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老李《老班让我下赛季单防詹姆斯》_《老班让我下赛季单防詹姆斯》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校队夺冠庆功宴上，教练喝高了一把搂住我：“下赛季你单防詹姆斯！”全班哄堂大笑，只有我知道老班是认真的。三年前父母失踪那天，床头多出一双签名AJ。

鞋盒里纸条写着：“穿上它，直到我们回来。”从此我成了球场怪物，却永远停在1米75。

直到NBA中国赛，詹姆斯突然甩开保镖冲向我：“你的鞋为什么在我家地下室？

”1庆功宴吵得能把屋顶掀了，空气里全是烤肉串儿、啤酒沫子和少年人汗津津的兴奋味儿。

我们刚剃了隔壁职高个光头，拿下区里冠军，这帮崽子简直要上天。我缩在角落，戳着盘子里一滴油凝固了的拍黄瓜，跟这热火朝天格格不入。教练老李，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晃晃悠悠站起来，啤酒杯哐当一敲桌子，满场的喧嚣被他这动静硬生生掐断了一半。他胳膊一抡，死死箍住我脖子，一股子酒气混着蒜味劈头盖脸喷过来。“崽种们！静一静！听老子说！

”所有人目光唰地聚焦过来，带着戏谑的笑，等着听教练又能吐出什么象牙。

老李舌头都大了，指着我的脑袋，吼得声嘶力竭：“下…下赛季！就他！咱班最大的功臣！

老子给他个最牛逼的任务！”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眼睛瞪得像铜铃。“让他！

单防勒布朗·詹姆斯！”死一样的寂静。持续了大概半秒。“噗——哈哈哈！”“操！

老李你真喝麻了！”“防老詹？防他奶奶个腿儿！人家在太平洋那头呢！”“牛逼！

老李这牛逼吹得我服！”整个包厢炸开锅，笑浪几乎要把墙皮震下来。桌子被拍得砰砰响，有人笑得直接滑到桌子底下。老李自己也跟着傻乐，又灌了一口啤酒，唾沫星子横飞：“咋…咋的！不信？老子…老子说真的！”没人信。

所有人都当这是老李酒后无数牛逼中最离谱的一个。只有我，脖子被老李铁箍似的胳膊勒着，浑身血液好像瞬间冻住了，拍黄瓜的筷子从指间滑落，掉在油腻的桌布上。我知道，这老东西是认真的。三年前那个早晨，冷清得像个冰窟窿。

家里空得能听见电流穿过灯丝的声音。爸妈没了，像水蒸气一样蒸发了，什么都没留下。

除了我床头那个突兀的鞋盒。崭新的AJ，配色骚包得扎眼。鞋帮上，那个嚣张的签名龙飞凤舞，烫金似的，真真的。鞋盒里，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打印的字迹冰冷又扭曲：“穿上它。直到我们回来。”像句咒语。我穿上了。然后，我成了球场上的怪物。速度快得像鬼魅，弹跳离谱得反重力，球感粘得像是长手上。

野球场的老油子们见了我都骂娘，说我这小身板磕了药。但代价是，我永远停在了穿上这双鞋的那一天。一米七五，三年，一厘米都没再施舍给我。

时间在我身上像断了流。老李是唯一一个见过我脱了鞋后，连路都走不利索样子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在我某次训练跳起几乎摸到篮板上沿后，眼神复杂地问我“你这鞋到底什么来路”的人。我当时没答。他也没再问。庆功宴后的日子，一切照旧。上课，训练，打球。偶尔午夜梦回，是爸妈模糊的脸和那张冰冷的纸条。

还有老李那双醉眼后深不见底的黑。直到NBA中国赛。场馆炸裂，音浪几乎掀翻顶棚。

镁光灯聚焦在场地中央，那个如同国王般的男人正在完成一记战斧劈扣，引燃全场。詹姆斯，天神下凡。我们作为所谓的“未来之星”，被安排在场边观摩，离那片辉煌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就在一次死球间隙，詹姆斯走向场边补水，目光无意间扫过我们这片区域。

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定格在我脚上。准确地说，是定格在我这双穿了三年、鞋边微裂却依旧骚包扎眼的AJ上。他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错愕，甚至…惊骇。手里的毛巾掉了，水瓶也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

保安还没反应过来。詹姆斯突然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拨开身前的工作人员，巨大的身躯爆发出恐怖的速度，跨越边界，径直朝我冲来！

山呼海啸的欢呼瞬间变成惊疑不定的浪潮。镁光灯、摄像头、所有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全部聚焦于此！两个彪悍的黑人保镖反应过来，扑上来想拦他，却被他狂暴地甩开！下一秒，巨大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他停在我面前，胸口剧烈起伏，汗珠从额角滚落，一双眼睛死死钉在我的鞋上，那眼神像是看到了地狱的入口。

整个球场鸦雀无声，数万道目光如同实质，压得我几乎窒息。他猛地抬头，铜铃般的眼睛里是全是震惊和无法理解的疯狂，声音因为极度激动而嘶哑变形，吼出的英语炸响在我耳边：“那双鞋！为什么会在你脚上？！

”他巨大的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鞋面，声音带着一种战栗。

“它应该锁在我俄亥俄州家里地下室最深的柜子里！全世界只有一双！说！为什么？！

”时间凝固。世界静止。所有嘈杂、灯光、目光，瞬间褪色、拉远，变成模糊的背景。

我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撞击着耳膜，咚咚…咚咚…以及眼前这尊天神因极度震惊和愤怒而粗重的喘息。鞋舌内侧，那个烫金的签名，在无数镁光灯下，灼灼刺眼。时间像是被抽干了空气，凝固成沉重的琥珀。

数万人的目光针一样扎在我身上，镁光灯烤得我脸颊发烫，几乎能闻到头发焦糊的味道。

詹姆斯巨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彻底吞没了我，他眼中翻滚的震惊和暴怒几乎要实体化，将我碾碎。那句“为什么在你脚上”的咆哮还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带着金属般的颤音。

我喉咙发紧，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脚上的AJ突然变得滚烫，像两块烧红的烙铁，死死焊在我的皮肤上。鞋舌内侧那个签名灼灼燃烧。两个被甩开的保镖终于重新扑上来，一左一右试图架住詹姆斯，语气急促而紧张：“LeBron！冷静！回去！比赛还没结束！

”詹姆斯猛地挥臂，肌肉贲张，几乎将两个彪形大汉再次甩脱。他根本不理他们，眼睛依旧死死钉着我，或者说，钉死在我脚上。他俯下身，压迫感如山崩倾轧。

“Answer me!”回答我！他低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ture! Who gave it to you?!”那个签名…不仅仅是个签名！

谁给你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父母失踪后那个冰冷的早晨，床头诡异的鞋盒，那张打印的纸条……所有画面混乱地冲撞着，却拼凑不出一个答案。我能说什么？

说我爸妈留下的？说它让我变成了球场怪物却也夺走了我的生长？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议论声像潮水般涌起，夹杂着不解和兴奋。记者们的长枪短炮疯狂地对准我们，快门声连成一片。就在这极度混乱的顶点，一个身影突然插了进来，硬生生挤进了我和詹姆斯之间。是教练老李。他脸上那惯常的酒醉和嬉笑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冷硬的平静。他个子不高，站在詹姆斯面前像是一棵硬生生扎进巨岩下的老松。他没看詹姆斯，反而先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上，力道不轻，打得我往前一个趔趄。“小兔崽子！

又给老子惹事！”他骂骂咧咧，声音却奇异地稳住了一点我几乎要崩溃的心神，“是不是又穿着这破鞋瞎显摆了？回头再收拾你！”然后，他才抬起头，迎向詹姆斯依旧燃烧着怒火的视线。老李脸上堆起一种市侩又略带歉意的笑，搓着手，微微弓着腰。“哎呦！詹姆斯先生！真是对不住！对不住！”他语气夸张，带着浓重的中式口音，“这孩子！我学生！脑子有点轴！就稀罕您！绝对是买了双假鞋！

高仿的！穿着嘚瑟！没想到冲撞您了！我的错！没管好！”他一边说，一边伸手，似乎想去拉詹姆斯，又不敢真的碰到，姿态放得极低。“您大人大量！别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比赛要紧！比赛要紧！”詹姆斯眉头死死拧着，眼神里的怒火未消，但似乎被老李这突如其来的打岔和一套行云流水的“假鞋论”弄得怔了一下。他审视着老李，又低头看了一眼我的鞋，目光锐利得像是要剥开鞋面，看清里面的一切。

“Fake?”假的？他声音低沉，充满怀疑，o. The stitches… the color way… It’s…”不。

这走线…这配色…这是…“绝对是假的！”老李抢过话头，语气斩钉截铁，甚至带着点痛心疾首，“您看这走线！歪了！这颜色！艳得俗气！咱国内莆田货！做得逼真！

专骗这些不懂事的小孩！回头我就给他烧了！绝不能玷污您的名声！”老李的话又快又密，根本不给詹姆斯仔细思考的机会。他一边说，一边暗暗用手肘顶我后背，示意我赶紧服软。

我喉咙干得冒烟，顺着老李的话茬，sorry…”对不起…是假的…我很抱歉…詹姆斯的目光在我和老李之间来回扫视，脸上的肌肉绷紧，显然并未完全相信。但那两个保镖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场边裁判和工作人员也围了过来，焦急地示意他尽快回归比赛。

“LeBron, we have to go. NOW.”勒布朗，我们必须走了。

立刻。一个戴着耳麦、看起来是负责人的男人语气强硬起来。

詹姆斯最后深深地、几乎是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寒——有愤怒，有疑惑，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探究，甚至还有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惊惧？他猛地直起身，甩开保镖的手，但终于转身，在一片混乱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朝球场走去。

人群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欢呼和议论，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中场一个刺激的插曲。

镁光灯追随着他离开。我腿一软，差点瘫下去。老李一把架住我胳膊，他的手劲大得惊人，手指像铁钳一样扣进我的肉里。“没出息的玩意儿！站直了！”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里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他半拖半架地把我从场边弄开，穿过那些好奇、探究、混杂着各种情绪的目光，一路无话，直接把我塞进了场馆背面一个堆放清洁工具的狭窄储物间。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山呼海啸的噪音。只有头顶一盏惨白的节能灯滋滋作响，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老李把我按在一个装消毒液的塑料桶上坐下，他自己则靠在门板上，挡住了唯一的出口。

他点着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我们都没说话。

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然后，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他没有看我的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脚上那双AJ。他伸出手，手指悬在鞋面上方，微微颤抖着，似乎想碰，又不敢。“假的？”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莆田货？”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摇头。老李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有红血丝，像一头疲惫又警觉的老狼。

“三年前……你爸妈到底怎么没的？”他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砸在地上，“这鞋，到底哪来的？”“纸条上……写的什么？”冰冷的恐惧顺着我的脊椎爬升，炸起一片汗毛。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恐惧和压力碾碎，准备脱口而出一切的时候——储物间的门把手，突然转动了一下。我和老李同时猛地转头，看向那扇薄薄的门板。门把手又转动了一下，带着一种试探性的、不紧不慢的节奏。外面……有人。门把手不紧不慢地转动着，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储物间里无限放大，刮擦着人的耳膜。老李的反应快得惊人。

他像一头受惊的猎豹，无声地弹起，几乎在我眨眼的瞬间就已经背贴墙壁，隐在了门轴开启的死角里。他朝我使了个眼色，凌厉，不容置疑——闭嘴，别动。

我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冷汗，死死攥着身下塑料桶的边缘，指节发白。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没有预想中保安或工作人员呵斥的脸。缝隙里，只露出一只眼睛。

一只极其冷静，甚至称得上漠然的眼睛。瞳仁的颜色很浅，像是蒙着一层薄灰的玻璃，看不出任何情绪。它飞快地扫了一眼逼仄的储物间，目光在我惊惶的脸上停顿了半秒，然后落在了我脚上的鞋。仅仅是半秒的停留。然后，门又被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不疾不徐，渐渐远去。一切重新陷入寂静，只剩下我粗重得吓人的呼吸声，还有头顶节能灯那烦人的滋滋电流。

老李没有立刻从死角出来。他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足足一分钟，确认那脚步声确实消失了，才缓缓挪出来。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妈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又听了几秒，才猛地拉开门栓，探出头飞快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走廊空无一人。他缩回来，重新关好门，这次把内侧的插销也拉上了。他转过身，背靠着门板，胸口微微起伏，眼神锐利地盯住我。

“看见了吗？”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冰冷的寒意，“那根本不是场馆的人。

”我茫然地摇头，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那只眼睛带来的诡异感，比詹姆斯之前的暴怒更让我头皮发麻。“冲这鞋来的。”老李的语气肯定得可怕，他走回来，再次蹲在我的面前，目光灼灼，“现在，告诉我。所有事。一字不漏。

”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常的醉意和戏谑，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严肃。我知道，瞒不住了。

也……没必要瞒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管发疼。然后，我开始说。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那个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家。床头那个突兀的、崭新的鞋盒。

纸条上打印的、冰冷扭曲的字迹——“穿上它。直到我们回来。”穿上后球场上的为所欲为。

还有……永远停滞的一米七五。我说得断断续续，声音发抖。老李一言不发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神越来越沉，像是积满了乌云。当我说到“直到我们回来”时，他的眼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我说完了。狭窄的空间里只剩下我急促的喘息声。

老李沉默了很久。他伸出手，不是碰鞋，而是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膝盖。“站起来。”他说。

我茫然地依言站起。“把鞋脱了。”他的命令简洁冰冷。我僵住了。脱鞋？在这之后？

脱了鞋，我算什么？那个连走路都别扭的废物？“快点！”老李不耐烦地低吼。我咬咬牙，弯下腰，手指颤抖着，解开了鞋带。当我把两只鞋都脱下来，赤脚踩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时，那股熟悉的、令人憎恶的虚弱感瞬间包裹了我。

脚踝像是失去了支撑，小腿肌肉发出酸软的抗议，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空了，甚至需要微微倚靠着旁边的塑料桶才能站稳。老李死死盯着我的脚，又看看我瞬间萎靡下去的精神状态，眼神深处最后一丝疑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令人窒息的了然。他弯腰，捡起了那两只鞋，拿在手里反复地看着，手指摩挲过那个烫金的签名，动作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郑重。

“果然……”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锚点’……”锚点？那是什么？我还没问出口，老李猛地抬头，眼神变得无比锐利：“你爸妈是做什么的？”“研…研究人员。

”我被他眼神吓到，磕磕巴巴地回答，“具体…具体研究什么，他们从不跟我说，只说保密级别很高……三年前，他们那次出差，就再也没回来…单位只说…意外……”“意外？”老李嗤笑一声，笑容里全是冰冷的讽刺，“哪个意外能惊动刚才那种人？

还能让勒布朗·詹姆斯隔着太平洋认出他地下室锁着的‘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