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穿越逆天改命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靠穿越逆天改命（舞阳顾佳）小说免费阅读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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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碴里挑糖吃——糖衣咬破，见血才甜）一、穿堂风腊月的北京，风像被刀磨得雪亮，从大院的南墙根一路削过来，掀动谁家晾的破被单，惊起一阵白鸽。 温宁穿着新棉袄，大红缎面，盘扣一路扣到下巴，颜色艳得几乎能滴下血。 她踮脚跑过穿堂时，风把裙摆吹得鼓胀，露出里头一寸雪白的棉裤脚，像一道不合时宜的春光。 凌云站在穿堂尽头，手里攥着一串冰糖葫芦，糖壳冻得发脆，一口下去能割破舌尖。
少年肩背挺拔，像一柄尚未开刃的剑；眉眼却带着戾气，黑得发蓝的眸子映着穿堂灯，像两口结冰的井。 “慢点跑。” 他伸手，一把拎住温宁的后领。 温宁喘着气，鼻尖冻得通红，像颗小樱桃。 她仰头，看见凌云睫毛上沾着碎雪，眨眼便化成水，沿着鼻梁滚下来，像一滴偷偷跑出来的泪。 二、糖衣堂屋八仙桌上，摆着曹家刚送来的年礼——一盒南城的酥糖、两瓶莲花白，还有一只用红绸扎着的玻璃纸镇。 纸镇里封着一朵白色蔷薇，像是永远停在了盛放那一刻。 曹志辉坐在桌边，白衬衫外头套了件驼色毛背心，领口翻出整齐棱角。 他比去年抽条许多，肤色白净，像一块隔着灯罩的暖玉。 见温宁进来，他起身，微一点头：“新年好。” 声音低而清，像隆冬里第一块冰落入玻璃杯。 温宁被这声音烫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揪住凌云棉袄的袖口。 凌云低头，看见那截细白指尖在他深蓝色的布面上揪出细小的褶，像只不安分的小雀。 “来，吃糖。” 曹志辉捻起一块酥糖，递到温宁面前。 糖纸是半透明的玫瑰红，映着他指尖一点冷白。 凌云忽然伸手，半路截住那块糖。 “她牙不好，吃不了这么甜。” 少年掌心带着寒风，指节因用力而泛青。 糖纸在他指尖皱成一团，发出脆裂的哀鸣。 曹志辉抬眼，目光在凌云脸上停了一瞬，像两片薄冰轻轻相撞，发出无声的脆响。 “是我考虑不周。” 他温声说，把碎糖放回盒里，动作优雅得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 三、爆竹傍晚，孩子们抱了竹竿，在院里点“窜天猴”。 引线一点，火星西溅，像无数细小的牙齿啃噬夜色。 温宁被凌云圈在身前，他的棉袄袖口短，露出腕骨上一道旧疤——去年为她打架，被碎玻璃划的。 此刻那疤被寒风吹得发红，像一条不肯褪色的红线。 “怕不怕？” 凌云低头，热气拂过她耳廓。 温宁摇头，辫子上的樱桃玻璃珠却轻轻相撞，出卖她的紧张。 “窜天猴”尖啸着升空，炸成一朵惨白的菊。 光落在两人脸上，一瞬雪亮，一瞬漆黑。 曹志辉站在不远处，手里也攥着一根香。 火光映在他瞳仁里，像两粒沉在酒底的朱砂。 他望着凌云护在温宁肩上的手，唇角仍带着笑，只是那笑被夜色冻住，有了锋利的边。 西、守岁零点前，大人们摆开麻将，孩子们获准熬夜。 温宁困得眼皮打架，却固执地坐在凌云身边，脑袋一点一点，像株被风吹弯的芦苇。 凌云把她的辫子拢到耳后，指尖蹭过那颗朱砂痣，动作轻得像在确认什么。 曹志辉端来三杯甜米酒，酒面浮着几粒桂花。 “喝了暖暖。” 凌云接过，杯沿抵唇，却没喝。 他忽然伸手，把自己那杯递到温宁嘴边：“尝尝？” 温宁就着他的手抿一小口，甜里带辣，舌尖像被小针轻轻扎。 她皱起鼻子，眼睛却弯成月牙。 凌云笑了，仰头把自己那杯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他滚动的喉结滑下去，像一粒火种滚进雪原。 曹志辉垂眼，拇指摩挲着杯沿，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甜吗？” “甜。” 凌云答，目光却像刀子，一寸寸刮过对方的笑，“也苦。” 五、玻璃纸镇后半夜，大人们散了。 孩子们被安排在西厢房打地铺。 温宁蜷在棉被里，迷迷糊糊听见窗棂被风刮得咯吱响。 她睁眼，看见凌云蹲在炕沿，手里拿着那只玻璃纸镇。 月光穿过蔷薇，在他掌心投下一簇雪白。 “好看？” 他问。 温宁点头，伸手去碰。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玻璃，凌云忽然收拢五指——“咔啦”一声轻响。 纸镇在他掌心碎裂，玻璃碴刺进皮肉，血珠立刻涌出来，顺着指缝滴在棉被上，像一朵朵小小的红梅。 温宁低呼，却被凌云捂住嘴。 “别出声。” 他声音低哑，像雪地里滚过的石子，“曹家送的东西，我不要。” 血滴在玻璃碴间，竟显出诡异的甜腥。 温宁掰开他的手，低头去吮那血——舌尖尝到铁锈与冰糖葫芦的味道，甜得发苦。 凌云僵住，眸色深得像两口井。 良久，他抬手，指尖沾着血，轻轻点在温宁眉心。 “新年礼物。” 他说，“疼不疼？” 温宁摇头，眼睛却湿了。 六、糖与血天快亮时，风停了。 凌云用破布包了掌心的伤，血渗出来，在布上开出暗色的花。 温宁把剩下的那瓣碎蔷薇夹进语文课本，纸页立刻洇出一点红。 窗外，第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炸响。 晨光穿堂而过，照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像一把薄而亮的刀，把新年的喜气与隐秘的疼痛一并剖开。 糖衣咬破了，见血才甜。 ——1979 年的第一缕日光，就这样带着玻璃碴与血腥味，落进他们往后许多年的梦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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