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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2025-09-16 05:13:07 1 下载本文

我继承了奶奶的破旧餐厅,第一天就来了个奇怪客人。五岁小男孩,穿着民国服装,要吃“回魂汤”。我随便煮了碗面条,他吃完竟然显出鬼影。“姐姐,我是这里的小老板,你是新来的厨师吗?”我差点吓死,更可怕的是——我居然听懂了他说的话。第二天,一个西装男人找上门。他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那是一种淬了冰的视线,仿佛我是什么不洁之物。“听说你见过我儿子?

”他的每个字都像钉子,要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第1章: 回魂汤与不速之客那个男人堵在门口,身形高大,将午后唯一的光线都遮蔽了。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与这条破旧老街格格不入,像是电影里走出来的角色,可惜不是王子,是阎王。我攥着抹布的手心冒出冷汗,昨天那碗面带来的恐惧还未消散,今天又被这尊大神找上门。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昂贵的木质香水味,混合着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但它还是不受控制地发飘,“我昨天就见过一个孩子,但他……”“但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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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一步,皮鞋踩在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上,每一步都踩在我的神经上,“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或者,你对他做了什么?”这话说得极具恶意,像是我一个开小饭馆的,会对一个五岁孩子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股火气从我胃里升腾起来,压过了恐惧。我挺直了腰板,大学四年辩论社社长的气势总算回来了一点。“这位先生,请你说话注意点。

我只是给他煮了碗面,一个五岁孩子,迷路了,我还能做什么?我没报警把他送去派出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煮了碗面?”他重复着我的话,尾音拖长,带着一种极致的轻蔑,“就这么简单?”“不然呢?他点的‘回魂汤’我不会做,给他做碗阳春面填饱肚子,有什么问题吗?”我反问。他突然笑了,不是开心的笑,而是那种发现猎物露出马脚的冷笑。

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皮夹,抽出一张照片,拍在油腻的木桌上。照片已经泛黄,上面是个穿着同样民-国-风-长衫的小男孩,眉眼和昨天那个叫豆豆的孩子一模一样。

“你管这个叫‘一个孩子’?苏念小姐,二十二岁,刚从南城大学毕业,继承了你奶奶的这家餐厅。资料上说你无不良嗜好,社会关系简单,看起来人畜无害。

”他一字一句地念出我的信息,我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他调查我!“你……你到底是谁?

你想干什么?”我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灶台,发出“哐当”一声。“我叫顾深。

”他收回照片,动作慢条斯理,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我找我儿子,找了很久了。

所有线索都断了,偏偏在你这里,他出现了。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他的话像一张网,将我死死罩住。我百口莫辩。我怎么解释?说我见到的不是人,是鬼?

说你儿子可能是个八十多年前的鬼魂?他会信吗?他只会觉得我疯了,或者,是在用一种更离谱的方式撒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儿子!我见到的那个孩子,他……”我急于辩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很特别,对吗?”顾深打断我,步步紧逼,“他跟你说了什么秘密?顾家的秘密?所以你才用这种方式,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顾家?什么顾家?”我脑子一片混乱,心脏狂跳。这个人不仅偏执,还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装傻是没用的。”顾深靠近我,身体前倾,双手撑在灶台上,将我困在他和灶台之间。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木质香气此刻闻起来像是坟墓里的陈腐气息。

“我给你二十四小时。告诉我,你把他藏哪儿了。或者,告诉我你的目的。不然,这家店,还有你这个人,可能就没必要继续存在于这条街上了。”赤裸裸的威胁。我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我一个刚毕业,只想守着奶奶小店过安稳日子的普通人,凭什么要被他这样审问和恐吓?就因为我倒霉,开业第一天就撞了鬼?“你这是威胁!

是犯法的!”我仰头瞪着他。“你可以试试报警。”顾深直起身,整理了一下他那没有一丝褶皱的袖口,脸上是我最讨厌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

“看看是警察先到,还是让你这家店关门的方法先到。苏小姐,聪明点,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你这种刚出社会的小姑娘,我见得多了,以为世界很单纯,其实,它只是没让你看到它残酷的一面而已。”他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阳光重新照进来,我却感觉比刚才更冷了。腿一软,我顺着灶台滑坐在地上,浑身冰凉。

完了。我的人生还没正式开始,就惹上了一个疯子。一个有钱有势,能轻易碾死我的疯子。

我看着空荡荡的餐厅,第一次对重开这家店的决定,产生了动摇。

第2章: 八十年的等待我在冰冷的地上坐了很久,直到夕阳的余晖把地板染成橙红色。

顾深的威胁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心里又疼又怒。

我不能坐以待毙。可我能做什么?跟一个疯子讲道理?还是真的去报警,然后等着我的小店被夷为平地?正当我绝望之际,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姐姐,那个凶巴巴的人,是来找我的吗?”我一个激灵,猛地抬头。豆豆就站在我对面,身体比昨天更淡了一些,几乎是半透明的,我能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后面的桌椅。

他小小的眉头皱着,一脸担忧。看到他,我心里的火气“蹭”地一下又冒了上来。

都是因为这个小鬼!我没好气地开口:“你还敢出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惹了多大的麻烦?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你爸爸叫顾深?他看起来可不像个好人!

”豆豆的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顾深?我不认识。我爸爸不叫这个名字。”他歪着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无辜,“而且,姐姐,这里是我家呀。以前,这里叫‘顾家酒楼’。

”“你家?”我愣住了。“是呀。”他点点头,小小的身影飘到墙边,指着一块被油烟熏得发黑的墙壁,“这里,以前挂着我们家的全家福。爸爸,妈妈,哥哥,还有我。”他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可是后来,他们都不见了。1937年,那天街上很吵,有好多火光和爆炸声,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1937年……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年份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历史的尘埃。

我看着豆豆,他穿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衣服,说着一口带着奇特韵味的民国口音,还有他点的“回魂汤”……一个荒诞又恐怖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型。“你……你等了多久了?

”我的声音在颤抖。“我不知道。”豆豆摇摇头,眼神里是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我只知道,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街上的房子倒了又盖,人们的衣服变得好奇怪。后来,苏奶奶来了,她开了这家餐厅。”苏奶奶……我的奶奶?“苏奶奶能看见我。”豆豆继续说,脸上露出一丝怀念,“她说,只有能做出带着‘心意’的食物的人,才能看见我。

她说我这样的,叫‘地缚灵’,因为执念太深,离不开这个地方。她经常做桂花糖藕给我吃,说那是以前我们酒楼的招牌菜。”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奶奶……那个总是笑眯眯,给我做各种好吃的奶奶,原来一直保守着这样一个秘密。她从来没跟我提过。

顾深走后的恐惧,被一种更深沉的、混杂着悲伤与震撼的情绪所取代。我踉跄着起身,冲进奶奶留下的那个小房间。房间里都是她的遗物,我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子里,找到了一本旧相册和一本厚厚的日记。

我颤抖着手打开相册,第一页就是一张黑白全家福。照片上,一家四口,背景正是一家气派的酒楼,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顾家酒楼”。

照片里的那个小男孩,穿着长衫,虎头虎脑,正是豆豆。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我再翻开奶奶的日记,日记本已经泛黄发脆。我翻到十几年前的一页,上面是奶奶清秀的字迹:“九月三日,晴。今天店里来了个‘小食客’,穿着民国的小长衫,点名要喝‘回魂汤’。可怜的孩子,问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说在等爸爸。看样子,是困在这里很久了。我给他煮了碗面,他吃完,眼泪汪汪地问我,是不是不好吃,为什么他还是不能回家。我这心啊,疼得跟针扎一样。”“十月一日,阴。

今天又给小豆豆做了桂花糖藕。他吃得很开心,说有妈妈的味道。他说他叫顾明诚,小名叫豆豆。他说他想哥哥了,哥哥去很远的地方念书,说好回来给他带西洋的糖果。

可怜见的,这都多少年了,他的哥哥,怕是也……”日记里,一页一页,记录着奶奶和豆豆的日常。奶奶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孙子,变着法地给他做好吃的,听他讲那些陈旧的往事,心疼他八十年的等待。我合上日记本,泪水已经打湿了封面。原来,我不是第一个遇到他的人。原来,奶奶早就替我承担了这份惊悚,并用她的温柔,将它化作了一场长达数十年的守护。我走出房间,豆豆还飘在原地,安静地看着我。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第一次认真地、没有恐惧地看着他。我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手指却从他半透明的身体里穿了过去。“豆豆,对不起,刚才我不该对你发火。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他摇摇头,“姐姐,你别哭。苏奶奶说,眼泪是咸的,不好喝。

”我被他逗得又哭又笑。我终于明白,顾深要找的,根本不是一个现代社会里失踪的孩子。

他要找的,是一个在历史档案里,失落了八十年的人。而我,继承的不仅仅是奶奶的餐厅,还有她未完成的承诺。“豆豆,以后,我来照顾你。”我说。

第3章: 消失的菜谱与唯一的线索我决定留下豆豆,也决定把这家餐厅继续开下去。

恐惧消失后,一种奇特的使命感笼罩着我。我好像不再是一个为生计发愁的毕业生,而是一个手握秘密的传承者。豆豆成了我餐厅里唯一的“美食顾问”。他虽然不会做菜,但顾家酒楼鼎盛时期的每一道菜的味道,都刻在他的记忆里。“姐姐,这个水晶肴肉,要用硝皮,不能用明胶,不然口感不对,不弹牙。”“不对不对,文思豆腐的汤底,要用老母鸡和火腿吊高汤,你这个太清淡了,没有灵魂。”“蟹粉狮子头的肉,要粗切细斩,七分瘦三分肥,你这个太细了,吃起来像肉丸子。”在他的“口述指导”下,我这个半吊子厨师开始复刻那些失传的民国菜肴。我的厨艺突飞猛进,餐厅的生意也出乎意料地好了起来。老街的街坊们、闻讯而来的美食博主,都对这些仿佛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菜肴赞不绝口。他们说,我的菜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叫“人情味”。我心里清楚,那不是人情味,那是豆豆八十年的思念。餐厅渐渐有了起色,我却越来越不开心。因为我发现,豆豆总是在门口发呆。

他会搬个小板凳当然只有我能看见,坐在门槛上,一坐就是一下午。

他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老街的尽头,好像那里随时会走来他等的人。

“豆豆,你在看什么?”我端着一碗刚做好的双皮奶走过去。“等爸爸。”他头也不回,声音闷闷的,“爸爸说,他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接我。”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一句“很快就回来”,让他等了八十年。世界天翻地覆,他还在守着这个早已失效的承诺。为了让他开心一点,我开始变着法地给他做这个时代的零食。我从网上学做各种可爱的卡通便当,用海苔剪出小熊的眼睛鼻子。我给他买最新潮的薯片、巧克力、果冻。“豆豆,尝尝这个,叫‘可乐鸡翅’,我们这个时代的小孩子都爱吃。”“豆豆,你看这个,是‘猫爪棉花糖’,可爱吗?”他总是很礼貌地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尝。但他吃完,只是对我笑笑,说一声“谢谢姐姐”,然后,眼神又会飘向门外。那些新奇的、花花绿绿的零食,根本无法填补他心底那个巨大的、被时间挖出的空洞。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的善意,我的努力,在他漫长的悲剧面前,渺小得可笑。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做点什么,帮他了却心愿。只有让他放下执念,他才能真正地安息。于是,我再次找到了顾深。

这次我没去他那栋看起来就很贵的写字楼,而是去了市里的文物档案馆。

我知道他最近在负责一个关于本市老街历史变迁的研究项目。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翻阅着一堆泛黄的档案。看到我,他没有了上次的攻击性,只是有些意外。“苏小姐?有事?”“顾先生,我是来……请求你帮忙的。

”我放下了所有戒备和尊严,把豆豆的事情,除了他是鬼魂这一点,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我告诉他,我餐厅的位置,以前就是顾家酒楼,我遇到了一个叫“顾明诚”的孩子,他说他生于民国,在1937年和家人失散了。顾深听完,沉默了很久。他摘下手套,揉了揉眉心。“顾家酒楼……顾明诚……”他喃喃自语,然后迅速地在档案架上翻找起来。

最后,他抽出一份标记着“1930-1940商业名录”的档案。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给我看。“这里有记载,‘顾家酒楼’,老板顾宏远,在1937年冬天的战乱中,全家失踪,下落不明。官方记录是……全户遇难。”我的心沉了下去。

“那……有没有关于他家人的更详细的记录?比如他家人的去向?”我不死心地问。

顾深摇摇头,他的表情很凝重。“关于顾家酒楼的档案,在战乱后有关键的几页遗失了。

你看这里,”他指着档案页码的断裂处,“从这一页之后,关于顾家所有成员的具体信息,包括亲属关系、籍贯……全都断了。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只留下一个名字和一张全家福照片。”唯一的线索,断了。豆豆等了八十年的家人,他们的去向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

我想到豆豆每天在门口张望的那个小小的、孤独的身影,一种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将我淹没。

我该怎么告诉他,他等的人,可能永远,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第4章: 曾祖父的小名与生命的流逝我失魂落魄地回到餐厅,关了店门,坐在豆豆常坐的那个门槛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线索断了,希望也断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豆豆。晚上,顾深居然来了。他没穿那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西装,换了件简单的灰色羊毛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一些。他提着一个文件袋,表情复杂。

“我回去又查了一些我家的族谱资料。”他把文件袋放在桌上,声音有些沙哑,“我想,我可能需要再跟你确认一些信息。你说的那个孩子,顾明诚,他有没有提过他家人的名字?

比如他爸爸,或者……哥哥?”我努力回忆着奶奶日记里的内容和豆豆零碎的话语。

“他提过他爸爸,但没说名字。哦对了,他提过他哥哥。他说哥哥去很远的地方念书了,答应给他带西洋糖果回来。”我顿了顿,补充道,“他还说过,‘豆豆’这个小名,就是他哥哥给他取的。”顾深端着水杯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他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他……他的大名叫什么?你再说一遍。”“顾明诚啊。

”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顾……明……诚……”顾深把这三个字在嘴里咀嚼了一遍,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瞬间变得惨白。他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撑在桌子上的手背青筋暴起。“不可能……怎么会……”他失神地喃喃自语,呼吸变得急促,像是无法呼吸。“你怎么了?”我被他吓坏了。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力气大得吓人,捏得我骨头生疼。他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我,溃的声音嘶吼:“‘豆豆’……是他哥哥顾明哲给他取的小名……顾明哲……是我的曾祖父!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我像个傻子一样愣在原地,每一个字都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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