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万界,回头发现我无敌了(于怀仁钱培达)最新推荐小说_最新免费小说穿梭万界,回头发现我无敌了于怀仁钱培达
名角之争那日,醉春楼前的红灯笼比往日多挂了三排,风一吹便撞出细碎的响。 苏砚霜站在后台镜前,指尖抚过戏服上金线绣的杜丽娘,镜中映出柳青烟的影子——她正对着妆匣描眉,螺子黛在眉峰挑出利落的尖,倒比《西厢记》里的崔莺莺多了几分锐气。 "苏姐姐今日可当心了。"柳青烟忽然开口,银簪子敲了敲妆台,"前日我去玉露轩试戏,张管事说您那支断钗补得巧,倒让我想起《牡丹亭》里杜丽娘情不知所起的痴——可痴到极处,最怕的就是后劲不足。" 苏砚霜捏着水袖的手顿了顿。 镜中柳青烟的眼尾微微上挑,那是她紧张时的惯常动作——上回演《长生殿》,她把"君王掩面救不得"唱破了音,也是这样挑着眉说话。 "青烟妹妹的《西厢记》才是妙。"她转了个身,水袖扫过妆台,"张生跳墙那折,你去年唱得像穿花蝴蝶,今年该添几分沉底的情了。" 后台的梆子声突然响了。 苏砚霜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摸向腰间的银簪,那是师娘临终前塞给她的,刻着"戏比天大"四个字。 昨日补那支断钗时,她突然懂了——戏道不是要唱得人掉眼泪,是要让听戏的人在别人的故事里,看见自己的心跳。 "苏姑娘,请上台。"杂役掀开布帘,热气裹着外面的喧哗涌进来。 聚光灯打在身上的瞬间,苏砚霜听见自己喉间滚出一声低叹。 她是杜丽娘了,是那深锁闺阁十六年,第一次见得姹紫嫣红开遍的杜丽娘。 水袖扬起时,她想起前日王伯攥着断钗哭的模样,想起戏班门口总蹲着的瞎眼老妇,想起顾长渊站在后台时,寒潭似的眼睛里那丝几乎看不见的动摇——这些人,都是她的姹紫嫣红。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唱到"惊梦"时,前排老妇人的帕子湿了一片;二楼雅座的书生把茶盏捏得发白;连最顶头的粗布汉子都直了背,喉结跟着她的腔调上下动。 苏砚霜瞥见顾长渊坐在最末排,月白衫子被烛火映得发亮,他原本交叠在膝头的手松开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像要抓住什么抓不住的东西。 该收了。 她眼波一沉,水袖猛地扫过台沿,"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尾音裹着三分哽咽,七分倔强,直往人心里钻。 掌声如雷时,柳青烟正站在后台角落。 她的《西厢记》戏服是新裁的,月白缎子上绣着并蒂莲,可她捏着折扇的指节泛白。 方才苏砚霜的"似水流年"唱得她心口发疼,那不是技巧,是把整颗心剖出来,血淋淋地捧给观众看。 "青烟姐,到你了。"小丫鬟扯了扯她的裙角。 柳青烟深吸一口气。 她要唱"酬简",要唱崔莺莺提着灯笼赴约时,心跳得要撞破胸膛的慌。 折扇"唰"地展开,她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突然想起三年前苏砚霜教她吊嗓——那时她总把"闷杀我也"唱得像念白,是苏砚霜捏着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要听这里,这里跳得快了,嗓子自然就颤了。" "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 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雨,可每个字都带着温度。 唱到"你撇下半天风韵,我拾得万种思量"时,她望着苏砚霜站的幕布角落,忽然笑了——原来最好的对手,是能把你心里的火点得更旺的人。 满堂彩还未歇,后台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响。 苏砚霜的瞳孔骤缩。 那是升降台的机构断裂声——前日王伯砸木槌时震松了榫头,杂役只草草修了表面! 下一场该是柳青烟的"跳墙",需要升降台托着她从假山后升上来,如今这情形...... "青烟!"她掀开幕布冲过去,正撞见柳青烟攥着裙角往台边跑,"别去! 机括坏了,会摔——" "咚!" 升降台的木板"轰"地塌了半块,木屑溅得满台都是。 观众席炸开一片惊呼,有富家小姐吓得捂住眼睛,老票友拍着桌子骂"醉春楼要砸招牌"。 苏砚霜的手还悬在半空。 她望着柳青烟煞白的脸,突然想起师娘临死前说的话:"戏子的命,是戏台给的;戏台塌了,就用嗓子支起来。" 她转身冲向妆台,抓起挂在墙上的霸王剑——那是去年演《霸王别姬》时做的,剑鞘上的金漆都磨掉了,倒显得更沉。 "各位客官!"她跃上舞台,剑穗扫过塌了的木板,"方才是小的们疏忽,可这戏不能断。 苏某今日献丑,改唱段《霸王别姬》——不要布景,不要灯彩,就凭这把剑,这副嗓子,唱一唱楚霸王和虞美人!" 台下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更响的喝彩。 苏砚霜握剑的手稳得像山。 她是项羽了,是被围垓下仍要为美人舞剑的项羽。 剑锋挑起时,她想起顾长渊说"情是修剑大忌"的冷脸;剑花转起时,她想起王伯攥着断钗说"替白娘子流滴泪"的哭腔;最后剑指咽喉时,她望着台下所有发亮的眼睛——原来戏道从来不是唱别人的故事,是让每个听戏的人,都在戏里看见自己的命。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她的声音裹着剑气,裹着柔肠,裹着千军万马都斩不断的情。 唱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时,她突然跪下来,剑穗扫过塌了的木板缝里——那里不知何时冒出株野菊花,在碎木屑里开得正艳。 全场寂静。 最先鼓掌的是顾长渊。 他的手掌拍在膝头,一下,两下,像敲开了冰封的潭水。 接着是老妇人,是书生,是粗布汉子,是方才骂人的老票友——掌声浪一样涌过来,把塌了的戏台都托了起来。 柳青烟站在后台,望着台上的苏砚霜,突然笑出了泪。 她摸出怀里的螺子黛,在妆镜上画了朵并蒂莲——这一局,她输得心服。 "苏姑娘。" 比赛结果公布时,苏砚霜正卸着妆。 镜子里映出宋墨轩的影子,他摸着下巴的胡子,手里提着壶酒,酒坛上的红绸还沾着晨露。 "方才那出《霸王别姬》,"他把酒坛搁在妆台上,酒气混着脂粉香漫开,"你剑穗扫过野菊花那下,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终南山看的一场雪。" 苏砚霜擦脸的手顿了顿。 "那雪下得大,有个小道士跪在山门前,说要替师父受罚。"宋墨轩拍开酒封,"我当时想,这小道士要是学戏,准能把求不得唱得惊天地。"他倒了杯酒推过去,"现在才明白——能把别人的故事唱成自己命的,才是真戏骨。" 苏砚霜端起酒杯。 酒液入口辛辣,却带着回甘。 她望着镜中宋墨轩含笑的眼,突然听见后台外传来脚步声——是皮靴碾过青石板的响,带着股子冷冽的剑气。 后台的烛火晃了晃,苏砚霜擦到眉尾的手停在半空。 妆镜里宋墨轩的影子被酒气浸得温和,他指节叩了叩酒坛:"二十年前我在终南山,瞧那小道士膝盖压碎积雪,脊梁却比松针还直——和你方才跪下去的模样,像极了。" 酒液在杯中荡出琥珀色的涟漪,苏砚霜喉间发紧。 她想起初入醉春楼时,老班主拍着她的头说"戏子的命是戏台给的",想起上个月在青冥宗献艺,那些金丹修士捏着茶盏冷笑"不过是唱曲儿的"。 可此刻宋墨轩眼里的光,比任何灵玉都烫。 "您...肯教我了?"她声音发颤,指尖掐进掌心。 宋墨轩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胡子往下淌:"老子从前总觉着戏道得端着,得守着老祖宗的规矩。 可你方才让野菊花在塌台缝里开了——"他用指节点了点她卸到一半的妆,"戏道该活在人心坎里,不是供在神龛上。" 窗外传来皮靴碾过青石板的轻响,苏砚霜睫毛颤了颤。 门帘被剑气挑开时,顾长渊的影子先落进来——玄色外袍沾着夜露,剑穗上的青玉坠子泛着冷光。 他扫过妆台上的酒坛,目光在苏砚霜泛红的眼尾顿了顿:"我送你回住处。" "顾公子也来蹭酒?"宋墨轩晃了晃酒坛,眼底有促狭的笑。 顾长渊耳尖微烫,别开脸:"醉春楼后巷有邪修踪迹。" 苏砚霜憋着笑站起身,发间银簪碰响妆匣。 她经过顾长渊身边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和戏台后台的沉水香不同,清冽得像腊月里的雪。 往后的日子像浸了蜜的戏文。 天刚擦亮,宋墨轩就拎着铜壶来敲她的窗:"《长生殿》的哭像得用丹田气托着,你试试含口温茶唱!"他自己先示范,沙哑的嗓音裹着水汽,竟真把"君王掩面救不得"唱得像有雨丝落进人心里。 月上柳梢头时,两人挤在书案前翻旧戏本。 宋墨轩指着《荆钗记》的批注说:"当年我师父说,这出见娘最妙不在哭,在王十朋攥着荆钗的手——你瞧这墨迹,他写情到深处,指甲要掐进肉里。"苏砚霜拿笔临摹,墨汁在"肉里"二字上晕开,像朵血色的花。 顾长渊来得愈发勤了。 起初他抱剑坐在最后排,垂眼数戏台下的砖缝;后来会在她唱完《断桥》时,递来一盏加了桂花蜜的雪梨汤;再后来,他竟捧着本《乐府诗集》来问:"这上邪里的山无陵,要怎么唱才能让人听见心跳?" "顾公子这是要转行当戏子?"某天散场后,苏砚霜笑着戳破他的剑穗——那上面不知何时缠了段她戏服上的桃红色缎子,"剑修的剑穗,不该是玄铁或寒玉么?" 顾长渊耳尖瞬间通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前日你唱《白娘子》,水袖扫过我衣角...那颜色像雷峰塔下的桃花。" 风掀起廊下的灯笼,暖光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 苏砚霜忽然懂了戏文里"心有灵犀"是何滋味——他不必说"我在意",她不必问"为何来",连风里的桂花香都在替他们说着没说出口的话。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 这日深夜,苏砚霜正和宋墨轩对着烛火改《游园惊梦》的唱词——宋墨轩非说"炷尽沉烟"的"尽"字要拖三拍,她偏要争"尽"字该像残烛突然熄灭般利落。 门被人猛地推开,顾长渊的剑气卷着冷风灌进来,他腰间的剑嗡鸣作响:"花朝宴要出事。" "什么?"苏砚霜霍然站起,妆匣里的螺子黛骨碌碌滚到脚边。 "我查了半月,"顾长渊攥紧剑柄,指节发白,"幕后黑手是赵云鹤。 他买通了醉春楼的杂役,要在宴上往茶盏里下离魂散——中者会被引动心魔,到时候满场修士失控,醉春楼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宋墨轩拍案而起,茶盏震得跳起来:"那杂役人呢?" "已被我点了哑穴关在后院,"顾长渊目光扫过苏砚霜,"但赵云鹤本人没露面,他定是躲在暗处看我们怎么收拾烂摊子。"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苏砚霜盯着案上的戏本,脑海里闪过《牡丹亭》里杜丽娘"情至则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的唱段。 她指尖抵住眉心,忽然抬头:"或许...我们可以用戏道设局。" 顾长渊挑眉,宋墨轩眯起眼:"说说看。" "离魂散引动的是心魔,"苏砚霜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可戏道能让人共情——若我在宴上唱一出《镜花缘》,用化境具现各人的心魔,再当众戳破...赵云鹤要借心魔毁我们,我们便借心魔抓他!" 顾长渊的剑突然轻鸣一声,像是应和。 宋墨轩摸着胡子笑出了声,酒气混着墨香漫开:"好个以戏破局——这出戏,老子给你当鼓师!" 窗外的月光漫过三人交叠的手掌,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响。 苏砚霜望着案上未改完的戏本,忽然想起《霸王别姬》里那株野菊花——再破的戏台,也能开出惊世的花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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