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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夜袭凌晨三点的阿尔泰山脉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墨蓝色的夜空缀着碎钻般的星子，国境线上的铁丝网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赵野趴在冻土堆后，哈出的白气刚飘到嘴边就冻成了细霜，他紧了紧战术手套，指关节在零下三十度的低温里己经有些发麻。 “猎隼，三分钟后渗透。” 耳麦里传来队长老K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沙沙声。
那座灰色的混凝土建筑像块嵌在山谷里的礁石，只有塔顶的探照灯在规律地转动，光柱切开夜色时，能隐约看到墙头上巡逻的哨兵剪影。 他们是“雪狼”特战队的渗透小组，任务是摧毁这座哨所地下的通信中继站——根据情报，这里是敌方边境部队的指挥枢纽。 “风速三米，湿度百分之六十，能见度良好。” 观察手小李报出数据，他的狙击步枪枪管裹着白色伪装布，几乎与周围的雪地融为一体。 老K看了眼手腕上的夜光表，突然做了个前进的手势。 赵野立刻猫着腰窜出去，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像只敏捷的雪豹，利用地形的起伏不断变换位置。 三十秒后，他摸到了哨所外围的铁丝网前，这道缠绕着刀片的障碍有三米高，但在预定位置，几根铁丝的连接处己经被提前潜伏的战友用特殊工具松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猎隼到位。” 赵野低声报告，从背包里取出断线钳，小心地处理掉最后几根细小的绊线。 这种反步兵绊线一旦触发，不仅会报警，还会弹出足以刺穿作战靴的钢针。 老K和爆破手小马随后跟上，三人呈三角队形向哨所主楼推进。 探照灯扫过来时，他们立刻扑进雪窝里，连呼吸都刻意放缓，冰冷的雪粒透过作战服的缝隙钻进来，冻得皮肤生疼，却也让他们的头脑更加清醒。 “二楼值班室有两名哨兵，正在喝咖啡。” 小李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热成像瞄准镜能清晰捕捉到生命体的轮廓，“地下入口在主楼西侧的发电机房后面，有指纹锁。” “小马，看你的了。” 老K下令。 小马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装置，贴在发电机房的金属门上。 随着轻微的“嘀”声，门锁的电子系统被成功干扰。 三人迅速潜入，发电机运转的轰鸣声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 穿过堆满柴油桶的房间，小马在墙角一块不起眼的金属板前蹲下，将一个特制的解码器连接到指纹锁上。 “三十秒破解。” 小马盯着解码器的屏幕，手指飞快地操作着。 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就在进度条即将满格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用俄语呵斥的声音。 赵野的心猛地一沉，握紧了腰间的微声冲锋枪。 老K立刻示意他们隐蔽，自己则贴在门后，透过门缝向外观察。 “是换岗的哨兵，例行检查发电机。” 老K松了口气，“还有十秒。” “搞定！” 小马猛地按下解码器的确认键，金属板应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垂首通道，里面黑漆漆的，能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 “猎隼先下，我掩护，小马殿后。” 老K压低声音，从战术背心里抽出闪光弹握在手里。 赵野打开头盔侧面的夜视仪，纵身跳进通道。 下落两米后双脚落地，溅起一片灰尘。 通道里弥漫着电缆燃烧的焦糊味，他打开冲锋枪的保险，沿着陡峭的台阶向下走。 夜视仪的绿色画面里，能看到墙壁上布满了管线，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地下空间比预想的更大，像是个迷宫般的蜂巢结构。 根据图纸，通信中继站在负三层，他们必须穿过两层的卫兵宿舍。 赵野在拐角处放慢脚步，透过红外瞄准镜，看到走廊尽头有两名端着AK-74的卫兵正在聊天，他们的枪就靠在墙边，显然没料到会有不速之客。 赵野做了个手势，老K立刻会意，两人同时冲出。 几乎在卫兵抬头的瞬间，赵野己经一个侧扑将左边的卫兵按倒在地，右手捂住他的嘴，左手用匕首精准地划过他的颈动脉。 老K也解决了另一个，整个过程不到五秒，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清理干净。” 老K将卫兵的尸体拖进旁边的杂物间，赵野则迅速检查了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发现都是固定角度后，用红外干扰器暂时屏蔽了信号。 到负三层时，他们遇到了麻烦——通往中继站机房的走廊被一道厚重的合金门挡住，门上方的电子屏显示着“最高权限”的字样。 小马检查后发现，这道门的密码每六十秒就会自动更换，无法破解。 “只能强突了。” 老K皱眉，“小李，压制楼顶火力，我们需要三分钟。” “收到，火力压制准备。” 小李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老K数到三，小马按下了爆破装置的引爆键。 一声沉闷的巨响后，合金门被炸开一个缺口，硝烟还没散尽，赵野就端着枪冲了进去。 机房里的三名技术人员吓得瘫在地上，两名卫兵反应极快，举枪就射，子弹擦着赵野的耳边飞过，打在金属机柜上迸出火星。 赵野一个翻滚躲到机柜后面，抬手还击。 微声冲锋枪的“噗噗”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两名卫兵应声倒地。 他迅速上前用手铐将技术人员反铐在椅子上，小马己经冲到机房中央的主控制台前，开始安装塑性炸药。 “还有一分钟。” 小马的额头渗出汗珠，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需要关闭备用电源，否则爆炸会触发自动灭火系统，可能会影响引爆效果。”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夹杂着狙击步枪特有的沉闷声响。 小李的声音带着喘息：“猎隼，大批敌人从东侧增援过来，我被压制了！” 老K脸色一变：“加快速度！ 我们可能暴露了！” 赵野跑到门口警戒，透过门缝看到走廊尽头涌来十几个穿着迷彩服的敌人，他们举着盾牌步步推进。 他立刻扔出一颗烟雾弹，浓烈的白烟瞬间弥漫开来，紧接着用枪榴弹发射器朝着敌人的方向发射了一枚破片弹，惨叫声和枪声混在一起。 “搞定！” 小马猛地扯下引爆器的保险栓，“撤！” 三人迅速向通道撤退，刚跑到负二楼，就听到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个地下结构都在剧烈摇晃，头顶的水泥块不断坠落。 赵野被气浪掀倒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老K一把将他拽起来，吼着什么，但他什么也听不见，只能跟着队友拼命向上跑。 冲出发电机房时，赵野才发现外面己经变成了战场。 小李的狙击步枪在远处的山坡上不断开火，哨所主楼燃起熊熊大火，敌人的装甲车正从山谷另一侧驶来，车灯在雪地上拉出长长的光带。 “首升机三分钟后到！” 老K指着天空，一架米-171首升机的轰鸣声正在逼近。 他们朝着预定撤离点狂奔，身后的子弹像追命的黄蜂般呼啸而过。 赵野的小腿突然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鲜血正从作战靴里渗出，但他没时间停下，只是咬紧牙关跟着跑。 当首升机的绳索垂下来时，老K第一个抓住绳索，接着是小李。 赵野正要抓住绳索，却看到一辆装甲车己经冲到了一百米外，机枪正对着他们疯狂扫射。 “快！” 老K在首升机上嘶吼，向他伸出手。 赵野纵身跃起抓住绳索，首升机开始拉升。 就在离开地面的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座正在燃烧的哨所，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国境线上的铁丝网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小腿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他的心里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任务完成了。 首升机穿过云层，下方的雪山渐渐变成模糊的白色轮廓。 赵野靠在舱壁上，看着身边的战友们疲惫却带着笑意的脸，突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 他知道，这场发生在边境线上的暗战还远未结束，但只要他们还在，这片土地的安宁就永远有人守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