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离,你也配萧临渊苏晚清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合离,你也配全文免费在线阅读
夫君递上和离书那天,婆婆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不会下蛋的妒妇,全家都在等我哭天抢地。 我没闹,接过笔,利落地签了字。签完,我掸了掸衣袖,慢悠悠地开口:和离可以,我的嫁妆,一针一线都不能少。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们。我从袖中掏出一张香方,抖开在他们面前。此香名为『绕指柔』,气味清甜,有安神之效。但若男女共用,不出三月,女子便会宫寒不孕。 我看着前夫和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白莲花表妹瞬间惨白的脸,笑了。表妹与夫君情深,这香,想必用了许久了吧?他们不知道,我出身天下第一调香世家。 想用“不孕”的罪名休我?那我便让你们,断子绝孙。第1章 被退婚那天,我闻到了杀气寒雨如织,一顶破旧小轿在泥泞中停下,将苏晚清丢在她出嫁前的小院门口。 赵家派来的仆人鄙夷地瞥了一眼这破败的门庭,连门都懒得进,只将一只褪了色的布包袱扔在湿漉漉的石阶上,里面是她全部的嫁妆凭证,上面还压着一封冰冷的休书。“欺人太甚!”林嬷嬷气得浑身发抖,咬牙接过那轻飘飘的包袱,眼圈通红。苏晚清却像是没听见那屈辱的声响,神色平静得可怕。 她伸出纤细的手,拎起那封决定她命运的薄纸。指尖轻轻抚过休书粗糙的边缘,她的动作忽然一顿,眉头微微蹙起。纸上,竟沾着一丝极淡的异香。那味道甜中带腥,似兰非兰,像是从某种极为罕见的南洋树脂中提炼而来,霸道又隐秘。 她不动声色地将休书折好收起,心中却警铃大作。 这香……绝不该出现在赵家那个只懂笔墨、不识香料的前夫书房里。次日清晨,雨势未歇。 苏晚清打开了床底尘封已久的祖传木箱,从一堆古籍中取出一本泛黄的手札,封面上是三个古朴的篆字——《香源纪要》。这是苏家历代调香的秘录,记录着无数失传的奇香异方,如今这世上,唯有她一人能完全解读。她一边指尖飞快地翻阅,将其中几种能定神静气的香方默记于心,一边听着林嬷嬷在旁边愤愤不平地讲述。 “小姐您是不知道,那沈家小姐进门不过三日,就指着您亲手在后院种下的那棵沉水檀树,嫌气味‘低贱’,逼着老爷给拆了!”林嬷嬷越说越气,“那可是您费了多少心血才养活的宝贝啊!”苏晚清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讥诮。她指尖在自己鼻尖上轻轻一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低贱? 那是她以苏家独有的培植法,耗时五年才育出的极品沉水香,木质未燃便自带奇香,幽深绵长,在京城黑市上千金难求。沈家那个草包,竟将无价之宝当成了寻常柴木。也好。 她合上手札,心中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她要重开“晚香堂”,让苏家的香,重新站在这京城的顶端。哪怕,是从城西最偏僻、最无人问津的那条巷尾开始。当晚,一则消息如插了翅膀般在城中传开。城东的丝绸富商钱老爷,暴毙于家中。官府勘验后,给出的通报是“心疾突发,猝然长逝”。可坊间却有另一个版本悄然流传,说钱老爷死状极为诡异,临终前竟是狂笑不止,被发现时,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特香气。消息传到苏晚清耳中时,她正在灯下调试一款安神助眠的香丸。听到“满屋奇香”四个字,她调香的动作猛地一滞,鼻尖仿佛被针刺了一下——那股曾在休书上闻到过的、甜腻中夹杂着一丝腥气的味道,瞬间在她的记忆里鲜活起来!这股味道,与坊间传言中钱老爷家弥漫的香气,描述得竟如出一辙!苏晚清缓缓放下手中的香料,目光凝视着桌上铜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那烟雾在她眼中仿佛变幻成一张无形的巨网。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自语:“这不是香……”“是饵。”以香为饵,诱人入局,这分明是《香源纪要》禁术篇中记载的手段。窗外,细雨依旧绵延不绝,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湿冷的阴影之中。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她小院的屋檐上掠过,未带起一丝声响。苏晚清对此浑然不觉,她只是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一丝缝隙。冰冷的雨丝混着夜风吹在她脸上,让她瞬间清醒无比。她转身,重新拿起那份被她丢在桌角的休书,以及那份记录着她仅剩嫁妆的单子。林嬷嬷见状,担忧地问:“小姐,咱们这点银两,往后可怎么过啊?”苏晚清的目光落在单子最末尾那个微薄的数字上,眼神却不见丝毫慌乱。 她的指尖,轻轻在那份休书上弹了弹,仿佛那不是耻辱,而是一封战书。她的敌人,藏在暗处,用她最熟悉的香,布下了一个又一个杀局。而她,苏晚清,身无长物,唯有一身识香调香的本事,和一颗被淬炼得无比坚韧的心。那就从这泥潭里,亲手杀出一条血路来。第2章 第一炉香,烧的是人心京城居,大不易。 苏晚清将身上仅剩的几两碎银,尽数掷在了城西那条最冷清的巷子尽头。那是一间破旧铺面,风一吹,木门便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但苏晚清只是挽起袖子,提笔在褪色的门楣上写下三个字:晚香堂。字迹清隽,却透着一股不容折辱的韧劲。 开业首日,门可罗雀。直到日头偏西,邻近“锦绣坊”的陈三娘才推开了门。她一脸憔悴,声音嘶哑,说是夜里总被噩梦缠身,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寻了多少大夫都无用。 苏晚清请她坐下,目光在她深陷的眼窝和青黑的眼底一扫而过,又注意到她绞着衣角的手指,正无法自抑地细微震颤。一阵劣质熏香的味道从陈三娘的衣袖间飘来,刺鼻又混浊。 苏晚清心中了然。她没有顺势推销任何昂贵的香料,反而从柜台下取出一只小小的纸包,递了过去。“这是‘宁神散’,不值什么钱。”她声音温和,“三娘拿回去,睡前取一小撮,焚于枕边即可。”三日后,晚香堂的门被猛地推开。陈三娘面色红润,双眼亮得惊人,手里紧紧攥着一锭银子,激动得语无伦次。“姑娘!神了!我昨夜竟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梦里,梦里还闻到了我娘小时候在院里晒的桂花香!”苏晚清微笑着接过银子,指尖轻轻一掂,收入钱匣。她顺势从新制的木盒中取出一枚蜡封的小丸,“此为‘静心香丸’,专解心中烦郁。陈三娘若信得过我,日后可来定制,一人一方,绝不相同。”这桩奇事如长了翅膀,迅速在街坊间传开。起初是些久考不中的读书郎,后来是些心绪不宁的妇人,甚至连官家后院的管事妈妈也悄悄遣人来求。苏晚清不急不躁,每来一人,她必亲自接待,从饮食起居问到心事烦忧,一一记录在册。 这套被熟客们戏称为“晚香堂香疗十二问”的法子,让她调配出的香方愈发精妙,晚香堂的口碑也随之水涨船高。这夜,窗外落着雨,苏晚清正就着烛火整理账册。 她指尖划过一页页记录,眉头却越皱越紧。好几位主顾的备注里,都提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近日常做怪梦,梦里总闻到一股异香,而后便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直到笑得喘不过气,惊醒后头痛欲裂。 一个寒颤从苏晚清的脊背升起。她猛然想起前几日城里贴出的官府布告,第二起了! 又有一人暴毙,死状与前一例别无二致,面带诡异笑容,仿佛在极乐中猝然离世。 她霍然起身,从床底拖出一个尘封的密匣,从中取出一叠泛黄的残页。 正是那本被家族视为禁忌的《香毒谱》。她借着烛光,飞快地翻阅着,将客人的症状与书中记载一一比对。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三味药材上:迷迭蕊,能乱人心神;夜合胶,可引入幻境;笑心藤,三钱即可让人笑至筋脉寸断。 就在她指尖触碰到“笑心藤”三个字时,那扇饱经风雨的木门被“砰砰砰”地急促敲响。 苏晚清心头一紧,快步上前拉开门栓。济仁堂的周掌柜浑身湿透,一步跨了进来,他来不及喘气,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惊惶:“晚清姑娘,出事了!我们药堂昨夜遭了贼,库房里别的不动,单单丢了半斤新到的‘笑心藤’!守夜的伙计说,他远远看见一个黑斗篷的影子,没看清脸,只闻到……闻到那人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兰花腥气。”兰花腥气?苏晚清瞳孔骤然一缩。天下香方万千,流派林立,唯独那个被逐出师门、自甘堕入邪道的叛徒,才会在调香时留下这种阴邪诡异的印记。这不是简单的偷盗,更不是无差别地害人。 那人分明是在用满城的人命,下一封狂妄至极的战书。第3章 斗香会上,她让全场跪了京城三年一度的春和斗香会,权贵云集。晚香堂的周掌柜急得满头是汗,拽着苏晚清的袖子不放:“我的好姑娘,你若再不露一手,咱们晚香堂迟早要被对门的瑞和堂用那些廉价香挤垮!”苏晚清本无意争强好胜,只想守着自己的小铺子安稳度日。可偏偏这时,崔尚书府的管事敲锣打鼓地贴出悬榜:谁能复原失传百年的古香“醉神引”,不仅赏银五百两,更能获得御前献香的无上荣光。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瑞和堂的首席调香师沈玉瑶当场嗤笑出声,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遍全场:“‘醉神引’?此香需七十二道繁复工序,更要九种早已绝迹的珍稀香材,岂是你们这些街边小贩能碰的?”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看向晚香堂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周掌柜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苏晚清却只是淡然上前,提笔在悬榜旁的报名簿上,一笔一画写下“晚香堂·苏晚清”五个字。比试当日,各大香料世家的香师们各显神通,纷纷拿出看家本领。场内一时之间奇香斗艳,或是浓烈如牡丹,或是甜腻似玫瑰,无一不是想用最夺目的方式先声夺人。轮到苏晚清时,她仅携一尊素净的白瓷香炉、三枚核桃大小的小巧香丸入场,与旁人的奢华阵仗格格不入。 轻视的目光中,她点燃了第一枚香丸。没有想象中的浓香扑鼻,只有一缕若有似无的青烟袅袅升起。刹那间,满堂的嘈杂与浮华尽数褪去,所有人都骤然安静下来。那香气清寒幽远,众人仿佛置身于凛冽的月下梅林,寒意沁入骨髓,心境却一片空明。未等众人从这意境中回过神,苏晚清已燃起第二丸。 空气中的清冷瞬间被一股暖意融化,暖甜的酒酿桂花香气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仿佛秋日午后最惬意的一抹阳光,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嘴角微微上扬。紧接着,第三丸轻焚。这一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所有人的心弦。那香气不再是单纯的味道,而是化作了记忆的洪流。全场宾客齐齐闭上了眼,有人潸然泪下,有人在低语中呼唤着逝去亲人的名字,沉浸在各自最深切的思念与遗憾中,无法自拔。 高座上的崔尚书猛地站起,激动得浑身颤抖,声音都变了调:“此香……此香可是‘醉神引’的真味?”苏晚清敛衽一礼,声音清澈:“回大人,正是‘醉神引’。晚辈以苏家秘法还原,只是缺少了最关键的一味‘忘忧芯’,故而此香只能引人入梦,却留了三分清醒,不至沉沦。 ”全场哗然!失传百年的神香重现于世,竟出自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香堂之手!震惊过后,场下跪拜者竟过半数,皆是为这能勾起至亲回忆的神奇香气所折服。高台之上,奉旨监察盛会的锦衣卫都督萧临渊,全程冷眼旁观。他如一尊没有感情的玉雕,直到散场,才带着两名侍卫,如鬼魅般截住了苏晚清的去路。他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三日前,刑部侍郎在家中暴毙,尸检发现其肺腑残留着一种奇特的香气,成分与你方才那第二枚香丸,有七成相似。”苏晚清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坦然直视他鹰隼般的双眼:“大人可愿随我去后台验香?”她引着萧临渊来到后台密室,当着他的面,将一枚完整的香丸拆解开来,逐一展示其中所用的原料与炮制过程,最后断言:“此香安神,绝无害人之物。真正能致幻夺命的,绝非香料本身,而是有人将毒物掺入了燃尽的香灰之中,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吸入。 ”萧临渊锐利的眸光在她脸上逡巡许久,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伪。最终,他眼中的寒冰微动,终于松口:“明日辰时,来都督府报到——协助查案。”说完,他转身便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可就在他转身离去的一刹那,一片小小的纸条从他宽大的袖袍中悄然滑落,恰好落在苏晚清的脚边。 她不动声色地用脚尖踩住,待人走远后才弯腰拾起。纸条上只有寥寥数字,字迹却凌厉非常:“晚香堂已盯,切勿强攻。”落款是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刘婆子。 苏晚清捏着纸条的手指瞬间冰凉。刘婆子是她安插在城中各处的眼线之一,专门负责传递市井消息。这张纸条为何会从锦衣卫都督的袖中掉出?是巧合,还是……一个早已布下的陷阱?她抬头望向都督府的方向,夜色深沉,那座象征着无上权力和血腥的府邸,此刻像一头伺机而噬的巨兽。那张薄薄的纸条,却比千斤巨石更沉重地压在了她的心上。第4章 都督府的第一夜,香灰里藏着命次日辰时,都督府偏厅内气氛凝如寒冰。萧临渊一身玄色劲装,端坐上首,面沉似水。 他修长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每一次叩响,都像重锤砸在人心上。他面前,整齐地摆着三份刑部连夜呈上的验尸文牒,旁边还有一个小巧的白玉盒,里面盛着一撮灰白的粉末。他的目光如出鞘的利刃,直直刺向堂下站着的苏晚清。 “刑部侍郎,典膳官,工部主事。三名朝廷命官,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同一时辰暴毙。 ”萧临渊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死状出奇地一致——狂笑至筋脉尽断,肺腑溃损而亡。 现场勘验,唯一的共通之物,便是这个。”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只玉盒。 一旁的录事官陈七吓得腿肚子直抖,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张化验单:“回……回大人,验明了。 香灰之中,含有迷迭蕊、夜合胶……还有,还有微乎其微的一点点笑心藤粉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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