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摄政王他不对劲顾文轩江念锦最新小说全文阅读_在线免费小说重生后,摄政王他不对劲(顾文轩江念锦)
冰冷的河水像是无数根细针,猛地扎进江念锦的口鼻耳窍,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肺腑,带来窒息般的剧痛和绝望。意识模糊间,她最后听到的,是她的好夫君顾文轩那温润嗓音此刻却淬着毒的冷笑:“念锦,别怪我。 要怪就怪你挡了如烟的路,也挡了我的青云路。江家的家产和你这份诰命殊荣,为夫和如烟,就替你享用了。”还有她那情同姐妹的闺蜜柳如烟,娇柔做作地附和:“是啊,念锦姐姐,你就安心去吧。你的一切,妹妹我都会‘好好’接手的。”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这刺骨的河水,瞬间淹没了她!她不甘心!她做鬼也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刹那,一股巨大的力量仿佛扼住了她的咽喉,猛地将她从冰冷的深渊里拽出!“咳!咳咳咳!”江念锦剧烈地咳嗽起来,肺里火辣辣地疼,仿佛真的呛过了水。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阴曹地府,而是熟悉的撒花帐顶,鼻尖萦绕着的是她最喜欢的冷梅香。触手所及,是柔软光滑的云锦被衾。 这里是……她在永宁侯府,她和顾文轩成婚后的卧房? 她不是已经被那对狗男女溺毙在郊外的寒潭里了吗?江念锦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房间内的布置一如往昔,奢华精致,每一处都彰显着永宁侯府世子夫人的尊荣。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白皙纤细,指尖泛着健康的粉泽,并非被河水泡得肿胀惨白的模样。 她这是……回来了?“夫人,您醒了?”帐外传来丫鬟小心翼翼的声音,是她的陪嫁丫鬟云翠,“可是又梦魇了?要奴婢给您倒杯安神茶吗?”江念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波:“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何日了? ”云翠有些疑惑,但还是恭敬答道:“回夫人,刚过卯时三刻。今日是嘉裕十七年,三月初九。”嘉裕十七年,三月初九!江念锦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想起来了!三月初九! 就是今天!前世,就是今天午后,她那位“好闺蜜”柳如烟会过府来看她,明里是陪她解闷,暗地里却是在顾文轩的默许下,将她一套极其珍贵的红宝石头面骗了去!那套头面,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价值连城不说,更是她的一片念想。前世的她耳根子软,被柳如烟几句“姐姐戴这个太过隆重老气,不如让妹妹我帮你戴几次,让它也见见世面”的鬼话忽悠,竟真的借给了她,从此肉包子打狗,再也要不回来。 后来才知,柳如烟转头就戴着它去了某个诗会,出尽了风头,还暗中嘲讽她江念锦人蠢物多。 而这,仅仅是她悲惨命运的一个小小开端。一股冰冷的怒火从心底窜起,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老天有眼!她江念锦竟然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悲剧才刚刚酝酿的时候!顾文轩!柳如烟! 你们欠我的,这一世,我要你们连本带利,千百倍地偿还!她掀开被子下床,脚步甚至因为激动和仇恨而有些虚浮。走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绝美的脸庞。 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肌肤胜雪,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娇媚风情。 正是她十八岁时,最是明艳动人的模样。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她江念锦从前世担到重生,绝非虚名。可惜,前世的她空有美貌,却单纯无知,错把豺狼当良人,最终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这一世,她这张脸,合该成为她的武器,而不是催命符。“云翠,”江念锦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刚重生归来还未能完全掩饰的沙哑,“伺候我梳洗。 用那套正红色的百鸟朝凤裙,再配上我那套赤金镶红宝的头面。”镜中的美人,眼底不再是过去的温软天真,而是沉淀下了冰冷的恨意和决绝的清醒。云翠一愣:“夫人,那套头面您不是说过过于隆重,等闲不戴的吗? 而且……世子爷他似乎更偏爱您穿得素雅些……”顾文轩确实总说她穿红戴金显得俗艳,偏爱她素衣清淡的样子。前世她傻乎乎地信了,投其所好,压抑着自己的喜好。现在想来,他不过是怕她过于耀眼,盖过了他那朵“清雅脱俗”的白莲花柳如烟罢了! 江念锦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从今日起,我爱穿什么就穿什么,爱戴什么就戴什么。 他喜欢什么,与我何干?”云翠被自家夫人这从未有过的冰冷语气和眼神震慑住了,不敢多言,连忙应声去取衣裳首饰。收拾停当,江念锦看着镜中秾丽逼人、贵气天成,仿佛要将所有光芒都夺去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很好。用过简单的早膳,江念锦吩咐道:“去书房请世子爷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些‘体己话’要同他说。 ”她特意加重了“体己话”三个字,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前世的今天,顾文轩为了避免她后悔索回头面,特意找了个借口出门,躲开了柳如烟借头面时的场面。 这一世,她偏要他在场。她倒要看看,当着顾文轩的面,柳如烟还怎么开那个口!而顾文轩,又要如何表演!丫鬟领命而去,没多久却独自回来了,脸色有些忐忑:“夫人,世子爷说……说他正忙着攻读诗书,准备今年的秋闱,让您……让您没什么要紧事就别打扰他。”呵。江念锦心底冷笑。秋闱? 就凭他顾文轩那点草包学问,若不是靠着她们江家的银钱和他永宁侯府的空架子四处打点,他连考场的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前世她真是瞎了眼,才觉得他是个上进的好青年。“哦? 是吗?”江念锦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腕上的翡翠镯子,语气听不出喜怒,“那便算了。 去门口守着,若是柳姑娘来了,直接请她过来便是,就说我候着她呢。”她倒要看看,柳如烟今天还能不能从她这里骗走一根头发丝!等待的时间里,江念锦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另一个人——萧琢。当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也是皇帝年幼,太后垂帘听政期间,真正掌控朝局的人。他性格阴晴不定,手段狠戾,满朝文武无不畏惧。 而她江念锦,之所以会嫁给顾文轩这个永宁侯世子,而非直接入主摄政王府,全因一桩阴差阳错的旧事和一道令人啼笑皆非的圣旨。 当年她年幼时曾无意中帮过微服出巡的太后一个小忙,太后喜爱她,半开玩笑地说日后要让她嫁给自己的小儿子,也就是当时的七皇子,如今的永宁侯顾文轩。 后来太后仙去,皇帝感念太后,竟真的在她及笄后下了这道旨意。而萧琢……据传闻,当年他也曾向先帝求过赐婚,对象似乎也是她江念锦,只是比太后慢了一步。圣旨已下,无从更改。自此,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看她,或者说看他们夫妻的眼神,就总是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和……难以言喻的妒恨。前世她怕极了他,每次宫宴或场合遇见,都恨不得躲着走。直到死前,才从顾文轩和柳如烟得意的炫耀中得知,萧琢一直在暗中打压永宁侯府,打压顾文轩的仕途,原因无他,纯粹是因为……他看不得她江念锦对顾文轩“好”,看不得他们做“恩爱夫妻”。 他甚至在她死后,以雷霆手段收拾了顾文轩和柳如烟,用的罪名却并非是为他们害死她报仇,而是“贪赃枉法,欺君罔上”。他至死,都未曾承认过那份扭曲的执念。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批。这一世,她既要复仇,或许……可以借一借这把最锋利的刀? 只是,与虎谋皮,危险至极。稍有不慎,可能没被仇人害死,先被这人给折腾没了。 江念锦正思忖着,外面丫鬟来报:“夫人,柳姑娘来了。”来了。 江念锦立刻收敛了所有心神,眼底覆上一层寒霜,脸上却瞬间挂起了前世那种毫无心机的、热情又略带娇憨的笑容。“快请如烟妹妹进来! ”帘子一挑,一个穿着水绿色衣裙,打扮得素净清雅的女子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未语先带三分笑,看起来柔弱又无害。“念锦姐姐!”柳如烟亲热地唤道,目光却在触及江念锦身上那耀眼夺目的正红色衣裙和奢华无比的红宝石头面时,猛地一滞,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嫉妒和惊讶,但很快又被掩饰下去。她今日特意穿得素净,就是想来衬托江念锦的“俗气”,以往江念锦也会配合地穿得素雅,怎么今日……“姐姐今日……打扮得真是华贵动人。”柳如烟勉强笑着奉承了一句。 江念锦亲热地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笑容明媚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苦恼:“唉,还不是我们家世子爷,非说我穿红色好看,显得气色好。 这头面也是他今早特意找出来让我戴的,说是衬我。我说太过招摇了他还不高兴,男人家真是的……”她故意把话往顾文轩身上引,果然看到柳如烟脸上的笑容又僵硬了几分,眼底的嫉恨几乎要藏不住。顾文轩从未夸过江念锦穿红好看!他明明最厌恶这种艳丽! 柳如烟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是、是吗……世子爷真是有心了。 ”柳如烟干巴巴地应道,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被堵了回去。她总不能说,顾文轩其实不喜欢她这样,让她换掉吧?江念锦心中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继续拉着柳如烟聊些衣裳首饰,家长里短,绝口不问她今日来有何事。柳如烟如坐针毡,几次想将话题引到头面首饰上,都被江念锦巧妙地岔开。眼看时机一点点流逝,柳如烟终于忍不住,咬了咬唇,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恳求模样,开口道:“念锦姐姐,其实妹妹今日来,是有件事想要求你……”江念锦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好姐姐的模样:“哦?妹妹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只要姐姐能帮得上忙的。 ”柳如烟心中一喜,正要说出借头面的话——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不紧不慢,却清晰无比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冰冷低沉,仿佛带着钩子能钻入人心底的男声响起:“府上是少了吃穿用度,还是短了金银珠宝? 竟劳得世子夫人,需要典当自己的嫁妆首饰,来接济旁人?”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冷冽如碎玉,又隐隐含着一丝慵懒的嘲弄,像一根冰冷的羽毛,轻轻搔刮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却让人的心猛地揪紧。 江念锦的心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骤停了一瞬!这个声音……她死都不会忘!是萧琢! 他怎么来了?!而且听这话音,竟像是早已到了,还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墙角?! 她猛地抬头看向门口。永宁侯府她那间布置精致的起居室门口,不知何时已悄然立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来人穿着一身玄色绣暗金螭纹的锦袍,墨玉般的发丝以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肤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白,鼻梁高挺,唇色偏淡,下颌线条利落分明。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多情的凤目,此刻却只盛着冰冷的、毫不掩饰的讥诮和一丝……难以捕捉的戾气。 他就那样随意地站在那儿,周身却散发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这永宁侯世子夫人的华丽起居室,瞬间变成了他摄政王府森冷威严的正殿。 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丫鬟婆子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倒一地,连头都不敢抬,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柳如烟更是脸色煞白,方才那副我见犹怜的表情僵在脸上,显得无比滑稽可笑。她显然是认识萧琢的,或者说,京城里稍有头脸的人,谁不认识这位活阎王?她吓得赶紧起身,踉跄着就要跟着下跪,腿却软得不听使唤。江念锦的心跳得飞快,手心瞬间沁出了一层冷汗。 前世对这个人深入骨髓的恐惧几乎要攫住她,但下一秒,那寒潭溺毙的冰冷与绝望、顾文轩和柳如烟得意的嘴脸猛地撞入脑海,将那恐惧硬生生压了下去。不能慌!江念锦,重活一世,你不能再怕他! 甚至……你要学会利用他!她迅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适时地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惶恐,扶着茶几站起身,微微屈膝行礼:“不知摄政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真的被吓到了,却又努力保持着侯府世子夫人的仪态。萧琢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慢悠悠地扫过跪了一地的下人,掠过吓得快晕过去的柳如烟,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江念锦身上。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她故作镇定的表象,直窥她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他并没有立刻叫起,反而缓步踱了进来,玄色的衣袍下摆拂过光洁的地面,无声,却带着千钧压力。他走到江念锦方才坐过的软榻边,目光在那小茶几上停留了一瞬——上面还放着两杯喝了一半的茶,以及一碟柳如烟带来的、江念锦碰都没碰过的点心。“典当嫁妆? ”萧琢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调微微上扬,带着玩味的危险,“本王倒是好奇,永宁侯府已经艰难至此了?还是说……世子夫人格外‘乐善好施’? ”他的目光终于再次落到江念锦低垂的眉眼上,语气听起来似乎只是好奇,但其中蕴含的冰冷嘲讽,让整个房间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江念锦心里把顾文轩和柳如烟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不得不应付这位煞神。她抬起头,露出一双带着几分委屈和茫然的美眸,声音软了几分:“王爷误会了……臣妇并未说要典当嫁妆……只是与柳家妹妹闲话家常罢了。 柳家妹妹方才……也并未开口相借什么,王爷定是听差了。”她轻巧地把“借”字点了出来,却又立刻为柳如烟“开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暗指萧琢听错了。柳如烟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江念锦,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交加。 她没想到江念锦会直接把她差点开口借钱的事在摄政王面前点出来! 虽然江念锦说是“误会”,但这和直接说出来有什么区别?!果然,萧琢的目光立刻转向了柳如烟,那眼神里的冰冷和审视,几乎让柳如烟当场瘫软在地。“哦? 柳小姐?”他尾音拖长,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原来是你要借东西? 不知是看上了世子夫人哪件宝贝?说出来让本王也听听,若是寻常物件,本王库房里或许也有,赏了你便是,何必劳动世子夫人动用她的嫁妆?嗯? ”“赏了你”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几个重重的耳光,扇在柳如烟脸上。她一个官家小姐,在摄政王口中,却如同打发叫花子一般。柳如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愤欲死,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哪里敢说要借那套红宝石头面?在摄政王这般逼视下,她只觉得任何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不……不是的……王爷误会了……”柳如烟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臣女只是来探望念锦姐姐……并无……并无借东西的意思……”她此刻只想赶紧撇清关系,逃离这个地方。江念锦心底冷笑。这就怂了?前世骗她头面时的那股子伶牙俐齿呢? 萧琢似乎觉得无趣了,淡淡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江念锦。 他的视线在她那身正红色的百鸟朝凤裙和那套华丽夺目的红宝石头面上停留了片刻。 那目光极其复杂,有审视,有嘲弄,似乎还有一丝极快掠过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暗沉。 “穿这身,戴这个,倒是比平日里那素净样子顺眼些。”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评价了一句,语气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江念锦心头猛地一跳!他果然一直在关注她! 连她平日穿什么风格都知道!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惊疑不定,低声道:“多谢王爷夸赞。 ”“夸赞?”萧琢嗤笑一声,缓步走近她。他身量极高,江念锦在女子中已不算矮,却仍需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他靠得有些近,身上那股冷冽的、带着淡淡龙涎香的气息侵袭而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他微微倾身,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支最璀璨的红宝石金簪上,声音压得低低的,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只是这满头珠翠,华服加身,若只是为了取悦那等有眼无珠的草包……未免太过可惜了。”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江念锦猛地攥紧了手指,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口中的“草包”指的是谁,不言而喻!他这是在……挑拨?还是暗示?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又带着点被误解的委屈:“王爷说笑了,臣妇……臣妇只是穿给自己看罢了。”萧琢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丝毫虚伪的痕迹。半晌,他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居高临下、冷漠疏离的模样。“最好如此。”他丢下这四个字,不再看任何人,转身便朝外走去,仿佛今日过来,就只是为了说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搅乱一池春水。 走到门口,他脚步未停,只冷冷丢下一句:“顾文轩若是养不起家眷,本王不介意替他向皇上请旨,削了他的爵位,也好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量入为出。 ”话音落下,人已消失在门外。那强大的压迫感骤然消失,满屋子的人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好几个丫鬟直接软倒在地,大口喘气。 柳如烟更是脸色惨白如纸,冷汗已经浸透了她的后背。她一刻也不敢再多待,哆哆嗦嗦地对江念锦道:“念……念锦姐姐……我……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先……先告辞了!”说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哪里还有半分来时的袅娜风姿。 江念锦没有拦她,只是站在原地,望着萧琢消失的方向,心脏仍在狂跳,背后也是一片冰凉。 这个疯批……他到底想干什么?特意跑来,就为了吓跑柳如烟? 还是为了警告她不要“典当嫁妆”?他最后那句话,分明是在威胁顾文轩!更是做给她看的! “……若只是为了取悦那等有眼无珠的草包……未免太过可惜了。 ”他的话语又一次在她耳边回响。一个荒谬又大胆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滋生。 或许……她之前想的“与虎谋皮”,并非完全没有可能?这只“虎”,似乎对她这件“皮”,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虽然这兴趣,扭曲又危险。但比起被顾文轩和柳如烟害死,危险……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江念锦缓缓坐回软榻上,端起已经冷掉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压下心头的悸动。眼神,却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戏台,已经搭好了。角儿,也都陆续登场了。她这位重生归来的主角,也该好好唱一唱这出复仇大戏了! 顾文轩……听说你要专心攻读诗书?很好。那我便去看看你,究竟是如何“攻读”的。 萧琢这尊大佛来得突然,去得也干脆,留下满室狼藉的人心。江念锦独自坐在软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茶杯壁,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方才萧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那男人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不,他本身就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只是稍稍靠近,就能将人卷入冰冷的漩涡。 “取悦那等有眼无珠的草包……”“可惜了……”他话语里的暗示几乎不加掩饰。 江念锦不是傻子,前世只是被所谓的“爱情”和“友情”蒙蔽了心智。如今褪去那层滤镜,再看萧琢的行为,简直处处透着诡异而偏执的关注。他厌恶她与顾文轩在一起,甚至不惜亲自下场,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敲打顾文轩,也……敲打她。 这难道不是一种极度扭曲的……占有欲?江念锦深吸一口气,将冷茶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更加清醒。不管萧琢是出于何种目的,至少目前看来,他的矛头是指向顾文轩的。敌人的敌人,哪怕不能成为朋友,也可以暂时成为……可利用的利器。而她现在,正要去找她那“有眼无珠的草包”夫君,好好“聊一聊”。“云翠,”她扬声唤道,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镇定,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随我去书房看看世子爷。”云翠刚才也被吓得不轻,此刻脸色还有些发白,闻言连忙上前:“夫人,世子爷他先前说了……”“他说了不算。 ”江念锦打断她,站起身,理了理身上华贵的裙摆,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浅笑,“我是这侯府的世子夫人,关心夫君学业,天经地义。他若真在用功,我去了,岂不是更能彰显我们夫妻情深?”云翠看着自家夫人那双忽然变得深邃锐利的眼眸,不敢再多话,只觉得夫人落水醒来后,像是彻底变了个人。从前的温软天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悸的冷静和……威严。主仆二人出了院门,朝着前院顾文轩的书房走去。永宁侯府亭台楼阁,修建得极为精巧奢华,一草一木都透着百年勋贵的底蕴。可惜,内里早已被掏空,全靠着江念锦带来的丰厚嫁妆和江家时不时的贴补撑着门面。前世的她,竟从未怀疑过顾文轩口中所谓的“应酬开销”“官场打点”是个无底洞。走到书房院外,远远便看到小厮守在外面,一副懒散模样。见到江念锦过来,那小厮明显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忙上前拦阻:“夫人!您怎么来了?世子爷他……他正专心读书,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任何人?”江念锦脚步未停,目光冷冷扫过去,“包括我? ”小厮被她的眼神看得一哆嗦,硬着头皮道:“世子爷是这么吩咐的……尤其是……尤其是夫人您来了,更得通传一声……”这话说得漏洞百出,分明是心虚。江念锦心中冷笑更甚。 前世她就是太信他,从不轻易来书房打扰他的“正事”,结果呢? 他的“正事”就是和柳如烟谋划着怎么害死她!“通传?”江念锦挑眉,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我是他的妻,不是外人。让开。”她直接推开那小厮,就要往里走。小厮急了,竟想伸手拦她:“夫人!使不得啊!世子爷会责罚小的!”“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江念锦收回手,眼神冰冷如刀:“狗奴才!主子的事,也是你能拦的?再敢碰我一下,信不信我现在就发卖了你!”她这一巴掌用了狠劲,不仅打懵了小厮,也打懵了旁边的云翠。夫人……夫人竟然动手打人了?!小厮捂着脸,吓得魂飞魄散,再不敢阻拦。江念锦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书房门前。门并未从里面闩死,她轻轻一推,便开了一条缝。一股淡淡的、不属于书墨的甜腻香气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江念锦的动作顿住了。这香气……她前世在柳如烟身上闻到过无数次,是一种叫做“梦甜香”的熏香,据说有安神助眠之效,价格不菲。柳如烟曾得意地跟她炫耀,这是顾文轩特意为她寻来的。安神助眠?在书房里点这种香?江念锦的心沉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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