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兄弟叼着血玉蝉,问我香不香?赵砚血玉蝉免费小说大全_小说推荐完本大半夜,兄弟叼着血玉蝉,问我香不香?(赵砚血玉蝉)
1、红线我盯着手腕上那根红线的第三十七分钟,手机又震了。还是老三的号码,短信内容跟半小时前一模一样:"哥,到哪了?"我蹲在国道边的老槐树下,烟盒空得能看见底。身后是刚拦下来的农用三轮车,车斗里堆着半人高的盗墓工具,洛阳铲的木柄戳着麻袋,露出半截沾着泥的工兵铲。"催个屁。"我回了条语音,嗓子干得像砂纸擦过,"再等半小时,天亮透了进山。"发完才想起,老三已经死了三天了。 三天前那个下着毛毛雨的夜里,他就是在这棵老槐树下跟我碰头的。 当时他手里攥着张泛黄的图纸,是他太爷爷传下来的,说是标着南宋理宗的陪葬坑位置。 "哥,这次咱发了。"他眼睛亮得吓人,手指在图纸上戳出个红圈,"我太爷爷当年是摸金校尉,这坑他盯了一辈子,说里面有只血玉蝉,能...""能长生不老,能点石成金,能让你三姑六婆复活。"我抢过话头,往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入行第一天就教过你,别信这些神神叨叨的。"老三嘿嘿笑,没反驳。他总这样,跟在我屁股后面五年,我说东他不往西,哪怕我让他半夜去坟头捡骨头,他也能拎着麻袋乐呵呵地去。现在想想,那天他手腕上好像就有根红线,很细,像缝衣服的线沾了血。我当时以为是他干活蹭破了皮,没当回事。直到第二天凌晨,盗洞挖到三米深时,他突然怪叫起来。"操!这土是活的!"我扒着洞沿往下看,头灯光柱里,老三正用工兵铲拍洞壁。那些暗红色的泥土像被烫着的蛆,一扭一扭地往下滑,铲刃划过的地方,居然慢慢鼓起细小的包,像是有东西在底下拱。"红膏泥掺朱砂,受潮会膨胀。"我踢了踢他的安全帽,"怂样,当年跟我去挖明墓,比这邪乎的多了去了。 "话没说完,老三突然不动了。他手里的工兵铲"当啷"掉在地上,两只手死死抓着洞壁,指节白得像骨头。"哥...你看..."他声音抖得不成样。我凑近些,才看见他手腕上的红线。那线不知什么时候变粗了,像根浸了血的细麻绳,正一点点往皮肤里钻。线周围的皮肤鼓起蚯蚓似的纹路,顺着胳膊往上爬,眼看就要到肘弯。 "别碰!"我摸出腰间的黑驴蹄子,刚要扔下去,洞底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不是石头碰石头的脆响,是...像是有人用指甲盖敲骨头。老三嗷地一声就往下栽,我伸手去捞,只抓住他半只袖子。布料在手里碎成灰的瞬间,一股甜腻的香味飘了上来,闻着像蜜饯铺子晒的杏干,又混着点铁锈味。"老三!"我吼了一声,摸出糯米往洞里撒。 白花花的米粒落下去,在洞底"滋啦"冒起黑烟,像扔进了滚油里。这时候才看清,那些蠕动的泥土里嵌着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指甲盖大小,暗红色,背上有透明的翅膀,正顺着洞壁爬上来。是蝉。还没羽化的蝉蛹,只是这颜色...太红了,红得像刚从血里捞出来。我抄起洛阳铲往下拍,铲头砸在洞底的刹那,整个盗洞突然剧烈摇晃。头顶的月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抬头一看,原本空无一物的坟包顶上,不知何时站了个穿官服的人影。那人影背对着我,官服是南宋样式的藏青色,腰间系着玉带,后脑勺垂着根黑色的带子,像是帽缨。 最瘆人的是他的袖口,绣着一圈圈的蝉,密密麻麻,翅膀叠着翅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镇墓兽?"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这玩意儿一般是石刻,哪有穿官服的? 人影突然朝我歪了歪头,像是在看我。紧接着,怀里的什么东西"啪"地开了条缝。 我这才明白,那些蝉蛹不是从土里钻出来的。它们是从那人影怀里流出来的,顺着坟包往下爬,像条暗红色的河,正往盗洞里涌。"老三!"我又喊了一声,洞底传来模糊的惨叫声,夹杂着...咀嚼声。像是有人在嚼脆骨,"咔嚓咔嚓"的。 我咬咬牙,摸出最后半截黑驴蹄子往洞里扔。蹄子刚落下去,洞底突然安静了。几秒钟后,一个脑袋从洞里冒了出来。是老三。但又不是。他的脸肿得像发面馒头,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嘴角挂着暗红的黏液。看见我,他突然嘿嘿笑起来,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吐出半截白森森的东西。是手指骨。"哥,"他说话时,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我,"这蝉...真甜。"我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翅膀振动的嗡嗡声,越来越近。跑出去百十米回头看,整个坟包都在蠕动,数不清的蝉从土里钻出来,每只蝉的背上都刻着张人脸,密密麻麻地朝着月亮飞。 那人影还在坟顶上站着,他缓缓揭开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平平的,像块被磨过的石头。怀里的盒子完全打开了,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只巴掌大的血玉蝉。 蝉是暗红色的,像用凝固的血雕成的,翅膀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最吓人的是蝉眼,嵌着两颗黑珠子,在月光下幽幽地亮着,正盯着我。这时候我才想起爷爷临终前说的话。 我爷爷也是干这行的,一辈子没失手过,最后却栽在了南宋的墓里。弥留之际,他拉着我的手,眼神直勾勾的,说:"理宗陵里藏的不是宝贝,是个局。那血玉蝉能借命,但得用至亲的骨头养着...养蝉的人,都得死在蝉手里..."当时我只当他老糊涂了,现在才明白,他说的是真的。手机又震了,还是老三的短信:"哥,我看见你了。 "我猛地抬头,看见老槐树后面站着个黑影,穿着老三那件洗得发白的夹克,手腕上的红线在晨光里红得刺眼。他朝我挥了挥手,黑洞洞的眼眶里,爬出来一只蝉。 二、盒子我是被三轮车司机叫醒的。"老板,到地方了。"他指了指前面的山口,"再往里走,车开不进去了。"我摸出一百块钱递给他,没说话。刚才那黑影消失了,像从未出现过。但手腕上的红线还在,比早上粗了点,已经钻进皮肤半寸,周围的皮肤开始发烫。"这山里邪乎,"司机接过钱,往山口瞥了一眼,"前几年有伙人进去挖东西,再也没出来。有人说,晚上能听见里面有蝉叫,叫得跟哭似的。 "我没接话,扛起工具往山里走。山口的风很凉,吹得人骨头疼。路两旁的树长得歪歪扭扭,树枝在头顶缠成一团,把天遮得严严实实。走了半个多小时,手机突然响了,还是老三的号码。这次是电话。我犹豫了一下,接了。"哥,你咋才到?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怪,像是隔着水说话,"我等你好久了。""你在哪? "我攥紧手里的工兵铲,耳朵贴在手机上听。除了老三的声音,还有嗡嗡的背景音,像无数只蝉在叫。"我在坑边上啊。"他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夹杂着"咔嚓"声,"我给你留了好东西,在那个乌木盒子里...""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吼道。 电话那头突然没声了。过了几秒,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像是有人捂着嘴喘气。紧接着,是老三带着哭腔的声音:"哥,救我...我疼...好多蝉在啃我的骨头...""老三? ""它们要爬出来了...哥,盒子里的蝉眼...是用人眼做的...快跑啊! "电话突然断了,忙音"嘟嘟"地响着,像有人在耳边敲棺材板。我往前跑了几步,突然看见前面的空地上有个盗洞,跟三天前那个一模一样。洞边上扔着老三的安全帽,还有半袋没撒完的糯米。坟包顶上,站着那个穿官服的人影。他还是背对着我,怀里的乌木盒子敞着口,暗红色的蝉蛹顺着他的衣角往下掉,在地上积成一小堆,慢慢往我这边爬。我摸出黑驴蹄子,刚要扔过去,那人影突然转过身。没有五官的脸对着我,怀里的血玉蝉在阳光下泛着红光。蝉眼上的黑珠子亮得吓人,我突然发现,那不是珠子。 是眼珠。两颗圆滚滚的人眼珠,瞳孔放大,死死地盯着我。这时候,手腕上的红线突然剧烈地疼起来,像有把烧红的针在往肉里扎。我低头一看,红线已经完全钻进皮肤,周围的皮肤鼓起一条条青筋,顺着胳膊往上爬,像无数条小蛇在皮肤下游动。"爷爷..."我突然想起爷爷的脸,他临终前,手腕上也有这样的青筋。"理宗当年挖了岳飞的坟,用他的骨头养蝉..."爷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血玉蝉要吸够至亲的血才能活...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养蝉人..."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爷爷不让我干这行,为什么老三会死。我们都跟这血玉蝉有牵连。 老三的太爷爷是摸金校尉,我爷爷是养蝉人的后代,我们俩,从一开始就是这局里的棋子。 那人影朝我走了过来,步子很慢,像踩着棉花。他怀里的血玉蝉突然动了动,翅膀张开,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人脸——是无数张缩小的人脸,在蝉背上扭曲、尖叫。"它们在叫你。 "老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看见老三站在我身后,黑洞洞的眼眶里爬满了蝉蛹。他举起手,手腕上的红线已经变成了黑色,像条蛇缠在骨头上。 "哥,轮到你了。"他嘿嘿笑,"你看,我把我的眼睛给了蝉,它让我多活了三天。 "他指了指血玉蝉的眼睛。我这才看清,左边那颗眼珠,瞳孔的形状跟老三的一模一样。 那人影已经走到我面前,没有五官的脸几乎贴在我脸上。一股甜腻的香味涌进鼻子,跟那天在盗洞里闻到的一样。他缓缓抬起手,手里拿着个东西。是个乌木盒子,跟他怀里的一模一样。盒子打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层暗红色的衬里,像用血染过的丝绸。"放进去。"老三在身后推了我一把,"把你的眼睛放进去,你就能活了。"手腕上的红线突然爆开,无数条细小的血线顺着血管往上爬,直逼眼睛。 我感觉眼球越来越烫,像要炸开一样。血玉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左边那颗是老三的,右边那颗...我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样子,他的眼睛也是这样,瞳孔放大,里面爬满了血丝。右边那颗眼珠,是爷爷的。三、局我没有把眼睛放进盒子里。 在血线爬到眼角的前一秒,我举起了手里的工兵铲,朝那人影怀里的血玉蝉拍了下去。 "当"的一声脆响,血玉蝉没碎。但那人影突然像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官服里流出无数只蝉蛹,瞬间爬满了整个坟包。老三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融化,像块被晒化的蜡,最后变成一滩暗红色的黏液,里面泡着无数只死去的蝉。血玉蝉掉在地上,滚到我脚边。蝉眼上的两颗眼珠已经失去了光泽,变得灰蒙蒙的。我捡起它,入手冰凉,像块冻了千年的血。翅膀上的人脸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光滑的暗红色表面。 手腕上的红线不见了,皮肤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手机又响了,还是老三的号码。我接了,里面传来一阵忙音,然后是"咔嚓"一声,像是有人挂断了电话。 我把血玉蝉塞进背包,转身往山口走。走了没几步,看见地上有个东西在闪。是老三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一条未发送成功的短信。收件人是我,内容是:"哥,别信爷爷的话,他才是养蝉人。血玉蝉要的不是眼睛,是至亲的命。"下面还有一张照片,是张泛黄的黑白照。照片上有个穿官服的人,怀里抱着个乌木盒子,脸被挡住了,但露出的手腕上,有个跟我一模一样的胎记。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个月牙形的胎记,是天生的。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理宗三十一年,赵珩,第三十七代养蝉人。 "赵珩是我爷爷的名字。风突然变大了,吹得树枝"呜呜"地响,像有人在哭。 我抬头看向坟包,刚才那人影倒下的地方,慢慢鼓起一个小土堆,土堆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蝉蛹,正往一个方向爬——朝着我来的方向。 背包里的血玉蝉突然发烫,像块烙铁。我掏出它,看见蝉背上慢慢浮现出一张人脸,模糊不清,但嘴角的痣跟我一模一样。手机又震了,这次是条新短信,发信人是"爷爷"。 我从没存过这个号码。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孙儿,该换你养蝉了。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眼睛,在地上的水洼里,我的瞳孔正在慢慢放大,变成跟血玉蝉眼里一模一样的黑色。远处传来蝉鸣,一声接着一声,像无数只虫子在骨头里爬。我知道,这局还没结束。血玉蝉需要养蝉人,而养蝉人,世世代代都逃不掉。四、族谱我在山脚下的破庙里蹲了三天。背包里的血玉蝉烫得像块火炭,白天裹三层布都能感觉到温度,到了夜里更邪乎,会自己在包里动,翅膀扑棱棱地响,像有只活蝉在里面扑腾。破庙供的是山神,泥像缺了只胳膊,脸被人砸得坑坑洼洼,只剩双眼睛还看得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双眼在黑夜里盯着我,跟血玉蝉的眼珠似的。第三天傍晚,手腕突然又开始疼。不是红线钻进去的那种灼痛,是骨头缝里往外冒的酸痒,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骨头。我卷起袖子,看见皮肤底下有东西在动。不是青筋,是更小的、一节一节的影子,顺着血管往心脏的位置爬。像蝉的幼虫在土里钻。这时候才想起老三手机里的照片。 爷爷的官服,我手腕的胎记,还有那句"第三十七代养蝉人"——原来我们家不是被牵连,是他妈的祖传吃这碗饭的。"操你祖宗。"我对着空庙骂了一句,回声撞在墙上,碎成一片嗡嗡声,听着像蝉鸣。骂完才发现,供桌底下露出个黑布角。拽出来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