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微光(苏晓冉林默)热门小说阅读_全文免费阅读默默的微光苏晓冉林默
公司被收购那天,新总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了我的辞职信。沈秘书是业内传奇,我为你准备了双倍薪资。他不知道,我就是他匿名聊了三年的网友。每次压力大到崩溃,都是他陪我熬到凌晨。直到某天他发来消息:其实我有喜欢的人,她就在公司。 而我刚查出怀孕,回复框里的是谁颤抖着最终删除。---会议室的空气凝成了块,沉甸甸压在每个与会者的胸口。空调嘶嘶地送着冷风,却吹不散那股子铁锈般的紧张。上面,新来的总裁程屹还在讲话,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逐字逐句地宣判着这家公司的未来归属。沈清坐在靠后的位置,指尖冰凉。 指间捏着的那封辞职信,边缘已被汗水浸得微微发软。她看着那个男人,程屹,业界传闻里点石成金却也冷酷无情的角色。他此刻就坐在几米之外,光芒夺目,却又隔着一重山海。没人知道,屏幕那头陪她度过无数个长夜的“L”,就是他。 手机在掌心无声震动了一下。她垂眼,是一条私人讯息,来自那个她烂熟于心的加密账号。 L:如果顺利,今天就能彻底接手那家公司了。有点紧张。 沈清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看着他坐在台上,神情淡漠地部署着战略,哪里有一丝一毫“紧张”的影子?可他偏偏对她“紧张”了三年。那些深夜里破碎的倾诉,相互的打气,隔着屏幕传递的微弱暖意,此刻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她的心。终于熬到散会。 人群开始流动,低低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漫起。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那封信,逆着人流走上前去。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却一步一踉跄。“程总。 ”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递出那封洁白的信封,“这是我的辞职信。”周遭瞬间安静了几分,好几道目光钉在她背上。程屹抬眸,目光掠过她的脸,没有停留,甚至没有看清她是谁,只随意地示意旁边的助理去接。助理刚伸手,他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带着一丝审视。“你叫什么?”“沈清。总裁办秘书。”程屹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身体向后靠向椅背,拾起那封辞职信,甚至没拆开看,就那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条斯理地,撕成了两半。纸张断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碎纸被他随手丢在光可鉴人的会议桌上。“沈秘书,”他开口,声音透过空气,清晰无误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你的资料我看过,业内传奇,能力有口皆碑。这样的骨干,我不能放走。”他顿了顿,抛出诱惑,也像下达命令:“我为你准备了一份新合同,双倍薪资,年底分红照旧。留下帮我。”周围是压抑不住的吸气声,混杂着惊羡和难以置信的窃窃私语。沈清却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男人公事公办的英俊脸孔,和手机里那个会发“晚安,别太累”的L,裂成了两半,怎么也无法重合。他需要她的能力,仅此而已。他不知道她是她。她迎着他的目光,那里面只有商人精准的评估和不容拒绝的强势。所有翻涌的情绪被死死压回心底。良久,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回答:“好。”---深夜的办公室,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微弱声响。 沈清处理完最后一份交接文件,胃里一阵熟悉的翻滚涌了上来。她冲进洗手间,干呕了一阵,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难受得眼角沁出生理性泪水。这种症状持续快两周了。她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一种模糊的预感让她心惊。迟疑片刻,她从包里拿出早已买好的验孕棒。十分钟后,那明晃晃的两道红杠,刺得她眼睛生疼。孩子。 是那个意乱情迷的夜晚。程屹来这座城市初步接洽,那次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的行业酒会,他们都喝了酒,他送她回酒店,然后一切都失了控。第二天清晨,他在她醒来前就已离开,只留下一张字条和一套叠得整齐的新衣服。字条上公事公办地写着:昨晚抱歉,有急事先走。 而手机里,L在同一天早上发来消息:昨晚……遇到一个人,很特别。但我似乎搞砸了。 她当时看着那条消息,心跳如鼓,又酸又胀,却不敢深想。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她扶着冰凉的瓷砖墙壁,慢慢滑坐在冰凉的地上。手指颤抖地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置顶聊天框里,最后一条消息是L几小时前发来的,说她最近回复变少,是不是太累了。 鬼使神差地,她点开了输入框。几乎同时,手机嗡地一震,L的新消息猝不及防地跳了出来。 清,有件事埋在心里很久,今天必须告诉你。其实我有喜欢的人,她就在公司。 沈清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急速爬升,攥紧了她的心脏。 她死死盯着那行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扎进她的瞳孔。 孩子……喜欢的人……公司……是谁?那个“她”是谁?她颤抖着指尖,在那小小的回复框里,一遍遍地键入那两个沉重的字:是谁?指尖悬在发送键上方,剧烈地抖动着,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会议桌上被他随手撕碎的辞职信碎片,他公事公办提出双倍薪资时的冷漠评估眼神,酒醒后空荡房间里的那张字条……无数画面碎片般冲撞着她的神经。问了又能怎样? 证实他心里装着另一个陌生的“她”?然后呢?她闭上眼,滚烫的泪终于滑落,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光。那根颤抖的手指最终无力地移开,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那呼之欲出的追问。屏幕最终暗了下去,映出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洗手间的灯光冷白,映着瓷砖上一小片未干的水渍,像她此刻怎么也擦不净的狼狈。沈清撑着冰凉盥洗台的手还在微微发抖,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得吓人,眼底却烧着一团无声的火。 那两条刺目的红杠被她紧紧攥在手心,塑料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孩子。他的孩子。 而他刚刚告诉她,他有了喜欢的人,就在这栋大楼里。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俯下身,干呕得眼泪都逼了出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无边的酸楚和冰凉从心底漫上来。 手机屏幕还暗着,那两条未读消息像烙铁一样烫在脑海里。 她甚至没有勇气再点亮屏幕去看一眼。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打下那几行字的? 是终于按捺不住的分享欲,还是对屏幕这边这个“知己”的彻底告别?“清,有件事埋在心里很久,今天必须告诉你。”“其实我有喜欢的人,她就在公司。 ”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扎得她千疮百孔。她慢慢直起身,用冷水扑了脸,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沈清,撑住。你必须撑住。---第二天上班,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总裁办公室外的秘书区气氛微妙。程屹雷厉风行,带来的新团队早已就位,每个人脸上都写着谨慎和忙碌。沈清的工位被调整到离总裁办公室最近的位置,双倍薪资的新合同已经端端正正摆在了她的桌上,旁边还有一摞待处理的紧急文件。 她刚落座,内线电话就响了。是程屹的声音,透过听筒,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异样:“沈秘书,一杯黑咖啡,谢谢。”“好的,程总。”她起身去茶水间,手脚冰凉。冲泡咖啡时,指尖细微的颤抖几乎握不稳壶柄。她深吸气,努力将那个会在深夜抱怨咖啡难喝、更喜欢热可可的“L”从脑子里驱逐出去。现在,他只是程总。她的老板。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以及……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 端着咖啡走进办公室,他正低头签阅文件,侧脸线条冷硬。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她将咖啡杯轻轻放在他手边不远不近的位置。“程总,您的咖啡。”“嗯。”他应了一声,并未抬头,“并购案的后续整合方案,下班前我要看到初稿。需要协调哪些部门,你全权处理。”“是。”她公事公办地应下,转身欲走。“还有,”他忽然叫住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纯粹的、上司对下属的审视,“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可以去看医生,公司不是离了谁就不转。”他的话像一枚细针,精准刺入她最脆弱的地方。是关心? 还是警告她别想仗着“资深”搞特殊?沈清指甲掐进掌心,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谢谢程总关心,我没事。”他点了点头,视线重新回到文件上,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的客套。就在她握住门把手的瞬间,他放在桌面的私人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一条消息预览弹了出来——L:昨晚又梦到她了,在茶水间,她泡咖啡的样子很专注。 沈清的血液瞬间冻僵。脚步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梦里的……是她?还是那个“她”? 她不敢回头,几乎是逃离般地快步走出办公室,带上门,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一整天,她强迫自己投入工作,处理邮件,协调会议,起草方案。 效率高得惊人,仿佛只有不停歇地忙碌,才能压制住心底那片疯狂滋长的荒芜和刺痛。 程屹进进出出,偶尔交代工作,语气始终是疏离而高效的。他不再看她,或者说,他看她的眼神,和看办公室里任何一件有用的工具没有区别。只有一次,她弯腰去捡掉落的文件时,起身猛地一阵晕眩,下意识扶住了桌角。他正好从旁边经过,脚步顿了一下。“低血糖?”他皱了下眉,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递给她,“吃点这个。”那是她曾经在聊天里随口提过喜欢的牌子,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一颗就能续命。他当时回:记住了,下次囤货。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几乎要以为他认出来了。可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递过巧克力的动作随意得像在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麻烦。“谢谢程总。”她接过,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一片冰凉。他微微颔首,没再多说一句,转身就走开了。 沈清捏着那块巧克力,塑料包装棱角硌着掌心,像一句甜蜜又残忍的嘲讽。下班时分,整合方案终于写完最后一页。她将邮件发送出去,抄送程屹。几乎是立刻,收到了他的回复:收到。辛苦了。标准的上司口吻。办公室里的人渐渐走空。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幕墙,将一切染上一种虚幻的暖橙色。沈清坐在工位里,没有动。 小腹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抽动,很奇异的感觉,不痛,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肚子。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悄然生长。是她和那个冷漠又陌生的上司的结晶,也是她和那个温柔匿名的知己最后的联系。手机屏幕忽然又亮了。 L的消息毫无预兆地跳出来,像一把迟来的刀,精准地捅进她毫无防备的胸口。 我决定试着追求她了。祝我好运吧,清。沈清盯着那两行字,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旋转。办公室里空调的冷风好像瞬间钻进了骨头缝里,带来一阵剧烈的恶心。她猛地捂住嘴,冲向洗手间,这一次,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压抑的、破碎的干呕声在空旷的格子间里回荡,被吞噬在巨大的寂静里。 她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背靠着隔间门板,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屏幕磕在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那两行字还在亮着,像最终的审判。她蜷缩起来,额头抵着膝盖,肩膀无法控制地开始颤抖。无声的眼泪大颗大颗砸落,浸湿了裙摆,留下深色的印记。 外面传来隐约的、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是皮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清晰,稳定,正朝着这个方向而来。那脚步声不紧不慢,敲在地面上,每一下都像踩在沈清骤停的心跳上。 她猛地屏住呼吸,连哽咽都死死咽回喉咙深处,只余下身体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栗。 声音经过女洗手间的门口,并没有停留,继续向前,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不是他。紧绷的神经骤然断裂,她虚脱般地靠回冰冷的隔间门板,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张着嘴,却吸不进足够的空气。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持续了一秒,就被更汹涌的酸楚和绝望淹没。她还在期待什么?难道指望他发现她的狼狈,然后呢? 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下去,那两条裂痕横亘其上,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她不知道在那里瘫坐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直到窗外最后一丝天光也被夜色吞没。 洗手间顶灯的冷白光晕洒下来,照得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一片狼藉。必须离开这里。 她扶着门板,艰难地站起身。双腿虚软,小腹那股若有似无的抽动感似乎又清晰了一点。 她拧开水龙头,用刺骨的冷水反复扑脸,试图压下那阵翻涌的恶心和头晕目眩。 镜子里的人眼眶通红,脸色白得透明,一副一触即碎的模样。不行,不能这样。 她深吸几口气,从包里翻出粉饼和口红,手法熟练却微微颤抖地遮盖掉狼狈的痕迹。 至少表面要看起来无懈可击。这是她多年职场练就的本能。收拾妥当,她捡起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塞进包里,挺直脊背,一步步走出洗手间。走廊空无一人,顶灯投下长长孤寂的影子。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经过总裁办公室时,那扇厚重的实木门紧闭着,里面一片漆黑。他已经走了。 或许是去追求他那个“就在公司”的喜欢的人了。这个念头像毒蛇,猝不及防地窜出来咬噬心脏。她快步走向电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沈清把自己变成了一台精准的工作机器。 提交方案、协调部门、安排会议、处理程屹行程……她做得比以往更高效、更缜密,同时也更沉默。除了必要的工作汇报,她不再多说一个字。 程屹似乎全然沉浸在新官上任的三把火里,对她的变化毫无察觉,或者根本不在意。 他依旧雷厉风行,下达指令清晰简洁,偶尔投来的目光带着上司对得力下属的认可,仅此而已。只有一次,在一个冗长的部门会议间隙,众人稍作休息,三三两两低声交谈。 沈清正低头整理刚才的会议纪要,一杯温牛奶被轻轻放在她手边。她愕然抬头。 程屹站在桌旁,手里端着咖啡,并没看她,视线扫着桌上的文件,语气平淡无奇:“脸色还是不好。喝点热的。 ”旁边有项目经理笑着奉承:“程总真是体恤下属。”程屹不置可否地扯了下嘴角,像是回应那句奉承,又像是别的什么。他转而谈起下一个议题,仿佛刚才那个举动只是随手为之。沈清看着那杯牛奶,乳白色的液面微微晃动。她记得,L曾经说过,咖啡喝多了胃会不舒服,牛奶养胃。他还开玩笑说以后要监督她喝牛奶。 她的指尖蜷缩了一下,最终没有去碰那杯牛奶。它在她手边慢慢变凉,像一颗渐渐冷掉的心。 午休时,她独自去了离公司两条街远的妇科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她拿着化验单,坐在冰凉的候诊长椅上,周围是同样等待叫号的、面色各异的女人。“沈清。”她走进诊室,医生看着化验单,语气例行公事:“怀孕七周。指标还行,但你自己有点贫血,注意休息,加强营养。要不要?”医生抬头看她,眼神询问得直接。 沈清的心脏像是被那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透不过气。诊室白色的墙壁逼仄得让人头晕。 “……要。”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那给你开点营养补充剂,定期产检。 ”医生低头开始写处方,“孩子父亲呢?下次产检最好一起来。”沈清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他忙。”她匆匆扔下两个字,几乎是抢夺般拿过处方单,逃也似的离开了诊室。---回到公司,气氛有些异样。 秘书处几个年轻女孩正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脸上带着压抑的兴奋和好奇。 看见沈清回来,她们立刻散开,但眼神里的窃窃私语却藏不住。“怎么了?”沈清放下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助理小陈凑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沈姐,你刚不在,没看到!有人给程总送了一大束香槟玫瑰!就刚刚,花店的人直接送上来的,卡片署名只有一个英文缩写:‘Y’。”Y?沈清的血液仿佛瞬间凝住了。不是L,是Y。 所以,那个“她”,代号是Y。小陈还在兴奋地猜测:“你说会是谁啊?这么大手笔,那花一看就超贵!而且程总居然收下了!就放在他办公室里呢! 看来咱们很快要有总裁夫人了?”另一个女孩插嘴:“程总那么帅,又多金,有人追太正常了! 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幸运儿……”那些话语像尖针一样密密麻麻扎进沈清耳朵里。 她强迫自己坐下,打开电脑屏幕,模糊的倒映里,她的脸苍白得像鬼。“好了,别议论了,工作吧。”她打断她们,声音嘶哑得自己都陌生。女孩们吐吐舌头,散开了。 沈清盯着电脑屏幕,上面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英文缩写Y。会是谁? 行政部的Yvonne?品牌部的袁总监?还是……她猛地闭上眼,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太不堪了。她竟然像个怨妇一样在这里猜测谁是她孩子父亲的暗恋对象。内线电话骤然响起,吓了她一跳。是程屹。“沈秘书,进来一下。”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表情,推门走进总裁办公室。首先闯入视线的,就是办公桌一角那束盛大夺目的香槟玫瑰。 娇嫩的花瓣在阳光下散发着柔软的光泽,优雅迷人,像某个被精心呵护着的女人。 程屹正站在文件柜前找东西,背对着她。他似乎心情不坏,甚至称得上平和。 “明天晚上和锐科陈总的饭局地点定在哪里了?流程再跟我对一遍。”他头也不回地说。 沈清垂下眼,避开那束玫瑰的光芒,机械地汇报着时间地点和流程安排。她的声音平稳,专业,没有一丝波澜。程屹听着,偶尔问一两个细节。他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目光不经意般扫过那束玫瑰,指尖在娇嫩的花瓣上轻轻拂过。那个细微的动作,温柔得近乎珍视,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沈清心口,绞得血肉模糊。 她所有强装的镇定,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汇报的声音戛然而止。程屹察觉异样,抬起头看她:“怎么了?”沈清脸色白得吓人,嘴唇微微颤抖,胃里那阵熟悉的翻搅再次凶猛地袭来,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她猛地捂住嘴,却压不住那阵剧烈的恶心。“呕——”她甚至来不及转身,无法控制的干呕声已经冲破了喉咙,在偌大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程屹脸上的平和瞬间冻结,错愕地看着她。那一声干呕尖锐地撕裂了办公室里的平静空气。 沈清弓着身,手死死捂着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口涌上一阵阵酸涩,她控制不住地又干呕了两下,眼前阵阵发黑,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程屹脸上的那点平和彻底消失了。他错愕地看着她,眉头迅速拧紧,不是厌恶,而是一种纯粹的惊疑和……审视。“你怎么了?”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朝她走来。 沈清连连后退,狼狈地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怕一开口就是更不堪的声响。 她胡乱地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纸巾捂住嘴,另一只手慌乱地指向门外,示意自己需要离开。 他的脚步停住了,就停在那束刺目的香槟玫瑰旁边。目光却像鹰隼一样钉在她脸上,探究,锐利,不容回避。“不舒服?”他追问,声音沉了几分,“上次就让你去看医生。是肠胃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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