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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源:维斯特尔的和平(艾莉亚阿诺德)火爆小说_《黑暗之源:维斯特尔的和平》艾莉亚阿诺德小说免费在线阅读

匿名 2025-09-16 02:14:59 2 下载本文

时间这东西,怪得很,你以为它流走了,其实它只是沉在底下,等你一脚踩空,跌进去,才晓得那些悔啊恨啊,都是活的,咬人。我前辈子活得不如一棵草。死的时候,四十二,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听着窗外继母李金花假惺惺的哭嚎,还有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许宝根,正跟医生讨价还价,巴不得我早断气,省点药钱。

心口那点气咽下去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能重来,我许疏桐,绝不再当那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再睁眼,一股子混合着牲口粪便和干草的浓重气味直冲鼻子。

天还没亮透。牛棚顶漏风,冷气往骨头缝里钻。我盯着那糊着泥巴和稻草的棚顶,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隔壁牛打了个响鼻,喷出热乎乎的白气。这不是梦。1975年冬天,我十六岁,被赶到生产队这破牛棚旁边的小土屋住,名义上是照顾队里的老黄牛,实际上,是被李金花扫地出门。就因为我不肯点头,替她那好吃懒做的宝贝儿子许宝根去修水库。

上辈子,我傻,去了,累垮了身子,落下病根。外头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还有压低嗓门的说话声,是早起上工的人。我猛地坐起来,掀开那床又硬又薄的破棉被。

手脚是年轻有力的,皮肤虽粗糙,但充满弹性。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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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差点飙出来,不是疼的,是狂喜。老天爷开眼了!真让我回来了!我爬起来,走到墙角那面裂了缝的破水盆前。盆里结着薄冰。我砸开冰,捧起刺骨的水泼在脸上。

冰凉刺骨,激得我浑身一哆嗦,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镜子里映出一张脸。

十六岁的许疏桐,头发枯黄,脸色发青,嘴唇干裂,身上是打满补丁、空荡荡的蓝布袄。

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里头烧着一团火,一团名叫“不甘”和“要命”的火。上辈子,我就是被这“认命”两个字给坑死的。爹不疼,娘早死,后娘进门,我就成了家里的佣人、出气筒。好吃的轮不到我,好穿的没我的份,脏活累活全是我的。

后来,李金花为了五十块钱彩礼和二十斤粮票,硬要把我卖给邻村那个打死过老婆的鳏夫。

我不从,她就把我关在牛棚,饿了我三天。上辈子我怂,怕饿死,怕被戳脊梁骨,浑浑噩噩地认了。结果呢?没过两年好日子,就被那男人酒后失手推下山崖,摔断了腿,成了瘸子,被赶回娘家,彻底成了累赘,最后病死。“疏桐!死丫头!太阳晒腚了还不起?

牛饿了你担待得起?” 尖利刻薄的声音穿透薄薄的土墙,是李金花。她准是怕我偷懒,耽误了喂牛,扣她工分。我深吸一口气,那冰凉的、带着牛粪味儿的空气灌进肺里。

我没应声,慢条斯理地穿好那双露脚趾头的破棉鞋。上辈子被她吆喝惯了,条件反射就想应“来了”。这辈子?去她的!我推开门。李金花叉着腰站在院子里,薄嘴唇抿成一条刻薄的线,三角眼斜睨着我。“聋了?叫你没听见?”她嗓门更高了。

“听见了。”我声音平平的,没什么起伏,“牛还没叫唤呢,你急什么。”李金花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顶嘴。她那涂着劣质雪花膏、显得更白的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大的怒气取代:“反了你了!敢跟老娘顶嘴?早饭没了!饿着肚子干活去!”“行。

”我点点头,绕过她,径直走到牛棚门口,拿起靠在墙边的破扫帚和簸箕,开始清理昨晚牛拉的粪。动作不紧不慢。李金花被我噎得一口气上不来,瞪着我,像看个怪物。她大概觉得我该哭哭啼啼求她给口吃的?上辈子或许会,这辈子?

饿一顿算个屁!饿死事小,再被她拿捏事大!清理完牛棚,又铡了草料喂牛。

老黄牛嚼着干草,呼哧呼哧喷着白气,浑浊的大眼睛温和地看着我。我拍拍它粗糙的脖子,心里难得地平静了一点。牲口比人有良心。干完活,肚子里空得发慌。

我回到我那巴掌大的小屋。屋里除了一张铺着干草的破板床,一个瘸腿凳子,墙角堆着点杂物,再没别的。我蹲下身,在那堆杂物里翻了翻,翻出小半截藏了很久、已经硬得像石头的黑窝头。这还是上次队里发救济粮,我偷偷省下来的。就着凉水,我一点点啃着那硬疙瘩,剌得嗓子疼,但胃里总算有了点东西。

活下去,吃饱饭,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离这吸血的许家远远的!

上辈子困死在这泥潭里,这辈子,我许疏桐,要爬出去!机会来得比我想象的快。下午,我去河边割牛草。冬天河水刺骨,岸边的枯草也硬邦邦的。我正埋头割着,听见不远处两个洗衣服的妇女在嚼舌根。“……听说了吗?隔壁前进大队那个周家小子,周时安,当兵回来了!”“哎哟,那小子出息了?不是说他爹成分不好,连累他当兵都费劲吗?”“谁知道呢!反正回来了,听说立了功,还带了伤,脸上留了老大一道疤,怪吓人的。他娘张罗着给他相亲呢,急得不行!”周时安?!

我手里的镰刀差点掉河里。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上辈子,周时安后来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富起来的人,成了大企业家,富甲一方!

但他命不好,四十多岁就病死了,听说是因为早年当兵留下的旧伤复发。他脸上那道疤,就是战场上留下的。更重要的是,上辈子我隐约听人提过一嘴,他刚回来那会儿,家里穷得叮当响,成分又差,加上破了相,根本没人愿意嫁给他!他娘急得团团转。

一个大胆的念头,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李金花不是想把我卖出去换彩礼吗?

与其卖给那个打死老婆的鳏夫,不如……我主动把自己“卖”给周时安!赌一把!

赌他未来的前程!赌他这个人!我强压下心头的狂跳,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割草,耳朵却竖得老高,仔细听着那两个妇女的每一句话。“周家穷得耗子都搬家了,成分又硬伤,谁家姑娘肯跳那火坑?”“可不是!听说他娘放出话了,只要姑娘肯嫁,聘礼……给这个数!

”一个妇女神神秘秘地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十?”另一个压低声音。“三十块!

再加三十斤粮票!我的乖乖!”三十块钱,三十斤粮票!在1975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够一个壮劳力干大半年了!难怪李金花后来为了五十块就把我卖了,这三十块对她来说也是天文数字!我的心跳得更快了。周时安家现在是个火坑,但我知道,这火坑底下埋着金子!只要熬过这几年……下午收工回去,果然,家里的气氛不对劲。

堂屋里,我那便宜爹许建业蹲在门槛上吧嗒旱烟,眉头拧成疙瘩。李金花坐在饭桌旁,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看见我进门,那喜色立刻换上了惯常的刻薄。“死回来了?牛喂了?

水缸挑满了没?一天天吃白食!”她连珠炮似的骂。我没理她,放下镰刀和草筐,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站住!”李金花尖声叫住我,三角眼在我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为你弟弟想想了。”来了!我心头冷笑,面上不动声色。

许建业闷闷地插了一句:“娃还小……”“小什么小!”李金花打断他,唾沫星子乱飞,“隔壁老王家闺女,比她还小一岁,孩子都抱上了!我托人给她寻摸了个好人家,邻村张屠户家的老三,张家富啊!人家愿意出五十块礼钱,二十斤粮票!

过了门就有白面馍馍吃!”张屠户家的老三?就是上辈子打死老婆那个鳏夫!

许建业头埋得更低了,烟袋锅子在门槛上磕了磕,没吭声。他向来懦弱,被李金花拿捏得死死的。“我不嫁。”我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像块石头砸进水里。“啥?

”李金花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站起来,“你说啥?由得你选?反了天了!

”她抄起旁边的扫帚疙瘩就朝我冲过来。我往旁边一闪,躲开了。“我说,我不嫁那个张老三。”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要嫁,我自己有主意。

”李金花被我气笑了,叉着腰:“哟呵!长本事了?你自己有主意?你能有什么主意?

难不成还想攀高枝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周时安。”我吐出三个字。

屋里瞬间安静了。许建业抬起头,一脸错愕。李金花也愣住了,像被掐住了脖子。

“哪个周时安?”李金花狐疑地问。“前进大队,刚退伍回来那个,脸上有疤的。

”我平静地说。“他?!”李金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笑起来,“哈哈哈哈!

许疏桐,你疯了吧?周家?穷得揭不开锅!成分差得要命!那周时安还是个破了相的!

你想嫁他?我看你是饿昏头了!”许建业也皱紧眉头:“桐啊,那家人……不行。

”“行不行,我自己知道。”我挺直了背,感觉上辈子从未有过的硬气,“周家愿意出三十块聘礼,三十斤粮票。我嫁过去。这钱,我一分不要,全留家里。

”李金花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像铜铃:“三……三十?还有粮票?你听谁胡吣的?

”“是不是胡吣,你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我看着李金花眼中瞬间燃起的贪婪光芒,心里冷笑。钱,永远是拿捏她的利器。“反正,张老三那边,我死也不去。要么,你们收下周家的钱,让我嫁周时安。要么……”我顿了顿,声音冷下来,“我就去公社告你们!告你们为了钱买卖婚姻!告李金花虐待继女!

告许宝根偷生产队的粮食!”最后一句,我是盯着刚进门、一脸幸灾乐祸的许宝根说的。

许宝根偷粮这事,上辈子是我发现的,替他瞒了,结果他变本加厉。这辈子,这就是我的把柄!许宝根的脸刷地白了。李金花和许建业的脸色也变了。

买卖婚姻这事可大可小,但虐待和偷公粮,在这个年代,够他们喝一壶的!李金花再泼,也怕真被揪去批斗。“你……你敢!”李金花色厉内荏。“你看我敢不敢。

”我眼神像淬了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反正在牛棚住着,名声也坏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屋里死寂。只有许建业吧嗒烟袋的微弱声响。良久,李金花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那双贪婪的眼睛在我和周家的“聘礼”之间来回转了几圈。

我知道,她动摇了。三十块加三十斤粮票,虽然比张屠户少二十块,但也是巨款!

更重要的是,把我这个“丧门星”扫地出门,还能白得一笔钱,顺便堵住我的嘴,免得我真去告发。“……行!”李金花咬着后槽牙,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周家就周家!

算你命贱,配那破落户!但说好了,聘礼一分不少都得归家里!还有,嫁过去是死是活,别回来哭!我们老许家没你这号人!”“放心,出了这个门,我死在外头也不会回来。

”我冷冷地说,心里却像搬开了一块大石头。第一步,成了!离开许家,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嫁给周时安,更是赌上了后半生。赌注太大,我得给自己留后手。

这后手,就是“捡漏”。重生最大的金手指,不就是知道哪些不起眼的东西,将来会值大钱吗?尤其在这七十年代,遍地是宝,只是人们不识货!

我一边割草、喂牛、干着生产队最脏最累的活,一边像猎狗一样,竖起耳朵,睁大眼睛,在生产队和附近几个村子的犄角旮旯里搜寻。机会很快来了。那天,队里清理旧仓库。

那仓库以前是地主家的祠堂,后来充公,堆满了破铜烂铁、旧农具、还有一些早年间抄家没收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现在要腾地方放新收的粮食,队长吆喝着大家把没用的破烂都清理出来,能烧的烧掉,能卖的卖废品。一群半大孩子和妇女在仓库里翻腾,嘻嘻哈哈。我混在人群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那些蒙尘的“垃圾”。突然,墙角一堆准备当柴火烧的破木头家具里,一个歪倒的、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木盒子吸引了我的注意。盒子不大,一尺来长,半尺高,样式古旧,上面雕着缠枝莲纹,虽然积了厚厚的灰垢,还被磕碰得掉了漆,但……那木头的纹理,在仓库昏暗的光线下,隐隐透出一种温润内敛的光泽。紫檀木!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上辈子在电视鉴宝节目里看到过!这纹理,这质感,错不了!

就算不是极品,也绝对是老料!在七十年代当柴火烧?暴殄天物啊!我心脏狂跳,手心冒汗。

强压着激动,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过去,随手拿起旁边一个破笸箩。“张婶,这破盒子怪占地方的,我拿回去当柴火烧了吧?省得搬。”我对旁边一个正在翻腾的妇女说。

张婶头都没抬,挥挥手:“拿去吧拿去吧,一堆破烂,占地方!赶紧的!”“哎,好嘞!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迅速弯腰,一把将那沉甸甸的木盒子抱起来。

入手沉甸甸的,心里更踏实了几分。我抱着盒子,像抱着个宝贝,又不动声色地顺手从旁边捡起几个缺口的粗瓷碗、一个脏兮兮的铜壶盖,摞在上面打掩护。

没人多看我一眼。这年头,谁家不捡点破烂回去?回到我那四面透风的小土屋,插上门闩。

我把那几件破烂随手丢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紫檀木盒子放在床上。找来一块破布,沾了点水,轻轻地擦拭起来。灰尘一点点被擦去,露出了盒子的真容。深沉的紫褐色,细腻的牛毛纹,散发着淡淡的、特有的木香。盒子正面雕着精美的缠枝莲,中间一个如意云头纹的铜锁扣,已经锈迹斑斑。我屏住呼吸,找了根细铁丝,对着锁眼捅咕了半天。咔嚓一声轻响,锁扣弹开了。掀开盒盖。里面没有金光闪闪的珠宝,只有几本发黄的线装书,纸张脆得仿佛一碰就碎。还有一叠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包东西,解开系着的细麻绳。油纸里,是一摞用红纸仔细包着的银元!

足有二十多块!银元下面,压着几张泛黄的旧地契和几封信,毛笔字迹,写的都是繁体,我勉强能认出是房契地契之类,地址赫然是省城!我脑子有点晕,心跳得像打鼓。银元!

虽然不知道具体价值,但这年头,金银可是硬通货!还有省城的房契地契!

这盒子原来的主人,肯定是个家底殷实的!这盒子,八成是慌乱之中藏起来的,后来被抄家没收,当成破烂丢在这里几十年!发了!真的捡到宝了!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抱着盒子,大口喘着气。狂喜过后,是巨大的不安。这东西太烫手!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尤其不能让许家人知道!我环顾我这破屋子,老鼠洞都比这安全。最后,我把目光投向牛棚角落那个堆着厚厚干草的角落。老黄牛温顺地嚼着草,看着我。对不起了,牛大哥,借你地盘藏点东西。趁着夜深人静,我在牛棚最里面、干草堆最底下,挖了个深坑,把盒子里除了几块银元和一小卷看起来最不起眼的房契上面地址模糊,像是小门脸之外,其他东西,连同盒子,用好几层油纸和破布裹得严严实实,深深埋了进去。上面再盖好干草。

几块银元和小房契,我贴身藏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有了这笔“启动资金”,我的心稳了一半。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应付着生产队的活,一边暗中留意周家的动向。

几天后,李金花果然喜滋滋地来找我,说周家同意了!

聘礼三十块、三十斤粮票已经送过来了!让我准备准备,过两天周家就派人来接亲!

那得意劲儿,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周家那小子脸花了,以后也指望不上啥前途,你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以后少回娘家丢人现眼!”她临走还不忘刻薄几句。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却松了口气。周家答应了,看来周时安那边,也认了这门亲事?

他那个性子,上辈子听说很硬气,会同意这种近乎“买”来的婚姻吗?我心里有点打鼓。

不管怎样,木已成舟。接亲那天,简陋得不像话。没有花轿,没有吹打。

周家就来了两个人:周时安,和他母亲。我穿着自己唯一一件没打补丁、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拎着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就两件换洗衣服。走出许家那扇破门时,许建业蹲在门口抽烟,始终没抬头看我一眼。李金花抱着胳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如释重负。

许宝根躲在门后,眼神闪烁,带着点幸灾乐祸。没有告别,没有嘱托。

仿佛我只是丢掉了一件无用的垃圾。周母是个身材瘦小、面色愁苦的中年妇女,穿着打补丁的深蓝色棉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眼神里透着疲惫和一种认命的麻木。

她看到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带着歉意:“孩子……委屈你了。”我的目光,却越过她,落在了她身后的青年身上。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看清周时安。他很高,至少一米八五,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没有领章帽徽,站得笔直,像一杆标枪。冬日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清晰地映出右脸颊那道狰狞的疤痕,从颧骨斜斜划到下颌,像一条盘踞的蜈蚣,破坏了原本英挺的轮廓。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古铜色,嘴唇紧抿着,下颌线绷得很紧。

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任何情绪地看着我,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疏离的冷漠。他比我想象中更冷,更硬。那道疤,让他看起来甚至有些凶悍。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男人,不好相处。“走吧。”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没什么温度。没有多余的话,他转身就走。周母赶紧拉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上。

我拎着小包袱,默默跟在后面。离开了生活了十六年、却从未给过我温暖的许家,走向一个完全未知的、同样贫穷、但或许蕴藏着一丝改变命运可能的周家。前路茫茫。

周家果然穷。比许家还破败。三间低矮的土坯房,屋顶的茅草稀稀拉拉。院子不大,角落里堆着柴火和农具,一只瘦骨嶙峋的老母鸡在刨食。屋里更是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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