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判官是我上司特批我回阳间办死亡证明(沈知初沈慕言)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地府判官是我上司特批我回阳间办死亡证明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沈知初沈慕言)
> 在地府苦熬十年,功德刷满,我终于端上了铁饭碗。 > 入职登记时,系统却死活录不进我的名字。 > 一查,人间档案里,我竟还是个“失踪人口”! > 判官老大特批三天假:“回去,找到你的尸体,开张死亡证明。” > 还阳那天,恰逢鸠占鹊巢的假妹妹订婚大喜。 > 我穿着惨死时的破袄,飘进宴会厅。 > “妹妹,祝你新婚快乐。顺便问下,十年前你把我埋哪儿了?” 地府这鬼地方,时间过得真他娘的慢。 熬了整整十年。 十年啊! 天天不是帮迷路的老鬼找坟头,就是给投胎插队的恶魂维持秩序。 累死累活,总算把功德分攒够了。 看着判官老大在录用通知书上盖下那个血红的大印,我差点没哭出来。 不容易。 真不容易。 终于,我也是有编制的地府公务员了! “沈知初同志,恭喜上岸!” 判官老大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难得挤出一丝笑,把工作证推到我面前,“去隔壁录入信息,领装备,明天正式上岗。” “好嘞!谢谢领导!” 我捧着那张泛着幽光的证件,感觉魂体都轻飘飘的。 十年社畜,一朝上岸! 值了! 屁颠屁颠跑到信息录入处。 负责登记的是个老油条鬼差,眼皮都懒得抬。 “姓名。” “沈知初。” 他手指在泛着绿光的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顿敲。 屏幕闪烁了几下,弹出个刺眼的红框。 错误:该姓名对应阳间状态为‘存活’,无法录入地府公务员系统。请核实。 老鬼差皱起眉,又敲了一遍。 还是那个红框。 “嘿,奇了怪了。” 他嘟囔着,调出我的档案仔细看,“沈知初,死亡时间:十年前,死因:他杀,确认无误啊……系统抽风了?” 他又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 我的名字,像被阳间什么东西死死拽住,死活拖不进地府的编制里。 判官老大被请了过来。 他那双能看透阴阳的眼睛在我魂体上扫了几圈,又调阅了生死簿和人间档案。 半晌,他叹了口气,语气有点复杂。 “小沈啊,问题找到了。” “啥问题?领导,我这可是实打实死了十年啊!” 我急了,到嘴的铁饭碗还能飞了? “你是死了十年没错。” 判官老大指着屏幕,“但问题出在阳间。你的家人,至今没给你销户,也没报过警。在人间官方的记录里,你沈知初,还是个‘失踪人口’。” 我愣住了。 失踪人口? 我? 那个十年前就被敲碎全身骨头,扔进搅拌机里搅成肉泥,连块整骨头都找不着的沈知初? 在人间档案里,我他妈还“活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夹杂着早已冷却的悲凉,从魂体深处冒出来。 “所以……我算黑户?” 我声音有点干涩。 “差不多这意思。” 判官老大揉了揉眉心,“没死亡证明,你这身份就卡在阴阳两界中间,系统不认。公务员福利待遇,包括功德工资,你都领不了。” “那怎么办?” 我快哭了。十年功德啊!白干了? 判官老大沉吟片刻,大手一挥。 “特事特办!给你批三天假,回阳间去!” “啊?” 我懵了,“回…回阳间?” “对!” 判官老大一脸严肃,“找到你的尸体,或者能证明你死亡的确凿证据,拿到官方的死亡证明!这是你入职的唯一途径!”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你是去办证的,不是去报仇的!地府公务员,严禁干涉阳间因果!别给我惹麻烦!” “明白!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我立刻挺直腰板,就差敬礼了。 报仇? 呵。 我早过了那个阶段。 心都烂透了,哪还有恨。 现在,我只想要那张证明,端稳我的铁饭碗。 判官老大还算体贴,知道我“死相”可能不太雅观,怕吓着人主要是怕影响不好,特意批了个“显形符”给我,让我能短暂地在活人面前显形。 还问我要不要什么“装备”。 我想起假千金沈慕言当年撂下的狠话——“化成厉鬼我也能再烧你一次!” 保险起见,我腆着脸申请:“领导,能给个防火的吗?就…防阳间那种明火的。” 判官老大嘴角抽了抽,大概觉得我这要求有点奇葩,但还是从柜子里摸出个灰扑扑、造型极其复古的金属头盔丢给我。 “喏,特制防火盔,能扛三昧真火以下凡火。省着点用,公家财产。” 我:“……” 行吧,有总比没有强。 戴上这丑了吧唧的头盔,揣好显形符和还阳批文。 我,沈知初,一个新鲜出炉的地府准公务员,时隔十年,踏上了重返人间的路。 还阳的落点,似乎带着点讽刺的“缘分”。 睁开眼。 熟悉的奢华水晶吊灯,熟悉的昂贵香氛,熟悉的衣香鬓影。 耳边是觥筹交错的谈笑,空气里飘着蛋糕和香槟的甜腻。 我飘在半空,低头看了看自己。 身上还是十年前死那天穿的那件破羽绒服。 被铁棍砸得稀烂,棉花翻在外面,凝固的暗红色血迹像丑陋的补丁。 脚上那双磨破了边的旧棉鞋,沾满了泥泞和……当年搅拌机旁的水泥灰。 跟这金碧辉煌、人人光鲜的宴会厅比起来。 我像个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乞丐。 不。 比乞丐还惨。 乞丐至少是个活人。 而我,是个货真价实的死人。 目光扫过大厅中央。 巨大的粉色玫瑰拱门下,我那“好妹妹”沈慕言,正小鸟依人地缩在妈妈韩娟怀里。 她穿着量身定制的昂贵礼服,妆容精致,像个真正的公主。 此刻,她正拿着话筒,对着满场宾客,声音哽咽,情真意切: “呜呜呜……想起我姐姐,我心里就好难过……” “十年前,她一声不响,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跟一个不知底细的男人跑了……” “这么多年,音讯全无……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如果……如果姐姐今天能出现,哪怕只是对我说一句‘新婚快乐’……”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对着镜头,也像是对着虚空,无比“真诚”地许愿: “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真的!” 哦? 做什么都愿意?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冰凉的笑意在脸上凝固。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我飘到穿衣镜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沾着污迹的脸,和一身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破烂。 还有头上那个格格不入的丑头盔。 我抬手,轻轻撕掉了贴在魂体上的“显形符”。 符纸化作青烟消散。 下一秒。 我清晰地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了过来。 原本喧闹的宴会厅,瞬间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的谈笑风生,所有的音乐旋律,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 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震惊、疑惑、厌恶、恐惧……像打翻的颜料盘,混杂在那些精致的面孔上。 我无视了所有目光。 只看着镜子里,那个站在沈慕言身后不远处的“我”。 然后。 我对着镜子,也对着镜子里映出的、已经吓得僵住的沈慕言。 咧开嘴,露出一个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 “妹妹。” “祝你新婚快乐。” “我回来了。” ……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猛地炸开! 刚才还楚楚可怜的沈慕言,此刻花容失色,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 她像见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手脚并用地从韩娟怀里挣脱出来。 连滚带爬,一头钻进了旁边铺着华丽桌布的长条餐桌底下! 瑟瑟发抖。 像只受惊过度的老鼠。 我有点纳闷。 至于吗? 当年她把我骨头一寸寸敲碎,又眼都不眨地把我推进搅拌机时,那股子狠劲儿呢? 不是扬言就算我变成厉鬼回来,她也能再点把火烧我一次吗? 害我白戴这丑头盔了。 看来是用不上。 时间紧迫,判官老大只给了三天假。 我没空跟她玩捉迷藏。 飘近那张餐桌。 桌布在剧烈地抖动。 “那个,妹妹,你别怕哈!”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一点。 “我就是上来办点事,找找我自己的尸体,顺便开个死亡证明。” “流程需要,理解一下。” 桌布抖得更厉害了。 “你告诉我,十年前你把我埋哪儿了?或者扔哪儿了?我自己去挖就行!不麻烦你!” 我试图弯下腰,凑近桌底。 “啊——!别过来!滚开!滚开啊!” 沈慕言的尖叫带着哭腔,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沈知初!你发什么疯!” 一声怒喝响起。 韩娟终于从我“死而复生”的震惊中回过神。 她冲过来,带着一股香风,狠狠推了我一把。 当然,她推了个空。 我的手穿过她的胳膊。 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脸上惊怒交加,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大夏天的!你穿这么一身破烂冬衣想干什么?存心给你妹妹的喜日子找晦气是不是?!”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行头。 破洞的羽绒服,脏污的棉裤,沾着泥和暗红污渍的旧棉鞋。 确实。 跟这满场的夏装礼服格格不入。 “不好意思啊,妈。” 我扯了扯嘴角,语气平淡。 “从我死那天起,整整十年。” “你们一次也没给我烧过衣服,一件都没有。” “所以,我只能穿着死时的衣服回来。” “不过没关系。” 我抬手指了指头上的丑头盔,像是在展示什么宝贝,“等我在阳间办好死亡证明,正式入职地府,就有工资了。到时候,我自己买新衣服穿。” 韩娟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十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夜。 想起了我失踪的日子。 但很快,那点微弱的回忆就被更强烈的情绪覆盖。 她用力摇头,像是要甩掉什么不吉利的念头,声音尖利起来: “沈知初!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没衣服穿?” “当初你卷走家里账上两千万!害得公司差点破产!” “这十年来,你每个月还从言言手里讹诈几十万!吸血鬼一样!” “你在国外花天酒地逍遥快活够了,钱花光了?又想回来恶心我们了是不是?!”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子,在我早已麻木的心口又搅了搅。 原来如此。 原来这十年,沈慕言不仅顶替了我的人生。 还用我的名义,持续不断地从家里吸血。 用我的社交账号,伪造着我在国外“逍遥快活”的假象。 所以,哪怕我“失踪”十年,他们也从未想过报警。 从未想过,他们的亲生女儿,可能早已不在人世。 如果是从前的我。 那个渴望亲情、拼命想证明自己的沈知初。 听到这样的污蔑,一定会歇斯底里地辩解。 辩解我从未欺负过沈慕言。 辩解那张满分的状元卷子是我的。 辩解那场差点烧死全家的别墅大火,是我冒死把他们拖出来的。 辩解十年前家里那笔救命钱,是被沈慕言拿去填了赌债的窟窿! 可是,过去的每一次。 每一次我拿出证据,证明沈慕言在撒谎。 只要她一哭,一晕,一示弱。 我的家人,就会立刻调转枪口。 “知初,你是姐姐,要让着妹妹。” “言言身体不好,你别刺激她。” “一点小事,过去就过去了,一家人计较什么?” 心,就是在这一次次的“算了”里,彻底凉透,烂透。 所以现在,我懒得解释。 解释给谁听呢?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能让我顺利入职地府的答案。 我飘到餐桌正前方,无视韩娟愤怒的目光,视线穿透桌布,锁定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甜美”却毫无温度的笑。 “妈,你放心,我今天来,就问一件事,问完就走,绝不打扰你们的好日子。” 然后,我提高了声音,确保桌底下的沈慕言能听清: “妹妹。” “你刚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 “只要我出现,给你送上婚礼祝福,你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我祝福送到了。” “新婚快乐。”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 我的声音,刻意放慢,一字一顿,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空气中: “我的尸体,到底在哪里吗?” “啊——!!!” 桌布猛地被掀开! 沈慕言像被烙铁烫到,尖叫着从桌子底下疯狂地爬了出来! 她头发散乱,妆容糊成一团,昂贵的礼服沾满了灰尘。 脸上是极致的恐惧和心虚。 她看都不敢再看我一眼,像无头苍蝇一样,尖叫着朝宴会厅大门的方向跌跌撞撞冲去! “救命!爸爸!哥哥!救命啊——!” “沈知初!她变成鬼了!她来找我索命了——!” 这一嗓子,彻底引爆了全场。 所有宾客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 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沈知初?就是十年前卷款跑路的那个?” “看她那身打扮……啧啧,跟乞丐似的,在国外混不下去了吧?” “听说是在外面染了脏病,活不下去了才回来的!” “对对!我还听说她前几天为了要钱打胎,把沈慕言拖到巷子里打呢!” “太恶毒了!难怪把新娘子吓成这样!” 恶毒的议论,像污水一样泼过来。 我飘在原地,面无表情。 直到。 一个清脆的、充满好奇的童音,突兀地响起,穿透了那些嘈杂。 “妈妈!妈妈!你看那个姐姐!” “她的脚!没有踩在地上!是飘着的!” “姐姐!你是怎么飘起来的呀?能教教我吗?” 瞬间。 所有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几百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的脚上。 灯火通明,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清晰地映照出。 我的双脚,离地三寸。 悬空。 漂浮。 而我身后。 空空荡荡。 没有影子。 一股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瞬间笼罩了整个宴会厅。 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缓缓转头,看向那个被妈妈死死捂住嘴、睁着大眼睛的小女孩。 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小朋友。” “这个,不能教哦。” “只有……” “死掉的人。” “才能这样飘起来。” 我的目光,重新投向那个僵在门口、抖得像风中落叶的沈慕言。 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破死寂。 “妹妹。” “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杀了我之后。” “到底把我的尸体。” “藏到哪里去了?” “啊——!!!” 沈慕言爆发出更凄厉的尖叫,仿佛被这句话彻底击溃。 她猛地从手包里胡乱抓出一样东西——一根装饰用的、带着亮片的丝线。 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高高举起,对着所有人哭喊: “假的!都是假的!魔术!这是她以前就玩过的漂浮魔术!”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抢走了爸妈的爱!” “好!今天这订婚宴!这主角!我让给你!都让给你!” “只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呜呜呜……” 她哭得肝肠寸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一招,她用了二十年。 百试百灵。 果然。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力道之大,让我的魂体都晃了晃。 脸被扇得歪向一边。 动手的,是我爸,沈建军。 他站在我面前,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暴怒和厌恶。 “逆女!收起你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立刻给我滚出去!” “吓坏了言言,我扒了你的皮!” 我哥沈耀也冲了过来,指着我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就是!丢人现眼的东西!再不滚,我马上报警抓你!告你私闯民宅!恐吓!” 脸被扇歪了。 但奇怪。 一点不疼。 心口的位置,也空荡荡的,毫无感觉。 原来人死了,真的不会痛了。 连心,也不会痛了。 我慢慢地把头正过来。 顶着半张“歪掉”的脸,动作有些僵硬地从怀里,掏出了那张地府颁发的工作证。 暗沉的底色,古朴的花纹,中间是我的名字和职位——地府阎罗分局·预备科员:沈知初。 证件散发着微弱的、不属于人间的幽光。 “你们,真的误会了。”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追魂索命,那是厉鬼的业务范围。” “我是正经考上的地府公务员,有编制的。” “这次回来,是公差。” “目的只有一个:让阳间承认我的死亡,拿到死亡证明,完成入职手续。” “至于阳间的法律会怎么审判杀我的凶手……”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沈慕言惨白的脸。 “与我无关。” 我说得无比认真。 可很显然。 没人信。 或者说,没人愿意信。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还地府公务员?我看她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报警!快报警!把她抓走!” 辱骂声更大了。 “这里怎么回事?吵什么?” 一个带着不悦的男声响起。 人群分开。 穿着笔挺西装、一脸矜贵的顾明走了进来。 他是今晚的男主角,沈慕言的未婚夫。 他一眼就看到了哭成泪人、瑟瑟发抖的沈慕言。 立刻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柔声问:“言言,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沈慕言像找到了主心骨,死死抓住顾明的胳膊,颤抖的手指,精准地指向我。 “明哥哥……她……她……” 顾明顺着她的手指看过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 那瞬间的温柔,如同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淬了毒般的恨意! 那恨意如此浓烈,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将我焚烧殆尽! “沈!知!初!”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挤出我的名字。 “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十年前!你醉酒驾驶!撞死我父母!肇事逃逸!害他们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这笔血债,我还没跟你算!” “今天!你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破坏我和言言的订婚宴!” “你这个灾星!扫把星!” “我今天就杀了你!给我爸妈报仇雪恨——!” 话音未落! 顾明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猛地抓起旁边冷餐桌上切牛排用的、闪着寒光的锋利餐刀! 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 他双眼赤红,高举着刀,不顾一切地朝我冲了过来! 杀气腾腾! “顾明!你干什么!住手!” 沈耀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抱住了顾明的腰! “顾明!冷静点!放下刀!” 沈建军也扑了上去,徒手去夺他手里的凶器! 场面瞬间混乱! “当初你父母的事,警方已经定性是意外了!” 沈建军一边夺刀,一边急吼,“你就算现在杀了她,你父母也活不过来啊!” 就连刚才对我厌恶至极的韩娟,此刻也脸色煞白,猛地甩开沈慕言,张开双臂挡在了我面前! 她对着我,眼眶通红,声音嘶哑地吼: “沈知初!你走啊!快走!听见没有!” “别在这里了!算我求你了!快走啊!!!” 这混乱而“温情”的一幕。 多么熟悉。 熟悉得让我想笑。 我想起了二十年前,他们第一次去那个贫穷的村子接我的那天。 寒冬腊月,我被养父逼着在院子里用冷水洗全家人的尿布,手冻得像胡萝卜。 沈耀一脚就把拎着鞭子的养父踹飞了。 沈建军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就和养父扭打在一起。 韩娟泪流满面,脱下她昂贵的貂皮大衣,紧紧裹住冻僵的我,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初初,对不起,妈妈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所以。 他们还是爱我的吧? 只是这种爱。 像深埋地底的矿藏。 非得等到山崩地裂、灭顶之灾降临的那一刻。 才会被剧烈地翻搅出来,短暂地见一见天光。 比如,他们会在误以为我“醉酒撞死”顾明父母时,动用关系,隐藏关键证据,把一切伪装成“意外”。 比如,他们会在认定我“卷款私奔”后,一边诅咒我最好死在外面,一边又傻傻地听信沈慕言的一面之词,十年如一日地给那个“我”的账号打钱。 又比如现在。 他们会在顾明失去理智要杀我“报仇”时,本能地挡在我面前。 如果是从前的沈知初。 一定会因为这片刻的“维护”,感动得热泪盈眶,觉得所有的委屈都值得。 可惜。 我的心。 在冰冷的地府里,在无人知晓的冤屈中,在日复一日的等待里。 早已腐烂了十年。 烂透了。 烂得连一丝感觉都生不出来了。 我轻轻地,向前飘了一步。 像一缕没有重量的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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