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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能力下降一万倍李默林逸新热门小说_免费阅读全文所有人能力下降一万倍李默林逸

匿名 2025-09-16 04:48:49 2 下载本文
那年秋招,天塌了。

不是比喻。

我叫林逸。

那天早上,我穿上租来的西装,领带勒得我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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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人,不像我,像个被强行塞进套子里的木偶。

地铁里人挤人,空气里全是早餐和汗的味道。

我抓着扶手,低头刷着手机,屏幕上是“腾华”的面试流程。

我把它背得滚瓜烂熟,每个字都像刻进了脑子。

腾华,业内巨头。

能进去,等于上岸。

我身边的人,个个眼神发亮,像一群准备捕食的狼。

左边是清华的本硕,右边是海外名校的硕士,简历拿出来能当砖头砸人。

我?

一个普通一本,能进终面,纯属祖坟冒青烟。

面试地点在腾华总部大厦,高得看不见顶。

进去要刷脸,闸机冰冷。

大厅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们被领进一个巨大的阶梯会议室,坐得满满当当。

第一轮,群面。

无领导小组讨论。

题目很简单:为一款新社交APP设计推广方案。

这题我练过不下二十遍。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按剧本发言。

坐在我对面的“清华哥”先开了口。

他履历最光鲜,气场也最足。

他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准备用一个完美的开场白镇住全场。

“各位,”他说,“关于这个推广方案,我认为核心在于……”他卡住了。

像个被拔了电源的机器人。

嘴巴半张,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前方,眼神里全是茫然。

空气凝固了。

HR皱了皱眉。

“……在于……”清华哥的额头开始冒汗,他想继续,但那个词就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

所有人都看着他。

一秒,两秒,十秒。

他放弃了,颓然坐下,双手抱着头,像个溺水的人。

诡异。

右边的“海归姐”大概是想救场,立刻举手。

她笑容标准,口音洋气:“I think a key point is user…”她也卡住了。

那个叫“画像”的词,她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的表情从自信到困惑,再到惊恐,只用了三秒。

她开始用英语、中文胡乱地蹦单词,但就是组织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User…那个…就是…people…他们的…shit…”她骂了一句,也坐下了。

整个会议室,死寂。

然后,混乱像病毒一样开始蔓延。

有人想站起来说话,刚开口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有人想在纸上写点东西,握着笔,手抖得像帕金森,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有人想打开电脑查资料,盯着屏幕,连密码都想不起来。

不是紧张。

我见过紧张,紧张是说话结巴,手心出汗。

这不是。

这是一种……剥离。

好像大脑里负责逻辑、语言、记忆的那个部分,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挖走了。

所有人都变回了最原始的状态,只会一些本能的反应。

恐慌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所有人。

有人开始小声啜泣,有人茫然西顾,有人狠狠地用头撞桌子,仿佛想把那个丢失的自己撞回来。

HR也懵了。

她拿起对讲机,嘴唇哆嗦着:“喂?

喂?

这里是…是…那个…面试…出事了…”她连自己所在的房间号都说不出来。

我的脑子也嗡了一下。

像被重锤砸中。

但那阵晕眩过去后,是清醒。

一种诡异的,过于清醒的清醒。

我看着周围这群曾经的天之骄子,他们现在像一群迷路的孩子。

我脑子里的面试剧本、公司资料、行业分析,都还在。

清晰,完整。

我试着在脑中构思那个推广方案。

用户定位、渠道选择、预算分配……一切都顺畅无阻。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我没事?

不,也不是完全没事。

我感觉自己的思维变慢了。

就像电脑从顶级处理器降级成了二十年前的奔腾。

还能用,但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重的迟滞感。

可他们,好像首接被降级成了算盘。

连最基础的运算都做不了。

我的能力下降了一万倍。

而他们,下降了一亿倍。

混乱中,我没动。

我只是坐在那儿,看着。

谨慎是我的本能。

当所有人都疯了的时候,那个没疯的,要么是救世主,要么是下一个疯子。

一个男生突然站起来,指着窗外,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所有人朝窗外看去。

楼下的马路上,车撞在了一起,像一堆被揉烂的铁皮罐头。

司机们走出车门,互相指着对方,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

红绿灯还在闪,但己经没人看得懂。

整个世界,都坏掉了。

这场面试自然结束了。

或者说,它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终结了。

我们被一群穿着防护服的人“护送”了出去。

他们不说一句话,动作机械,像一群设定好程序的工蜂。

我混在人群里,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正常”。

走出腾华大厦,外面的世界己经彻底变了。

没有尖叫,没有哭喊。

只有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人们站在街上,茫然地看着彼此。

商店的玻璃门上贴着“暂停营业”,手写的字,歪歪扭扭,像出自孩童之手。

我甚至看到一个男人,对着一台熄屏的ATM机,一遍又一遍地插他的身份证。

我没回家。

我不敢坐任何交通工具。

我沿着马路,一步一步往学校走。

路上,我看到了更多匪夷所is所思的景象。

一个著名的经济学教授,蹲在路边,认真地数着地上的蚂蚁。

一个外科医生,拿着手术刀,却在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修剪指甲,脸上带着专注而痴呆的笑容。

他们的知识、技能、逻辑,一夜之间清零。

我走了三个小时,才回到宿舍。

舍友老王,那个能徒手解出三道高数题的学霸,正坐在地上,把一桶泡面捏得粉碎,然后一撮一撮地往嘴里塞。

他看到我,咧嘴一笑,指着地上的粉末,含混不清地说:“面…好吃…”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心脏跳得很快。

我拿出手机,网络早就断了。

我打开备忘录,开始写字。

“第一天。

世界停摆。”

我的手很稳,字迹和以前一样。

我试着背诵圆周率。

小数点后一百位,一字不差。

我又试着回忆我那篇毕业论文的结构。

绪论,文献综述,研究方法,结论…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我没坏。

或者说,我坏得没有他们那么彻底。

为什么?

我开始疯狂地回忆自己和别人的不同。

我没有他们聪明,没有他们反应快。

我的导师曾经评价我,说我这人,脑子像个老式磨盘,转得慢,但特别稳,只要认准一个方向,就不会停。

慢。

稳。

难道是这个原因?

当所有人的大脑都因过载而烧毁时,我这个“低配”的CPU,反而因为功耗低而幸存了下来?

这个想法很荒谬,但却是唯一的解释。

窗外,天色渐暗。

城市没有亮起灯火,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旧的秩序,没了。

那个用学历、智商、履历来衡量人的价值的体系,在今天早上,随着清华哥那个卡住的句子,一起崩溃了。

明天会怎样?

没人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当所有人都变成了傻子,那个唯一能完整说出一句话、能算出十加十等于二十的人,会成为什么?

神?

还是怪物?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秋招,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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