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当刽子手斩首就能变强王瑾老歪小说完整版_热门好看小说我在大明当刽子手斩首就能变强(王瑾老歪)
简介:现代法医沈越穿越大明末年,竟成了刑部最低贱的刽子手沈一刀!刀起头落,他意外发现,自己竟能吸收死囚气血寿命强化自身,并掠夺其记忆碎片!处决江洋大盗,领悟黑虎掏心;斩首边军军官,获取战场杀技;就连那些肮脏的秘密,也成了他唯一的武器。 阉党横行,江湖险恶,边关告急!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沈一刀凭借这诡异能力,在刑场上“练级”,在朝堂间“窃密”。从刑场屠夫到棋局暗子,他周旋于东厂番子、锦衣卫、江湖帮派之间,利用无数死者的记忆,编织属于自己的罗网。 这是一条用头颅铺就的变强之路!看他如何斩尽奸邪,吞贼气血,窃密求生,在王朝末年的烽烟中,杀出一个朗朗乾坤!第 1 章:鬼头刀下的穿越者万历四十七年,秋。北京城,刑部大牢外的刑场。腐臭的血腥味混着秋日的萧瑟寒风,像无数根细针钻进鼻腔,沈越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眼前不是熟悉的法医实验室,没有冰冷的解剖台和闪烁的无影灯,取而代之的是粗糙的麻绳勒在手腕上的刺痛,以及身下硌得人生疼的青石板路。“醒了? 倒还有些骨气。”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酒气。沈越艰难地转动脖颈,映入眼帘的是个穿着灰布短打的中年汉子,脸上沟壑纵横,左手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鬼头刀,刀身映出自己此刻的模样 —— 破烂的囚服沾满污渍,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脸色蜡黄,眼神里满是惊恐和茫然。这不是他!他明明是市公安局物证鉴定中心的主检法医师沈越,昨天还在实验室里为一起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做尸检,凌晨时分整理报告时,桌上的台灯突然短路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电流穿过身体的剧痛还残留在神经末梢,怎么一睁眼就换了个身份?“别瞅了,你现在是沈一刀,刑部在册的刽子手学徒。 ” 中年汉子将鬼头刀往地上一顿,“三天前你顶撞了李主事,被安了个‘私通反贼’的罪名,按律当斩。若不是老子替你求了情,你早就成了野狗的口粮。 ”刽子手?沈一刀?私通反贼?一连串陌生的词汇涌入脑海,伴随着一段混乱的记忆碎片 —— 原主是个孤儿,十岁被这中年汉子,也就是他的师傅老歪收养,跟着学了六年刽子手的手艺,性格耿直,前几日因为李主事想让他在行刑时 “做手脚” 陷害一个清官,他不肯,便被诬陷下狱。 沈越,不,现在应该叫沈一刀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一名资深法医,他见过无数血腥场面,也处理过各种突发状况,但此刻的处境,还是让他脊背发凉。明末,一个动荡不安、民不聊生的时代。锦衣卫、东厂横行,阉党与东林党争斗不休,外有后金虎视眈眈,内有农民起义此起彼伏。而刽子手,更是这乱世中最卑贱的职业之一,被人视为 “阴差”,走到哪里都遭人唾弃,连祖坟都不能入。“师傅,我……” 沈一刀刚想开口,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老歪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递到他嘴边:“喝口水吧。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没用。李主事说了,给你一个机会 —— 自己斩了自己‘脱罪’。”“自己斩自己?” 沈一刀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没错。” 老歪点点头,眼神复杂,“这是咱们刽子手行当里的一个老规矩,若是学徒犯了错,只要能亲手斩下‘自己’的头颅,便可免去死罪,但从此之后,就得一辈子做这行,永无出头之日。当然,这‘自己’,是用草人做的,上面贴着你的生辰八字。”沈一刀顺着老歪的目光看去,只见刑场中央的高台上,果然立着一个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草人,草人胸口贴着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 “沈一刀” 三个字和一串生辰八字。高台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脸上带着麻木的笑容,对着草人和被绑在柱子上的沈一刀指指点点。“快看,那就是顶撞李主事的刽子手学徒!”“哼,不知天高地厚,敢跟官老爷作对,死了也是活该! ”“听说他要自己斩自己?这可是新鲜事,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见! ”“晦气东西,离远点,别沾了他的霉运!”刺耳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沈一刀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来自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的观念早已深入骨髓,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可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老歪将鬼头刀递到沈一刀手中:“这把刀,是你师公传下来的,斩过三百七十二个头颅,煞气重得很。等会儿鼓声一响,你就提着刀上高台,一刀斩下草人的头颅。记住,刀要快,要准,不能有丝毫犹豫,否则,不仅你活不了,连我也得受牵连。”沈一刀接过鬼头刀,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他手臂微微发酸。他看着刀身上倒映出的自己苍白的脸,又看了看高台上的草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是沈越,是见过无数生死的法医,不是那个胆小懦弱的沈一刀。不就是斩个草人吗?他能做到! “咚咚咚 ——”三声沉闷的鼓声响起,预示着行刑时间已到。 老歪推了沈一刀一把:“去吧,别让师傅失望。”沈一刀咬咬牙,提着鬼头刀,一步步朝着高台走去。脚下的青石板路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走上去滑溜溜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还有人朝他扔烂菜叶和石头,他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目光死死地盯着高台上的草人。登上高台,一股更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沈一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鬼头刀,又看了看草人,深吸一口气,举起了刀。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音:“检测到宿主面临生死危机,符合系统激活条件。 ”“‘斩首变强’系统绑定中……10%…50%…100%,绑定成功! ”“新手任务:完成首次斩首草人也算,奖励:气血值 + 10,随机记忆碎片 * 1。”系统?金手指?沈一刀愣了一下,作为一名经常看网络小说的法医,他对这种情节并不陌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遇到了传说中的系统!来不及多想,台下传来老歪焦急的喊声:“快动手! 别磨蹭!”沈一刀回过神来,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举起鬼头刀,对准草人的脖颈,用尽全身力气砍了下去。“唰 ——”刀光闪过,草人的头颅应声落地,稻草和黄纸碎片纷飞。就在草人头颅落地的瞬间,沈一刀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热流从刀身传入体内,顺着手臂流向四肢百骸,原本因紧张和恐惧而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连之前的头痛也减轻了不少。同时,一段混乱的记忆碎片涌入他的脑海 ——“…… 李主事收了张大户的银子,要我在行刑时故意砍偏,让那个清官多受点罪…… 我不肯,他就说要杀了我……”这段记忆,显然是原主沈一刀被诬陷前的经历!“新手任务完成,奖励发放:气血值 + 10,随机记忆碎片 * 1。 ”“当前气血值:15普通成年男性平均气血值为 10。 ”“检测到宿主吸收到微弱气血之力,身体素质小幅提升。”沈一刀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心中又惊又喜。这系统,竟然真的能让他通过斩首变强,还能获取死者的记忆碎片!“好! 好一个沈一刀!” 台下传来李主事的声音,他穿着一身青色官服,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既然你已经‘自斩脱罪’,那就继续留在刑部当刽子手吧。不过,你要记住,以后凡事都要听我的,若是再敢顶撞我,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沈一刀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李主事之所以留下他,不过是因为刽子手是个高危职业,很少有人愿意干,而他有经验,用起来方便罢了。老歪走上高台,将他从柱子上解下来:“走吧,跟我回牢房。”沈一刀跟着老歪走下高台,周围百姓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歧视和厌恶,但他已经不在乎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系统的事情,以及那段记忆碎片里的信息。李主事收受贿赂,陷害清官,这绝对是一个重要的把柄。不过,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卑贱的刽子手,根本没有能力和李主事抗衡。“师傅,” 沈一刀突然开口问道,“咱们刽子手,每次行刑后,都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比如…… 身体变轻松了之类的。”老歪愣了一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问这个干什么?咱们刽子手天天跟死人打交道,沾了太多煞气,能活着就不错了,哪还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倒是有个老规矩,说咱们斩了恶人之后,能吸收一点‘阳气’,让自己少受点煞气侵蚀。但这都是迷信,当不得真。 ”沈一刀心中了然,看来,只有他能通过斩首获得气血之力和记忆碎片,这是他独有的秘密。 回到牢房,老歪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白面馒头和一块熟肉:“吃吧,这是我托人从外面买来的。你刚经历了这么大的事,得补补身子。”沈一刀接过油纸包,心中一阵温暖。老歪虽然看起来粗鲁,但对原主还是不错的。他拿起一个馒头,大口吃了起来。白面馒头和熟肉,在这个粮食匮乏的年代,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师傅,以后行刑的事情,还得您多指点。” 沈一刀一边吃,一边说道。老歪点点头:“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不过,你要记住,咱们刽子手这行,看着简单,其实门道多着呢。 斩好人,斩坏人,用的力道和手法都不一样。还有,每次行刑后,都要在刀柄上缠红布,喝一碗雄黄酒,这样才能驱散煞气。”沈一刀认真地听着,将老歪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他知道,想要在这个乱世中活下去,甚至变强,就必须尽快熟悉刽子手的职业,利用好系统这个金手指。吃完东西,老歪走了,牢房里只剩下沈一刀一个人。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开始整理思绪。穿越到明末,成为一个卑贱的刽子手,虽然开局很糟糕,但好在有系统加持。只要不断斩首,他就能变强,还能获取记忆碎片,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到现代的方法。不过,这个世界危机四伏。阉党横行,官场黑暗,外有强敌,内有叛乱。他一个小小的刽子手,想要生存下去,甚至崭露头角,难度极大。 李主事、张大户、被诬陷的清官…… 还有记忆碎片里提到的那些人和事,都像是一个个陷阱,等着他去踩。沈一刀睁开眼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既然老天让他穿越到这个时代,还给了他系统,他就不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刑场,就是他的猎场。每一个被斩首的死囚,都是他变强的踏脚石。他握紧了手中的鬼头刀,刀身冰冷,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等着吧,这个乱世,我沈一刀,来了!”第 2 章:刑场上的饕餮天还没亮,刑部大牢的石缝里就渗进了刺骨的寒气。沈一刀是被冻醒的,身下铺着的稻草早已发黑发霉,混着墙角老鼠逃窜的窸窣声,把这明末牢狱的破败衬得愈发真切。他摸了摸胸口,着昨夜吸收气血后的温热感 —— 那是不同于现代世界任何体验的、带着生命气息的暖意。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原本因长期营养不良而酸软的胳膊,此刻竟有了几分力气,握拳时指节还能发出轻微的脆响。 “气血值 15…… 普通成年男性 10……” 沈一刀在心里默念着系统数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昨夜被老歪留下的鬼头刀。刀身被他用衣角擦得发亮,倒映出他眼底复杂的神色:有对未知的忐忑,有对生存的渴望,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 “变强” 的期待。“吱呀 ——”牢门被推开,老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破陶碗,碗里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上面飘着几粒糠麸。“醒了就赶紧吃,吃完跟我去刑场。” 老歪把陶碗递过来,声音比昨日沙哑了些,“今日有个活计,斩个偷鸡摸狗的小贼,你上。”沈一刀接过陶碗,粥水的温度顺着指尖传来,却暖不透他冰凉的心境。“师傅,我……” 他想说自己从没斩过真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在这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拒绝的后果他承担不起。老歪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怂。 这小贼是惯犯,偷了张御史家的玉坠,还失手杀了个丫鬟,按律当斩。这种人渣,斩了也是积德。”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补充道,“李主事今早还问起你,说你昨日‘自斩’时手挺稳,让你多练练,往后少不了要靠你当差。 ”沈一刀握着陶碗的手紧了紧。李主事的 “关照”,不过是把他当好用的刀。可他现在,偏偏需要这把 “刀” 的身份活下去。几口喝完米粥,沈一刀跟着老歪走出牢房。 清晨的刑部大院里,已经有衙役提着水火棍巡逻,他们看沈一刀的眼神,就像看一块沾了晦气的石头,要么远远避开,要么低声唾骂几句。沈一刀低着头,把那些刺耳的声音都忍了下去 —— 他来自法治社会,却不得不在这乱世里,靠着最血腥的职业苟活。刑场还是昨日那片青石板地,只是昨夜下过一场小雨,把残留的血迹冲成了淡红色的水痕,空气中弥漫着腥甜和泥土混合的怪味。高台已经搭好,几个衙役正把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押上去。那汉子看起来三十多岁,面黄肌瘦,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 “呜呜” 的挣扎声。“就是他,赵三。 ” 老歪指着那汉子,从腰间解下一个酒葫芦递给沈一刀,“喝两口壮壮胆。记住,刀要从右肩劈向左颈,角度斜四十五度,力气要足,一刀下去别拖泥带水 —— 要是让犯人受了二茬罪,不仅李主事要罚你,咱们刽子手的名声也坏了。”沈一刀接过酒葫芦,猛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发疼,却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他走到高台边,抬头看向赵三 —— 那犯人也正看着他,眼里满是恐惧和不甘,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混合着雨水和泥土,狼狈不堪。这一刻,沈一刀突然想起了自己在现代解剖室里见过的尸体。 那些尸体安静地躺在解剖台上,没有恐惧,没有挣扎,只有冰冷的寂静。可眼前的赵三,是活生生的人,是能呼吸、能流泪、能感知痛苦的生命。 “宿主触发行刑任务:处决死囚赵三。任务奖励:气血值 + 5,随机记忆碎片 * 1。 ” 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打断了沈一刀的思绪。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鬼头刀。 刀锋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映出赵三扭曲的脸。他想起老歪的话,想起自己在这乱世的处境,想起系统带来的生机 —— 他没有选择。“咚咚咚 ——”行刑的鼓声再次响起,比昨日更急促,像是在催促着生命的终结。沈一刀走上高台,赵三的挣扎变得更剧烈,绳索勒得他手腕渗出了血。沈一刀闭上眼,强迫自己回忆起法医解剖时的冷静,再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决绝。他举起鬼头刀,按照老歪教的角度,对准赵三的右肩下方。 刀柄上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手臂却稳得惊人 —— 或许是昨日吸收的气血起了作用,或许是求生的本能压制了恐惧。 “唰 ——”刀光划破雨雾,带着破空的锐响。没有想象中的阻力,鬼头刀就像切豆腐一样划过赵三的脖颈。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沈一刀的囚服上,温热的液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赵三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头颅滚落在高台上,眼睛还圆睁着,仿佛还停留在最后的恐惧里。就在这时,一股比昨日更明显的热流从刀身涌入沈一刀体内。如果说昨日草人带来的是涓涓细流,今日这股就是潺潺溪水,顺着他的经脉游走,不仅驱散了身上的寒气,还让他原本有些疲惫的精神为之一振。“行刑任务完成,奖励发放:气血值 + 5,随机记忆碎片 * 1。”“当前气血值:20。”“检测到死囚赵三身体素质较弱,罪业中等,气血吸收量较少。 ”“记忆碎片提取成功:赵三藏匿赃物玉坠地点 —— 城隍庙西侧老槐树下,埋于三尺土下。”系统的提示音刚落,一段混乱的记忆就涌入沈一刀的脑海:赵三趁着夜黑风高,翻进张御史家的后院,撬开书房的窗户,偷出一个装着玉坠的锦盒,逃跑时被丫鬟发现,他一时慌乱,用石头砸死了丫鬟,然后把玉坠埋在了城隍庙的老槐树下……沈一刀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种 “窃取” 他人记忆的感觉很奇怪,就像强行看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电影,画面模糊,却又带着真实的情绪 —— 赵三的贪婪、恐惧、慌乱,都清晰地留在他的脑海里。 “做得不错。” 老歪走上高台,递过来一块白布,“擦擦手,把刀收好。 李主事在那边看着呢,别露怯。”沈一刀接过白布,擦了擦手上的血渍。他看向台下,李主事正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见他看过来,还假惺惺地笑了笑,点了点头。沈一刀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厌恶 —— 就是这个人,为了银子诬陷清官,现在又把他当杀人工具。回到牢房时,已经是晌午。沈一刀把自己关在牢里,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行刑的画面和赵三的记忆。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能明显感觉到力气比以前大了,甚至连视力都清晰了些 —— 这就是 “斩首变强” 的好处,真实得让他无法忽视。 “藏匿玉坠的地点…… 城隍庙老槐树下……” 沈一刀在心里盘算着。 玉坠是张御史家的东西,肯定很值钱。如果他能把玉坠找回来,要么换成银子改善生活,要么或许能借此机会和张御史搭上线 —— 毕竟张御史是被李主事陷害的清官,说不定能成为他日后对抗李主事的助力。但风险也很大。城隍庙是人来人往的地方,挖地三尺找东西很容易被人发现。而且赵三是官府通缉的犯人,他的赃物要是被官府发现,自己说不定会被牵连。沈一刀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他现在一穷二白,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改善处境的可能。等到天黑透了,牢房里的其他犯人都睡熟了,沈一刀才悄悄起身。他借着窗外的月光,摸索着找到老歪白天给他的那把小刀 —— 那是老歪用来削木柴的,刀刃不算锋利,却足够挖土。他沿着牢房的墙壁,找到一个不起眼的狗洞。 这狗洞是原主沈一刀以前偷偷溜出去买酒时发现的,足够一个人钻过去。沈一刀缩了缩身子,小心翼翼地钻过狗洞,落在了牢房外的小巷里。夜色中的北京城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敲梆声,还有远处青楼隐约的丝竹声,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沈一刀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朝着城隍庙的方向走去。街上没有路灯,只有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他孤单的影子。城隍庙已经关门了,门口的石狮子在夜色中显得有些狰狞。沈一刀绕到西侧,果然看到一棵老槐树,树干粗壮,枝叶茂密。他拿出小刀,在树下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开始挖地。泥土很松软,或许是因为刚下过雨。沈一刀挖得很小心,生怕发出声音引来巡逻的衙役。挖了大约三尺深,小刀突然碰到了一个硬东西。他心里一喜,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挖出一个锦盒 —— 和记忆里赵三偷的那个一模一样。沈一刀打开锦盒,里面果然放着一个玉坠。月光下,玉坠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把锦盒揣进怀里,又把泥土填回去,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才悄悄离开城隍庙。回到牢房时,天还没亮。沈一刀把锦盒藏在稻草堆的最下面,才松了一口气。这一晚的冒险没有白费,他不仅得到了玉坠,还验证了系统记忆碎片的真实性 —— 这无疑给了他更大的信心。 第二天一早,老歪又来送粥,沈一刀却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块碎银子 —— 这是他昨晚把玉坠拿到黑市上卖掉后换来的。 黑市的贩子压了价,只给了五十两银子,但对现在的沈一刀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师傅,这银子您拿着。” 沈一刀把碎银子递过去,“昨日多亏了您指点,我才能顺利完成行刑。这点银子,您买点酒喝。”老歪愣住了,看着沈一刀手里的银子,又看了看他,眼神里满是疑惑:“你小子哪来的银子?别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吧? ”“师傅您放心,这银子来路干净。” 沈一刀笑了笑,没有说出玉坠的事 —— 这种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我以前帮人跑腿,人家欠我的工钱,昨日刚还的。”老歪半信半疑,但还是接过了银子。他掂了掂银子的重量,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好小子,有心了。走,师傅带你去外面的馆子吃顿好的,补补身子。”沈一刀跟着老歪走出牢房,第一次吃到了穿越以来的第一顿饱饭 —— 一碗红烧肉,一盘炒青菜,还有两个白面馒头。 红烧肉的油脂在嘴里化开,满足感瞬间填满了他的胃。“师傅,我想问您个事。 ” 沈一刀一边吃,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咱们处决不同的犯人,感觉是不是不一样? 比如…… 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老歪喝了一口酒,咂了咂嘴:“你说的是煞气吧? 老辈人说,斩了恶人能吸点阳气,斩了好人就会沾晦气。但我斩了这么多年,也没感觉出什么不一样,顶多是斩了壮汉之后,力气能多撑一会儿 —— 大概是心理作用吧。”沈一刀心里了然。看来,只有他能真正吸收气血,老歪说的 “力气多撑一会儿”,或许是普通人无法察觉的细微变化,只有系统能精准捕捉到。 而且系统提到的 “罪业深浅”“身体素质”,也印证了老辈人 “斩恶人吸阳气” 的说法 ——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背后是系统的作用。吃完饭,老歪又教了沈一刀一些刽子手的行规:行刑前要拜 “刀神”,行刑后要用雄黄酒擦刀,刀柄上的红布不能丢,否则会被煞气缠身…… 沈一刀都一一记在心里,这些看似迷信的规矩,或许能帮他更好地隐藏自己的秘密。回到牢房,沈一刀躺在稻草堆上,摸着怀里剩下的银子,心里踏实了不少。他打开系统面板,看着 “气血值 20” 的数字,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现代法医,也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刽子手学徒。他有了系统,有了变强的方法,有了在这乱世活下去的资本。刑场,曾经是他恐惧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他的 “猎场”。每一个被斩首的死囚,都可能成为他变强的踏脚石。只是,当他闭上眼睛,赵三临死前的眼神还是会出现在脑海里。他知道,自己正在慢慢偏离现代的道德底线,正在被这个乱世同化。 但他别无选择 —— 想要活下去,想要变强,想要保护自己,就必须拿起这把鬼头刀,斩向那些该死的人。“下一次…… 会是谁呢?” 沈一刀喃喃自语,握紧了手中的鬼头刀。 刀锋冰冷,却仿佛在诉说着下一次的杀戮与变强。夜色渐深,刑部大牢的寂静里,只有沈一刀平稳的呼吸声,和他眼底越来越坚定的光芒。第 3 章:阉党的阴影秋意渐浓,刑部大院里的老槐树落了满地枯叶,被衙役们随意扫到墙角,像堆不起眼的败絮。 沈一刀刚跟着老歪做完晨练 —— 这是他吸收气血后养成的习惯,拳风比往日凌厉了不少,连老歪都忍不住夸了句 “手上力气见长”—— 就见两个穿着黑色公服的东厂番役,腰挎绣春刀,面无表情地穿过大院,直奔刑场方向。“是东厂的人。 ” 老歪把鬼头刀往刀架上一放,声音压得极低,“今日要斩的是前户部主事周廉,听说得罪了魏公公跟前的红人,被罗织了个‘通敌’的罪名,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沈一刀心里一沉。阉党,这个在明末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污点的群体,终于要真切地出现在他眼前。他想起现代历史课上学过的,天启、崇祯年间,魏忠贤的阉党把持朝政,陷害忠良,无数清官廉吏死在他们手里,周廉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师傅,东厂的人来做什么?” 沈一刀问道,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两个番役正站在刑场高台下,跟李主事低声说着什么,李主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点头哈腰的样子比面对上司时还要恭敬。“监刑。 ” 老歪啐了一口,“凡是跟阉党沾边的案子,东厂都要插上一脚,美其名曰‘督查’,实则是怕有人搞鬼,断了他们的‘路子’。你今日行刑时当心点,别出任何差错,东厂的人可不好惹,一句话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沈一刀点点头,心里却提起了警惕。 东厂番役的出现,意味着他可能要卷入更深的漩涡 —— 比对付李主事更危险的漩涡。 辰时三刻,刑场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跟上次斩赵三时不同,今日的围观者脸上少了看热闹的麻木,多了几分凝重。 有人低声议论着周廉的生平:“周大人是个好官啊,去年江南大水,他还自掏腰包赈济灾民,怎么就成了通敌的奸贼?”“小声点!没看见东厂的人在那儿吗?不想活了?”“唉,这世道……”议论声断断续续,却像针一样扎在沈一刀心里。他抬眼看向高台,周廉正被两个衙役押着上来。这位前户部主事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身上的囚服洗得发白,却依旧挺直了脊梁。他没有像赵三那样挣扎哭喊,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的人群,最后落在沈一刀身上,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丝淡淡的悲凉。“宿主触发行刑任务:处决死囚周廉。任务奖励:气血值 + 8,随机记忆碎片 * 1。” 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沈一刀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感到期待,反而有些沉重 —— 他要斩的,是一个可能被冤枉的好人。老歪走过来,递给他一个酒葫芦:“喝两口,别想太多。 咱们是刽子手,只认律法,不认对错 —— 哪怕这律法是错的。”沈一刀接过酒葫芦,却没有喝。他走到周廉面前,低声问道:“周大人,您…… 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周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个刽子手会问他这个问题。他看着沈一刀,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若有机会,帮我告诉天下人,周廉从未通敌。我书房的书架后,有一暗格,里面……”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阴冷的声音打断:“行刑前啰嗦什么?耽误了时辰,你担待得起吗?”沈一刀回头,只见一个穿着东厂番役服饰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这人面色白净得有些阴柔,嘴唇薄得像刀削,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扫过沈一刀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他腰间挂着一个小旗,上面绣着 “王” 字 —— 想必就是老歪说的东厂小旗官。“是,小人知错。 ” 沈一刀低下头,掩去眼底的不悦。王瑾没有再说话,只是走到高台边,找了个位置站定,目光紧紧盯着沈一刀和周廉,像在监视猎物。“咚咚咚 ——”行刑的鼓声响起,比往日更沉闷,像是在为周廉送行。沈一刀深吸一口气,握紧了鬼头刀。 他看着周廉平静的眼神,想起那些关于周廉的议论,想起老歪说的 “律法是错的”,心里第一次对 “斩首变强” 产生了动摇 —— 斩一个好人,真的是对的吗? 可他没有选择。王瑾就在旁边盯着,李主事也在台下看着,他若是犹豫,不仅自己会遭殃,老歪也可能被牵连。沈一刀举起鬼头刀,按照老歪教的手法,对准周廉的脖颈。 周廉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动手吧。”“唰 ——”刀光落下,干脆利落。 没有鲜血四溅的惨烈,只有一声轻微的 “咔嚓” 声,周廉的头颅滚落在高台上,眼睛依旧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就在这时,一股比斩赵三时更强烈的热流从刀身涌入沈一刀体内。如果说赵三带来的是潺潺溪水,那周廉带来的就是奔涌的小河,热流顺着经脉游走,不仅让他的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气,连原本有些模糊的视线都变得愈发清晰,甚至能看清台下王瑾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行刑任务完成,奖励发放:气血值 + 8,随机记忆碎片 * 1。 ”“当前气血值:28。”“检测到死囚周廉身体素质中等,罪业轻微被诬陷,气血纯度较高,吸收效果显著。 ”“记忆碎片提取成功:周廉藏匿罪证地点 —— 府中书房书架后暗格,内有记录东厂千户张迁贪赃枉法、私通后金的密信残片。 ”一段清晰的记忆涌入沈一刀的脑海:周廉在灯下写着什么,不时抬头看向窗外,神色紧张。 他把写好的信纸折成小块,塞进书架后的暗格里,又用一块木板挡住,反复检查了好几遍,才松了口气。记忆里还带着周廉的情绪 —— 愤怒、担忧、不甘,还有对阉党的痛恨。 沈一刀晃了晃脑袋,试图平复那些汹涌的情绪。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 东厂千户的罪证。这东西若是上交,说不定能扳倒张迁,可也会彻底得罪阉党,以他现在的身份,无异于以卵击石;若是不上交,又辜负了周廉的临终托付,而且这罪证留在手里,就像握着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刀工不错,手很稳。” 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沈一刀回头,只见王瑾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盯着他手里的鬼头刀,眼神锐利,“只是,我怎么觉得,你斩完周廉后,气色比刚才好了不少?”沈一刀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回大人,小人只是常年练刀,力气比常人稍大些,斩完犯人后松了口气,故而看起来气色好些。”王瑾笑了笑,那笑容却没达到眼底:“是吗?可我听说,你前几日斩那个小贼时,还差点手抖,怎么才过了两天,就这么厉害了?”沈一刀握着鬼头刀的手紧了紧,脑子里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他想起老歪说的,东厂的人最擅长察言观色,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回大人,前几日是小人第一次斩真人,心里紧张。 这几日跟着师傅勤加练习,又得了师傅指点,故而熟练了些。” 沈一刀低下头,语气恭敬,“都是托大人的福,今日才有机会在大人面前献丑。”王瑾盯着他看了片刻,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他伸出手,拍了拍沈一刀的肩膀,手指不经意地在他身上碰了碰,像是在检查什么。沈一刀强忍着躲开的冲动,任由他触碰 —— 他知道,王瑾是在搜身,想看看他有没有藏什么东西。“好好当差,别想些不该想的。” 王瑾收回手,语气冰冷,“周廉是钦定的罪犯,他的一切都归官府处置,若是有人敢私藏他的东西,后果你应该清楚。”“小人明白,小人不敢。” 沈一刀连忙说道。王瑾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沈一刀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知道,王瑾没有完全相信他,往后的日子,他会被盯得更紧。老歪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吧?王瑾那小子没为难你吧? ”“没事,师傅。” 沈一刀摇摇头,“只是他好像察觉到什么了,往后咱们行事要更小心些。”老歪点点头,叹了口气:“东厂的人都这样,疑心病重得很。 你今日斩了周廉,又被王瑾盯上,以后少惹事,安安稳稳当差就好。”沈一刀没有说话,心里却在盘算着周廉的记忆碎片。 密信残片…… 张迁…… 阉党…… 这几个词像石头一样压在他心里。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把密信交出去,还是藏起来?交出去,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藏起来,又可能错失一个扳倒阉党的机会。回到牢房,沈一刀把自己关在里面,反复回想周廉的记忆。他能清晰地记得书架的位置、暗格的形状,甚至能想起密信上的几个字 ——“后金”“粮草”“张迁”。这些信息太重要了,重要到让他坐立难安。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残留着吸收气血后的温热感。 变强的感觉很真实,可随之而来的危险也很真实。 他不再是那个只需要考虑如何活下去的刽子手,而是卷入了朝堂斗争的漩涡,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系统,有没有办法屏蔽记忆碎片带来的情绪影响?” 沈一刀在心里问道。 “当前系统等级较低,暂无法屏蔽记忆情绪。建议宿主尽快提升等级,解锁更多功能。 ” 系统的机械音依旧冰冷,却给了沈一刀一丝希望。提升等级,就需要斩更多的人。 可斩的人越多,卷入的麻烦可能就越多。沈一刀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夜色渐深,牢房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声传来。沈一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起周廉挺直的脊梁,想起王瑾阴冷的眼神,想起老歪的叮嘱,还有自己穿越而来的初心 —— 活下去,变强,或许还有机会回到现代。“不管了,先把密信找出来再说。” 沈一刀下定了决心。他不能让周廉白死,也不能让张迁这样的蛀虫继续为非作歹。至于后续该怎么做,等拿到密信再做打算。 他从稻草堆里摸出剩下的银子,数了数,还有四十多两。足够他打点一下,去周廉的府中看看情况了。沈一刀握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决绝。阉党的阴影虽然可怕,但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有系统,有变强的能力,还有现代人的智慧。或许,他能在这阴影中,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窗外的月光透过铁窗照进来,落在沈一刀的脸上,映出他坚定的眼神。一场围绕着密信残片的较量,即将开始。 第 4 章:黑虎掏心与漕帮线索寅时的天还蒙着一层墨色,沈一刀就揣着二十两银子,蹲在周廉府外的胡同口。府门挂着两串褪色的灯笼,朱漆大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边角被夜风卷得发翘,几个穿着皂隶服饰的衙役靠在门柱上打盹,腰间的水火棍斜斜地挂着,时不时发出金属碰撞的轻响。这是他第三次来周廉府附近踩点。前两次要么是衙役看守太严,要么是遇到巡逻的兵丁,根本没机会靠近。今日他特意换了身灰布短打,脸上抹了些灶灰,装成给府里送柴的杂役,手里还提着一捆用草绳捆好的干柴 —— 这是他用五两银子从附近柴房买来的 “道具”。 沈一刀深吸一口气,低着头,迈着小碎步朝府门走去。快到衙役跟前时,他故意把柴捆往地上一放,发出 “咚” 的轻响,然后弓着腰赔笑道:“官爷,小的是柴房的李四,按昨日刘头的吩咐,给府里送些干柴来。”靠在左边的衙役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瞥了他一眼:“刘头?哪个刘头?”“就是负责看管这府院的刘头啊,昨日还跟小的说,府里灶房缺柴,让今日一早送过来。” 沈一刀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悄悄塞到那衙役手里,“官爷辛苦,这点碎银子您买杯茶喝。 ”衙役掂量着手里的银子,脸上的不耐烦消了大半,朝旁边的同伴递了个眼色:“行了行了,进去吧,快点出来,别在里面瞎逛。”“哎,谢谢官爷!” 沈一刀连忙应着,扛起柴捆,快步走进府门。府里一片破败景象,院子里的杂草长到了膝盖高,石板路上落满了枯叶,廊下的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沈一刀按照周廉记忆里的路线,绕过前院,直奔后院的书房。 书房的门虚掩着,门上的铜环生了锈,轻轻一推就 “吱呀” 作响。 书房里积了厚厚的灰尘,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能看到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沈一刀走到书架前,这是一个梨花木书架,上面还摆着一些没被抄走的书籍,大多是经史子集。他按照记忆里的位置,找到第三层最右边的一本《论语》,轻轻往外一拉。 “咔嗒” 一声轻响,书架后的墙壁突然弹出一个巴掌大的暗格。沈一刀心里一喜,伸手进去摸了摸,摸到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他连忙拿出来,打开油纸,里面果然是几张泛黄的信纸,上面的字迹工整,记录着东厂千户张迁如何克扣军粮、私吞赈灾款,甚至与后金使者私下接触的细节,末尾还有张迁的签名和日期 —— 这就是周廉藏的密信残片!沈一刀把密信仔细折好,塞进怀里,又把书架恢复原状,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确保看不出痕迹。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院外突然传来衙役的喊声:“喂!送柴的,好了没有?别磨蹭! ”沈一刀心里一紧,连忙应道:“来了来了!” 他快步走出书房,扛起柴捆,匆匆忙忙地出了府门,连衙役的催促都没敢多应一句,直到拐进胡同深处,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回到牢房时,天刚亮。 沈一刀把密信藏在稻草堆最底下的一块石板下 —— 这是他昨晚特意挖的暗格,足够隐蔽。 做完这一切,他才瘫坐在稻草上,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更沉重了 —— 这密信就像烫手的山芋,留着危险,交出去更危险。“一刀,发什么呆呢?快起来,今日有大活!” 老歪的声音在牢房外响起,打断了沈一刀的思绪。 沈一刀连忙起身,跟着老歪走出牢房。只见刑部大院里围了不少人,几个穿着囚服的壮汉被铁链锁着,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格外惹眼,他身材魁梧,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即使被铁链锁着,依旧透着一股凶悍之气。 “那是‘过江龙’孙彪,江洋大盗,劫了三趟漕运,杀了十几个官差,朝廷通缉了半年才抓住。” 老歪压低声音,“今日要斩的就是他,李主事特意交代,让你上,说是要看看你的本事。”沈一刀心里一动,江洋大盗,身体素质肯定比赵三和周廉强,说不定能吸收更多气血,甚至获得有用的记忆碎片。 他抬眼看向孙彪,对方也正好朝他看来,眼神里满是桀骜和杀意,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宿主触发行刑任务:处决死囚孙彪。任务奖励:气血值 + 15,随机记忆碎片 * 2含特殊技能碎片概率提升。” 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沈一刀精神一振 —— 特殊技能碎片!辰时刚过,刑场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孙彪被两个衙役押着走上高台,他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铁链牢牢锁住,只能发出 “嗬嗬” 的怒吼。围观的百姓脸上满是恐惧,不少人往后退了退,生怕被他伤到。王瑾也来了,他依旧穿着那身东厂番役服饰,站在高台边,眼神锐利地盯着沈一刀,像是在观察猎物的动向。沈一刀假装没看到他,走到老歪身边,接过鬼头刀。“孙彪力气大,你可得当心,别被他挣脱了。” 老歪叮嘱道,“刀要快,最好一刀解决,免得他受苦,也免得节外生枝。”沈一刀点点头,握紧了鬼头刀。 他走到孙彪面前,对方突然朝他吐了口唾沫:“狗刽子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一刀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杀了那么多人,今日伏法,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 孙彪狂笑起来,“那些官差、富商,哪个不是吸百姓血的蛀虫? 老子杀他们,是替天行道!”沈一刀没有再跟他争辩,他知道,跟一个江洋大盗讲法理,是徒劳的。他后退一步,举起了鬼头刀。“咚咚咚 ——”行刑的鼓声响起,孙彪的挣扎变得更剧烈,铁链勒得他的手腕渗出了血。沈一刀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想起老歪教的刀法,想起之前斩赵三、周廉的经验,手臂猛地发力,鬼头刀带着破空的锐响,朝着孙彪的脖颈斩去。“唰 ——”刀光落下,比斩周廉时更快、更狠。孙彪的头颅瞬间滚落在高台上,眼睛还圆睁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就在这时,一股远比之前更强烈的热流从刀身涌入沈一刀体内。如果说周廉带来的是奔涌的小河,那孙彪带来的就是汹涌的大河,热流顺着经脉游走,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原本有些僵硬的关节变得灵活起来,肌肉也充满了爆发力,甚至连听力都变得更敏锐,能清晰地听到台下百姓的呼吸声。“行刑任务完成,奖励发放:气血值 + 15,随机记忆碎片 * 2。”“当前气血值:43。”“检测到死囚孙彪身体素质极强,罪业深重,气血能量充沛,吸收效果极佳。 片 1 提取成功:武技‘黑虎掏心’精要 —— 含近身搏杀技巧、发力法门、防守要点,可通过练习掌握。 忆碎片 2 提取成功:江湖信息 —— 漕帮头目‘疤面虎’与东厂千户张迁有秘密交易,每月初一在城外破庙交接,交易内容涉及私盐、军火。”两段清晰的记忆涌入沈一刀的脑海。 第一段记忆里,孙彪在山林里练功,一拳打在大树上,树干瞬间裂开一道口子,他的动作、发力方式、呼吸节奏都清晰地呈现在沈一刀眼前,像是在给他演示 “黑虎掏心” 的每一个细节。第二段记忆里,孙彪和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在破庙里交易,那壮汉正是 “疤面虎”,两人交谈时提到了张迁的名字,还提到了私盐和军火的数量……沈一刀晃了晃脑袋,强行消化着那些汹涌的信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获得了武技碎片,而且还是实用性极强的近身搏杀术!更意外的是,漕帮的线索竟然和张迁有关 —— 这意味着,密信和漕帮线索可以串联起来,或许能找到扳倒张迁的关键证据。“好刀法!” 王瑾的声音突然响起,沈一刀回头,只见他正走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看来老歪没少教你。 ”“都是师傅教导有方,还有大人的指点。” 沈一刀低下头,语气恭敬,心里却提高了警惕 —— 王瑾肯定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只是没有证据。王瑾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又在他身上碰了碰,像是在检查什么。沈一刀强忍着躲开的冲动,任由他触碰 —— 他知道,王瑾是在找密信,可密信藏在牢房的暗格里,他根本找不到。 “孙彪是江洋大盗,身上说不定藏着赃物,你斩他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 王瑾突然问道,眼神锐利地盯着沈一刀的眼睛。沈一刀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回大人,小人只是专心行刑,没注意其他的。若是有赃物,想必官差早就搜走了。”王瑾盯着他看了片刻,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收回手,语气冰冷:“最好如此。若是让我发现你私藏赃物,或者跟那些江湖人有勾结,后果你应该清楚。”“小人明白,小人不敢。 ” 沈一刀连忙说道。王瑾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沈一刀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知道,王瑾的怀疑越来越深,往后的日子,他会被盯得更紧。 回到牢房后,沈一刀把自己关在里面,开始研究 “黑虎掏心” 的武技。 他按照记忆里孙彪的动作,一拳打在墙上,只听 “咚” 的一声,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凹陷! 沈一刀又惊又喜 —— 这就是 “黑虎掏心” 的威力,也是气血提升的效果! 他反复练习着 “黑虎掏心” 的动作,从发力到防守,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随着练习的深入,他感觉自己对这门武技的掌握越来越熟练,出拳的速度更快了,力气也更大了,甚至能隐约感觉到气血在体内流动的轨迹。 “若是能再斩几个像孙彪这样的人,不仅能提升气血,说不定还能获得更多武技。 ” 沈一刀心里想着,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可他很快又冷静下来 —— 漕帮和张迁的交易,密信里的罪证,还有王瑾的监视,这些都是潜在的危险。他现在就像走在钢丝上,稍微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疤面虎…… 初一…… 城外破庙……” 沈一刀在心里默念着漕帮线索的关键信息。 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既能获取更多信息,又能找到扳倒张迁证据的机会。 可风险也很大,漕帮是江湖势力,心狠手辣,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沈一刀摸了摸怀里的密信,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 他有系统,有 “黑虎掏心” 的武技,还有现代人的智慧。或许,他可以冒险一试。夜色渐深,牢房里很安静,只有沈一刀练习 “黑虎掏心” 的声音。月光透过铁窗照进来,落在他身上,映出他坚定的眼神。一场围绕着漕帮、张迁和密信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 第 5 章:暗巷交易十月的北京,入夜后寒风裹着沙尘,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沈一刀裹紧了身上的粗布外衫,沿着西市的暗巷往里走,脚下的碎石子硌得鞋底发响,巷口挂着的 “王记酒肆” 灯笼在风里晃悠,昏黄的光只够照亮身前两步路。 按照孙彪记忆里的线索,这酒肆后院的暗门,是漕帮在京城的一个临时联络点。 为了这次交易,他做了三天准备:把周廉的密信重新藏到了刑部大牢的房梁夹层比稻草堆更隐蔽,又用剩下的二十两银子买了身新的短打,还特意在左脸贴了块膏药 —— 不是受伤,是为了遮住原主留下的一道浅疤,免得被漕帮的人认出 “刽子手沈一刀” 的身份。 “吱呀 ——”后院暗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着短打的精瘦汉子探出头,手里握着柄短刀,眼神警惕地扫过沈一刀:“找谁?”“找虎哥。” 沈一刀压低声音,按照孙彪记忆里的暗号说道,“来送‘过江龙’的消息。”精瘦汉子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他片刻,才侧身让开:“跟我来,别乱看。”穿过堆满酒坛的后院,沈一刀被带进一间低矮的耳房。房里没点灯,只有窗纸透进的一点月光,隐约能看到桌边坐着个壮汉 —— 满脸横肉,左脸从眉骨到下颌一道深疤,正是漕帮小头目 “疤面虎”。他手里把玩着个铁球,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孙彪的人? 他都死了,还能有什么消息?”沈一刀走到离桌三尺远的地方站定,刻意让声音保持平稳:“虎哥,我不是孙彪的人,只是偶然得了他一段消息,觉得对虎哥有用。” 他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比如,孙彪藏在永定河畔老磨房的那批‘货’—— 听说,是他前阵子劫的江南商户银子,足足三千两。”这话一出,疤面虎手里的铁球突然停了。他猛地抬头,月光正好照在他的疤上,显得格外狰狞:“你怎么知道?那老磨房的位置,孙彪只跟我提过一次!”沈一刀心里松了口气 —— 孙彪的记忆没骗他。 这三千两银子是孙彪私藏的赃款,没交给漕帮,正好用来当 “敲门砖”。 他刻意避开了张迁的交易线索,只挑了个无关漕帮核心利益、却足够诱人的信息:“我是做‘刀口活’的,偶然从孙彪的‘遗物’里看到了记号。虎哥要是不信,我可以先把磨房的具体位置告诉你,等你拿到银子,再给我‘辛苦费’就是。”“刀口活?” 疤面虎眼神更冷了,“刽子手? ”沈一刀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淡淡道:“虎哥要的是银子,我要的是活命钱,咱们各取所需。至于我是谁,不重要。”疤面虎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戾气:“好,够爽快!说吧,要多少?”“五十两。 ” 沈一刀报出数字 —— 不多不少,够他接下来几个月打点关系,也不至于让疤面虎觉得他贪心。疤面虎从怀里摸出个钱袋,往桌上一扔,“啪” 的一声响:“这里是三十两,先给你一半。磨房的位置说清楚,等我拿到银子,再给剩下的二十两。”沈一刀弯腰拿起钱袋,指尖触到袋里的银子,心里却没半点轻松 —— 他能感觉到,房门外至少站着两个人,呼吸声很轻,显然是练过的。这漕帮的交易,从头到尾都是个陷阱,一旦他说漏嘴,或者疤面虎觉得他没用了,随时可能动手。他定了定神,把老磨房的位置、藏银子的石板标记都说得清清楚楚,连孙彪特意在磨房梁上刻的 “龙” 字记号都没落下 —— 这些细节能让疤面虎更信他。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衙役的呼喊:“巡城!都开门检查! ”疤面虎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起身,手按在腰间的刀上:“怎么回事? 这个点怎么会有巡城兵!”精瘦汉子也慌了:“虎哥,会不会是…… 是这小子引来的? ”“不是我。” 沈一刀立刻说道,脑子飞速转着 —— 巡城兵通常是戌时末巡逻,现在才戌时初,显然是临时加派的。 他想起王瑾白天在刑部大院里跟李主事说的 “严查西市闲杂人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王瑾在盯他?“不管是不是你,现在都不能让你走! ” 疤面虎眼神狠厉,朝精瘦汉子使了个眼色,“把他绑起来,藏到酒坛后面! 等巡城兵走了再说!”精瘦汉子掏出绳子,朝沈一刀扑过来。沈一刀早有准备,侧身躲开,右手猛地攥拳 —— 这几天在牢房里反复练习的 “黑虎掏心”,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他记得孙彪记忆里的发力法门:沉肩、坠肘、气沉丹田,将气血聚在拳头上。 精瘦汉子扑空后转身再扑,沈一刀看准他胸口空当,一拳砸过去 ——“咚” 的一声闷响,精瘦汉子像被重锤击中,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口血,挣扎着爬不起来。 疤面虎没想到这个 “刀口活” 的汉子竟然会武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拔出腰刀就朝沈一刀砍来:“找死!”刀风带着寒气,直逼沈一刀面门。沈一刀不敢硬接,往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到身后的酒坛堆。他余光瞥见窗纸,心里有了主意 —— 猛地推倒旁边的酒坛,“哗啦” 一声,十几个酒坛滚落在地,酒液流得满地都是。疤面虎的刀砍在空处,脚下却被酒坛绊倒,踉跄了一下。 沈一刀趁机扑过去,左手按住他的手腕,右手再次使出 “黑虎掏心”,一拳砸在他的肋下。 疤面虎痛得闷哼一声,刀 “当啷” 掉在地上。“虎哥! ” 门外的两个漕帮汉子听到动静,推门就要进来。沈一刀抓起地上的刀,架在疤面虎的脖子上,朝门口喊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宰了他!”两个汉子僵在门口,看着疤面虎被制住,一时不敢动。“让他走!” 疤面虎咬着牙,肋下的疼痛让他额头冒冷汗,“别跟一个刽子手拼命,不值得!”沈一刀知道不能久留,架着疤面虎往门口退:“告诉你们的人,别找我麻烦。我要的只是银子,没兴趣跟漕帮作对。 ”退到巷口,他看了眼远处 —— 巡城兵的灯笼已经到了街尾,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猛地推开疤面虎,转身就往暗巷深处跑,脚下的酒液让他差点滑倒,却不敢回头看一眼。 跑了约莫两刻钟,直到钻进另一条更窄的巷子,确认没人跟踪,沈一刀才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他摸了摸怀里的钱袋,三十两银子还在,只是手心全是汗,刚才那一战,虽然赢了,却让他真切感受到了 “地下世界” 的凶险 —— 比刑场上的斩首,更让人提心吊胆。 “呼 ——”他掏出帕子擦了擦汗,却摸到了帕子里裹着的一样东西 —— 是刚才制住疤面虎时,从他腰间摸来的一块木牌。 木牌上刻着个 “漕” 字,背面还有个 “三”—— 应该是漕帮第三分舵的记号。 沈一刀盯着木牌,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这木牌或许是个有用的东西。 以后再想跟漕帮打交道,或者查张迁的交易,说不定能用上。 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 这次交易已经够险了,若不是 “黑虎掏心” 刚好练熟,他今天可能就栽在耳房里了。漕帮和阉党都不是好惹的,他现在根基未稳,不能再冒这种险。 往回走的路上,沈一刀特意绕了三条街,确认身后没有尾巴,才敢靠近刑部大牢。 翻墙进去时,正好遇到巡夜的老歪,对方看到他一身尘土,还揣着个鼓囊囊的钱袋,皱了皱眉:“你去哪了?王瑾刚才还来牢里查过,问你在不在。 ”沈一刀心里一紧:果然是王瑾!巡城兵是他派来的,目的就是查西市的漕帮据点,说不定也在盯他。他连忙编了个理由:“我去西市买了点伤药,路上遇到巡城兵,绕了远路。 ”老歪没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少出去晃悠,王瑾那小子盯着你呢,别被他抓住把柄。”回到牢房,沈一刀把钱袋藏好,又把那块漕帮木牌塞进房梁夹层,和周廉的密信放在一起。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 今天的交易,让他明白信息既是 “钱”,也是 “刀”:用好了能换银子,用不好就会引火烧身。 他想起孙彪记忆里的漕帮与张迁的交易 —— 每月初一城外破庙,私盐和军火。 如果能拿到他们交易的证据,再加上周廉的密信,说不定能扳倒张迁。可风险太大了,一旦被发现,别说他自己,连老歪都可能被牵连。“再等等。” 沈一刀对自己说,“等我气血再强点,‘黑虎掏心’再练熟点,再找机会。”窗外的月光透过铁窗照进来,落在他的拳头上。他握紧拳头,能感觉到气血在经脉里缓缓流动 —— 这是他在这个乱世里唯一的依靠。 暗巷里的交易已经结束,但围绕着漕帮、张迁和密信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第 6 章:边关孤魂的馈赠十一月的刑场,寒风卷着碎雪,落在青石板上化成冰水,冻得人指尖发僵。沈一刀裹紧了老歪给的旧棉袄,看着被衙役押上高台的死囚,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 这人和之前斩过的赵三、孙彪都不同。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边军号服,肩头补着两块补丁,却依旧挺直了脊梁。脸庞黝黑,刻着风沙留下的沟壑,左额角一道浅疤从眉骨延伸到太阳穴,是刀伤的痕迹。 即使双手被铁链锁着,站姿依旧像杆标枪,眼神平静地扫过台下,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沉郁的不甘。“他叫陈武,原是宣府边军的哨长,” 老歪凑到沈一刀耳边,声音压得很低,“上个月军粮案被抓的,说是私吞军粮卖给蒙古人,判了斩立决。 可底下人都在传,他是替上司背了黑锅 —— 那批军粮,其实是被总兵府的人贪了。 ”沈一刀心里一动,边军、军粮案、替罪羊…… 这些词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他想起现代历史里明末的边关乱象:军饷被克扣、士兵冻饿致死、将领贪生怕死,最终导致后金入关、王朝覆灭。眼前的陈武,或许就是这乱世里无数冤死忠良的缩影。 “宿主触发行刑任务:处决死囚陈武。任务奖励:气血值 + 12,随机记忆碎片 * 2含意志碎片、战场技巧碎片。” 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没有往常的期待,反而让沈一刀心里沉甸甸的。他走到高台边,陈武正好朝他看来。 不同于孙彪的桀骜、周廉的悲凉,这双眼睛里装着太多东西 —— 有对边关的牵挂,有对冤屈的愤懑,还有一丝…… 对 “解脱” 的释然。“刽子手。” 陈武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像被风沙磨过的铁片,“我有个请求。”沈一刀顿住脚步,点了点头:“你说。 ”“斩的时候,利落点。” 陈武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陈武守了十年边关,杀过十七个蒙古人,不想死得拖泥带水,丢了边军的脸。”沈一刀心里一震,喉结动了动,却只说了一个字:“好。”台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沈一刀瞥了一眼,只见王瑾带着两个东厂番役站在不远处,正盯着他和陈武,眼神里满是审视。 他心里一紧 —— 王瑾最近来得越来越勤了,显然还在怀疑他,这次处决陈武,说不定又是一次试探。“咚咚咚 ——”行刑的鼓声在寒风里响起,沉闷得像丧钟。 陈武闭上眼睛,缓缓吸了口气,肩膀微微放松,像是在迎接最终的结局。沈一刀握紧鬼头刀,指尖传来刀身的冰凉,他想起老歪教的 “快刀” 诀窍,又想起陈武 “利落点” 的请求,深吸一口气,手臂猛地发力。 “唰 ——”刀光划破风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快、更稳。陈武的头颅滚落在高台上,眼睛依旧闭着,脸上没有痛苦,只有一种卸下重担的平静。就在这时,一股温热的热流从刀身涌入沈一刀体内,和孙彪的暴烈、周廉的温和不同,这股热流带着一种坚韧的质感,像边关的胡杨,在经脉里缓缓流动,不仅驱散了身上的寒气,还让他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绪瞬间沉静下来。“行刑任务完成,奖励发放:气血值 + 12,随机记忆碎片 * 2。”“当前气血值:55。”“检测到死囚陈武身体素质较强,罪业轻微被诬陷,气血含‘坚毅意志’属性,吸收后可提升宿主精神韧性,降低记忆冲击影响。 1 提取成功:战场搏杀技巧 —— 含近身格挡、马战突袭、短刀刺杀等边军实战技法,适配近身缠斗场景。 ”“记忆碎片 2 提取成功:边关情报 —— 宣府总兵李嵩克扣军粮三个月,士兵冻饿致死超百人;后金使者近期频繁接触李嵩幕僚,疑似密谋走私军火。 ”两段清晰的记忆猛地涌入沈一刀的脑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鲜活、更沉重 ——第一段记忆里,黄沙漫天的边关战场,陈武握着环首刀,和蒙古骑兵厮杀。他的动作利落狠辣,格挡时用肩顶开敌人的马刀,反手一刀刺进对方的咽喉;面对围上来的敌人,他就地翻滚,避开马蹄,短刀从马腹下划过,溅起鲜血。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生死之间的决绝,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练出的杀技。 第二段记忆里,是边关军营的惨状:士兵们穿着单衣,冻得瑟瑟发抖,锅里煮着掺了沙子的稀粥,有人饿晕在训练场,被抬走时已经没了呼吸。陈武站在总兵府外,手里攥着军粮账本,却被卫兵拦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李嵩和幕僚的笑声,还有 “后金”“银子”“军火” 的字眼…… 记忆的最后,是陈武被绑进大牢,李嵩的幕僚拿着伪造的账本,逼他签字画押,他咬着牙,宁死不松口。 “呃 ——”沈一刀猛地晃了晃脑袋,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陈武的记忆带着强烈的情感冲击 —— 愤怒、不甘、悲凉、还有对家国的牵挂,比孙彪的暴戾、周廉的愤懑更让他难受。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斩的不是一个 “罪囚”,而是一个守土卫国的忠魂。“怎么了? ” 老歪察觉到他的异常,连忙扶住他,“是不是又被记忆冲着了?”沈一刀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没事,师傅,就是有点冷。” 他抬头看向高台,陈武的尸体已经被衙役抬走,只留下一滩血迹,很快被飘落的雪花覆盖,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陈武是个硬骨头,” 老歪叹了口气,“听说在牢里被打了半个月,愣是没认罪。 可惜了,生在这乱世,忠良没好报。”沈一刀没说话,心里却翻江倒海。他想起现代历史里,正是因为无数个 “李嵩” 这样的贪官,无数个 “陈武” 这样的冤魂,才让明朝一步步走向覆灭。以前他只是把这当成历史,可现在,陈武的记忆、边关的惨状,都真实地刻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只想着 “斩首变强”“活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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