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花期一场错位的爱与救赎》傅沉砚顾念之全文免费在线阅读_《雾里花期一场错位的爱与救赎》全集阅读
被亲生父亲送给流氓抵债,我拖着满身伤痕去找素未谋面的男人。我唤他:“小叔叔”。 转校后又被人欺负,他打的那些混混满地找牙。“许糖,过来。”“小叔叔,我身上脏。 ”他将我按在怀里,说:“小姑娘家家的,说什么脏话。”1一夜警醒。 我爸躺在破旧的板床上,低瓦的灯光映照着他蓬垢的面容,血液与酒精、污泥交织在一起,空荡荡的裤腿悬垂在床沿。那群收债的人嘲讽道,我们这种人,就像地沟里苟延残喘的蟑螂虫仔,活着碍人眼,死了污染环境。以往,这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在清醒时还会反驳几句,然后转头对我笑笑。“不怕,他们不敢怎么样的。”说完,他灌下一口劣质白酒,怔怔地望向窗外。我环抱着自己,仰起布满泪痕的脸,点点头。我相信,会好的。只要妈妈回来,一切都会好的。然而此刻,他的眼神里再无光彩,我们的未来似乎在这片滂沱的寂静中湮灭。他们说,那个女人死了,尸体与违规搭建的赌坊一同化为灰烬。自打记事起,我就活在等待她回来的期盼中。 期待她像别的孩子的妈妈一样,穿着花裙子弯下腰,接住飞奔而去的我,搂在怀里。 再抱怨几句:“怎么这么脏,回去非收拾你不可。”或者像隔壁的马大婶,提着锅铲骂骂咧咧地追着小胖子上下楼,扬言要打死他,但每次只是揍一顿,晚上依然给他做一桌喷香的饭菜。可是,等不到了,我连她的样子都忘记了。 我爸在房间里贴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中面容姣好的女人梳着盘发,穿着洋装,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笑意嫣然。他平时舍不得碰,只有喝多了才会去摸一摸。时间太久,相片上的五官早已褪色模糊,我注定在记忆里留不下任何她的样子。尘归尘,土归土,她终究放弃了这个家,至死都没回来看一眼,只留下一堆债务、残疾的丈夫,还有我。 2我拖着鼻青脸肿的身体来到学校,班主任张老师见我这副模样,吓得脸色骤变,急忙拉着我进了办公室。“他又对你动手了?”她急切地问道。我轻轻摇头。 三十几岁的她年前初为人母,眼眶泛红,细心地为我喷上云南白药。 胸口用别针别着一朵散发着馨香的黄桷兰。“许糖,家暴是违法的,老师可以帮你。 ”她的声音温柔如水。我依旧摇头,道:“老师,这次真的不是他。 ”我抚摸着她递过来的带有洗衣粉清香的校服,舍不得放手,低声喃喃道:“谢谢。”随后,在一片“乞丐”、“捡破烂的”、“穷鬼”之类的咒骂声中,我回到座位。有时,我实在想不通,那些脸庞明明鲜活而充满朝气,为何嘴里吐出的言语却如此令人心寒。 一个男生一脚踩在我的座椅上,四十二码的大鞋占据了座椅的大半。他是班上的恶霸,孙浩。 “喂,乡巴佬,你还买得起这种东西?”他嘲讽道,用工具刀挑起一片白色棉絮状的东西在空中打转。原本放在书包里的卫生巾,此刻被戳得满地都是,宛如六月的飞雪。我狠狠掐住手心,用痛意逼退眼眶里滚烫的泪水,迎上他轻蔑如看垃圾的眼神。“不关你的事,请你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我冷冷回应。 他来了劲:“哟,别人。”“许糖,你该不会觉得,从别人那儿拿的东西,就真成了你的吧! 你可真恶心!”他讥讽道。教室里哄堂大笑。我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却在转身时被人绊倒,重重摔在地上。额角磕在课桌上,撕裂了昨天的伤口,温热的血沿着眉骨滑落,眼前一片模糊。另一只尚清明的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双双看热闹、憋着笑的眼睛。仿佛在说:“许糖啊,就跟蟑螂一样顽强。 ”孙浩的蝴蝶刀横在我面前,刀刃直指我的鼻梁。“现在是自习课,你想做什么? ”我强忍着恐惧问道。“自习嘛,自主学习,许糖同学帮帮我,我想看看,穷鬼的细胞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他一边说,一边揪起我的马尾,像操控一个悬吊的木偶,在他手里来回晃荡。哈哈哈的笑声从他胸腔里发出回响。咔嚓一声,后脑勺一轻,一束黑发飘落在面前,随即被那双手的主人嫌弃地甩进垃圾桶。“妈的,我居然碰到了垃圾的头发,老子要消毒。”他咒骂道。“啧,晦气。”“你,你们太过分了! ”我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推得他退向后踉跄两步。他从惊愕转为愤怒,只是一瞬,大掌狠狠拍在我脸上。脑子嗡嗡作响,眼前天旋地转。紧接着,肋骨、太阳穴……无尽的痛感蔓延至全身。“贱货、臭婊子,敢打我,你他妈是不要命了,去死吧你!”他怒吼道。我听张老师焦急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黄桷兰的香气环绕四周,柔软的身体将我护在怀里。“别打了孙浩!她身上还有伤啊!”她大声喊道。“姓张的,你再拦着我,我让我爸开了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孙浩威胁道。 我仅存的一点清醒在嘴里念着,“张老师,我没事的。”如果就这样死了,好像也不错。 等到我再睁开眼,看到家里斑驳的墙,我想,我应该就是孙浩嘴里的硬骨头,再怎么折腾,都死不下去。我爸在旁边吐着浑浊的烟雾,呛得我直咳嗽。抽烟的空档,他不耐烦地念叨:“你去惹人家干啥?人家随随便便捏死你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得罪了哪里有钱赔。”我瞪着开裂的天花板,说不出一句话。许久,我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 “张老师呢?她还好吗?”“人家有编制领工资的,你操心那些干什么? 有精神去把那堆破烂卖了,家里没酒了。”我在家里的破烂堆里翻到了我的书包。 在我爸眼里,读书是最没用的事情,要不是张老师为我申请了贫困补助,每年还有一点奖学金,我恐怕余生都不敢奢望参加高考。包里原本坏掉的卫生巾换成了新的,我伸手去摸开裂的包装袋,传来区别于塑料的硬纸质触感。中间夹着一小沓纸币。瞬间,我的眼眶红了。我把那袋卫生巾抱在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我爸在一旁骂骂咧咧,说我脑子被打坏了,要让那家人赔钱。浓烈的酒精味儿渐渐逼近,我一边后退,一边惊恐地看着这个快要失控的男人,幻想能在他眼神里找到一丝清醒。可是,他的目光狠厉,没有温度。“给老子拿出来,快点儿!”他怒吼道。我不答应,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痛到麻木。3他一把夺过那个袋子,抽出钱来,随手将书包扔回了角落。像数金子一样反复数了好几遍。整整一千块。接下来的几天,我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早上有早餐吃,偶尔他还会带回一只烧鸡。他心情好时,通常不会发疯,也不会动手打人。收债的人再次上门。领头的看见桌上的鸡,恶狠狠地瞪着我。“骗老子说没钱,说,是不是藏钱了?赶紧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他一棍子砸在木桌上,原本就缺口的碗瞬间碎成瓷片。我抓起瓷片,对着手腕上的青筋狠狠压住。“你们再不走,我就死给你们看!”后背突然受力,我被推向前。“钱没有,人你们带走吧。这丫头学习好,聪明,给你们挣钱,迟早还得清。 ”我愣在原地,瞪着这个与我相依为命十几年的男人面无表情宣布着我的归宿。他喝着烈酒,捡起地上的鸡腿,拍了拍灰,咬出一大口肉,咀嚼得满嘴流油,看也没看我一眼。“爸! ”我绝望地喊出声。“我是个残疾人,挣不到钱了,以后也是等死。你就算打死我,也没用。 把她带走,还不至于血本无归。”领头的气得一把拽住我的衣领,摔在门框上。 腐朽断裂的门框带着木刺扎进肉里。他拖着我前行,身体在水泥路面上擦出一道血痕。 我像看影子一样,看着那道影子越来越深。破掉一半的玻璃窗飞出袅袅烟雾,传出酒瓶开盖的声响。耳边突然响起张老师的声音。“许糖,你的理想是什么?”“许糖,你这次测评过一本线60分,上京大肯定没问题。” “许糖,你还有别的亲属吗? 你这个伤再这样下去不行的。”别的亲属?我脑子里像是被闪电劈开一道光。亲属。 我爸的亲属。我浑身发力,疯狂地挣扎着,狠咬了混混一口,在咒骂声中挣脱了束缚,拼命奔向河边,一跃而下。我爸喝醉时曾说,他的家在这个城市的南边,流川河旁红色的墙,一眼就能看到。熹微的晨光笼罩着对岸的红房子,男人穿着黑色工装背心进进出出,空着手出来,扛着货进去。又一次空着手出来时,他与我打上了照面。“卧槽。 ”湿漉漉的身体,贴着头皮的头发,猪头一样的脸,还有血痕累累的身体。 他嘴角的烟砸向地面,烟灰带着微光四散。估计是被我这一身狼狈吓得不轻。 “你好,我叫许糖。”干涩的声音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像个刚浮出水面寻食的女鬼。 他毛巾搭在肩膀一侧,擦了擦脸上的汗,锋利的眉头微微皱紧。 我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与我爸相关的影子,要说真像的地方,也只有嘴里那根烟了。 “小孩儿,让让。”我试图帮他搬东西,还没碰到就被一只大掌按下,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百元大钞,嘴里含含糊糊地冷漠道:“这东西小孩儿不能吃。 ”我绷紧肩膀,把钱还到他手里,。说:“请你留下我。”“请未成年犯法。 ”他重新点上一支烟,勾起一边唇角拍了拍我的脑袋,重新打量我这身破败的样子,皱了皱眉。“离家出走的?挨抢了?”我答非所问,急切道:“我不要钱,我只吃饭,有住的地方就行。”“只要能挡雨,睡哪里都行。”他没应。烟蒂上闪着火星,冒着一缕烟,他转过身。我拽上了他系在腰间的衣角,执拗地不肯放手,说:“我叫许糖,我爸是江建,他不要我了。”那身影顿了顿要走,我拽紧他的衣角,咬咬牙,说:“他要把我给那些人抵债,我很听话的,我会煮饭,会洗衣服,会扫地,学东西也快。 我帮你搬货,帮你干活,不要工钱。我长大以后挣点钱也可以给你养老,只要……”我说:“只要能留下来。”头顶上冒出一声嗤笑:“喂,许糖? ”他像是在确认我的名字。我点点头,“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把你送去抵债,或者把你卖了?”我极其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脑子里像一团麻线搅缠着,最终被黑暗侵袭视线。深沉的一觉醒来,身体被裹在云朵般的棉被里,柔软充斥身体的每一寸。床原来可以这样舒服。 “嘶……”麻木了很久的伤口终于开始疼,疼到难以忍受。“你,别动,刚换了药。 ”那男人走进来,语气惯常的冷漠。5白T恤穿在他身上让我多了几分亲近的幻觉。然而,一双俊眉依旧笼着戾气,说话也冷冷的,让人难以捉摸他的怒意。桌子上的瓷碗盛着白粥,我看看粥,又看看他。他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又塞了回去,脸色愈发阴沉。“江迟。”“嗯? ”我后知后觉他是在自我介绍,哪敢直呼其名,忙不迭地点头,唤他:“小叔叔。 ”他把粥递给我,没说话,算是默许了这个称呼。“慢着!”粥还没到我手里,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奶奶。人影闪至眼前,江迟被拍了一下,力度不轻。“你这臭小子,不知道多烫呢,不会先吹吹?”说完,她接过碗,挖起一勺白粥,吹了吹,递到我嘴边,笑容慈祥和蔼。“别跟他一般见识,长这么大还没照顾过人呢。 ”江迟脸色难看,我不好意思抬眼,肩窝还疼着,只能赶紧用嘴去接那勺热粥。“谢谢,奶奶?”“哎……来乖,再吃一口!”香软的米粥入口即化,胃跟着暖起来。我始终没抬头,却能感受到右前方传来冷冷的目光,直到他开门出去。大概是看出我的扭捏,奶奶喂完粥,才说:“你早上昏迷了,我给你换了身衣裳,多吃点儿,补补血气。”“谢谢奶奶。 ”“这儿有几身干净衣裳,你先穿着,等你好点儿,让江迟带你去买两套合身的。 ”迟暮的老人脸上早已爬上皱纹,眼睛一笑眯成一条窄窄的缝,手上粗粝的纹路隔着纱布轻抚我的伤口,心疼的拍了拍我的手。“好孩子,受苦了。 ”我眼里含着泪花,很想问问这么好的奶奶,是什么理由让我那个混蛋父亲要离家出走,真的只是为了我妈吗?江迟给我的药很管用,身上的伤很快就开始发痒结痂,只是不能碰水洗澡。这段日子,吃的喝的总是送到床头,换洗的衣服第二天总能出现在外头的晾衣绳上,风吹着一晃一晃,我心里跟着发烫。 这天吃完饭,我在房间里听见楼下有动静,探出脑袋一看,奶奶弓着腰一点一点往外挪货箱子。我马不停蹄地下了楼。“奶奶,我来吧,您歇会儿。 ”“你伤还没好利索呢,一会儿江迟就回来了。”“我好啦,你看,放心吧! 我搬慢点儿不会伤着的,您去看看饭好了没,一会儿小叔叔回来开饭。”“那好! 搬不动的别使劲儿。”“哎。”我抱起一箱矿泉水就往屋里走,见我好端端的也没喊疼,奶奶才放心进了厨房。路过的几个邻居赶着回来收衣服,不忘说几句玩笑话。“江迟,你这是请的童工吧!”“亲戚,放假了过来帮忙的,体验生活。 ”我回头看见江迟拎着一袋子鱼回来了。我喊:“小叔叔!”他“嗯”了一声,把鱼递给我脱下雨衣。“身体还没养好,别瞎动弹。”我不服气,趁他转身吐了吐舌头,把鱼送进厨房。饭桌上,奶奶多给我盛了一碗鱼汤,还特地把鱼肚子上的肉都分给了我。 江迟没吃多少,把他的汤也推到我面前。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奶奶,小叔叔,你们也吃。 ”奶奶笑盈盈的说:“你还在养身体,多吃点儿,这臭小子身体好着呢,不用补。 ”在他们的注视下,我喝完了两碗汤,肚子胀鼓鼓地回房。“咚咚。”我开门,是江迟。 “小叔叔,怎么了?”“上药。”话音落下他侧身进屋,托盘里已经备好了药。 我摸着有点出血的肩窝,心虚地咬咬唇,还是被发现了。6听奶奶说,江迟只比我大五岁,但按辈分来算,我还是得叫他叔叔。我不明白,他二十多岁,既会看病又会包扎,为何愿意留守在家里,开小杂货铺。现在的年轻人,不都向往大城市和写字楼吗? 虽然我没亲身经历过,但听同学们提起过,长大了要去北京、上海,那里可以实现梦想。 “小叔叔。”“嗯。”“你没有梦想吗?”上药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又继续落下。 “你伤口不疼了?”摇了摇头,我咧嘴一笑,说:“你上药,从来都不疼。”他瞥了我一眼,语气淡淡:“是吗?”我猛点头确认:“真的!奶奶还说,你是这附近出了名的好人,大家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找你拿药,你很厉害!”“奶奶还说什么了?”我歪着头,努力回想:“还说,你本来在外头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最后还是留在了这里。”至于为什么,不管我怎么问,奶奶怎么也不肯说了。他上好药,把药瓶放回原位要走,叮嘱道:“小孩子家家的,别瞎打听,吃药。”见他手机落在一边,我拿起手机出去找他。 楼下铺子上没人,我转身上楼去他房间。敲了几声门没人应,我小心推开房门,“小叔叔? ”房间里没人。简单的木质家具摆放整齐,还有清晨才打扫过的痕迹。 书架上放了很多医学书籍,最下方不显眼的一排,摆着厚厚两摞红色的证书。 有学校的荣誉证书,还有奖学金、省上的竞赛奖牌。 这些别人巴不得摆出来让所有人看见的荣誉,被掩藏这这个房间的最角落里。 我抽到一本颜色别致的,好看的烫金色的字体写着:京大陆军医学院。竟然是录取通知书。 A国最好的医学院校,能考上这个学校的人万里挑一,他居然考上了! 我难以将那个嘴角吊着烟,光着膀子的杂货铺老板跟医学高材生联系起来。 可他帮我看伤的样子,确实像模像样。我正看着,门从外面打开,猝不及防的我还来不及合上,就像一个小偷跟主人对视上了。“你,你的手机。 ”我局促的结结巴巴。他拿过手机,脸色冷冽,证书全部归位,又把那本录取通知书塞回了最下面。“吃饭了。”几个字像冰块一样砸过来。我悻悻然下楼,心里七上八下,像揣着一只兔子。江迟看着冷言寡语,实则心思深沉,我虽然是不小心的,怎么也算是偷看了他的东西,肯定生气了。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奶奶照例给我夹菜,江迟则埋头吃饭,不发一言。我心虚地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才稍稍安心。“小叔叔,你今天还出门吗?”我试图打破沉默。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不去了,下雨。 ”我“哦”了一声,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吃完饭,江迟上了楼。 我收拾完碗筷就进了奶奶的房间,一边给她揉肩,暗戳戳想问江迟的事情。“糖糖,今天怎么吃这么少?那臭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跟奶奶说,我收拾他。 ”奶奶生气的样子一点也不凶,反而很好笑,像个永远不会红脸的温和老太太。 我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说了出来。奶奶闻言愣了愣,又笑笑。“他是跟自己置气呢,一会儿就没事了。”我追问下,才知道。奶奶生江迟之前,在村头苞米地里捡了个娃娃,就是我爸江建。就因为捡这个娃上户口,江迟一生下来就因为超生被罚款。 江建20岁那年替人出头打架致人重伤被抓,出狱后带着那个女人私奔再无踪迹,奶奶哭花了眼。后来,长大的江迟考上了京大陆军医学院,却因为这个同一个户口本上的哥哥,临开学前被退档。江迟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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