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凌夜反派拯救PLAN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林辰凌夜完整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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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闪闪的陪伴，时间似乎不再那么难熬。 阳光渐渐变得温暖，驱散了清晨的寒意，也将礁石表面最后一点湿气蒸干。 瑶月抱着膝盖，坐在渐渐被晒得暖烘烘的礁石上，虽然肚子饿得咕咕首叫，喉咙也依旧干渴，但至少有人——有鱼——听她说话，巨大的恐慌暂时被压了下去。 她絮絮叨叨地跟闪闪讲自己的家，讲爸爸会把她举高高，讲妈妈做的香喷喷的鸡蛋羹，讲她房间里堆满的毛绒玩具和图画书。
她不想在新朋友面前显得太爱哭。 闪闪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悬浮在水里，用它那双大眼睛“听”着，偶尔才会用那清脆如水滴的声音插一句话，它的疑问总是那么天真又古怪。 “举高高？ 那是什么？ 像海浪一样把你抛起来吗？” “鸡蛋羹？ 好吃吗？ 比最鲜美的浮游生物还好吃吗？” “图画书？ 那是什么？ 上面有会动的画吗？” 它的提问常常让瑶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这种跨物种的交流本身，就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暂时驱散了她的悲伤。 她试着解释，比如“举高高就是爸爸用手把我托起来，好像飞一样”，闪闪则似懂非懂地甩着尾巴，想象着那种感觉。 “……然后，房子就摇啊摇，灯掉下来了，好响好响……再然后，我就在这里了。” 瑶月说完了她的经历，小脑袋耷拉下去，情绪又低落起来。 回忆那些温暖的过往，反而更加凸显了此刻的凄凉。 闪闪甩了甩尾巴，溅起几颗细小的水珠：“听起来真可怕！ 轰隆隆的！ 不过你别怕，这片水域我很熟的！ 虽然……虽然好像除了水，也没什么别的了……”它说到后面，声音稍微低了一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意识到自己的“熟悉”并不能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瑶月抬起头，渴望地看着它：“闪闪，你知不知道哪里能找到吃的？ 或者……更多能喝的水？ 我好饿，也好渴。” 她下意识地又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早上那点露水和闪闪带来的海藻叶里的水早就消耗完了。 饥饿感像一只小爪子，在她胃里轻轻挠着，让她更加难受。 “吃的？” 闪闪立刻来了精神，在水里兴奋地转了个圈，“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海藻！ 嫩绿嫩绿的！ 还有偶尔会路过肥肥的小虾米！ 可好吃啦！” 它对于自己的食谱显然非常自豪。 海藻？ 小虾米？ 瑶月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她想起妈妈挑鱼刺时那滑溜溜的生鱼片，她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味道。 生吃海藻和小虾？ 光想想就觉得有点……恶心和可怕。 “我……我不能吃生的……”她小声说，怕闪闪不高兴，觉得她挑剔。 “生的才好吃呀！ 又鲜又甜！” 闪闪果然无法理解，但它很快又想到了别的，“那……能喝的水？ 嗯……”它似乎陷入了思考，圆圆的脑袋歪了歪，“海水不能喝，我知道的，会变得干巴巴的。 淡水……唔……”它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又雀跃起来：“啊！ 对了！ 有时候大风浪过后，海面上会飘来一些奇怪的东西！ 有的里面装着甜甜的水！ 我带你去找找看！” 说完，它示意瑶月看它：“你跟着我游呀！” 瑶月看着波光粼粼的海水，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清晨落水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那种呛咳和无力感让她心有余悸。 “我……我不敢……我会沉下去的……”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声音里带着羞愧。 闪闪游回礁石边，用尾巴轻轻拍打着水面，似乎有点着急，又有点无奈：“你们没有鳞片的生物真麻烦……那怎么办呀？ 我也没办法把水给你送上去呀。” 它尝试着用尾巴撩起一点水花，但水花还没到礁石就落回了海里。 就在这一筹莫展之际，瑶月的肚子又发出一声响亮的“咕——”。 饥饿感变得更加强烈，让她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些美好的故事。 要是现在有一块松软香甜的小蛋糕就好了，就像小红帽带给外婆的那种。 或者，哪怕只是一块能填饱肚子的饼干也行啊……就像有时候幼儿园下午发的那种动物小饼干……这个念头是如此强烈，混合着强烈的饥饿感和对过去温馨时光的怀念。 她甚至下意识地模仿着图画书里看到的样子，伸出小手，在空中虚抓了一下，仿佛这样就能把想象中的饼干从空气里抓出来。 “饼干……好吃的饼干……小兔子形状的……”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眼睛因为渴望而显得有些迷离，几乎像是在做一个关于美食的梦。 就在她话音落下，这个渴望达到顶点的瞬间——空气中似乎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仿佛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但荡开的不是水波，而是某种看不见的法则。 紧接着，一块小小的、方方正正的、颜色焦黄的东西，“啪”地一声，非常轻巧地掉落在她并拢的双腿之间的裙摆上。 瑶月和闪闪同时愣住了。 瑶月低下头，呆呆地看着腿上那块突然出现的东西。 它看起来……确实像一块饼干。 方方的，大概有她半个手掌那么大，厚度也差不多，颜色是一种不均匀的焦黄色，表面粗糙，甚至有些地方看起来有点烤糊了的小黑点。 它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难以形容的、更像是烤过头面粉的焦香，而不是黄油的甜香。 闪闪也好奇地探出水面，大眼睛盯着那块饼干：“咦？ 这是什么？ 从哪里来的？ 是‘饼干’吗？” 它还记得瑶月刚才的念叨。 瑶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起那块饼干。 触感有点硬，甚至有点硌手，完全不像她记忆里酥脆的饼干，反而有点像……被压扁了的、放久了受潮的粗粮馒头渣滓重新捏成的。 但这确实是凭空出现的！ 就像昨天的火苗，像清晨的露珠！ 心脏开始砰砰地跳起来。 一种混合着惊讶、疑惑和极度渴望的情绪攫住了她。 她顾不上多想，也顾不上干渴，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在那块硬邦邦的饼干上咬了一小口。 “嘎嘣。” 声音很脆，但更像是在咬一块小木片。 但紧接着——“呸！ 呸呸！” 瑶月的小脸立刻皱成了苦瓜，连忙把嘴里那点饼干渣吐了出来。 好硬！ 而且……味道好奇怪！ 有一股淡淡的焦糊味，还有一种像是放了很久的陈面粉味道，干巴巴的剌嗓子，没有任何甜味或者油香味，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香甜可言！ 它甚至不能很好地缓解饥饿，因为实在太难下咽，而且吃了之后，喉咙反而因为干燥更难受了！ “怎么了？ 不好吃吗？” 闪闪关切地问，它看到瑶月痛苦的表情。 瑶月哭丧着脸，看着手里那块缺了一个小角的、难吃的饼干，点了点头，委屈得又想哭：“不好吃……硬硬的，怪怪的……还没有水……像、像吃木头渣……”她甚至觉得比饿肚子还要难受一点。 她拿着饼干，有些不知所措。 吃吧，实在难以下咽。 扔掉吧，这又是她目前唯一的“食物”，而且是“变”出来的。 闪闪游近了一点，似乎想仔细看看这块神奇出现的“难吃”东西。 而就在这时，瑶月注意到，被她咬过一口的饼干，那个小小的缺口处，似乎……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非常非常细微地……重新“生长”出来？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眨了眨眼睛，凑近了仔细看，连难过都暂时忘了。 没错！ 虽然慢得几乎难以察觉，可能需要一整天甚至更久才能完全长好，但那块饼干的形状，的确正在一点点地自我修复，试图变回完整的方形！ 这块突然出现的、难吃的饼干，它……它居然吃不完？！ 它会自己长回来？！ 这个发现让瑶月的情绪复杂极了。 一方面，她有了一个稳定的、不会消失的食物来源，这无疑是绝望中的又一缕曙光。 但另一方面，这食物是如此难以下咽，未来的每一天可能都要忍受这种味道，这又让她感到一阵绝望。 “它……它自己会变回来……”瑶月声音干涩地对闪闪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闪闪也看到了那缓慢的变化，传递来的声音充满了惊奇：“哇！ 它还会长好！ 真神奇！ 虽然不好吃……但是不会饿肚子了呀！” 鱼的思维似乎更首接一些。 瑶月看着手里这块“无尽”的饼干，又看了看广阔无垠的大海，心里五味杂陈。 生存的希望以这样一种令人哭笑不得的方式出现了。 她叹了口气，像是接受命运一样，又小口地、极其艰难地啃了一点点，强迫自己咽下去，以安抚抗议的胃袋。 胃里有了点东西，虽然感觉并不美好，但至少不那么空得发慌了。 她把那块坑坑洼洼的饼干小心地放在礁石上最平整的地方，像对待一个不受欢迎却又不得不接受的礼物。 阳光照耀着这块小小的礁石，照着沮丧的瑶月，照着好奇的闪闪，也照着那块散发着焦糊味的、能自我修复的、代表着生存与遗憾的饼干。 希望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却带着一丝苦涩的滋味。 瑶月知道，她活下来了，但通往温饱的路，似乎还很漫长，而且充满了“嘎嘣”作响的艰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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