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顾彦行被人下药,和他小妈一起睡了。 他第一时间赶回老宅,对我扑通下跪: 「予晚,这是意外,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做这种畜生不如的事,这件事我犯了错,下半生我会加倍补偿你!」 爱了他十几年,我便信了这真的只是个意外。 半年后,小妈的肚子像皮球似的鼓起来,我不过关怀一句。 半夜里就被人五花大绑剃光了头发,胸口写满污言秽语。 哥哥只啧了一声,轻飘飘甩出一句: 「头发没了可以再长,纹身洗不掉就植皮,没什么大不了。」 顾彦行却拍了拍我的手,一副劝我懂事的模样: 「小妈罚你半个小时,脚都站累了,就当是受过惩罚了!」 「你明天再去考个月嫂证,我的孩子,总要你亲自照料,我才放心……」 我颤抖地闭上眼,转身做了决定。 顾彦行,恭喜你,又做哥哥又做爸爸。 那便让你的妈和你儿子,陪你过一辈子。 …… 回到房间,我便将揣在兜里的孕检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我告诉自己不能哭。 眼泪还是止不住地颗颗滚落。 顾彦行走进来,视线落在我满是泪痕的脸上。 叹了一声。 替我抹去泪痕,一把将我揽进怀里:「予晚,顾家就我一个,我舍不得那孩子,小妈是孕妇有些脾气也正常,你让让她,好不好?」 他尾音的温度和声调明明和以前一样。 此刻却像一把穿透皮肉的钢针,在心底扎出不见底的血洞。 我抿住唇,直勾勾盯着他。 「你真的要我让?」 顾彦行注视我的目光猛地一缩,随即又点点头。 死死咬住唇,等齿缝间盈满苦味。 我突然笑出声:「好,我让!」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像是放下什么包袱。 刚要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哥哥抢先出了声: 「擦擦脸,去给顾太太道个歉,她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你计较……」 「……道歉?」 我心尖一颤,错愕地看着哥哥。 自从我嫁进顾家,原本和我不太热络的哥哥,来顾家愈发频繁。 每次过来,大包小包不断,将小妈安媛哄得格外开心。 我以为顾彦行会有意见。 可他却像是习以为常。 即便和哥哥不亲,可他此刻的理直气壮依然让我有些难受。 一旁的顾彦行也很肯定的点头。 「本来就是你当众顶撞小妈,道歉也是该的,也好让她消消气。」 言下之意,这一趟,我必须去。 面前这两张熟悉的脸。 一个是我最亲的哥哥。 一个是我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他们对我满身的痕迹视而不见,却劝我向那个肆意凌辱我的女人道歉? 视线越过他们看向身后的镜子。 光秃秃的脑袋雪亮一片,间杂着几条鲜红的血痕。 红得刺眼。 他们不在意,却只在乎安媛有没消气…… 疼痛和憋闷在胸腔来回激荡,压得我心口疼。 我缓了一口气,倔强地问: 「如果我不呢?」 顾彦行掌心一松,眉头紧皱。 我看着突然被甩开的双手,抬头对上他泛着冷光的眸子。 突然想起,上次因为我没有给安媛穿鞋并拒绝道歉。 被她罚进祠堂跪了整整三天三夜,顾彦行没有帮我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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