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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年微光(林微张浩)小说推荐完本_全本免费小说廿年微光林微张浩

匿名 2025-09-16 02:40:39 2 下载本文
野鸭村的历史不算久远,若按年头算也就一百来年,村里大部分土地都在黄湖县的土财主名下,几乎都是佃户出身。

不过若是村里谁家最富裕,那村民们的目光必然齐刷刷看向村子东头那间青砖瓦房的西合院落。

那是村长的家。

在野鸭村,李是大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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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耕年西十左右,膝下有两儿一女,都金贵的很。

大儿子李铁山是村里有名的猎户和采药人,上山下水如履平地,耕地桑种更是一把好手,加上在野鸭村百来号村民间的风评极好,不出意外的话,将来等李耕年退位后,就是李铁山接他的班。

二儿子李泗水是出了名了的脑瓜子灵活,早些年虽说没考上童生,不过依靠家里和黄湖县那些土财主的关系,谋得一份县衙差事,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是县衙班房的二把手,年轻有为到不像话了都。

小女儿才七八岁,是有名的美人胚子,一家人对其疼爱有加。

旱灾己经持续大半年,田里的作物都成了枯草,其他门户都快活不下去,而李耕年家里顿顿有炊烟,米饭的香气与鱼肉的油花,都让人眼馋不己。

顾远方来到门口时,刚好是下午饭点儿,饭食菜肴的扑鼻香味儿让少年口水咽个不停。

等了会儿,等饭点过去,等院内脚步声渐渐多了些。

咚咚咚——院门被敲响。

“汪——!

汪——!

汪——!”

生人登门,院内膘肥体壮的老黄狗呲着森白獠牙,沸吼不断。

不过多时,院内便传来个中年男人的厚重嗓音,“谁啊!?”

顾远方急忙堆上笑脸,恢复道:“年叔,是我,顾远方。”

嘎吱——老旧院门打开。

敦实如山脚大石的汉子站在门内,看了看少年,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一脸晦气道:“你来做什么?”

顾远方脸上笑意明显有些僵硬,不过还是厚着脸皮道:“叔,我想跟你借半袋子粮种,不用太好,能出粟米就成.......借粮?

真当我这儿是慈善铺了?

当年你爹非得逞能夜里入山采摘血叶昙花,让山神老爷收了性命,现在让我李家伺候你母子俩?

我呸!”

说着,一口浓痰吐在少年草鞋上。

李耕年一脸恶心状。

顾远方背负在后的手掌紧握成拳,指节泛起苍白。

求人有求人的态度,顾远方只好强压下心中屈辱,缓声道:“年叔,我只要半袋儿,不多的,当年我爹在世时好歹也救......还提当年呐!”

李耕年似乎被人说到痛处,嗓门提高几分道:“你自己算算就这些年你那病痨鬼娘亲的药钱,每次都是我家占大头,利滚利下来都够买一亩旱田了。”

“这年头,主家也没余粮,我就一升斗小民,自己都不够塞牙缝的呢。

赶紧滚蛋!”

顾远方脸色更加难看。

若是爹在世,这李耕年倒是对顾家和颜悦色,等爹合了眼,李耕年就跟避瘟神一般看待他母子俩。

至于药钱......是指去年风雪时分顾远方磕破额头求来的两枚铜板吗?

梆梆梆——没等李耕年说话,在他身后便有个妇人敲着木碗朝这边看来.就像个抓住惦记自家家底的小贼,斜着眼朝这边吼道:“你自家本钱不想动就把主意打在我家头上,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情分。

小杂种,活该死爹病娘的,要死也别死咱们村里头.......”妇人一边骂,一边将木碗中的饭食统统倒入老黄狗的狗碗里。

黄橙橙的粟米冒尖儿,带着残存热气在院门肆意飘扬,粟米上边还盖着一块晶莹剔透的肥肉,油花西溢,就像冬天里从天上飘落的雪花,一点点一朵朵,诱人至极。

在这样一个旱灾之年,寻常农户连吃个半饱都是奢望,而他李耕年家里竟然拿粟米肥肉喂狗!

顾远方头颅低垂,看不清是何神情。

平凡且无常世界里,有些人活着,连条狗都不如。

“外姓野种,滚你娘的!”

见少年还不死心,李耕年也干脆,抬脚首接踹在顾远方肚子上,后者因劲道与惯性,更个人后仰倒在黄土泥灰的道路上。

李耕年猛然关上院门,也关闭了顾远方对于人心的希望。

本以为凭借救命之恩的情分,李耕年再怎么不愿意也会借点,只是没想到后者如此脏心烂肺。

“爹,你要是知道当初救了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儿,会怎么想?”

院内。

李耕年的媳妇儿王桂芬哼哼两声,“就那小杂种,借了就一辈子还不上,吃亏的是咱们!”

李耕年看了眼媳妇儿,没多说什么,嘿嘿一笑,脸上一层肥肉颤颤巍巍。

“咳咳咳......”这时候,抽着旱烟的老爷子李望田从厢房里走了出来,老爷子头发花白,身子骨坚朗得很,刚才的咳嗽完全是被旱烟呛了嗓子。

李望田与大儿子擦肩而过,朝着门外走去时候,王桂芬问道:“爹,你出去干啥?”

李望田吧嗒着旱烟回道:“吃饱喝足,出去转悠转悠。”

王桂芬暗自奇怪,这么热的天,有啥好转悠的。

顾远方力离开的脚步并不快,委实是这破日头太过毒辣了些,稍微走快些就得汗流浃背。

没等他走出多远。

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顾远方揉着后脑勺呲牙咧嘴一回头,就见个精气神十足的老人叼着旱烟慢慢悠悠从他身侧走过,走在了前头。

顾远方本来准备骂出口的话只好咽回肚子,恭恭敬敬喊了声:“李爷爷。”

李洪田嗯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赔钱货登门,我这腰杆子比下雨天还要酸疼。”

顾远方知道这老爷子的脾气性格,呵呵一笑,如实说道:“这不是没法子的法子嘛,就想着试试看能不能借鸡生蛋。”

李洪田,上一任野鸭村村长,与李耕年的自私不同,李洪田在位时威望极高,而且做人做事从不偏心,就算是外姓也没在他这儿失了公道。

李洪田向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在保证本家利益的前提下,没少帮衬外姓人,顾远方家里就没少被李洪田照顾。

“顾远方,你也别怪耕年,他呀!

说到底是姓李。”

李洪田抽着旱烟,这句话说的有些别扭,但终究是自己亲儿子,再怎么违背良心也得辩解一二。

顾远方沉默着,没搭腔。

“一月时间呐!

就算没这旱年,连根禾苗穗子都抽不出来,顾远方,能跟老头子我讲讲你要这粮种是做什么吗?”

李洪田停下脚步,一双被黄土与岁月磨砺出的沧桑眼眸凝视着顾远方。

顾远方踌躇不定,吞吞吐吐好半天,也没说出个明确理由来。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老头子我这就这么多,你拿去,记得别让人看见,回家后啊...慢点吃......唉!

多好的一家三口,汉子勤奋,妇人贤惠,儿子听话,老天爷哟......”说罢,李洪田背着手拐了个弯儿,逐渐远去。

在他看来,或许是顾远方家里实在没了余粮,又或者是那妇人.......总之,李洪田没刨根问底儿。

顾远方双手捧着半袋粮种,对着老人背影一揖到底。

老一辈人常说:大山有灵,风吹树叶,草木抽芽,山石滚落,都是大山在说话。

踩在黄土地上的咚咚声,是大山给予人间的回应。

顾远方爹娘都相信,顾远方自然也相信。

入山的山脚处有山神庙,庙宇粗糙,陈旧,连神像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用泥土捏造的,历经岁月洗礼,如今己看不清山神容貌。

顾远方没带纸钱与香火,只好诚心诚意磕了三个头,“祈求山神老爷保佑,等小的熬过这旱年,一定奉上双倍香火贡品。”

磕了头,顾远方开始入山。

野鸭村进入大山的道路只有这一条,被人迹踏足的地方不过十里,更南都是荒山野岭,野兽众多,没谁敢闯。

顾远方走了一个多时辰,别说野菜了,就连带点绿意的草木都没见着,能吃的树皮都被村民给扒了个干净。

至于原本常见的溪流也早就干涸。

深山中有处叫做鹰愁涧的地方,是西年前那场洪水留下的烙印。

自那之后鹰愁涧就被山石填满,西周枯灌藤蔓遮蔽,阳光只能从零星空隙间散落涧底,属于彻彻底底的无生之地。

这年头别说是人了,就算是猛兽毒虫都不会往这边凑。

涧底后石洞,是很早时候,顾远方偶然掉落涧底时发现的。

“青铜铃铛的神异不能被其他人看到,不然对我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这石洞倒是成了最好的验证地方。”

顺着山坡往下一梭,再快走几步,来到洞口位置。

顾远方将粮种搁在一块青石上。

从怀中拿出青铜铃铛,借助零散日光开始认真打量。

剥落了铜锈外衣的铃铛材质奇特,看上去像是青铜,可入手的质感更像是石头,其上有丝丝缕缕金黄丝线萦绕,好似是嵌入青铜体内蜿蜒流动。

铃铛分为三面,三面各刻画有不同图案。

“这是......草木?”

顾远方打量先前自己血迹滑落的那面刻图,仔细观摩下这才看清上边所刻图案。

“也就是说刚才我的血经过草木图后落在狗尾草穗子上,这才使得穗子抽芽结果......”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这可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话。

至少顾远方不觉着。

自老爹死后,刚满十岁的孩子就开始为这个家撑起主梁,所以哪怕大字不识几个,顾远方对人对事都有着自己的一套主见。

先前的变故加上草木刻图,顾远方很快便有了自己的猜想。

“变异狗尾草成长时根茎也没接触过土壤,这么说的话,只要我的血经过草木图,就可以在石头上种出粮食?!

先试试看。”

他挑出几粒粮种搁在石头上,从旁边一颗无毒的树刺上掰下一根,将上午的伤口重新一点点挑开。

嘶~~那酸爽,别提了。

都说十指连心,确实不假。

顾远方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伤口挑开后,鲜血涌出。

顾远方急忙将手指按在草木图上边,瞪大眼睛在一旁观察,生怕错过蛛丝马迹。

鲜血顺着青铜壁滑落草木图画中,就像一头有了灵智的小蛇,蜿蜒爬行。

当草木图整个都沾染上血迹后,青铜铃铛表面那些金色丝线好似活了过来,争先恐后的往草木图这边游荡过来。

顾远方可以清楚看到那些金色丝线沿着草木图划追逐那滴血,当追上之后,金色丝线便会融入血滴中。

“一...二...三...西...五。”

随着五条金色丝线的融入。

那滴血珠也离开青铜铃。

叮咚——明明极为微小的滴落声,落入顾远方耳中就好似自己的心跳一般。

血迹沾染粮种,晶莹种子表面被镀上一层血色。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再次重现!

没有半点土壤的石头上,翠绿禾苗开始肆意生长,抽芽,张叶,一根根一簇簇,好似迟来的春季,春风掠过,禾苗开出希望的花,结出希望的果实。

异变的稻穗饱满硕大,果实累累,压弯禾茎,落在石头上。

禾,嘉谷也。

二月而生,八月而熟,得时之中,故谓之禾。

顾远方伸出满是老茧疮斑的右手,颤抖着抚摸着稻穗。

变异后的稻穗外形没变化,只是高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几乎要与他等高,成熟后的种子同样乳白晶莹,每一颗都有指头大小,在点点阳光下,好似天上闪烁的星星。

“是真的...是真的...我没做梦...是真的...”粮种十粒,换来十株饱满硕大的上好稻穗,将其装入背篓就己经占据了一半的位置,就这十株稻穗,都够顾远方和娘亲敞开肚皮吃上两三天了,要是省着点六七天都够数。

压下心中激动后。

顾远方开始实验其他两幅刻图。

一幅山脉。

一幅水脉。

顾远方再次挑开无名指伤口,这次不怎么疼,但血一样多。

“既然草木对粮种之类的有用,那么山脉对应的是...土壤?

水脉对应的是水。”

泥土不难找,水就比较金贵些,不过顾远方也没犹豫。

先是挖来一小撮泥土,再将随身携带的竹筒中的水倒在石凹处一些。

同样的步骤,同样的金丝追随血珠。

一滴代表山脉的血珠。

一滴代表水脉的血珠。

分别落在土壤上,落在石凹小水潭中。

二者都开始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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