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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药箱里的月光(晚晚林晚)完本小说大全_完本热门小说老药箱里的月光晚晚林晚

匿名 2025-09-16 04:24:00 1 下载本文

1 槐树下的药香林晚的车停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时,轮胎碾过的碎石子发出“咯吱”一声响,像极了外婆陈桂兰每次拉开抽屉找纱布的动静。

她推开车门,五月的风裹着槐花香扑过来,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味——那是刻在她骨血里的味道,从六岁到十六岁,整整十年,都没散过。老房子还是老样子。土坯墙被岁月浸成了深褐色,院门口的月季花刚打了花苞,叶片上沾着清晨的露水。外婆生前总说,这花要等端午才开得旺,可今年端午还没到,林晚却先回来了。她走过去,指尖碰了碰花苞,冰凉的露水沾在指腹,像外婆以前给她擦汗时的手心。堂屋的门没锁,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灰尘在阳光里跳着舞。靠墙的八仙桌上,放着一个深棕色的老药箱,铜制的搭扣已经氧化发黑,边角被磨得光滑——那是外婆的宝贝,也是林晚此行回来的目的。

她走过去,轻轻掀开搭扣。“咔嗒”一声,像是打开了时光的闸门。

药箱里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干燥的艾叶草、切碎的金银花、用红纸包着的川贝母,还有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蓝布小口袋,里面装着她小时候常玩的玻璃弹珠。

林晚的指尖顿在玻璃弹珠上,忽然就想起十二岁那年的夏天。她和隔壁的小虎在晒谷场疯跑,摔破了膝盖,鲜血渗出来,染红了浅色的裤子。她吓得直哭,小虎也慌了,拉着她往外婆家跑。外婆当时正在院子里翻晒草药,看见她的样子,手里的木耙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快步走过来,蹲下身,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眉头皱得紧紧的:“傻丫头,跑这么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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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阳光特别毒,外婆把她抱进堂屋,从药箱里拿出碘伏、纱布,还有一小瓶绿色的药膏。“这是薄荷膏,抹上不疼。”外婆的声音很轻,带着草药的清香。

林晚趴在外婆的腿上,看着外婆小心翼翼地给她清理伤口,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外婆的白发上,像撒了一层碎金。“外婆,”当时的她小声问,“你为什么有这么多药啊?”外婆笑了,指尖捏了捏她的脸蛋:“以前你外公在的时候,总爱上山采药,我跟着学了点。后来邻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来问我要药,时间长了,就攒下这么个药箱。”那时候林晚还不懂,外婆说的“以前”里藏着多少思念。她只知道,外婆的药箱是万能的,不管是感冒发烧,还是蚊虫叮咬,外婆总能从里面找出对应的药,轻轻一治,病就好了。可现在,药箱还在,外婆却不在了。林晚把玻璃弹珠放回蓝布口袋,又往下翻,摸到一个硬壳笔记本,封面已经泛黄,上面用钢笔写着“陈桂兰”三个字,字迹歪歪扭扭,是外婆后来学写的。外婆没读过书,小时候家里穷,只跟着私塾先生认过几个字。后来为了记草药的用法,她特意让村里的小学老师教她写字,每天晚上就着煤油灯,一笔一画地练,手指都磨出了茧子。林晚翻开笔记本,第一页写着:“薄荷:清热解暑,治蚊虫叮咬,晚晚怕蚊子,夏天要多备。

”第二页:“金银花:煮水喝,治感冒,晚晚每次感冒都不肯吃药,煮成水加冰糖就肯喝了。

”第三页:“川贝母:炖梨,治咳嗽,晚晚冬天总咳嗽,要记得提前买。”一页一页翻下去,全是关于她的记录。林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砸在笔记本上,晕开了墨迹。她想起去年冬天,她给外婆打电话,说自己咳嗽得厉害,外婆在电话里急得声音都变了,让她赶紧去买川贝炖梨,还说“要是家里有,我早给你寄过去了”。当时她忙着赶项目,只敷衍了几句,说“知道了,外婆”,就挂了电话。现在想来,那天外婆挂了电话后,大概又坐在院子里,对着药箱发呆吧。她一定想把自己的川贝母寄过来,可又怕寄过去坏了,只能一遍遍地在笔记本上写着“晚晚咳嗽,要吃川贝炖梨”。林晚合上书,把笔记本抱在怀里,像抱着外婆的体温。堂屋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阳光慢慢移到墙角,她忽然听见院门口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隔壁的王奶奶。王奶奶手里拎着一篮子青菜,看见她,眼睛一下子红了:“晚晚,你可算回来了。你外婆走的时候,还念叨着你,说你要是回来,看不到她,该多难过。”林晚站起身,喉咙发紧,说不出话。“你外婆啊,”王奶奶叹了口气,走进来坐在八仙桌旁,“前阵子天凉,她非要上山采金银花,说你夏天容易上火,要给你晒点寄过去。我拦着她,说你在城里什么买不到,可她不听,说自己采的干净。结果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跤,腿都肿了,也没告诉你。

”林晚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她想起去年秋天,外婆给她寄了一包金银花,说“自己采的,煮水喝败火”。当时她还嫌麻烦,随手放在了抽屉里,直到现在都没拆开。“她走的前一天,还跟我说,”王奶奶的声音带着哭腔,“等晚晚回来,我要给她煮红薯粥,她小时候最爱喝了。”红薯粥。林晚想起小时候,每天早上醒来,厨房里都飘着红薯粥的香味。外婆会把红薯切成小块,和大米一起煮,煮得软糯香甜。

她总是捧着碗,坐在门槛上喝,外婆就坐在旁边,看着她,笑盈盈地说:“慢点儿喝,别烫着。”后来她去城里读高中,每个月回家一次,外婆还是会给她煮红薯粥。再后来,她读大学,去了更远的城市,一年只回一次家,外婆的红薯粥,就成了她最想念的味道。

去年春节,她回家过年,外婆给她煮了红薯粥,她喝了一口,说“外婆,这红薯粥好像没以前甜了”。外婆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可能是红薯不好,明年外婆种点好的。”现在她才知道,不是红薯不好,是外婆的手,已经没力气把红薯煮得那么软糯了。她的外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慢慢变老了,老到连上山采药都会摔跤,老到连煮红薯粥都要费很大的劲。王奶奶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前说:“晚晚,你外婆的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在里屋的柜子里。

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喊我。”林晚点点头,送王奶奶到院门口。

看着王奶奶的背影消失在村口,她转身回到堂屋,走到里屋。

里屋的柜子是外婆结婚时的嫁妆,红漆已经掉了不少,柜子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她和外婆的合照。照片里的她,扎着两个小辫子,坐在外婆的腿上,外婆抱着她,笑得特别开心。她打开柜子,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她小时候的衣服,还有外婆给她织的毛衣。

毛衣是粉色的,上面绣着一只小兔子,是她十岁生日时外婆给她织的。当时她穿着毛衣,在村里跑了一圈,得意极了。柜子的最底层,放着一个红色的布包。林晚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钱,还有一张银行卡。钱是用橡皮筋捆着的,有零有整,最大的面额是五十元,最小的是一元。银行卡的背面,用铅笔写着密码,是她的生日。

她想起外婆每次给她钱的时候,总是说“晚晚,在外面要吃好点,别省着”。

她以前总说“外婆,我有钱,不用你的”,可外婆还是会偷偷把钱塞在她的书包里。

现在她才知道,这些钱,是外婆平时卖草药攒下来的,是她一分一分省下来的。

林晚把布包抱在怀里,靠在柜子上,哭得像个孩子。她想起外婆走的那天,她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手机调成了静音。等她看到未接来电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回拨过去,接电话的是王奶奶,说外婆已经走了。她当时疯了一样往回赶,可还是没见到外婆最后一面。王奶奶说,外婆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她的照片,嘴里念叨着“晚晚,外婆等不到你了”。“外婆,我回来了,”林晚哽咽着说,“我回来喝你的红薯粥了,你怎么不在了啊?”没有人回答她,只有窗外的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是外婆在轻轻叹气。2 煤油灯的光林晚在老房子住了下来。

每天早上,她都会像外婆以前那样,早早起床,打扫院子,给月季花浇水。

然后她会走进厨房,学着外婆的样子,煮红薯粥。大米和红薯放进锅里,加水,用柴火慢慢煮。她蹲在灶台前,看着火苗舔着锅底,想起外婆以前也是这样,一边添柴火,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那时候她总觉得,外婆哼的歌不好听,可现在,她多希望能再听一次。

红薯粥煮好了,她盛了一碗,放在八仙桌上,又拿了一个空碗,也盛了一碗,放在对面——那是外婆的位置。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喝着粥,粥还是小时候的味道,软糯香甜,可她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外婆,你尝尝,”她对着空碗说,“我煮的红薯粥,是不是和你煮的一样甜?”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堂屋的声音。吃完早饭,林晚就会坐在八仙桌旁,翻看外婆的笔记本。笔记本里除了草药的用法,还有一些日常的记录,比如“今天小虎妈来要感冒药,给了她两包”“村口的李爷爷腿疼,给他贴了膏药”“晚晚打电话来,说工作顺利,很开心”。

她还发现了几张夹在笔记本里的照片。有一张是她小学毕业时的照片,她穿着崭新的连衣裙,站在学校门口,外婆站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个书包,是粉色的,上面绣着小花——那是外婆连夜给她缝的。还有一张是她考上大学时的照片,她拿着录取通知书,笑得合不拢嘴,外婆站在她旁边,眼睛红红的,却也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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