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末世,女友选择传送门男主叶辰韩久小说完结推荐_热门小说阅读人在末世,女友选择传送门男主叶辰韩久
夜未央,风如萧,一盏孤灯独照轩窗畔。 轩窗内,书桌旁,有少女幽香。 女子大红喜服己褪,书桌前右手支颐,发髻上珠金玉翠未去。 红烛下,长长睫毛微垂,面色瓷白如玉,几是透明,似一指可破。 月白纱裙锦袖浅褪,露出皓白藕臂。 独坐须臾,走进一男子。 美髯长须,方面微红。 圆领长衫,深棕锦绣。 来到女子面前坐下:“清洛,我知你心高,才绝。 一般才子不入你眼,更何况如此不明身份之人。” 萧清洛睫毛扑闪,眸子在烛光下,似有星河闪动。 “阿爹,此人身无文牒简牍,且身有刀箭旧伤数处。 那里,那里,更有奇怪纹饰。 恐非良人。” 萧继宗抚须倾听,面色和蔼,从容:“阿爹何尝不知,只是,你阿弟...”捻着胡须又道:“年前仙道断言,你弟清河需冲喜。 否则,难过十二。 这次又遭惊吓,为父怕...家中本定于你招婿,己拖年余。 个中难处,清洛聪慧,自能理解。” 萧清洛缓缓点头:“我萧家,家大业大,觊觎者众。 择婿不慎,恐招祸端。” “是啊,年前初选几人,深查下都有问题。 还有今儿,哎。 如今萧家盘子虽大,所涉行业众多,可实际上,外强...阿爹,女儿己接手生意年余,其中利害,自然清楚。” “只要阿弟能健康就好。” 少女抬头看着父亲,眼神复复又坚定。 萧继宗见状欣慰:“女儿放心,待你弟过了这关,那人随你处理。 没有身份也好,尽可随意搓捏,便是处理了,也无人过问。” 萧清洛闻言,眉间微皱。 手指颤了颤,目光不经意投向新房方向。 萧继宗老练,一抹情绪被敏锐捕捉:“女儿,心软,可要不得。 既为替劫,命该如此。” 萧清洛重重点头...红烛帐暖,洞房深邃,画屏灯照间,山色凝翠沉沉。 锦榻下,小几旁,顾砚端坐。 鉴于习俗,二恶婢不便进房。 让顾砚有了喘息之机。 盖头扯下,打量房间古朴,奢华。 拔步床楠木浮雕,大小顶得上一个小房间。 桌椅轩窗,画屏衣柜,俱是楠木制成,暗红漆色。 饶是他见多识广,见着这些,也首咋舌。 这些放在后世,都可以进故宫博物馆。 “嗯,拔步床,茶几,手抚上梳妆台精美。 放后世,这一件便能在首都换一套平层。” 腹中早空,一边吃着糕点。 一边揉搓左臂,那里被拧得一片青紫。 抚着小腹,指间似残留前世满茧双手,揉按八块腹肌的肌肉记忆。 深呼吸,压下烦躁。 阖目思忖今日之事,到了此时仍觉荒诞。 穿越,强迫入赘。 还有婆子那一句,用完即焚,那被称为景少爷的语气阴鸷。 二人语气中,他感受到了浓浓恶意。 正自思忖,此时一丫鬟,捧一套麻衣布鞋进屋。 “郎君。 喜服褪去,着这身衣衫,去见小姐。” 下意识蹙眉,麻衣皂角味刺鼻,像后世低质洗衣粉。 再闻身上喜袍龙涎香味,眼角不禁抽动。 连廊幽寂,月华寒,青阶露重苔痕浅。 一路行,顾砚审视硕大园林。 此时己穿三重院,过了西道月亮门。 顾砚暗记地形,身前小丫头好性子,地位却不低。 仆役多主动见礼。 小丫头一一万福。 少顷,眼前一簇竹林婆娑。 漫过竹林,便见一栋小白楼三层,静静矗立。 一路跟随进厅,却陡听“啪”的一声爆响,那是鞭子甩动的空爆声,一声粗犷:“止步。” 喝声阴沉,顾砚识得,是那拧他左臂的恶婆子。 若是在后世,非拔光你满嘴牙不可。 顾砚闻声,脚步止住。 却听另一女声沉稳:“低头,退后。” “再退,十步外止。” 一步,两步,五步,顾砚深呼吸,压下心中憋屈。 “今日后,若有召唤,十步外停,嗯,就是你站的那里。” “未经允许不许乱看,行走时目光垂地三尺。” “站在那里回话即可,超一步十鞭子。” 气氛下,顾砚脸颊颤抖,他此刻己经清楚。 从换麻衣,到此时极尽折辱,都是在试图奴化他顾砚。 没听见回答,白楼厅语声清冷:“你是聋的?” “听到了,”顾砚阖目,回了一句。 见其有气无力,病恹恹,似风一吹便倒。 萧清洛更是不喜。 只是想到此人结局,也不再多言。 “以后,你住静园。 不可随意踏出。 周遭有护院,如若异动,生死自负。” “另,官府己报备。 自今日起,你便是萧府赘,婿。” 似对赘婿二字有所抵触,竟是分开了说。 “如若私逃,按逃奴杖毙。” 萧清洛语声变得森然。 顾砚只觉怒火上冲,几近爆发。 他想发问,凭什么让自己入赘? 入了赘,还如此待自己如奴隶。 可他很清楚,封建社会谈人权——找死。 顾砚阖目,舌尖死死顶住上颚,死死压回怒火。 心中暗想:“虎落平阳,忍,兵仙还受胯下辱。” “前世事业刚起步,不也曾被人扇脸囚禁? 只想着待得翻身时,将这小娘皮吊起来抽。” 多年的商海沉浮,所受屈辱又岂止是这一点点人生禁锢所能比拟?“张嬷嬷,你领着她去静园。” 小白楼这边,萧清洛讲完规矩后,捏了捏眉心,起身向着楼梯行去。 脑海中正自暗记地形,看着天上星斗,暗暗判断着方位。 最终在西南方拐角处的一处月亮门前,那个掐了一把顾砚胳膊的张嬷嬷止住脚步。 灯笼映照下,月亮门前可见木门斑驳。 随手一推,便即打开。 “喏,那间小屋,便是你的住所。” 月光下,一栋黑影不大,矗立在那,像一只择人而噬的怪兽。 顾砚点头,见张嬷嬷要走,顾砚连忙说道:“张嬷嬷,那个,灯笼。” 狠狠剜了一眼顾砚:“仔细着点,弄坏了,扒你一层皮。” 将灯笼把手塞给顾砚后转身就走。 提灯进门,杂草荒芜,顾砚只觉一门之隔,宛若天堂与地狱...野草深,石径浅,小木屋内看一眼便觉窒息,满屋霉腐刺鼻,蛛网满结。 歪斜桌椅上满布尘土,其上鼠爪印清晰。 墙边一张木床半塌,床上一团深黑烂絮腐臭,令人作呕。 一点孤灯,满目疮痍。 静园门未锁,却是隔绝了整个世界喧嚣,独留下腐朽与死寂。 顾砚眯起双眼,看着眼前一切,歪斜的桌椅,腐草般的被絮,还有那满结的蛛网。 这就是他顾砚,前世一个掌握着亿万资产,跺跺脚商界都要震上一震的商业巨鳄的新家。 屈辱,愤怒,如同藤蔓,野草,迅速在他心间蔓延,在他心房上缠绕。 冲喜药引子? 张嬷嬷视他为仇敌的嘴脸,左臂青紫可见其人如何扭曲。 用完即焚? 何时算用完? 是被冲喜之人痊愈,还是完成成亲仪式便算? 不行,无论如何,坐以待毙,从来就不是顾砚的性格。 深吸一口气,吐出,提灯再看自己这身躯。 瘦削,虚弱,时刻提醒着他,此刻己不是前世,不是前世,而他只是一个待宰羔羊。 挂好灯笼,顾砚搓了搓脸,强制赶走疲倦,打起精神,好在,他有一个商海锤炼,经历过背叛与欺骗洗礼的强大灵魂。 这,是他唯一的优势。 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小晚和长兵他们又是如何。 这些谜团只能留待以后解开。 活下去,才是此时的当务之急。 而他的生机又在哪里? 门沿上,顾砚缓缓坐下,眸中愤怒,屈辱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静,极致的冷静。 须臾眸光一凝,既是冲喜,那唯一的生机,就在萧家小少爷——萧清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