坛边,默默看很久,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碰阿黄的鼻子。 反派顾小野心灵扭曲度:65%。持续下降中。平静的日子过了**个月。 顾小野长高了一点,脸上有了点血色,偶尔会对我露出极淡极淡的笑容。那十万块启动资金,加上我继续收废品,日子还算过得去。直到那天傍晚。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物业,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西装革履、气势逼人的年轻男人。他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 男人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我,直接落在我身后客厅里的顾小野身上。他眼神一震,随即是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顾小野看到这个男人,小脸瞬间煞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到了我身后,小手死死攥住我的衣角。“小野?”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瞬间反应过来。顾承泽!顾小野那个传说中的亲爹! 他怎么找来了?“顾先生?”我挡在门前,护住身后的顾小野,语气尽量平静。 顾承泽的视线终于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和上位者的压迫感:“你是谁? 为什么我儿子会在你家?”他目光扫过我这简陋的小房子,眉头紧锁。“我叫乔晚晴。 ”我挺直背,迎着他的目光,“三个月前,我发现顾小野被他母亲苏晓晓虐待,生命垂危,把他带出来暂时照顾。”“虐待?”顾承泽眼神一厉,“苏晓晓呢?”“跑了。”我说,“当时威胁了她几句,她怕你断了她的钱,就跑了。”顾承泽没说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身后的一个保镖递给他一个平板电脑。他点开,屏幕上是苏晓晓在某个海岛度假的自拍,笑容灿烂,背景是碧海蓝天。发布时间是昨天。“呵。”顾承泽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冰冷的怒意。他关掉平板,再次看向我身后的顾小野,眼神复杂:“小野,过来。爸爸接你回家。”顾小野拼命摇头,整个人都缩在我身后,小手把我的衣服攥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去。顾承泽的眉头拧得更紧:“小野,听话!”“顾先生,”我再次开口,“孩子现在很怕你。而且,你打算带他回哪里?苏晓晓住过的那个地方? ”顾承泽眼神一暗:“我会安排新的住所。”“然后呢?您工作那么忙,谁来照顾他?保姆? 还是新的……像苏晓晓那样的女人?”我毫不客气,“您了解他过去三年经历了什么吗? 您知道他怕黑,不敢一个人睡,晚上会做噩梦惊叫吗? 您知道他看见穿高跟鞋的女人会发抖吗?”顾承泽被我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他看向顾小野。顾小野低着头,身体还在细微地颤抖,但攥着我衣角的手没有松开。 “乔小姐,”顾承泽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些,“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小野的照顾。 但他是我儿子,理应回到我身边。我可以给你一笔丰厚的补偿。”“顾先生,”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照顾他,不是为了钱。这孩子……跟我有缘。 他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好转,经不起折腾。您要真为他好,不如先问问他的意愿? ”顾承泽沉默了。 他看着紧紧贴在我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抗拒的儿子,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挫败和一丝……痛楚。“小野,”他放柔了声音,甚至有些笨拙地蹲下身,试图与他平视,“告诉爸爸,你想跟爸爸走,还是……想留在这里?”顾小野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这里。 ”顾承泽高大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他缓缓站起身,看着我的眼神复杂难辨:“乔小姐,我想我们需要谈谈。”我们坐在狭小的客厅里。顾承泽带来的保镖守在门外。 顾小野坐在我旁边的单人小沙发上,抱着一本翻旧了的《海底两万里》,低着头,但耳朵竖着。顾承泽没有兜圈子:“乔小姐,直说吧。 我不可能让我的儿子长期住在这种环境,接受一个……收废品人员的抚养。 这对他的成长和教育不利。”他的话很直白,甚至刺耳,但确实是现实。“我理解您的顾虑,顾先生。”我平静地说,“但我收留小野的时候,他是什么状态,您心里应该有数。 这三个月,他身体恢复了不少,开始愿意接触外界,学习知识,甚至交了一个朋友——小区里那条叫阿黄的狗。这些改变,您觉得是靠金钱堆砌的环境就能自动带来的吗?”顾承泽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了敲。“您想接他走,无非是觉得我这里环境差,给不了他好的教育资源和未来保障。”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样,顾先生。 我们做个约定如何?”“约定?”“对。给我一年时间。”我伸出食指,“这一年,小野跟我生活。您不能强行带走他,但可以随时来看他,参与他的生活。在这一年里,我会尽我所能给他我能给的最好的照顾和教育。一年后,如果小野的情况没有明显好转,或者他自愿想跟您走,我绝无二话,亲自把他送到您府上。”顾承泽挑眉,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出这种方案:“一年?你能给他什么? ”“我能给他一个安全、稳定、充满爱的环境。我能教他认识这个世界,不只是书本上的知识,还有生活本身。我能让他知道,他不是没人要的‘小野种’,他是值得被爱的顾小野。”我说得很慢,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至于物质和教育资源……顾先生,您既然这么在意,为什么不提供呢? 您可以负担他最好的幼儿园、请最好的家教老师、提供一切学习资源。我只是提供一个家,一个他愿意回、能安心睡个好觉的地方。我们分工合作,不好吗?”顾承泽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下来。他锐利的目光在我和顾小野之间来回扫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