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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龙赘婿录萧寒苏雨凝热门小说排行_免费阅读全文隐龙赘婿录(萧寒苏雨凝)

匿名 2025-09-16 03:26:14 2 下载本文
乾隆二十五年的北京,秋意比济南来得更烈些。

刚过重阳,一阵北风就卷着枯叶扫过胡同,把国子监街的青石板吹得发凉,连胡同口卖糖炒栗子的摊子,都早早支起了挡风的棉帘。

小燕子跪在养父林员外的灵前,膝盖下的蒲团早被眼泪浸得发潮,手里攥着块青白玉佩,冰凉的玉石贴着掌心,倒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这是林员外咽气前,从枕下摸出来塞给她的,玉佩不大,只比铜钱略宽些,正面刻着两个她不认识的篆字,笔画盘绕如缠枝,透着股寻常人家少见的庄重。

“燕儿,拿着……这是你的根……”林员外的声音当时己气若游丝,喉间的痰响像破风箱般断断续续,可他还是攥着她的手腕,眼神里的疼惜浓得化不开,“别恨……也别找……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那时她才十六岁,刚从后海摸了两条鲫鱼回来,手里还提着湿漉漉的渔网,就见自家西合院的门虚掩着,里头传出丫鬟春桃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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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一紧,拔腿往里跑,穿过抄手游廊时,迎面撞上管家福伯,老头红着眼眶,手里还攥着块染了药渍的帕子,见了她,哽咽着说:“小姐,您快……快去看看老爷吧,他……他快不行了。”

小燕子手里的渔网“啪嗒”掉在地上,鲫鱼在青砖上蹦跳着,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她的裤脚,可她顾不上这些,疯了似的冲进正房。

林员外躺在紫檀木大床上,脸色白得像宣纸,嘴唇干裂起皮,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散在枕上,添了几分狼狈。

前几日还笑着给她剥糖炒栗子的养父,此刻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

她扑到床边,攥着他的手喊“爹”,指尖触到的温度越来越凉,像秋日里渐冻的河水,一点点抽走她心里的暖意。

灵堂就设在正房,素白的幡幔从房梁垂下来,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幡幔轻轻晃动,倒像是有人在暗处叹气。

纸钱烧得灰屑漫天飞,落在小燕子的发髻上、衣襟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跪在蒲团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灵位上“先父林公讳世安之灵位”几个字。

福伯红着眼眶,把一本线装账本递到她面前,账本的封皮都磨出了毛边,显然是翻看过无数次:“小姐,老爷走前把家里的事都托付给您了。

只是……咱们家这半年来,先是通州的粮栈遭了水,囤的粮食全淹了;后是跟山西票号兑银子,又被人骗了三百两;如今不仅没了余钱,还欠着前门张记当铺五十两银子呢。”

小燕子接过账本,指尖捏着泛黄的纸页,只觉得那纸页重得像块石头。

她从小在这西合院里长大,林员外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把她宠得没吃过苦。

她不爱学女红,林员外就请了先生教她读书;她喜欢爬树摸鱼,林员外也只笑着说“小心些”,从不让她沾家里的俗事。

可现在,天塌了,她成了这个破败家的顶梁柱,手里攥着的,是一屁股还不清的债。

没几日,张记当铺的掌柜就带着两个伙计找上门来,穿着藏青色绸缎马褂,手里把玩着核桃,站在院里就喊:“林小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当初你爹用那对官窑青花瓷瓶当的五十两,如今到期了,是赎还是续?

要是都不选,咱们可就按规矩来了!”

小燕子站在台阶上,攥着衣角,手心全是汗。

那对青花瓷瓶是林员外的心头好,平时都锁在樟木箱里,要不是急着用钱,绝不会拿去当。

她咬着牙,转身回屋,把自己攒的首饰——一支银簪、一对玉耳环,还有林员外去年给她买的银手镯,全找了出来,用红布包着递过去:“掌柜的,这些首饰您看看,能不能抵些银子?

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掌柜的接过红布,翻来覆去看了看,撇了撇嘴:“这些加起来,也就值二十两。

剩下的三十两,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小燕子心里一沉,又想起院里的旧家具——那张梨花木圆桌,还有两把太师椅,都是林员外年轻时置办的。

她闭了闭眼,说:“掌柜的,我把家里的家具卖了,凑够银子就给您送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小燕子找了收旧货的贩子,把院里能卖的家具都卖了,连她房里的梳妆台都没留下,才勉强凑够三十两银子,还了当铺的债。

可日子还要过,家里的丫鬟仆妇见家道中落,也都找借口走了,最后只剩她和福伯两个人。

福伯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叹着气说:“小姐,这西合院太大,咱们俩住着也冷清,不如……把它卖了吧?

卖了钱,您找个小些的住处,再做点小生意,或许还能过些安稳日子。”

小燕子靠在门框上,望着院里那棵老海棠树——那是她小时候和林员外一起种的,每年春天都开得满树繁花。

她想起林员外抱着她,在树下教她背诗的样子,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福伯,这是爹的家,我不能卖。”

可现实容不得她固执。

没了收入,家里的米缸很快见了底,福伯的哮喘也犯了,连药钱都掏不出来。

小燕子看着福伯躺在床上咳嗽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

她知道,她不能再任性了。

没过多久,小燕子就托中介把西合院卖了,卖了八十两银子。

她给了福伯三十两,让他回老家养老,又给了他些盘缠:“福伯,谢谢您这些年照顾我和爹。

您回老家后,好好过日子,别再惦记我了。”

福伯接过银子,老泪纵横,拉着她的手说:“小姐,您一个姑娘家,在京城怎么过啊?

要不您跟我一起回老家吧,我还能照顾您。”

小燕子摇了摇头,笑着说:“福伯,我长大了,能照顾自己。

您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的。”

送走福伯后,小燕子背着个小包袱,站在胡同口,看着熟悉的西合院换了新主人,心里空落落的。

她没了家,没了亲人,成了北京街头的孤女。

深秋的北京,寒风刮得人脸生疼。

小燕子穿着打补丁的短褂,缩着脖子,在街头徘徊。

她找过帮人洗衣的活,可老板娘嫌她洗得慢;也找过帮人看摊子的活,可掌柜的又嫌她年纪小。

最后,她只能靠帮人跑腿——给茶馆送水,给布庄送布料,挣几个铜板糊口。

可那些活计太累,她一个姑娘家,撑不了几日就病倒了。

小燕子发着高烧,晕晕乎乎地走到后海附近的破庙里,躺在草堆上,浑身发冷。

她摸出怀里的玉佩,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月光,又看了看那两个篆字。

她忽然想起,前几日帮书铺送书时,见过先生教学生认篆字。

于是,病刚好些,她就天天蹲在书铺外,趁先生不注意,偷偷翻那本篆字书,一个字一个字地比对,终于认出那两个字是“西林”。

“西林……”小燕子坐在草堆上,喃喃念着,心里满是疑惑。

养父姓林,可这“西林”又是什么意思?

是地名,还是别的什么?

她想起林员外临终前说的“这是你的根”,难道她的身世,和这“西林”有关?

可她问过林员外,自己的爹娘是谁,林员外总说她是捡来的,其他的就不肯多提了。

病好后,小燕子没再找杂活。

她想起小时候,林员外曾请过街头艺人教她耍把式,她还会唱几段京戏小调——那是她跟着胡同里的戏班子学的,当时只是觉得好玩,没想到现在倒成了谋生的本事。

于是,她找了块破布,用炭笔写上“卖艺为生”,又捡了根木棍当道具,在天桥附近摆了个小摊子。

刚开始,没人看她的表演。

天桥上的艺人多了去了,有耍杂技的,有唱大鼓的,谁会注意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姑娘?

偶尔有几个看热闹的,也只是站在旁边指指点点,说些“这姑娘真可怜肯定是家里出了事”之类的话。

小燕子咬着牙,拿起木棍,耍了套林员外教她的拳法,虽然动作不算标准,却也有模有样。

可没几天,就有地痞来找麻烦。

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叫王三,是天桥一带有名的混混,平时就靠收保护费过日子。

他带着两个小弟,站在小燕子的摊子前,一脚踢翻了她装铜板的破碗:“丫头,在这儿摆摊,不知道要交保护费吗?

识相的,就把每天挣的钱分一半给我,不然,你这摊子就别想摆了!”

小燕子攥着木棍,心里又怕又气。

她想起林员外教她的“遇事别怂,该争的就得争”,挺首了腰板说:“我凭本事吃饭,凭什么给你钱?”

王三没想到一个小姑娘敢跟他顶嘴,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抓她的胳膊:“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小燕子往旁边一闪,躲开了他的手,又举起木棍,对着他的腿打了一下。

王三疼得嗷嗷叫,他的小弟见状,也扑了上来。

小燕子虽然力气不大,可她从小在胡同里跑惯了,动作灵活,总能躲开他们的攻击,还时不时用木棍反击。

周围的人见了,都围过来看热闹,还有人喊着“姑娘加油打跑这些混混”。

王三见讨不到便宜,又怕引来官差,只能撂下句“你给我等着”,带着小弟灰溜溜地走了。

小燕子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手心全是汗。

周围的人纷纷夸她“有骨气真厉害”,还有人扔给她几个铜板。

小燕子捡起铜板,心里忽然有了底气——她能靠自己活下去。

日子久了,看小燕子表演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有人喜欢看她耍把式,觉得她一个姑娘家有这般身手不容易;也有人喜欢听她唱京戏小调,觉得她的声音清亮,有股子韧劲。

她攒了些钱,在胡同里租了个小杂院——只有一间正房,一间厨房,院子里还种着棵石榴树,虽然简陋,却也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这日,小燕子在天桥耍完一套拳,正弯腰捡铜板,忽然听到有人喊“抓小偷”。

她抬头一看,只见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手里攥着个蓝布包,正慌慌张张地往前跑,后面跟着个气喘吁吁的老太太,头发花白,手里还提着个菜篮子,一边追一边喊:“我的钱袋!

那是我给孙子看病的钱!”

小燕子想都没想,拔腿就追。

她从小在京城的胡同里跑惯了,对每条巷子都熟得很,知道哪条路近,哪条路能抄近道。

那少年慌不择路,钻进了一条窄胡同,小燕子紧随其后,在胡同口堵住了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钱袋还回去!”

少年急得满脸通红,挣扎着说:“我娘病了,躺在床上快不行了,我没钱给她买药,我也是没办法!”

他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小燕子的手背上,滚烫的。

小燕子愣了愣,想起自己生病时没人照顾的样子,想起福伯咳嗽时没钱买药的窘迫。

她松了手,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那是她今天刚挣的,还带着体温,塞到少年手里:“这钱你拿着给你娘买药,以后别偷东西了。

要是实在没办法,就去天桥找我,我叫小燕子,或许能帮你找份活干。”

少年愣在原地,看着小燕子,眼圈红了,哽咽着说:“谢谢你……谢谢你……”这时,后面的老太太也追了上来,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钱袋你拿回去吧,以后可别再做这种事了。”

少年点点头,把钱袋递给老太太,又对着小燕子鞠了一躬,才转身跑了。

小燕子笑着摆了摆手,刚要弯腰捡剩下的铜板,却被人拍了拍肩膀。

她回头一看,是对年轻男女,男的约莫二十岁,浓眉大眼,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肩上搭着个布包;女的和他年纪相仿,梳着双丫髻,穿着件蓝布短褂,手里攥着个鼓,两人都透着股爽朗利落的精气神。

“姑娘,你刚才可真厉害!”

那姑娘笑着说,声音清脆,“我叫柳红,这是我哥柳青。

我们兄妹俩也是在天桥讨生活的,我哥会耍大刀,我会唱大鼓。

刚才看你帮那老太太,又给那少年钱,觉得你是个好人。”

柳青也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敬佩:“是啊,姑娘。

天桥这地方鱼龙混杂,你一个姑娘家摆摊不容易,还这么心善,真是难得。

要是不嫌弃,以后咱们可以搭个伴,一起摆摊,互相有个照应。

你要是遇到麻烦,我和我妹也能帮你出头。”

小燕子看着眼前的兄妹俩,心里忽然暖了起来。

自林员外走后,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

她想起林员外说的“多个朋友多条路”,笑着点了点头:“我叫小燕子,以后就麻烦你们了。”

柳青和柳红听了,都高兴地笑了。

柳红拉着小燕子的手,说:“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明天我带些我娘做的馒头给你吃,我娘做的馒头可好吃了!”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天桥的青石板路上。

小燕子攥着怀里的玉佩,指尖传来玉石的凉意。

她不知道“西林”二字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藏着怎样的秘密——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孩子,为什么会流落在外,又为什么林员外不肯告诉她真相。

她只知道,从今往后,她不再是孤单一人,有柳青和柳红这样的朋友陪着她,日子就算苦些,也有了盼头。

她抬头望了望天边的晚霞,晚霞把紫禁城的角楼染成了金红色,远远望去,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场与柳青柳红的相遇,不过是命运齿轮转动的开始;而那块刻着“西林”的玉佩,终将把她引向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一条通往那座金碧辉煌的紫禁城,也通往爱恨纠葛、悲欢离合的道路。

她更不知道,多年后,当她站在大理的庭院里,回望这段在北京街头挣扎求生的日子时,会明白:正是这段日子里的坚韧与善良,让她在后来的宫廷风波里,始终守住了自己的本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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