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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2025-09-16 02:09:02 1 下载本文

香云阁的苏合香,名冠京城。金贵,甜腻,丝丝缕缕,专往人骨头缝里钻。待久了,那股甜腻劲儿就变了味,齁得人喉咙发紧,直犯恶心。

我就坐在这片甜腻的雾气里,斜倚着雕花栏杆,看楼下。那些男人,肥头大耳的,附庸风雅的,把银子当水泼,就为听我拨两下琴弦,或者……嗯,讨我一个眼风。

他们都叫我曼殊。京城第一红妓,曼殊姑娘。

哈,这名头够响吧?也够讽刺。

曼殊这张画皮底下,裹着的是谁?不过是个三年前就该烂在雨水里的孤魂野鬼罢了。从乱葬岗旁那棵野海棠树下爬出来的,哪还有半分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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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没?吏部陆侍郎家的千金,下个月要飞上枝头啦!” “哪个陆家?” “还能有谁?那个才名远播的陆婉儿呗!” “啧,承恩侯府的当家主母!这命啊…真是人比人得死。”

邻桌飘来的酒气和闲话,长了脚似的,硬生生钻进我耳朵里。

陆。婉。儿。

三个字,像三根冰针,“噗噗噗”,全扎进心窝里。奇怪,倒不觉得疼。就是指尖忽然凉得厉害,控制不住地抖。

哐当!

手里的青瓷杯,自个儿长了腿,从我指间滑落,摔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粉身碎骨。滚烫的茶水溅上裙摆,也溅在手背,烫红了一片。

烫?没感觉。

周围瞬间静了。丫鬟们呼啦啦跪了一地,磕头如捣蒜:“姑娘恕罪!姑娘恕罪!”无数道目光戳过来,探究的,好奇的,等着看我失态好嚼舌根的。

我懒得理睬。魂儿早飘远了,飘回三年前那个同样湿漉漉、让人作呕的雨夜。

那时候,京城没有香云阁的脂粉香,只有个四面漏风的破柴房。我呢?像条饿了三天的野狗,蜷在发霉的草堆里等死。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想着就这么闭眼也挺好。

是他,季青。一个傻透腔的书生。

他路过,停住了。把身上唯一一个铜板,换成一碗滚烫的稀粥,塞到我冻僵的手里。“姑娘,快吃,吃了就不冷了。”他说话时呵出的白气,在雨里显得那么单薄。

他哪儿知道,那碗粥吊住的不是我的命,只是把我从阎王殿的门槛上,又硬生生拽回了这操蛋的人世间。

我跟着他。城南最破的杂院,屋子漏风又漏雨。他穷得叮当响,每天就一个白面馒头,还掰给我一半。晚上,就着那豆大的一点烛火,一边啃干粮,一边给我念那些圣贤文章。他说,女子也该读书明理。

他还说,他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叫陆婉儿,是天底下顶好顶温柔的姑娘。他攒了很久很久的钱,宝贝似的揣着,说是托人打了支海棠金钗,要当聘礼。

那天,他穿着洗得发白、袖口都磨毛了的青布长衫,像个要去捡金元宝的孩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怀里揣着那支金钗,还有一盒刚出炉、香喷喷的杏花糕——陆婉儿最爱吃的。

他跟我说:“等我的好消息!”背影轻快地消失在巷口。那天的太阳,白晃晃的,刺得我眼睛发酸。

我等啊等,一天一夜。等来的不是他的喜讯,是他冰冷的尸体。

就在离陆家后门不远的一条死巷子里。雨下得真大啊,把他身下的血冲成淡红色的溪流,也冲不掉他身体里透出来的死气。眼睛睁得老大,直勾勾望着陆府的方向,好像还在问:婉儿,为什么?

怀里的金钗没了。那盒精致的杏花糕,碎了一地,被泥水泡得稀烂,像一团肮脏的呕吐物。

我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有。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哪还有眼泪可流?

只觉得这天底下,真他妈的冷。冷得人牙齿打颤,骨头缝里都结了冰。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我把他背起来,一步一步,从那吃人的陆府后巷拖开。一直拖到城外的乱葬岗边,找到一棵叶子落了大半的野海棠树。就用这双手挖坑。指甲翻开了,血混着泥;手掌磨破了,露出骨头。不疼,死人哪知道疼?

把他放进去的时候,他那张傻乎乎的脸上,还凝固着去见心上人时的笑意。我伸手,轻轻合上他的眼皮。

“季青,”我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不是总说,读了书就能明理吗?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怎么就看不清呢?那个女人,她不值啊……你这个……全天下第一号的大傻子!”

雨停了。风也停了。我给他堆好土,插了块破木板。

天快亮的时候,我站起来,膝盖硌得生疼。看着那座孤零零的新坟,我心里明白:季青死了。那个被一碗稀粥暂时救活的小乞丐,也跟着他,一块儿埋在这土里了。

现在从这坟头爬出去的,是个叫曼殊的玩意儿。活着就一件事:替季青,把该讨的血债,连本带利讨回来!

“姑娘?姑娘您还好吗?”丫鬟的惊呼把我拽回这纸醉金迷的香云阁。

红姨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挥挥手让下人麻溜儿打扫碎瓷片。她蹲下身,拿着丝帕,轻轻擦我手背上的红印子。那帕子带着她身上惯有的、浓重的脂粉香。

“怎么回事?魂儿都丢了?”她声音不高,沉甸甸的,带着探究。

我抬起头,冲她绽开一个香云阁头牌最标准的笑容——明媚,勾人,无懈可击。

“没什么,”我语气轻飘飘的,“就是突然想起件要紧事,一件……拖了三年,也该去办的事了。”

站起身,走到窗边。楼下,华灯初上,车马如龙。承恩侯府的方向,一片灯火辉煌,亮得晃眼。

那就是陆婉儿要去的地方啊。一步登天的富贵乡?

呵,也是我给她精心挑选的,最华丽的……坟场。

我端起桌上新换的热茶,抿了一口。茶水滚烫,顺着喉咙滑下去。

可我这颗心,早就冻得比三九天的石头还硬。

陆婉儿。季青。

我回来了。

这笔拖了三年的血债,是时候,连本带利,算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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