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糙汉后,他宠得我无法无天(陈铁军糙汉)完结版免费阅读_嫁给糙汉后,他宠得我无法无天全文免费阅读
一觉醒来,我成了八零年代刚下嫁给退伍糙汉的新媳妇。婚房破旧,家徒四壁,他却当着全村人拍着胸口说:“饿着我,也不能饿着她。”从那天起,不管是节里年间,还是半夜突发的雨夜,他总能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挡风遮雨,也护我周全。 第一章 陌生的年代我醒来时头痛欲裂,入目是斑驳的土墙,头顶是朽旧的木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这不是我的公寓。我猛地坐起身,身上的大红被子滑落,露出底下粗糙的布料。环顾四周,房间狭小而简陋,一张木桌,两把椅子,一个掉了漆的衣柜,便是全部家当。“醒了?”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循声望去,一个高大的男人端着碗站在那儿。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军绿色上衣,肩膀宽阔,眉眼深邃,皮肤是常年日晒后的古铜色。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糙劲,却又站得笔直如松。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叫苏晓梅,22岁,昨天刚嫁给这个叫陈铁军的退伍军人。这里是1982年的北方农村,而我,是从2023年穿越来的。“头疼吗?喝点粥吧。”陈铁军走过来,将一碗稀粥放在床头柜上,动作有些僵硬,显然不常做这样的事。我怔怔地看着他,试图从记忆碎片中拼凑出更多信息。这桩婚事是父母之命,陈铁军用全部退伍安置费付了彩礼,把我从重男轻女的家中“买”了出来。 “那个...谢谢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小声道谢。陈铁军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道谢,黝黑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我去上工了,碗放着等我回来洗。 ”他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从兜里掏出个小纸包放在桌上:“这是冰糖,粥没味就加点。 ”门被轻轻带上,我望着那包冰糖,心里五味杂陈。在2023年,我是事业有成的设计师,有房有车有存款,怎么会一觉醒来就成了80年代的新媳妇?喝过粥,我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出去。小院不大,但收拾得整齐,墙角堆着柴火,晾衣绳上挂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铁军家的,起来啦?”隔壁院墙探出个脑袋,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听说昨个儿累着了?新媳妇都这样,习惯就好了。”我勉强笑了笑,不知如何接话。那妇人却自顾自说下去:“铁军人实在,就是话少了点。你呀,算是掉福窝里了,虽然现在穷点,但当过兵的人知道疼人...”正说着,陈铁军突然回来了,手里拎着条鱼:“王婶,又操心我家事呢? ”王婶讪笑两声:“这不和新媳妇说说话嘛。哟,买鱼啦?真舍得。”陈铁军没接话,只对我道:“中午炖鱼吃,给你补补。”等他进了屋,王婶压低声音:“看看,多知道疼人。 就是太惯着媳妇了,村里人都笑话呢...”我心里一动,突然想起记忆中某个片段——昨天婚礼上,有人笑话陈铁军花光积蓄娶个娇气媳妇,他当着全村人的面,拍着胸口说:“饿着我,也不能饿着她。”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地方软了一下。中午,陈铁军果然炖了鱼。厨房里烟雾缭绕,他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局促,显然不常下厨。“我来吧。”我接过锅铲,下意识地按照现代做法处理起鱼来。陈铁军站在一旁,眼神惊讶:“你会做饭?”我僵住了。 原主苏晓梅在家娇生惯养,确实十指不沾阳春水。“看...看我娘做过。”我支吾着解释。 陈铁军没再多问,但眼神里的疑惑没散。我暗自提醒自己:现在你是苏晓梅,得注意言行。 鱼炖好了,我们面对面坐在小桌前。陈铁军把最好的肉都夹到我碗里,自己只啃鱼头和鱼尾。 “你也吃啊。”我有些不自在。“我爱吃这些。”他头也不抬。我知道他在撒谎,心里泛起异样感觉。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一口肉都是珍贵的,他却毫不犹豫地全给了我。 吃完饭,我要洗碗,他却抢过去:“水凉,我来。”看着他蹲在院井边认真洗碗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或许穿越到这个年代,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这个糙汉丈夫,似乎真的很疼人。 下午我收拾屋子时,在衣柜底层发现一个小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是陈铁军的退伍证和一些奖章,还有一张存折——余额只剩下三块二毛钱。我愣住了。 他确实花光了所有积蓄娶我,而此刻外面传来他劈柴的声音,一声声,沉稳而有力。 黄昏时分,陈铁军端来热水给我洗脚。我吓得缩回脚:“我自己来!”“别动。 ”他握住我的脚踝,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听说泡泡脚能缓解疲劳。”水温恰到好处,他的手法生涩却认真。我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忽然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陈铁军动作一顿,半晌才闷声道:“你是我媳妇,不对你好对谁好。”简单直接,没有任何花哨的理由。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八十年代的糙汉,比现代那些花言巧语的男人要可靠得多。夜深了,我们和衣而卧。 陈铁军睡在离我半尺远的地方,呼吸平稳。我望着漆黑的屋顶,思绪万千。 从前的生活回不去了,既然上天让我来到这里,遇见这样一个男人,或许该好好活下去。 “睡吧。”黑暗中,陈铁军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明天我带你去镇上扯布做新衣服。 ”我惊讶地转头,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不用了,省点钱吧。”“没事,我接了搬运的活,能挣点外快。”他顿了顿,“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委屈。”我的心再次软了一下。 在这个陌生而艰苦的年代,有一个人愿意为你挡风遮雨,或许就是最大的幸运。“谢谢。 ”我轻声说。陈铁军没回应,但我知道他没睡。过了好久,他才轻轻叹了口气:“睡吧,明天会好的。”是啊,明天会好的。我闭上眼睛,第一次对这个陌生的时代产生了些许期待。 窗外月光如水,洒满一室清辉。第二章 赶集风波天刚蒙蒙亮,陈铁军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 我假装睡着,透过眼缝看他——他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回头替我掖了掖被角,这才悄悄出门。等他脚步声远了,我才坐起身。院子里传来劈柴的声音,一声接一声,沉稳有力。我穿好衣服走出去,晨光中的陈铁军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肌肉随着动作起伏。看见我出来,他立即停下动作,有些局促地抓起褂子穿上。 “怎么不再睡会儿?”他问,声音比平时柔和几分。“睡不着了。”我实话实说,“今天不是要去镇上吗?”陈铁军点点头,从水缸里舀水洗脸:“吃完早饭就走。 ”早饭是昨晚剩下的鱼汤泡馍,他依然把鱼肉都挑到我碗里。我这次学聪明了,趁他不注意,又把肉拨回他碗里一半。他愣了一下,抬头看我。我假装没事人一样低头吃饭,耳根却微微发热。去镇上的路是土路,坑坑洼洼。陈铁军借了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让我坐在后座。他骑得很稳,遇到坑洼处总会提前减速。“抱紧我,这段路颠。”他突然说。 我犹豫了一下,轻轻环住他的腰。他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背脊挺得更直了。 镇上比我想象的热闹。街道两旁摆满了小摊,吆喝声此起彼伏。陈铁军推着自行车,我跟在他身旁,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时代的集市。“铁军!带媳妇来赶集啊? ”一个卖布的中年男子招呼道。陈铁军点点头,把我往前轻轻推了半步:“李叔,扯块好布,做衣裳。”李叔笑眯眯地打量我:“新媳妇真俊俏。来来来,刚来的的确良,最时兴的料子。 ”陈铁军认真挑选起来,粗糙的手指抚过布料,最后选了一块淡蓝色带小花的:“这个喜欢吗?”我点点头。其实这花色放在现代土得掉渣,但看他认真的样子,我心里暖暖的。“多少钱?”陈铁军问。“给别人三块五,给你算三块。 ”李叔爽快地说。陈铁军正要掏钱,我拉住他衣袖,转向李叔:“李叔,这布是好,但颜色容易褪,您再便宜点吧?两块五成不?”两个男人都愣住了。原主苏晓梅是个闷葫芦,从不会讨价还价。李叔先反应过来:“哎哟,新媳妇还会讲价呢!两块五真不行,本都回不来,两块八,最低了。”我笑笑:“两块六吧,下回还来您这儿买。 ”最终以两块七成交。陈铁军付钱时,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离开布摊,他低声问:“你怎么会讲价?”我心里一紧,面上却镇定:“看我娘这么做过,试试看而已。 ”他没再追问,但眼里的疑惑没散。走着走着,我看到一个卖发夹的小摊,脚步慢了下来。 摊上有个淡蓝色的发夹,很简单,但很好看。陈铁军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径直走过去:“这个多少钱?”“五毛。”摊主说。我赶紧拉他:“太贵了,不要。 ”陈铁军已经掏出钱:“包起来。”离开小摊,他把发夹塞到我手里:“喜欢就买,别委屈自己。”我看着掌心那枚发夹,鼻子突然有点酸。在现代,我买过无数比这贵重的首饰,却没有一样让我如此心动。正当我们准备回去时,突然听到一阵吵嚷声。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围着一个卖鸡蛋的老奶奶,为首的黄毛青年一脚踢翻了篮子,鸡蛋碎了一地。“老不死的,敢不交保护费? ”黄毛嚣张地叫嚣。周围人纷纷避开,没人敢出声。我看不过去,正要上前,却被陈铁军拉住。他摇摇头,自己走了过去。“捡起来,道歉。”陈铁军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黄毛青年愣了一下,看清来人后嗤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陈瘸子家的退伍兵啊!怎么,想多管闲事?”我这才注意到,陈铁军走路时右腿确实有点微不可察的不自然。陈铁军面不改色:“我再说一遍,捡起来,道歉。”黄毛青年仗着人多,伸手就要推他。电光火石间,也没见陈铁军怎么动作,黄毛就已经被他反剪双手按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大哥大哥!轻点!我捡!我道歉! ”黄毛连声求饶。陈铁军松开他,目光扫过其他几个青年:“还有你们。 ”那几个青年吓得一哆嗦,赶紧蹲下身捡鸡蛋,一边捡一边向老奶奶道歉。黄毛爬起来,灰溜溜地要走,陈铁军叫住他:“赔钱。”黄毛不情愿地掏出一块钱递给老奶奶,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老奶奶连连道谢,非要送我们几个没碎的鸡蛋。陈铁军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转身却悄悄在奶奶的篮子里放了两块钱。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问:“你的腿...”“当兵时受伤了,不碍事。”他轻描淡写。 我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忽然明白为什么村里人既尊重他又笑话他——尊重是因为他正直勇敢,笑话是因为他太过正直,不懂得变通,经常吃亏。“以后别这么冲动了,”我小声说,“那些人万一报复...”陈铁军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晓梅,我当过兵,保护弱小是应该的。何况...”他顿了顿,“我现在有媳妇要保护,更不能怂。 ”我的心猛地一跳,不敢看他的眼睛。夕阳西下,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坐在自行车后座,手里攥着那枚发夹,第一次觉得,这个八十年代的小镇,也有它的美好。快到家时,突然下起了雨。陈铁军赶紧脱下外套罩在我头上:“抓紧了,我们快点骑。”雨越下越大,等到家时,我们都淋湿了。陈铁军顾不上自己,先拿毛巾给我擦头发:“快去换衣服,别着凉了。”我看着他滴水的头发和湿透的衣服,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你也换吧,我去烧点热水。”那天晚上,我主动睡近了些。陈铁军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揽住我的肩。 窗外雨声淅沥,他的怀抱很暖。我在他均匀的呼吸声中渐渐睡去,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不再是2023年冰冷的高楼大厦,而是这个简陋却温暖的小屋,和一个愿意为我遮风挡雨的糙汉。也许,穿越到这个年代,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 第三章 雨夜温情雨下了一整夜,清晨时分才渐渐停歇。我醒来时,陈铁军已经不在身边,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我披衣下床,看见他正蹲在灶前生火,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显得有些笨拙。灶膛里的烟呛得他直咳嗽,却还是耐心地一根根添着柴禾。“我来吧。 ”我走过去接过火钳。陈铁军抬头,脸上沾着一点煤灰:“吵醒你了?”我摇摇头,熟练地拨弄柴火,很快火就旺了起来。陈铁军看着我的动作,眼神里又浮现出那种探究的神色。“你...以前生过火?”他迟疑地问。我心里一紧,面上却笑道:“看我娘做过,试试看。”好在这次他没多问,只是起身去淘米煮粥。 我们默契地分工合作,很快早饭就做好了。吃饭时,陈铁军说:“雨停了,我去地里看看。 你在家歇着,昨天累着了。”我确实腰酸背痛,但看他关心我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没事,我收拾收拾屋子。”陈铁军走后,我开始打量这个家。两间土坯房,屋顶有几处漏雨的地方,墙角放着盆接水。家具简陋,但收拾得整齐。在收拾衣柜时,我发现底层放着一个小木箱。 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本旧书和一个小笔记本。翻开笔记本,里面是陈铁军写的日记,字迹刚劲有力。“今日退伍返乡,乡亲们热情依旧,只是腿伤时常作痛...”“相亲见苏家姑娘,她很怕生,低头不语。苏家要价高,但我想给她个出路...”“婚礼上,她一直发抖。我承诺会对她好,不知她是否相信...”我一页页翻看,心里泛起涟漪。这个看似粗糙的男人,内心竟如此细腻。正看着,门外传来王婶的声音:“铁军家的,在吗?”我赶紧收好日记,迎出去:“王婶,有事吗?”王婶拎着个小篮子:“昨儿个多谢铁军帮忙,这几个鸡蛋你们拿着。”她压低声音,“听说昨天在镇上,铁军又替人出头了?”我点点头,把昨天的事简单说了。王婶叹气:“铁军这孩子,就是太实诚。当年在部队也是,为救战友伤了腿,退伍费都赔给战友家里了...如今娶媳妇的钱,还是他这些年起早贪黑攒下的。”我愣住了:“赔给战友家里?”“可不是嘛,”王婶压低声音,“他那战友家里困难,铁军二话不说就把钱都给了。村里人都说他傻,可他总说’战友如兄弟’...”王婶走后,我站在院子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他花光积蓄娶我,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中午陈铁军回来时浑身是泥,右腿明显有些跛。 我赶紧打水给他清洗,发现他小腿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狰狞可怖。 “这是...”我轻声问。“没事,旧伤。”他轻描淡写,想要遮掩。我按住他的手,仔细查看伤口。雨水浸泡后,伤疤周围有些发红:“疼吗?”他摇摇头,但微微蹙起的眉头出卖了他。我翻出药箱,找出碘酒和纱布。处理伤口时,我的手有些抖,他却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王婶都跟我说了,”我低声道,“你把退伍费都给了战友家里...”陈铁军沉默片刻:“他家里困难,老娘有病,妹妹还小...我应该做的。”“那你的腿呢?以后阴雨天都会疼吧? ”他笑了笑:“习惯了。”我心里酸酸的,这个男人,总是为别人着想,却从不考虑自己。 下午我又翻了翻他的日记,在一页上看到这样一段话:“今日腿疼难忍,但想起家里有人等,便觉得值得。晓梅怕黑,得早点回去...”我的眼眶湿润了。原来每个晚归的夜晚,他都惦记着我怕黑。傍晚时分,天又阴了下来。陈铁军看了看天色:“今晚怕是有大雨,我得去把田埂加固一下。”“我跟你去。”我立即说。他愣了一下:“不用,你在家歇着。 ”“我想去。”我坚持。最终他拗不过我,我们一起来到田边。陈铁军挖土加固田埂,我在一旁帮忙递工具。雨点开始落下时,活儿刚好干完。回去的路上雨越下越大,我们一路小跑,还是淋湿了。到家时,天已经黑透,屋里屋外一片漆黑。“停电了。 ”陈铁军摸索着找蜡烛,“你站着别动,小心碰着。”黑暗中,他熟练地点亮蜡烛,昏黄的光晕照亮小屋。他转身看我,突然笑了:“成了小花猫了。 ”我这才发现溅了一身泥点,不好意思地擦脸,却把泥抹得更开。陈铁军笑着摇头,打来热水给我擦脸,动作轻柔。烛光下,他的眉眼显得格外柔和。我看着他专注的神情,突然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才认识几天...”陈铁军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烛光在他眼中跳跃:“你是我媳妇,对你好是应该的。”“只是因为我是你媳妇?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追问。他沉默良久,才低声道:“那日相亲,你低着头,手一直在抖...我就想,这姑娘得有人护着。”我的心猛地一颤。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因为心疼我才娶我。窗外雷声隆隆,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陈铁军自然地将我揽入怀中:“怕打雷?”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我不怕打雷,只是贪恋这个怀抱的温暖。他把我搂得更紧些:“睡吧,我守着。”那夜雨声很大,雷声很响,但在他的怀抱里,我觉得无比安心。半梦半醒间,感觉他轻轻吻了我的发顶,声音低沉温柔:“好好睡,我的晓梅。”我在他怀中蹭了蹭,第一次主动抱紧了他的腰。 雨夜虽寒,但他的怀抱很暖。在这个陌生的年代,我找到了归属感。也许,穿越时空,只为遇见这个愿意在雨夜为我点一盏灯的男人。第四章 手艺初显雨过天晴,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里。我醒来时,陈铁军已经不在身边,枕头上还留着他特有的皂角清香。 院子里传来劈柴声,一声接一声,沉稳有力。我披衣起身,看见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晨光中泛着健康的光泽。汗水顺着结实的背脊滑落,每一块肌肉都随着动作舒展收缩。看见我出来,他立即抓起褂子穿上,耳根微微发红:“吵醒你了?”我摇摇头,心里好笑。这个在雨夜能自然拥我入眠的男人,大白天的反倒害羞起来。“今天我去公社领工钱,”吃饭时他说,“你想买什么不? ”我想了想:“扯的布还有剩,我想做点手工试试。”陈铁军有些惊讶:“你会做手工? ”“试试看嘛。”我含糊其辞。现代时我是设计师,对服装设计颇有研究,想来80年代的手工应该难不倒我。陈铁军没多问,吃完饭就出门了。我找出剩下的布料,又翻出一些旧衣服,打算改造一下。正忙着,王婶来了:“晓梅啊,听说你要做手工? ”消息传得真快。我点点头,给她看我正在改的一件旧衬衫。领口和袖口都加了细致的绣花,顿时显得精致不少。王婶眼睛一亮:“这手艺真不错!比供销社卖的还好哩! ”我心中一动:“王婶,您说...我做的这些东西,能卖钱吗? ”王婶拍大腿:“怎么不能!镇上供销社收手工好的,就是要求高。你要是能做,我帮你拿去问问!”说干就干。我找出所有能用的布料,又请王婶帮忙买了些针线。 整整一天,我都埋头在缝纫中,直到傍晚陈铁军回来。他看见满桌的手工,愣住了:“这些都是你做的?”我有些忐忑地点头。原主可没这手艺,不知他会怎么想。 陈铁军拿起一个绣花手帕,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上面的绣花,眼神复杂:“真好...以前不知道你会这个。”“我...我自己琢磨的。”我小声说。 他抬头看我,目光深沉:“晓梅,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心里一紧,生怕他看出什么。他却接着说:“比以前爱笑了,也...更好了。”我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些愧疚。他喜欢的,到底是原来的苏晓梅,还是现在的我?第二天,王婶兴冲冲地来了:“供销社主任看了样品,说都要!还问能不能多做些!”我惊喜不已,陈铁军也很高兴,当即去镇上又买了些布料。从此,我白天做手工,晚上陈铁军帮我整理。 他手虽糙,心却细,帮我分线、熨烫,从不嫌烦。有时我熬夜,他就陪在一旁,默默给我披上外套,端来热水。有次我累得趴在桌上睡着,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而他还在灯下帮我完成最后几针。“你怎么不叫醒我?”我心疼地看着他熬红的眼睛。 他笑笑:“看你睡得香。”我们的手艺渐渐有了名气,连邻村的人都来订做。收入虽然微薄,但总算能贴补家用。一天,公社通知开会。陈铁军带我一起去,路上遇到几个村里人。 “铁军,听说你媳妇手艺好,挣钱了?”有人打趣。陈铁军挺直腰板:“我媳妇聪明。 ”那语气,骄傲得像在夸什么宝贝似的。我低头偷笑,心里甜丝丝的。会上,公社主任表扬了我们:“陈铁军家的手艺好,为咱公社争光了! 大家要多学习这种自力更生的精神!”散会后,几个妇女围住我请教手艺。我耐心讲解,她们学得认真。回家的路上,陈铁军一直没说话。我有些不安:“怎么了? 我是不是太出风头了?”他摇头,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晓梅,你就像...蒙尘的珍珠,现在灰尘擦去了,开始发光了。”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这个糙汉,说起情话来怎么这么动人。 晚上数钱时,我吓了一跳——这个月居然挣了五十多块,顶得上陈铁军两个月的工钱! “咱们买点好吃的庆祝一下!”我兴奋地说。陈铁军却摇头:“钱你留着,买点喜欢的。 ”我不同意,坚持要给他买双新鞋。他的鞋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却总舍不得换。争执不下时,他突然说:“那买布给你做新衣裳吧,你那些都旧了。”最后我们各退一步,给他买了鞋,给我买了布。夜里,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这个年代的日子,虽然清苦,却比现代那些忙碌而冷漠的生活温暖得多。“铁军,”我轻声说,“等钱攒够了,咱们把房子修修吧,屋顶老是漏雨。”他搂紧我:“好。再给你盖间工作室,让你安心做活。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满足地闭上眼。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富足。也许,真正的幸福不是拥有多少,而是有人愿意为你打算,为你努力,把你放在心尖上疼。雨声渐渐响起,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我知道,无论风雨多大,这个人都会为我撑起一片晴空。这就够了。 第五章 风波乍起手艺活渐渐有了起色,来找我订做的人越来越多。王婶帮我牵线,接了几个大单子,光是定金就收了二十块。我把钱仔细收好,盘算着等尾款结了,就能给家里换张新床。现在的床吱呀作响,每晚翻身都怕把它摇散架。陈铁军最近格外忙碌,说是公社有紧急工程,天天早出晚归。每次回来都满身尘土,累得倒头就睡。这天下午,我正在院里晾布,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为首的是个三角眼的中年妇女,穿着崭新的的确良衬衫,一看就不是村里人。“你就是陈铁军媳妇?”三角眼上下打量我,眼神挑剔。我点点头:“您是?”“我是公社妇联主任刘彩凤。”她昂着头,“听说你在家搞资本主义尾巴,私接手工活?”我心里一沉,80年代对这种“投机倒把”行为管得很严:“主任误会了,我就是帮乡亲们缝缝补补,收点手工钱...”“手工钱?”刘彩凤冷笑,“听说你一个月能挣好几十? 这可不是小数目!这是典型的资本主义倾向!”跟她来的几个妇女开始翻看我的布料和成品,嘴里不停念叨“不像话”“必须整治”。我急得冷汗直冒。这时王婶闻讯赶来:“刘主任,晓梅就是帮帮忙,没那么严重...”“王桂花,你别包庇!”刘彩凤厉声道,“现在政策明令禁止私人经营,你们这是顶风作案!”正闹得不可开交,陈铁军突然回来了。 他显然是跑着回来的,满头大汗,工装都湿透了。“刘主任,有事好说。”他把挡在我身前,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刘彩凤气势稍减,但还是板着脸:“陈铁军,你媳妇的行为很危险!这是要走资本主义道路!”陈铁军不动声色:“主任,晓梅就是帮乡亲做点手工,收点材料费,谈不上资本主义。再说,公社不是鼓励妇女发挥特长,为家庭增收吗?”刘彩凤噎住了。 这时围观的村民也纷纷帮腔:“就是,晓梅手艺好,咱们乐意找她做! ”“比供销社的便宜还好呢!”“刘主任管太宽了吧...”刘彩凤脸上挂不住,扔下一句“你们好自为之”,带着人灰溜溜走了。人群散去后,我腿一软坐在凳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