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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途九境沈砚苏清越推荐完结小说_免费阅读剑途九境(沈砚苏清越)

匿名 2025-09-16 04:13:16 1 下载本文
墨老走后的第三天,落霞村的炊烟比往日矮了些。

沈砚背着捆刚砍的柴往家走,路过村头晒谷场时,看见李叔正蹲在石碾子上磨柴刀,刀刃在青石上蹭出“沙沙”响,却没磨掉多少锈。

“阿砚,”李叔抬头瞥他一眼,下巴往西边山路口努了努,“今早我去拾柴,看见山坳里有马蹄印,比黑风寨那伙人的马大。”

沈砚往西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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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山路缠在山腰间,像条灰绳,尽头隐在云里——那是去剑庐城的路。

他把柴靠在墙根,回屋翻出墨老给的布包。

布包里除了那枚棕褐色的淬体丹,还有张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剑庐城”。

这三天他没闲着。

白天砍柴换米,晚上就攥着锈剑在院里站桩。

墨老说他“只凭一股气”,他便试着沉下心,感受丹田处那点微弱的热——爹娘以前说过,那是“气”的雏形,锻体境的关键,就是把这点热养得扎实。

“阿砚!”

王婶在院外喊,声音带着慌,“你快看天上!”

沈砚出门。

只见东边的天上飘着个黑点,越来越近,竟是只黑鹰,爪子上还抓着片布。

黑鹰在村子上空盘旋两圈,“唳”地叫了声,布片悠悠落下来,正掉在沈砚脚边。

是块黑布,上面用红漆画着把断剑——是黑风寨的记号,只是旁边多了道歪歪扭扭的血痕。

“是……是催命符啊!”

有村民认出这记号,腿一软坐地上,“黑风寨以前拿这记号吓人,说见了这布,三天内必踏平村子……”沈砚捏紧布片。

血痕是新的,怕不是黑风寨被他赶跑后,找了靠山。

墨老说的“更厉害的人”,怕是要来了。

他转身回屋,把锈剑用旧布缠好背在背上,又揣了两个玉米饼,走到李叔跟前:“李叔,我得走了。”

李叔磨刀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眼里没惊讶,只叹口气:“早该走了。

你爹娘是大剑修,你不该困在这山沟里。”

他从怀里摸出个布囊塞给沈砚,“这里有二十个铜板,是我攒的,去城里……买点吃的。”

沈砚捏着布囊,硬邦邦的,铜板硌得手心疼。

他没推辞,弯腰鞠了一躬:“谢李叔。”

王婶也凑过来,往他怀里塞了袋炒花生:“路上小心,遇着难处……就找穿官服的人。”

沈砚点点头,没再多说。

他怕多说一句,眼泪就忍不住——爹娘走后,是村里人你一口我一口把他喂大,可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离开,免得祸事落到村子头上。

他没走大路,绕着后山的羊肠小道往上爬。

山路陡,碎石子滑,他走得急,裤脚被荆棘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渗出血也没顾上擦。

爬到半山腰时,回头往下看,落霞村缩成了个小墨点,炊烟还在袅袅地升,像根细针,扎得他眼睛发酸。

“别回头。”

他咬着牙往前赶,把村子抛在身后。

山路走了两天。

白天躲着野兽,晚上就缩在石缝里啃玉米饼。

淬体丹他没敢吃,墨老没说怎么吃,他怕瞎吃坏了身子。

第三天晌午,他终于走出了山,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平原铺在脚下,远处有座城,城墙是青灰色的,城头上插着面大旗,上面绣着个“剑”字。

剑庐城到了。

城门口排着队,守城的兵卒穿着皮甲,手里拿的不是刀,是剑——沈砚还是头回见这么多带剑的人,有的剑鞘是金的,有的是玉的,连兵卒腰间的剑,都比他那柄锈剑亮。

“去去去!

叫花子别堵门!”

一个兵卒推了沈砚一把。

他这两天没洗脸,头发乱蓬蓬的,裤脚还沾着泥,确实像个花子。

沈砚踉跄了一下,没恼,只往后退了退,等队伍走得差不多了,才上前递上李叔给的布囊:“大哥,我想进城。”

兵卒捏了捏布囊,听见铜板响,脸色缓了些,上下打量他:“进城干啥?

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来考门派的。”

“考门派?”

沈砚愣了愣。

“你不知道?”

兵卒撇撇嘴,“再过五天,东域的七大派要在城里设考点,收外门弟子。

这两天进城的,多半是来考门派的。”

他指了指城边,“要饭去那边,别在城门晃。”

沈砚心里一动。

墨老让他来剑庐城,莫不是就是让他考门派?

爹娘以前说过,想练剑,得入个正经门派,有师父教,有资源拿,比自己瞎练强。

他攥了攥背上的剑:“我也是来考门派的。”

兵卒“嗤”地笑了:“就你?

有剑吗?”

沈砚解下背上的剑,旧布一扯,锈剑露了出来。

红褐铁锈爬得乱七八糟,看着还不如柴刀管用。

周围排队的人都看过来,有人忍不住笑出声:“这也叫剑?

怕不是从坟里刨出来的。”

兵卒也乐了:“行了行了,别耽误事,赶紧进城吧。

要是真能考上门派,记得回来给我递根烟。”

沈砚没理会那些笑,把剑重新裹好,低着头进了城。

城里比他想的热闹,石板路宽宽的,两边是木楼,有的挂着“铁匠铺”的牌子,门口摆着刀枪剑戟,亮得晃眼;有的挂着“酒楼”的旗,飘着肉香,勾得他肚子首叫。

他摸了摸怀里的炒花生,没舍得吃,找了个墙角蹲下,看来往的人。

大多是年轻人,跟他差不多岁数,有的背着剑,有的腰间鼓鼓囊囊,怕是揣着丹药,走路都扬着头——该是来考门派的富家子弟。

“让让!

都让让!”

一阵马蹄声传来,人群往两边躲。

沈砚抬头,看见两匹白马拉着辆马车,车帘是青色的,上面绣着朵流云。

车旁跟着两个青衣弟子,腰间的剑鞘是竹制的,却透着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是流云阁的人!”

有人低声说,“听说流云阁这次来的是内门长老,专门负责收弟子。”

马车停在不远处的客栈门口。

一个青衣弟子掀开车帘,先跳下来,又扶着个少年下车。

少年穿件月白长衫,头发用玉簪束着,手里捏着柄折扇,长得眉清目秀,只是嘴角微微翘着,带着点傲气。

沈砚的目光落在少年腰间——那里挂着柄短剑,剑鞘是象牙白的,上面刻着细纹,看着比马车还贵。

“苏师兄,您先歇着,弟子去打听下其他门派的动静。”

青衣弟子躬身说。

少年“嗯”了声,没看他,目光扫过周围,落在沈砚身上时,皱了皱眉,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转开了头。

沈砚没在意。

他从怀里摸出个玉米饼,慢慢啃着,眼睛却没闲着——他看见那少年走进客栈时,脚在门槛上顿了顿,右手食指轻轻敲了敲折扇,像是在运气。

爹娘说过,真正的剑修,哪怕手里没剑,身上也有“势”。

这少年看着傲气,却不是装的。

啃完饼,沈砚站起身,往兵卒说的“考考点”走。

那地方在城中心的广场上,己经搭起了棚子,挂着七面旗,每面旗上的字都不一样:“天剑宗流云阁寒水剑庄”……正是墨老说的“七大派”。

棚子前围了不少人,都在看墙上贴的告示。

沈砚挤进去,认字不多,只看见“年龄十六以下需引气入体”几个字。

他摸了摸丹田处那点热——应该算“引气入体”了吧?

“哎!

你看那是谁?”

有人推了推旁边的人,往广场另一头指。

沈砚回头。

只见几个穿黑衣的人走进广场,为首的是个独眼汉——竟是黑风寨的那个头目!

他怎么也进城了?

独眼汉也看见了沈砚,先是一愣,随即眼里迸出凶光,伸手往腰间摸——却摸了个空,才想起刀上次被沈砚打落了。

“小子!

你还敢来这!”

独眼汉咬牙切齿,“我告诉你,我己经投靠了影剑楼!

影剑楼的大人说了,见了你,首接废了!”

影剑楼?

沈砚心里咯噔一下。

墨老的纸条上没提这个名字,却在他离村前那晚,悄悄跟他说过一句:“你爹娘的事,跟影剑楼脱不了干系。”

周围的人听见“影剑楼”,都往后退了退,脸上露出怕色。

看来这影剑楼,比黑风寨厉害得多。

独眼汉见众人怕了,更得意了,冲身后的人喊:“给我上!

把这小子胳膊腿打断!”

两个黑衣人应了声,拔出刀就往沈砚扑来。

他们的刀比上次黑风寨的锋利,劈过来时带着风,比山匪利索多了。

沈砚没躲。

他往旁边迈了半步,正好避开左边的刀,同时攥紧背上的锈剑,猛地拔出来——旧布散开,锈剑带着股铁锈味横扫出去,“当”地撞在右边那人的刀上。

那人只觉手腕一麻,刀差点脱手,愣了愣——他没料到这破剑看着锈,撞过来却这么沉。

就是这一愣的功夫,沈砚往前欺身,剑柄往下一磕,正磕在那人的膝盖上。

“嗷”的一声,那人跪了下去。

左边的人见状,刀往沈砚后心刺来。

沈砚侧身,锈剑回撩,剑尖擦着那人的胳膊划过去——没破皮,却带起一股劲,把人掀得踉跄了两步。

不过两招,两个黑衣人就倒了一个,退了一个。

广场上静了静。

刚才还在看告示的人,都转头看沈砚,眼神变了——不再是看花子的眼神,多了点惊讶。

连那刚从客栈出来的月白长衫少年,也站在远处,挑着眉看过来。

独眼汉脸都白了,指着沈砚:“你……你等着!

影剑楼的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他怕沈砚再动手,带着人慌慌张张跑了。

沈砚收了剑,重新用布裹好。

他知道,这下麻烦了——不仅惹了影剑楼,还在这么多人面前露了手,怕是藏不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清清爽爽的。

沈砚回头。

是那个月白长衫少年,正站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手里还捏着折扇,只是眼神里没了刚才的傲气,多了点好奇。

“沈砚。”

他答。

“苏清越。”

少年晃了晃折扇,“流云阁的。

你刚才那两招,是家传的?”

沈砚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问:“考门派,要去哪报名?”

苏清越指了指流云阁的棚子:“我师父就在那。

不过……”他打量着沈砚的锈剑,“你这剑,怕是过不了入门的‘兵器检’。

流云阁规矩,外门弟子的剑,至少得是精铁打造的。”

沈砚摸了摸锈剑的剑柄。

爹娘留的剑,就算是锈的,他也不会换。

他没再理苏清越,转身往寒水剑庄的棚子走——那棚子前最冷清,说不定规矩松些。

苏清越看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没追,只是折扇在手心敲了敲:“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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