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倾不周山赋共工祝融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全集免费小说天倾不周山赋共工祝融
第一章:焦土与祈祷天地间最后一丝水汽,也被头顶那轮永不疲倦的烈日榨干了。 大地被烤成了一件巨大的、烧制过度的陶器,龟裂的纹路如同某种濒死巨兽身上虬结的血管,从地平线的一端一直蔓延到另一端。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烧焦的苦涩和尘土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一把滚烫的沙砾。火神祝融的神庙里,香火已经持续了三百个日夜。 祭司们用尽了最后的祭品,信徒们流尽了最后一滴眼泪,但神庙里那尊由赤铜铸成的神像,依旧威严而冷漠。祂的金瞳俯瞰着自己的信众,那目光既非仁慈,也非恶意,而是一种恒定的、不为所动的秩序。光与热是祂的恩赐,也是祂的法则。 少年“夸”跪在这滚烫的尘土里,他的嘴唇干裂得像脚下的土地。 他是这个名为“有巢”的部族里,最后一个还能走出茅草屋寻找食物的年轻人。屋里,他的母亲已经发不出呻吟,生命的气息正像阳光下的露水一样迅速蒸发。他望着南方,那里是祝融的圣山,据说山上终年燃烧着不灭的神火,那是天道秩序的象征。长老们说,是他们的虔诚不够,才触怒了神明。可“夸”不懂。他只知道,为了这份“秩序”,有巢部族已经献祭了所有的牲畜,孩子们已经三天没有沾过一滴水。这份秩序,若代价是死亡,那它守护的又是什么?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冒着热气的神庙,眼神中的敬畏第一次被一丝怀疑所取代。他缓缓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向着与圣山完全相反的、长老们口中禁忌而邪异的北方,叩下了第一个头。他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喉咙早已干涸。但他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在心中呼喊着那个被天庭视为异端的名字。 一个代表着湿润、生命与无序的名字。 ……”“如果您能听到……”“求您……降下一滴甘霖吧……”他的祈祷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比任何宏亮的祭文都更决绝。在这死寂的天地间,这无声的呼喊,仿佛一道无形的利剑,刺破了神人之间的壁垒,跨越了亿万里的时空。也就在此时,远在世界极北的深渊之底,那座由万载玄冰构筑的宫殿里,共工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高坐在由整块玄冰雕琢而成的王座上,身披玄黑鳞甲,长发如深海中的水藻般披散。 他的宫殿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光亮,只有构成宫殿本身的冰块,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映照出他脸上那深刻如刀劈斧凿的轮廓。他的瞳孔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就在刚才,一缕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的意念,如同滴入静水的一滴墨,在他的神海中清晰地晕开。 不是那些在祭坛上高声赞颂他名号的信徒,也不是那些祈求他掀起风浪的妖族。 那是一个凡人的、濒死的、绝望的祈祷。他缓缓抬起手,面前广阔的宫殿大地上,一面巨大的水镜无声地升起。镜中呈现的,正是“夸”所在的焦土。他看到了龟裂的大地,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部族,看到了那个少年额头渗出的血珠与尘土混合在一起。 他也看到了祝融的神庙,那座神庙就像一根烧红的钉子,死死地钉在这片土地上,散发着让他厌恶的、属于“秩序”的焦糊味。“又是这样……”共工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冰之宫殿里激起回响,带着刺骨的寒意,“又是这样……”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连星辰的位置都与现在不同。 那时天与地的距离还没有那么遥远,他曾游历大地,教会人类的祖先如何观水文、识水性。 那时的人们会在河边为他唱歌,将新采的野果放在水中,顺流而下献给他。那时,刚刚登上天帝之位的帝夋曾与他并肩站在不周山顶,指着下方繁荣的大地对他说:“共工,你所爱的生命,亦是朕所守护的根基。朕立天条,是为守护,而非禁锢。 ”共工曾对此深信不疑。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天条变得比钢铁还冰冷,神祇被禁止与凡人交流,“守护”变成了“管束”,而他曾经珍视的那些鲜活生命,在天道的棋盘上,竟成了可以为了“平衡”而被随意牺牲的棋子。水镜的画面一转,呈现出凌霄宝殿上的景象。天帝高坐云端,面目模糊,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祝融。 ”身着赤焰战甲的祝融出列:“臣在。”“有凡人部族私祭邪神,乱我天道纲常。你去,降下天火,以儆效尤。”“……遵法旨。”共工看着水镜,握着王座扶手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坚硬的玄冰扶手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他缓缓站起身。随着他的动作,整座北海深渊的海水都仿佛停止了流动,一种极致的愤怒与悲伤,化为无形的压力,让宫殿的冰壁开始呻吟。“天道……纲常……”他咀嚼着这几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冷笑。“若你们的天道,就是让我的信徒在祈祷中化为焦炭……”他一步踏出,身影已在殿外。“那这天道,不要也罢!”在他身后,沉寂了千年的北海深渊,开始剧烈地咆哮、翻腾。 无数沉睡在深渊之底的水族巨兽,正被它们君主的怒火所唤醒。一场即将席卷天地的风暴,就此拉开了序幕。第二章:凌霄殿·秩序的辩论凌霄宝殿。这里是天界的中枢,宇宙法度的源头。地面由整块的琉璃铺就,光华流转,映照出上方穹顶的亿万星辰,每一颗星的运行轨迹都精准无误,毫厘不差。仙气在这里浓郁得近乎实质,凝结成一缕缕淡金色的云雾,在雕龙画凤的巨柱间缓缓缭绕。这里没有喧哗,没有私语,甚至没有呼吸声。绝对的安静与绝对的秩序,是此地唯一的法则。众神分列两班,垂首而立,每一位的站姿、袍服、甚至眉宇间的神情,都仿佛是这宏大秩序的一部分,精确而完美。 高居于九层玉阶之上的,便是天帝。他的面容笼罩在一片混沌的光晕中,令人无法窥其全貌,但那股超越万物、视众生为刍狗的无上威压,却充斥着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诸神,望向了宇宙运行的轨迹本身。此时,身披赤焰战甲的火神祝融,正从神班中出列,向天帝禀报。他的声音洪亮而平稳,不带一丝情感。“启禀天帝,南瞻部洲‘有巢氏’部族,近日祭祀反常,其族人私下向北方水神祈祷,已违天条‘敬神有序’之纲。臣以为,此风断不可长,当降下天罚,以正视听。”他禀报的,是一桩足以灭族的罪责,但语气却像是在陈述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公务。在他眼中,凡人的生死存亡,远不如天条纲纪的完整来得重要。天帝尚未开口,大殿之外,一股极致的阴寒之气毫无征兆地侵袭而入。那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一种能冻结灵魂、浸润骨髓的深渊之寒。原本在大殿中缓缓流动的金色仙气,仿佛遇到了克星,瞬间凝滞。众神脚下的琉璃地面上,竟凝结出了一层白霜。 在众神惊愕的目光中,一个高大、身披玄甲的身影,踏着寒气,一步步走入殿中。 他每走一步,脚下的白霜就加深一分。他带来的,是与这座凌霄宝殿格格不入的、充满生命野性的、来自北海深渊的咸湿水汽。“祝融,”来者正是共工,他甚至没有向天帝行礼,一双漆黑的眼瞳死死地盯着火神,“我倒想听听,我的信徒,犯了什么天条?”祝融缓缓转身,流火金瞳对上了共gong的无底深渊。 两位神祇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一位如恒星般炽热,一位如万古玄冰般酷寒。 空气中仿佛响起了冰与火交织的“滋滋”声。“共工,”祝融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已带上了一丝金属般的质感,“你擅离北海,咆哮天阙,目无天帝。这,便是第一条罪。 ”“哈哈哈哈……”共工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与不屑,“罪?我问你,你的‘秩序’让大地龟裂,生灵涂炭,这算不算罪?我的信徒不过是想求一口水活命,你却要降下天火,这又算不算罪?”祝融面不改色:“天地运行,自有法度。春夏秋冬,旱涝交替,皆是天道平衡之术。凡人当顺天应时,而非心生妄念,祈求法外之恩。 你以神力纵容其妄念,便是扰乱天道,为祸之始。”“一派胡言!”共-gong怒斥道,“生命!祝融!你难道忘了‘生命’二字怎么写吗?天道若无情,要它何用!秩序若无生机,与一座坟墓何异!”祝融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的火焰升腾而起,将共工带来的寒气逼退了数尺。他的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近乎怜悯的失望。“你还是不懂。 你所谓的‘生命’与‘慈悲’,不过是开启混沌之门的钥匙!共工,你忘了天地未开时,万物在无尽黑暗中彼此吞噬的嚎叫了吗?我没有忘!”祝融的声音陡然拔高,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中,让不少神祇为之动容。“是天帝斩开混沌,立下秩序,才有了日月星辰,才有了你我!这秩序,哪怕严苛,也是将我等与那片黑暗隔开的唯一壁垒! 你今日为了一群凡人的滥情,就要撼动这壁垒吗?!”“你的秩序,是守护,还是囚笼? ”共工针锋相对,寸步不让。“你的慈悲,是拯救,还是毁灭?”祝融反唇相讥。 众神噤若寒蝉,无人敢在这场关乎天道根基的辩论中插言。他们能感觉到,这不仅是两位大神的冲突,更是两种法则、两种道路的终极对决。就在这时,玉阶之上的天帝,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抬起了一只手。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连祝融身上的火焰和共工身边的寒气都为之一滞。“够了。”天帝的声音不大,却仿佛是宇宙的原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之力。他没有评论谁对谁错,他那被光晕笼罩的目光扫过两位神祇。“天道失衡,自当拨正。”他的声音平静地宣判。 “共工,你心生妄念,扰乱天纲,回你的北海禁足千年,静思己过。”随后,他的目光转向祝融。“祝融,凡人私祭,败坏纲常。你所奏,准了。降下天火,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共工浑身剧震。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玉阶之上的那个身影。天帝的判决,不是调解,不是平衡,而是彻底地、无情地站在了他理念的对立面。他要的,是一个绝对服从的秩序。共工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缓缓地、深深地看了一眼祝融,又看了一眼那些垂首不敢言的众神,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天帝身上。 “好……好一个‘以儆效尤’。”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踏出了凌霄殿。 他来时带来的寒冰,在他离去之后,迅速地融化、蒸发,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所有在场的神祇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碎裂,再也无法复原了。祝融躬身领命,眼神坚定。“臣,遵法旨。 ”第三章:最后的劝说与决裂之火北海·玄冰宫共工回到北海深渊时,带来的不仅仅是天庭的判决,更是一场足以冻结整个海洋的风暴。他一言不发,但那压抑到极致的怒火,让整个玄冰宫殿都在微微颤抖,无数裂痕在冰壁上蔓延。宫殿之外,北方的水族大军已在集结。掌控江河的蛟龙,掀起巨浪的鲸妖,深海中沉睡了千年的巨型乌贼……它们感受到了君主的召唤,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黑色的旗帜在昏暗的海水中猎猎作响。战争,已箭在弦上。就在此时,一道温和而充满生命气息的霞光,穿透了万丈海水和重重寒冰,照亮了这座阴冷的宫殿。 一位身着五彩羽衣,圣洁无比的女神,缓缓降临在共工面前。她不是天庭的任何一位神祇,她是大地之母,万物之源——女娲。“兄长,”女娲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悲悯,“收手吧。 天帝的判决虽有不公,但若燃起战火,受苦的终究是天地间的生灵。”共工看着她,眼中的狂怒稍稍收敛,化为一种深沉的悲哀。“女娲,你抟土造人,你最懂生命的可贵。 你告诉我,当生命在你眼前枯萎,而手握权柄者却视若无睹时,我该如何袖手旁观? ”“天道自有其数,宇宙的平衡维系不易,”女娲轻声劝道,“一次干旱,或许是为了避免未来更大的一场洪水。一次死亡,或许是为了更多的新生。我们所见,不过沧海一粟,而天帝所见的,是整片沧海。”“不!”共工断然拒绝,“我正是见了太多的死亡,才不信这套说辞!若天道无眼,我便做它的眼睛!若天道无心,我便给它一颗人心!女娲,你回去吧。此事,已无退路。 ”他指着宫殿外那黑压压的大军:“他们信我,我便不能让他们失望。 那些在干渴中死去的人们信我,我便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女娲看着他决绝的眼神,知道一切已无法挽回。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兄长,毁灭带来的,永远不会是新生。我只希望,当那一天到来时,你不会后悔。 ”霞光散尽,玄冰宫殿重归冰冷。共工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开时,眼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如深渊般坚定不移的意志。他不知道,也就在他与女娲对话的同时,那场注定要将他推向深渊的大火,已经燃起。 人间·有巢氏故地少年“夸”所在的部族,正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他们不知道天庭之上发生的辩论,但他们能感觉到,某种可怕的威压正在从天而降。 天空不再是蔚蓝色,而是呈现出一种病态的、仿佛被火焰烧灼过的赤金色。 空气变得干燥而炽热,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然后,他们看到了祝融。火神并未以实体降临,他在云层之上现出了法相。那是一尊比山岳还要巨大的神祇,仿佛由太阳的核心构成,周身燃烧着永恒的烈焰。他甚至没有看地上的凡人一眼,因为在他看来,审判蝼蚁,无需对视。他只是作为天道的执行者,用神力汇聚成冰冷的声音,向四方宣告:“有巢氏部族,违逆天纲,私祭邪神,罪当灭族。今日降下天火,焚尽秽土。 四方生灵,当引以为戒!”话音刚落,他缓缓抬起手。一轮小太阳般的巨大火球,在他掌心凝聚、成型,散发着足以熔化万物的恐怖高温。地上的凡人们发出绝望的哭喊,四散奔逃,但一切都是徒劳。祝融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他坚信自己正在做一件正确的事,一件为了维护宇宙秩序所必须的、肮脏却重要的事。然而,就在火球即将掷下,凡人的哭喊声传入他耳中的那一刹那,他的神海深处,一丝早已被遗忘的记忆,被这绝望的声响勾动了。那是一片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形状的混沌。 无数扭曲的、无法名状的东西在黑暗中彼此撕扯、吞噬。没有法则,没有理性,只有最原始的、永无止境的暴力与恐惧。年轻的他,作为第一缕“秩序之火”,在无尽的混沌中孤独地燃烧,周围环绕的,正是这种令灵魂战栗的、毫无意义的嚎叫……记忆的碎片一闪而过。祝融猛地一颤,眼神中的那一丝动摇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磐石般的坚定。 “就是这种声音……”他喃喃自语,“混沌的……滥情的……无序的声音……”他不能让那个时代重现。绝不。 眼下这些人的死亡,是为了阻止亿万生灵重回那种永恒的嚎叫。这是必要的牺牲。 他眼神一凝,不再犹豫,手中的烈焰之阳,朝着下方那小小的村落,悍然掷下! 没有爆炸的巨响,只有一片死寂的白光。光芒过后,有巢氏部-族、他们的茅草屋、他们赖以为生的土地,连同他们的哭喊与绝望,一同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的、边缘被烧成琉璃状的深坑,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祝融看着自己的“杰作”,缓缓收回了法相。他维护了天条的威严。 他阻止了“混沌”的萌芽。他赢了。也就在此时,北海之上,刚刚送走女娲的共工,通过水镜看到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他静静地看着那片琉璃化的焦土,没有怒吼,也没有咆哮。他只是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九天,与冥冥中注视着这一切的祝融和天帝对视。然后,他用平生最平静,也最冰冷的声音,对身后的水族大军,下达了唯一的命令。“出发。”“兵发……不周山。 ”第四章:兵临山下共工的意志,化为了北海的咆哮。 那是一幅足以让神明都为之战栗的行军图。当北方的水族大军倾巢而出时,整个北方的水系都为之逆流。万载玄冰从深渊中升起,化为一座座移动的冰川堡垒,无数水族妖神立于其上。巨型的海蛇如黑色的山脉在浪涛中起伏,它们的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刺骨的寒潮;深海的鲸妖发出悠远而悲怆的嘶鸣,音波所及之处,大地都覆上了一层白霜。大军所过之处,夏日瞬间变为凛冬。江河冻结,草木凋零,天空被浓厚的阴云所笼罩,飘下夹杂着咸湿气息的冰冷雪花。这不是一场单纯的军队行进,这是一场法则的入侵。共工正将他所掌控的、属于“水”与“寒”的法则,如一块黑色的幕布,强行覆盖向由祝融的“火”与“秩序”所主宰的大地。世界的另一端,不周山下,则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不周山,擎天之柱,宇宙的定海神针。 它并非凡间的山峦,而是由最古老的、混沌初开时凝结的法则所构成。 山体呈现出一种非金非石的苍青色,符文——“天地尊卑”、“长幼有序”、“四时更迭”……这些代表着天道秩序的古老印记,在感应到北方那股滔天煞气时,正发出阵阵微弱而庄严的光芒。山脚下,一片赤地千里。 祝融的大军早已在此列阵。与水族的混乱、狂野不同,火神的大军是秩序的极致体现。 身披赤焰战甲的天兵被划分成一个个完美的方阵,纹丝不动,他们手中的长矛上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 巨大的火麒麟、三足金乌、以及各种驾驭神火的异兽,安静地匍匐在阵前,金色的瞳孔中只有绝对的服从。热浪滚滚,将天空都烤得微微扭曲。这里没有一丝风,没有一点声音,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令人窒-息的威压。终于,在地平线的尽头,那片代表着混沌与愤怒的黑色浪潮,出现了。当两支大军遥遥相望时,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边是黑浪滔天,寒气逼人;一边是赤地千里,热浪滚滚。 极致的寒与极致的热,在两军之间的广阔平原上剧烈碰撞。空气被撕裂了,一边下着鹅毛大雪,一边却下着燃烧的火雨。狂风在中间地带凭空产生,卷起地上的沙石,形成连接天地的巨大龙卷。冰雹与陨石交织,雷鸣与闪电共舞。这片天地,在两大神系正式交锋前,就已经因为他们法则的对撞而濒临崩溃。共工独自一人,驾驭着一条由万顷黑水凝结成的巨龙,缓缓升空。祝融也化作一道流火,冲天而起,与他对峙。他们身后,是两支足以毁灭世界的军队。脚下,是支撑着整个宇宙的不周神山。 “共工,”祝融的声音在雷鸣中清晰可闻,带着一丝最后的惋惜,“看看你脚下。 看看因为你的到来,这片天地正在遭受怎样的撕裂。回头吧,你身后的不是苍生,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混沌。”共工发出一阵苍凉的大笑,笑声引得下方的黑浪翻滚得更加汹涌。 “祝融,看看你的脚下!”他厉声反问,“在你来之前,这里早已是万里焦土!你的秩序,早已把大地变成了比混沌更绝望的坟墓!我带来的,是终结,也是新生!”“冥顽不灵! ”祝融周身的火焰暴涨,化为一轮煌煌大日,“秩序即使带来痛苦,那也是刮骨疗毒。 而你所谓的‘新生’,不过是让宇宙重回那个茹毛饮血的黑暗时代! ”“那就让众生自己来选!”共工的黑发在狂风中乱舞,眼神决绝如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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