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到你,将你养大教你一切,你怎么可以喜欢他人沈砚之云昭完本完结小说_完本完结小说他捡到你,将你养大教你一切,你怎么可以喜欢他人(沈砚之云昭)
初春的雨夜,寒意侵骨,沈府门前两盏硕大的灯笼在凄风苦雨中顽强地摇曳,昏黄的光晕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晕开一团模糊的暖意,勉强照亮门前三步之地。 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飞檐翘角,更衬得夜静人稀。一辆马车碾过积水,悄无声息地停在府门前。车帘掀开,一身靛蓝色锦袍的沈砚之躬身下车,他面容略显疲惫,似是刚处理完冗长的公务。贴身小厮赶忙举伞上前,却被沈砚之抬手止住,示意他先搬取车内的文书箱箧。正欲踏阶入门,一阵细微的、几乎被雨声淹没的啜泣声,若有似无地飘入耳中。沈砚之脚步一顿,疑是错觉,侧耳细听,那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恐惧与寒冷带来的牙关轻颤。他循声望去,目光锐利地扫过门前那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只见右侧石狮那巨大的基座后,竟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浑身湿透,单薄的粗布衣衫紧贴在瘦弱的身子上,缩成一团,冷得瑟瑟发抖。 雨水顺着她散乱的发髻淌下,划过苍白得不见血色的脸颊。听到脚步声,她受惊般抬起头,露出一张稚嫩却写满惊惶的小脸,一双湿漉漉的杏眼里盛满了彷徨无助,像是被猎人追捕至绝境的小兽。沈砚之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缓步走近,生怕惊扰了她,随即撩起衣摆,毫不介意地上的积水污了华贵的衣料,蹲下身来,与她的视线平齐。“莫怕,”他的声音不自觉放得极柔,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为何独自在此?”小女孩似乎被他温和的态度所安抚,颤抖着失去血色的嘴唇,声音细若蚊吟,几乎破碎在风里:“云昭…我叫云昭…没有…没有家了…”这时,得了门房通传的管家林伯举着伞匆匆赶来,看到眼前情景,先是愕然,随即借着灯光仔细打量了小女孩片刻,叹了口气,低声道:“少爷,这可怜见的…看这形容,怕是半个月前城南那场大火留下的孤儿。那场火毁了好几条街,死伤不少,听说是有几家彻底没了…这孩子,怕是已经流浪有些日子了,前几日还听街坊说起有个小女孩在附近乞食…”沈砚之闻言,目光再次落回小女孩云昭身上。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除了惊恐,还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绝望和茫然。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像是无声的眼泪。他心头莫名一软,一种罕见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身上那件用料考究、绣纹精美的厚实外袍,小心地裹住她冰冷瘦小的身子,将那刺骨的寒意隔绝在外。他伸手,用指腹极为轻柔地拂去她黏在额前冰冷的湿发,动作笨拙却充满善意,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而温柔:“云昭是吗?名字很好听。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不必再害怕,无人会再欺侮你。”厚重的男子衣袍带着体温和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松墨清香,将小小的云昭彻底包裹。她怯生生地、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希冀,仰望着眼前这个好看得如同画中走出的叔叔,不,哥哥? 她小声地、试探地问:“那、那您是谁?”沈砚之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唇角牵起一抹温和的弧度,仿佛春冰乍破:“我是沈砚之,是这府里的主人。你既无亲人,便留在我身边。你可以叫我哥哥。”“哥…哥?”云昭喃喃地重复着这个陌生而温暖的称呼,眼眶突然一热。沈砚之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小心地将裹在宽大外袍里的她抱起。 小女孩轻得如同羽毛,在他臂弯里微微发抖。他稳步走入沈府沉重而温暖的大门,将那凄风冷雨彻底关在门外。光影在他们身后拉长,预示着一段全新命运的开启。 ——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昔日的瘦弱女童,已在沈府的精心呵护下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初夏的阳光正好,透过回廊雕花木窗的格棂,在地面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十八岁的云昭抱着一摞精心挑选的书册,步履轻快地穿过曲折回廊,朝着沈砚之的书房走去。她身着浅碧色绣缠枝莲纹的襦裙,身姿窈窕,步履间裙裾微扬,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灵动。 乌黑浓密的长发绾成时下流行的发式,斜簪一支简单的珍珠步摇,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 眉如远黛,目似秋水,肌肤胜雪,举止间既有沈家书香门第熏陶出的端庄温婉,又不失少女的明媚鲜妍。“哥哥,你要的《山河舆图志》和前朝笔记我都从藏书楼找来了。 ”她推开书房沉重的梨花木门,语气轻快如窗外的雀鸣。沈砚之正临窗而立,身姿挺拔如松。 他穿着一袭月白色暗竹纹杭绸长衫,午后温暖的阳光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十年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并未在他俊朗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只褪去了几分青年人的跳脱,增添了几分成熟男子的沉稳内敛,气质愈发温润如玉,深不见底。他闻声转过身来,目光自然而柔和地落在云昭身上,掠过她因小跑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辛苦昭昭了,放在桌上就好。”他声音温和,带着惯有的纵容。待云昭放好书,他似是想起什么,状若无意地问道:“听说今日陈尚书家的公子特意来过府上? 递了帖子说要见你?”云昭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语气平常:“是,陈公子送来了一些他新作的诗词文章,说是…说是与我切磋请教。”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让他在花厅稍坐,略谈了片刻便送客了。”沈砚之缓步走近,声音依然温和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哦?昭昭长大了,学问好了,都有京中有名的才子主动登门拜访、切磋请教了。”他伸出手,指尖在她鬓边轻轻一掠,取下一片极细微的粉色花瓣,“去小花园了?”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敏感的耳廓,云昭不由自主地轻颤一下,一股微妙的酥麻感自耳垂蔓延开。 这细微的反应未能逃过沈砚之锐利的眼睛,他嘴角牵起一丝极难察觉的弧度,快得如同错觉。 “回来时路过蔷薇花架,见花开得正好,就驻足看了一会儿,许是那时沾上的。 ”云昭微微低头,掩饰莫名加速的心跳和悄然泛红的耳根。 沈砚之的目光在她微红的耳垂上停留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明日我要去城南视察几家铺子,盘查账目,你可要同去?记得你爱吃‘桂芳斋’的桂花糕,回来时正好去买些新鲜出炉的。”云昭闻言,果然眼前一亮,那点小小的不自在瞬间被抛诸脑后:“真的吗?哥哥公务繁忙,我同去…不会添麻烦吗? ”她语气期待,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怎么会。”沈砚之极其自然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亲昵而熟稔,“带你出去走走也好,整日闷在府里看书也无趣。去吧,换身轻便衣裳,今晚有家宴,别迟到了。”“嗯!谢谢哥哥!”云昭高兴地应了声,像只得了允诺的小雀儿,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去。沈砚之负手而立,望着她纤细轻盈的背影消失在廊庑转角,眼神逐渐变得深邃难明,温和的表象下,是暗流涌动的掌控欲。管家林伯悄无声息地走进书房,躬身低语:“少爷,陈尚书家那边…似乎不止是切磋学问那么简单,透露出几分想结亲的意思。 陈家公子对小姐颇为赞赏。”沈砚之面色未变,只眼神微冷,语气平淡无波:“回绝了吧。 寻个妥当的理由,就说昭昭还小,我暂时还未考虑她的婚嫁之事,高攀不上陈家门第。 ”“可是少爷,”林伯略有迟疑,谨慎地提醒,“小姐今年已满十八,京中这个年纪的贵女,大多早已定下亲事,甚至…”“林伯,”沈砚之淡淡打断他,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我说了,不着急。”林伯立刻噤声,会意地躬身:“是,老奴明白了。”悄然退下。书房内重归寂静。沈砚之走至窗边,负手望着庭院中那株开得正盛的两色海棠,眸色深沉如夜。他精心灌溉、守护了十年的花儿,正到了最娇艳欲滴的时节,岂容他人觊觎、采摘?——次日,城南街道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派繁华景象。云昭难得出门,显得十分雀跃。她换了一身便于行走的鹅黄色细布裙衫,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引得路人频频侧目。她好奇地左顾右盼,对街边售卖的各色小玩意儿、杂耍表演都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沈砚之则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半步之处,目光始终若有似无地追随着她活泼的身影,唇边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路人见这一对男子清贵俊雅,女子明丽娇俏,无不暗中赞叹“好一对璧人”,有不明就里者,甚至低声羡慕他们“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沈砚之耳力极佳,这些低语零星飘入耳中,他唇角那抹笑意不禁加深了几分,心中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在经过一家门面雅致的书画铺子时,云昭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被铺内陈列的一幅山水画吸引。铺子里,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公子正背对着门口,专注地挑选着案上的文房四宝,侧影清瘦颀长,气质温文。“苏公子? ”云昭望着那熟悉的侧影,略带惊讶地轻声唤道。那青衫公子闻声转过身来,见到门口的云昭,眼中顿时闪过明显的惊喜:“云昭姑娘?真是巧遇。 ”云昭微笑着点头致意。沈砚之此时已缓步上前,极其自然地站到云昭身侧,一手看似随意地轻轻搭在她纤细的腰后,形成一个充满占有意味的保护姿态,目光温雅地看向对面的青年:“昭昭,这位是?”云昭并未察觉这细微的触碰有何异样,抬头向沈砚之介绍道:“哥哥,这位是苏景明苏公子,上月在西山诗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苏公子才华横溢,诗作极佳。”她又转向苏景明,“苏公子,这位是我家兄长,沈砚之。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无声地打量彼此。苏景明率先拱手行礼,态度谦和有礼:“久仰沈公子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会。”他听闻过沈砚之的名声,不仅是沈家产业的掌舵人,更在朝堂上有着微妙的影响力,只是平日低调,不常出现在这等喧闹街市。沈砚之回以同等客气的礼节,笑容温文尔雅,无可挑剔:“苏公子青年才俊,谦逊有礼,幸会。 ”他搭在云昭腰后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轻轻一点,语气依旧温和,“昭昭,我们不宜久扰苏公子雅兴,还需去前面铺子里看看,时辰不早了。 ”云昭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仍乖巧地向苏景明道别:“苏公子,那我们先告辞了。”苏景明忙还礼:“云昭姑娘,沈公子,请慢走。”走出几步后,云昭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书画铺方向,恰巧苏景明也正目送他们离去,两人目光遥遥相接,苏景明对她温和一笑,云昭也不由自主地回以浅笑。这短暂而细微的互动,尽数落入沈砚之眼底。他面色如常,甚至唇角笑意未减,但搭在云昭腰侧的手却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眸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暗芒。深夜,沈府书房内烛火通明。沈砚之倚在窗边的紫檀木躺椅上,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支通透莹润的白玉簪——那是他去年送给云昭的生辰礼,她一向珍爱,几乎日日佩戴。然而今日,他留意到她发间换了一支新得的碧玉簪,而这支他送的,却被收了起来。“林伯。”他声音平静地开口。 一直垂手侍立在旁的林伯立刻上前一步:“少爷。”“去查一下那位苏景明苏公子的底细。 家世背景,学业师承,交际往来,性情喜好,越详细越好。”沈砚之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林伯应下,迟疑了片刻,还是低声禀报道,“少爷,老奴近日听到些府中下人间…不太妥当的闲谈。”“说。”沈砚之目光仍落在玉簪上,指尖缓缓摩挲着冰凉簪身。“他们…他们在传,说小姐对那位苏公子似乎…似乎有些不同。 自上次诗会后,苏公子曾托人给小姐送过两次信,小姐也…也回了信。虽只是探讨诗词,但…”林伯的声音愈发低了。“书信往来?”沈砚之手中的动作骤然停顿,声音依旧平稳,却无端透出一股寒意,“此事为何现在才报?”林伯心头一凛,头垂得更低:“老奴…老奴先前以为只是文人间的寻常诗词唱和,并未放在心上,是老奴失察…”沈砚之沉默片刻,挥了挥手:“下去吧。查清楚苏景明,还有,府里那些乱嚼舌根的,敲打一番,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关于小姐的非议。”“是。 ”林伯不敢多言,躬身悄然退下。书房内只剩下沈砚之一人。他缓缓起身,走至窗边,推开半扇窗,望着沉沉的夜色,面色沉静如水,唯有眼中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波涛。十年了。 他精心呵护,耐心等待,潜移默化地将她塑造成自己最满意的模样,将她培育成只为自己盛放的、最娇艳的花朵,眼看就到了可以采摘的时候,怎能容忍他人觊觎,甚至妄图捷足先登?他手中的白玉簪被无意识地用力攥紧,忽然,“啪”的一声轻响,玉簪竟生生断成了两截。尖锐的断口刺入掌心,带来一丝轻微的刺痛,他却浑然未觉。——几日後,沈府藉著沈砚之生辰的名头,举办了一场颇为盛大的晚宴,邀请了不少京中有名的青年才俊、文人雅士,苏景明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宴席设在水榭之中,四周荷香隐隐,清风徐徐。云昭作为沈家小姐,自然盛装出席。 她一袭水红色绣百蝶穿花云锦裙,云鬓高绾,珠翠生辉,明艳不可方物,一出场便吸引了众多目光。宴至中途,众人起哄请云昭表演才艺。云昭推辞不过,便命人取来琵琶,纤指拨弦,演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她技艺精湛,曲调时而婉转悠扬,时而清越空灵,加之姿容绝俗,神情专注,一曲终了,满座皆静,随即爆发出由衷的赞叹之声。她收获了无数公子哥儿的赞赏和倾慕目光,其中又以苏景明的反应最为热烈直接。他不仅即兴赋诗一首盛赞其技艺与美貌,目光更是毫不掩饰地追随着云昭,其中的欣赏与爱慕几乎溢于言表。沈砚之端坐主位,面含微笑,应对得体,一如既往地维持着温润如玉的沈家公子形象,只有手中那只几乎被他捏得变形的白玉酒杯,泄露了其下汹涌的暗流。宴席结束后,云昭因饮了几杯果酒,双颊绯红,心情甚好,趁着月色明亮,独自在花园中漫步醒酒。 夏夜微风带着花香,沁人心脾。不料在穿过一片紫藤花架时,迎面竟撞上一人。 “抱歉…”云昭下意识后退一步,抬头一看,微感讶异,“苏公子? ”苏景明似乎也饮了不少酒,玉白的面上泛着红晕,眼神比平日更加明亮炽热,带着几分酒后的酣畅与大胆。他见到云昭,眼中惊喜更甚:“云昭姑娘?真是…真是巧遇。 ”他话语间带着一丝微醺的滞涩。“苏公子还未离府?”云昭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方才…方才与几位友人多饮了几杯,出来散散酒气。”苏景明上前一步,靠得有些过近,浓郁的酒气混合著书墨清香扑面而来,“云昭姑娘,方才…方才那曲琵琶,实在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动人心魄,莫过于此…”他言辞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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