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张明宇(继子风光,亲女初中我的赎罪路)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李欣张明宇全集在线阅读
我一直坚信,把继子培养成才,是对亡夫最好的交代。两个继子顺利硕博毕业,海外深造。 我自认为是个伟大无私的母亲。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呢?两个女儿,只读到初中毕业,早早辍学。她们的工作,连温饱都难以维持。我责怪她们不争气,她们从不反驳。直到那天,大女儿平静地看着我:“妈,你拿我们给继子做了垫脚石。”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轰然崩塌。01.“妈,你拿我们给继子做了垫脚石。”李悦的声音很轻,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她无关的事实。可这几个字,却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引爆。嗡鸣声瞬间占据了我的整个大脑,心脏在胸腔里狂乱地擂着鼓,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阵尖锐的抽痛。我呆立当场,死死地盯着李悦那张过分平静的脸。那张脸,明明是我亲手抚养长大的,此刻却陌生得让我心头发慌。几秒钟的空白后,一股被冒犯的怒火猛地从脚底窜上头顶。 我精心维系了二十年的“伟大母亲”形象,被她一句话撕得粉碎。“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的声音尖利得刺破了傍晚的宁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试图用愤怒来掩盖内心那突如其来的恐慌和心虚。“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四个拉扯大,我容易吗?你们不懂我的苦心,还说这种没良心的话!”我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低下头,沉默地承受我的斥责。可她没有。李悦只是看着我,那双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里面盛满了平静的哀伤。她不争辩,不反驳,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让我难受。它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所有的不堪和虚伪。终于,她收回视线,默默地转过身。那背影,单薄,决绝,无比陌生。我的心,毫无预兆地紧缩了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我。“姐! ”二女儿李欣一个箭步冲上前,像一头护崽的母狮,张开双臂挡在李悦身前。 她通红的眼眶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瞪着我。“妈!你真是瞎了心!你对得起我姐吗? 对得起我吗?”李欣的质问像一记记重拳,砸在我的心口。我感到极度的委屈和不解。 我怎么就成了恶人?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全部,我省吃俭用,把最好的都给了亡夫留下的那两个儿子。我遵守了对丈夫的承诺,把他们培养成了人中龙凤。 一个硕博连读,一个海外深拿造。他们是我陈慧兰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和“成绩”。 女儿们不争气,初中毕业就早早辍学,只能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我心里也难受。 可这能怪我吗?我明明是为这个家好,为她们的未来好!“你们……”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死死忍住,不让它掉下来。我不能在她们面前示弱。最终,这场对峙以我的仓皇逃离告终。 我几乎是跑着回了自己那个破旧狭小的家。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李悦那哀伤的眼神和李欣愤怒的指责,在我的脑海里不断交替上演。 就在我被这两种情绪撕扯得快要窒息时,电话响了。是远在海外的大继子,张明宇。“妈,最近身体怎么样?妹妹们还好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有礼,像一股暖流,瞬间抚平了我内心的焦躁。“好,都好。”我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笑意和骄傲。“明宇啊,你不用担心家里,好好搞你的研究。 ”“那就好。”张明宇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妈,下个月我要回国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讲座,到时候您和妹妹们都来,也让她们见见世面。 ”“好!好!好!”我一连说了三个好,激动得心都在颤抖。我的儿子,我的明宇,就是这么有出息!他不仅是我的骄傲,他还惦记着家里,惦记着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妹妹。 挂断电话,我心头那点因为女儿们的指责而产生的委屈和迷茫,瞬间被继子带来的巨大荣耀感冲散了。女儿们就是年纪小,不懂事,被社会上的歪风邪气带坏了。等明宇回来,让他这个当哥哥的好好“开导开导”,她们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重新变得踏实起来。 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墙皮剥落,家具破旧,昏黄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寒酸。 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上次去张明宇新买的豪华公寓时的情景。宽敞明亮的落地窗,一尘不染的实木地板,智能化的家居设备……再想想女儿们那个挤在城中村,终年不见阳光,连转身都困难的出租屋……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在我眼前剧烈地碰撞、撕扯。 刚刚升起的那点暖意和骄傲,迅速冷却下来,只剩下一种五味杂陈的不是滋味。 我不能让明宇知道家里的不和睦。绝对不能。明天,我必须找女儿们好好谈谈,让她们摆正自己的位置,认清现实。我,陈慧兰,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这来之不易的“体面”。02.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我就起了床。我特意绕了远路,去那家老字号的铺子,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买了女儿们小时候最爱吃的豆浆油条和糯米团。我拎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心里盘算着待会儿的说辞。我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们明白,我做的这一切,最终都是为了她们好。然而,当我站在那扇斑驳的铁门前,敲开门,看到的是两张冷淡疏离的脸。“有事吗?”李悦堵在门口,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她的声音里没有情绪,却比任何尖刻的言辞都更让我心寒。“我……我给你们买了早饭。 ”我尴尬地举了举手里的袋子,塑料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李欣从她姐姐身后探出头,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早餐,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冰冷的嘲讽所取代。 “黄鼠狼给鸡拜年。”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李欣!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妈?”李悦终于开口了,她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说不尽的凄凉,“你还记得你是我们的妈?”她侧身让开一条缝,让我进了屋。房间狭小逼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廉价洗衣粉和潮湿的味道。 我将早餐放在那张缺了一个角的小桌上,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悦悦,欣欣,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气。”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充满母爱。“妈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们了。可是你们想想,我一个女人,拉扯你们四个,多不容易。你爸走得早,我答应过他,一定要把明宇和明轩培养成才。我做到了,他们现在有出息了,以后不也能帮衬你们吗?我们是一家人啊!”我开始回忆我丧夫后的不易,我为了这个家如何“付出一切”,我以为我的血泪史能换来她们的一丝理解和动容。 李悦始终沉默着,等我说完,她才缓缓地走进里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泛黄的铁皮盒子。她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几张薄薄的、边缘已经磨损的纸片,一一铺在桌上。“小学五年级的学杂费,三十五块,欠款。”“初一的补习班费,一百五十块,申请减免。”“初二的校服费,六十块,未交。”……每一张单据,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我的大脑嗡嗡作响,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这些单据,这些“欠款”,这些“减免”,我怎么会不记得? 当年,我总是皱着眉头,一脸为难地对她们说:“家里手头紧,再缓缓。”“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你们要懂事,要体谅妈妈的难处。”可是,就在我说着“手头紧”的时候,我却毫不犹豫地为张明宇报了每小时三百块的一对一外教课。 就在她们申请“学费减免”的时候,我正为张明轩那趟去欧洲的夏令营,四处筹措着三万块的费用。那些钱,我从来没有拖欠过一分一秒。我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一种巨大的心虚和恐慌攫住了我。“那……那是因为……因为哥哥们读书更重要! 他们是家里的希望!”我试图用这个我已经对自己说了无数遍的理由来狡辩。“希望? ”李欣在一旁冷笑出声,她的声音像淬了冰。“妈,你还记得你那年急性阑尾炎住院吗? 手术费要八千块,你拿不出来。是我姐,拿着她辛辛苦苦攒了一年的,准备读高中的学费,跑去交了钱。她放弃了她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李欣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锥子,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也就是在你出院的同一个星期,你拿出了两万块,高高兴兴地给张明宇办了留学签证的材料!妈,你告诉我,那两万块是哪里来的?我姐的未来,就比不上他的一纸申请材料吗?”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站立不稳。我扶住桌沿,脸色惨白如纸。我当然记得。那两万块,是我瞒着所有人,把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嫁妆——一只金镯子,给当了。当时我觉得自己无比伟大,为了继子的前途,我连自己最后的念想都舍弃了。可我忘了,那一年,李悦才十六岁。 她拿着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在我床前哭了整整一夜。 而我只是冷漠地告诉她:“家里没钱,你去打工吧,也能补贴一下家用。 ”“那也是为了你们的未来!”我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声音却虚弱得像蚊子哼哼,“等继子有出息了,他会帮你们的!他不会不管你们的!”“我们不稀罕! ”李悦终于再次开口,她的目光像两把出鞘的利剑,直直地刺向我。“我们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的施舍和帮衬!我们想要的,只是一个公平的机会!一个和他们一样,可以坐在教室里读书的机会!你给了吗?!”“你——给——了——吗?!”她一字一顿,声嘶力竭。我哑口无言。我被她问得溃不成军。那些被我刻意尘封、强行遗忘的过往,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进我的脑海。我看到她们放学后,小小的身影穿梭在油腻的餐馆后厨,洗着堆积如山的碗碟。 我看到她们站在嘈杂的工厂流水线上,日复一日地做着机械的动作,汗水浸湿了她们的衣衫。 我看到李悦偷偷藏在枕头下的那张录取通知书,纸张的边角已经被她摩挲得起了毛。 我看到李欣在日记本里,用稚嫩的笔迹写下:“我想读书,我想上大学。”而与此同时,张明宇和张明轩穿着崭新的名牌校服,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在昂贵的私人教师的指导下,自信满满地畅谈着他们的未来和理想。巨大的反差,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我狼狈地逃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小屋。我的步伐从未如此沉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破碎的琉璃瓦上,钻心地疼。桌上那份我精心买来的早餐,还散发着温热的香气。可在我看来,那不过是对她们二十年苦难,一个无比虚伪和廉价的补偿。0ے۔我失魂落魄地过了几天。 女儿们的指责和那些残酷的回忆,像梦魇一样纠缠着我,让我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我开始怀疑,我坚持了二十年的“信念”,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但每当这种念头升起,张明宇那张光鲜亮丽的脸就会立刻浮现在我眼前。不,我没有错。 明宇是那么优秀,那么懂事,他是我全部心血的结晶。只要看到他,我所有的付出和牺牲,就都是值得的。很快,张明宇回国的日子到了。我特意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衣服,去机场接他。在人潮涌动的接机口,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风衣,戴着金丝边眼镜,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精英阶层的从容和自信。他就是我的骄傲,是我这辈子最完美的作品。“妈!”他看到我,笑着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您辛苦了。”我被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古龙水味道包围着,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不辛苦,不辛苦。”我拍着他的背,眼眶有些湿润。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我:“妈,给您的礼物。”我打开一看,是一条质地柔软的桑蚕丝丝巾,上面印着低调而奢华的图案。“这……这得花不少钱吧? ”我嘴上责备着,心里却乐开了花。“您为我付出了那么多,这点算什么。 ”张明宇扶着我的肩膀,笑容温和,“只要您开心就好。”那一刻,我心头一阵无比的骄傲和满足。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我决定,要借着这个机会,修复我和女儿们的关系。我特意在一家高档餐厅订了包间,打电话让李悦和李欣也一起来,给她们的“哥哥”接风洗尘。我想让她们亲眼看看,她们的哥哥是多么优秀,多么“孝顺”。我也想让张明宇“开导开导”她们,让她们明白,只要我们是一家人,未来的日子总会好起来的。电话里,李悦的声音很冷淡,只说“知道了”。但我坚信,她们会来的。毕竟,这是她们最有出息的哥哥。饭局的气氛,从一开始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李悦和李欣穿着她们最体面的衣服,却依然和这家餐厅的豪华装修格格不入。她们拘谨地坐在那里,全程沉默,像两个误入上流宴会的局外人。而张明宇,则是这场饭局绝对的主角。他侃侃而谈,从他在海外的学术研究,聊到华尔街的金融风云,再到硅谷的科技新贵。他的每一个字,都闪烁着知识和金钱的光芒。他的言谈举止,都在不动声色地彰显着他和我女儿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时不时地会“关心”一下两个妹妹。“悦悦,现在做什么工作啊?一个月能挣多少? ”“欣欣,听说你也在工厂?女孩子家家的,太辛苦了。”那些看似关切的问话,在李悦和李欣听来,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审视和评判。她们只是低着头,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偶尔对视一眼,眼神中是难以言喻的冰冷和麻木。 我感到一阵尴尬,连忙打圆场。“你妹妹们都挺好的。悦悦手巧,会做很多手工艺品。 欣欣呢,能吃苦,做事踏实。”我拼命地想为她们找补一点“优点”,让她们在优秀的哥哥面前,不至于那么黯淡无光。 我希望张明宇能顺着我的话说几句鼓励的话。然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人各有命。”他慢悠悠地开口,目光扫过对面两个低着头的妹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察觉的轻蔑。“她们能自食其力,不给妈您添麻烦就行了。至于别的,也别想太多。总不能,去攀附那些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生活吧?”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精准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了李悦和李欣的心口。李欣“啪”的一声,放下了筷子。她猛地抬起头,眼眶瞬间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我看到李悦在桌下,紧紧地抓住了妹妹的手。她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她没有看张明宇,而是看着我,那张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那是一种混杂着绝望、嘲讽和彻底心死的表情。“妈,”她平静地说,“你的世界里,我们姐妹俩,原来就是这样的‘命’。”说完,她拉起浑身颤抖的李欣,头也不回地朝包间外走去。“哎!你们……”我脸色煞白,猛地站起来想去追。 一只手却用力地拉住了我的胳膊。是张明宇。“妈,您坐下。”他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别跟她们一般见识。没读过书的人,就是这样,敏感,脆弱,还不懂得感恩。”他轻描淡写地给我的两个女儿定了性。我僵硬地坐在原地,看着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丰盛菜肴,看着两个女儿决绝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身边这个谈笑风生、事不关己的“好儿子”。一种前所未有的、刺骨的荒凉,从心底深处,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瞬间吞噬了我所有的骄傲和虚荣。我的心里,第一次,对张明宇,对我自己,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可怕的怀疑。04.饭局不欢而散。我回到家,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张明宇那句“人各有命”,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里,让我坐立难安。我开始控制不住地回想,这些年,我是不是真的像李悦说的那样,拿她们做了垫脚石。就在我被巨大的惶恐和自我怀疑吞噬时,一个急促的电话,将我彻底推入了深渊。是医院打来的。“您是李欣的家属吗?她从工地的脚手架上摔下来了,手指被钢筋压断,情况很严重,请您立刻到市三院来!”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怎么冲出家门,怎么赶到医院的。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急诊室时,看到的是一幅让我肝胆俱裂的画面。 李欣苍白着脸躺在移动病床上,右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暗红的血迹从纱布里不断地渗出来。 她紧闭着双眼,眉头痛苦地蹙着,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欣欣!我的欣欣!”我扑过去,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一股巨大的、灭顶的恐惧和愧疚,像海啸一般,将我瞬间淹没。 李悦站在一旁,眼睛红肿,眼神里是看不到底的疲惫和绝望。她看到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到我面前。那是一张借条的复印件。 上面的内容,我再熟悉不过。五年前,为了凑够张明宇出国留学的保证金,我走投无路,将家里那套唯一的,也是我亡夫留下的房产,抵押给了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借了二十万。 当时,我信誓旦旦地跟女儿们保证:“妈就是暂时周转一下,等明宇在那边安顿好了,马上就把钱还上。这房子,将来肯定是留给你们姐妹俩的!”李悦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这二十万,我们姐妹俩,省吃俭用,没日没夜地打工,还了整整五年。上个月,刚还清。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胸口。“原本,我们以为,房子保住了,我们在这个城市,总算有了一个自己的窝。哪怕再苦再累,也有个盼头。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张薄薄的复印件,此刻却重如千斤。 我不敢去看李悦的眼睛。就在这时,医生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脸色凝重。 “病人的情况比较复杂,几根手指的骨头都碎了,必须马上进行手术。手术很精细,费用很高,加上后期的康复治疗,你们至少要准备十五万。”十五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轰然压下,让我瞬间喘不过气来。我慌了神,我所有的积蓄,这些年都源源不断地投入到了两个继子的“教育事业”里,我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明宇。他是博士,是精英,他有能力!我颤抖着手,拨通了他的电话。“明宇啊,欣欣……欣欣出事了……”我泣不成声,语无伦次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我听到了张明宇那依旧温和,却透着一丝不耐和敷衍的声音。“妈,您先别急。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医药费……我这边最近手头也紧,刚投了一个项目。这样,您先想办法垫付一下,我……我这边考虑考虑,看能凑多少。”“考虑考虑?”我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挂断电话,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 我必须拿到钱,我必须救我的女儿!我疯了一样地冲回家,翻箱倒柜地找那个红色的房产证。 那是我们家唯一的,也是最值钱的东西了。我要把房子卖了!终于,我在衣柜最深处的那个上锁的木盒子里,找到了它。我颤抖着打开那本红色的册子,当我的目光落到“户主”那一栏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我眼前的世界,瞬间褪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那三个刺眼无比的黑色宋体字。张明宇。 怎么会是张明宇?这房子,明明是我亡夫的名字,他去世后,就该是我的! 我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从头到脚,一片冰冷。我的脑海里,猛地浮现出一个被我遗忘了很久的画面。就在我丈夫的葬礼之后,我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神志不清。张明宇和张明轩两兄弟,拿着一份文件,跪在我面前,哭着说这是爸爸的遗愿,是为了“保障他们兄弟俩的未来”,让我签字。当时,我以为那只是一份没有法律效力的意向书,是为了安抚两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孩子。 我甚至没看清上面的内容,就签下了我的名字,按下了我的手印。 原来……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一个由我最敬爱的亡夫,和我最骄傲的继子,共同为我编织的陷阱。巨大的欺骗感和无力感,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死死包裹。我曾以为我用爱和奉献,维系着这个家的完整和体面。 到头来,我才发现,我一无所有。我不仅一无所有,我还亲手,断送了我亲生女儿唯一的退路和未来。我,陈慧兰,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是个罪人! 05.我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失魂落魄地抓着那本刺眼的房产证,冲出了家门。 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找张明宇,我要问个清楚! 我发疯似的冲到他那间位于市中心高档小区的公寓楼下。保安拦住了我,我像个泼妇一样,不顾一切地嘶吼着,直到张明宇穿着一身真丝睡袍,睡眼惺忪地出现在我面前。“妈? 您怎么来了?大半夜的,像什么样子!”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被打扰的不悦。我没有理会他,直接将那本房产证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张明宇!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悲痛而剧烈地颤抖着。他捡起地上的房产证,随意地翻看了一下,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说:“妈,您别激动。 这本来就是我爸的意思,他临终前特意嘱咐过我,一定要把房子过户到我名下,为的是确保他的遗产,不会落入外人手里。”“外人?”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是你爸的妻子!我是你的继母!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外人?”“您别误会。”他笑了笑,那笑容在我看来,无比的虚伪和残忍,“我爸的意思是,毕竟您还有两个自己的女儿。 他怕您心软。”“而且,”他话锋随一转,眼神里透出一丝冰冷的审视,“妈,您也别忘了,当初您嫁给我爸的时候,几乎是净身出户。我们家给您的彩礼,您住的房子,这些年体面的生活,哪一样不是我爸给您的?说到底,您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张家的恩赐。 为了这点小事,就闹成这样,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恩赐?小题大做?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愤怒,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冷得我彻骨。原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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