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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的残响(冰冷林烨)最新好看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雨夜的残响(冰冷林烨)

匿名 2025-09-16 05:21:52 3 下载本文

雨疯狂叩打着窗玻璃,城市的光在流淌的雨水里扭曲变形,像一片沉没的霓虹海。

宏远集团顶楼那间巨大的财务办公室,白炽灯光冷得刺眼,亮堂堂的灯光下,映出他脸上的血污,狼狈又狰狞。空气凝固着,沉得能滴出水来,沉重如浸湿的裹尸布,死死缠绕住人的呼吸,连角落那株龟背竹肥大的叶片,也萎靡不堪地垂落,仿佛也被这无形的压力扼住了脉络。张耀宗——宏远集团的常务副总,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领带夹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他坐在宽大如王座的转椅里,身体微微后仰,姿态睥睨,手指间夹着一份沉甸甸的蓝皮账册,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地上跪着的他——财务部的副经理林烨。张耀宗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冰冷如同刀刃的寒芒,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像一块块冰冷的秤砣砸在空旷坚硬的地板上。

“林烨,签了它。”张耀宗手腕轻描淡写地一甩,那本厚厚的假账本便如同一片沉甸甸的瓦片,挟带着风声,“啪”的一声,砸在林烨的额头。

棱角磕碰皮肉的钝响在死寂中炸开。林烨眼前瞬间发黑,一股钝痛从额角直窜脑后。

粘稠温热的血珠立刻沿着颧骨蜿蜒爬下,滴落在他紧紧攥着抹布的手指关节上,在惨白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亮。“签上你的大名,承认这事儿全是你一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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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宗的声音不疾不徐,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缓缓缠绕,“经济犯罪罢了,顶多十年光景,蹲蹲也就出来了。十年后,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林烨努力抬起眼睛,视线因疼痛和屈辱而发花,只能看到张耀宗擦得一尘不染的黑色鞋尖泛着冷酷的光泽。

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水渍,那是他刚才被两名打手强行摁跪下去时,膝盖砸在地上迸溅开的痕迹。一个廉价的不锈钢保温杯歪倒在一米多开外的墙角,孤零零地滚动着,发出空洞的咔啦声。张耀宗的目光扫过墙角那个滚动的保温杯,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随即嘴角又扯出一抹混合了嫌恶与暴戾的冷笑。

他伸出锃亮的皮鞋尖,精准地勾住保温杯的带子,用力一踢。咣!

保温杯打着转撞向远处的玻璃幕墙下沿,发出一声闷响,又颓然地滚回来一小段,停在水渍边缘,像一条被抛弃的死鱼。张耀宗缓缓站起身,踱到林烨面前,鞋尖距离林烨青紫的膝盖只差毫厘。他微微躬身,一股浓重的雪茄和古龙水混合的呛人气息直喷林烨面门,带着一种审判者般的寒意:“骨头要是真这么硬气……呵……”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凌砸下,“看看这雨,够大。我保准你,还有你那窝在家里等你的老婆孩子……” 皮鞋尖几乎碰到林烨的膝盖骨,那黑色的皮革像一面死亡的镜子,清晰地映出他肿胀狼狈的脸。“明天一早,你们的尸体,准能顺水漂到江面上去亮相。信不信?”轰——!雷声滚过头顶,惨白的电光刹那间劈开落地窗,映得张耀宗半边脸雪亮如鬼。那刺目的光芒,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捅穿了林烨脑海深处最后一丝紧绷的弦。

老婆抱着女儿站在小区门口昏黄路灯下等待他回家吃饭的画面,被这霹雳撕得粉碎。

世界在他眼中只剩下那双越逼越近、反射出自己扭曲倒影的鞋尖。

身体里的血液仿佛瞬间冷却凝固,又在下一刻疯狂奔涌撞击太阳穴,几乎要破体而出。

巨大的恐惧轰碎了他仅存的理智。林烨猛地匍匐下去。

冰冷粗糙的地板砖硌得他早已僵麻的膝盖钻心地痛。他顾不上擦去额角还在淌的血,只是用尽全身力气,的抹布——那是刚才被打手逼着擦拭地上水渍的羞辱工具——近乎本能地向上伸出颤抖的手,带着一种自我毁灭的急促,重重地、死死地按上张耀宗那光亮无比的左皮鞋尖。他机械地,用力地擦拭,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变形。一股混杂着腥甜的铁锈味,从他按着抹布的手背与地面之间悄然弥漫开来。那是他自己膝盖擦伤后渗出的血,混进拖过的水痕里。那暗红的污迹如同盘踞在玻璃缸底的污物。

一片刺目的白色纸片被气流掀动着,不偏不倚地飘落下来,擦过林烨因恐惧和用力而低垂颤抖的眼睑,轻飘飘地落在离他眼睛不足半尺的地板上。

是散开的假账本内页。

宗母亲名下……”>“材料损失认定……原始账据存于……不锈钢保温杯内胆隔层防水袋中。

”那一行行冰冷的字迹,每一个笔画都如同烧红的烙铁,在他已然空洞绝望的眼瞳深处猛地烙下印记。血液猛地重新奔涌起来,带着火山爆发前的轰鸣声,凶猛地撞击着他的耳膜。整个世界都在这声震天的心跳中失声。

眼前只有那几行被撕裂下来的、带着狂乱笔触的字,如同鬼画符般灼灼燃烧。

那原本象征着无限屈辱的保温杯,此刻静静躺在冰冷的地板水渍里,却如同点燃了滚烫岩浆的引信!时间被拉长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林烨的指尖死死抠住沾满污血的抹布,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它嵌进自己的骨缝里。

他拼命垂下头,咬紧牙关,让额前的乱发和流淌的鲜血覆盖住自己眼中那陡然喷发出的、几乎要将这办公室焚毁的火焰。

所有滚烫的杀意被一层灰败的死寂硬壳猛地冻结、封死。那短暂的僵硬只持续了一瞬,随即被更深、更彻底的空洞和绝望所取代,完美地覆盖了瞳孔深处那一点不祥的异光。

“好……”一声极其轻微、被喉头血沫浸染得沙哑模糊的单音节,从林烨颤抖的嘴唇缝隙里挤出来。那声音微弱到几乎被窗外的暴雨声吞没,带着一种行尸走肉般的滞重。张耀宗鼻腔里发出一声满意的、混合了极度轻蔑的哼响。

他甚至都没打算听清林烨的回答。在他眼里,这早已是一条被抽掉脊梁的癞皮狗,苟延残喘只为最后一口屎尿。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方昂贵的真丝手帕,厌恶地、仔细地擦着那只被林烨碰过的鞋尖,仿佛沾上了什么致命的污秽。

随手将那价值不菲的手帕,像扔一块垃圾布般,轻飘飘地抛在俯趴在地的林烨背上。

脚步声沉稳远去。张耀宗走了很久,门外保安锁链的摩擦声也消失之后,林烨才像一副被抽掉提线的木偶,毫无生气地慢慢撑起身体,每一个关节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膝盖和额角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绝非幻觉。冰凉的血液粘黏在裤管上,一片刺目的暗红。

他拖着一条腿,一步一晃地挪向墙角那个孤零零的保温杯。

那银灰色的金属外壳在冷白灯光下反射着凄凉的光。捡起它时,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

指腹拂过杯身,触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凸起。他的动作有刹那的停顿,目光扫过杯子角落那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是方才被他指尖无意识大力抠过的痕迹。然后,他没有丝毫停顿,像捧着失去意义的一团废铁,依旧拖着那条伤腿,一瘸一拐地走进财务室里间属于他的那间狭小洗手间。他拧开了水龙头,把保温杯放在哗哗流淌的水下,冰冷的水柱冲刷着银灰色的杯体,也冲刷着他满是血污的脸颊。血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模糊一片。他低垂着头,水流从他乌黑的发间砸在陶瓷洗手盆边缘,水花四溅,发出单调而重复的哗哗声响。

洗了许久。直至脸上只剩下水痕。他才关掉水龙头,动作极其缓慢地直起身,对着镜子里那张青紫肿胀、湿漉漉却不见一丝血色的脸。镜中的眼睛空洞无光,比外面的雨夜还要死寂。额角的伤口重新暴露出来,被水泡得发白翻卷,像咧开一张嘲笑的小嘴。他扯了几张粗糙的卫生纸,浸了点水,用力按住额头止血,每一寸皮肉被拉扯都如同刀割。他没有再看那个保温杯第二眼。收拾残骸时,他像清扫一堆与己无关的垃圾,粗暴地将擦地的脏抹布、散落的假账页、包括那个湿淋淋的保温杯,一股脑塞进了角落那个半人高的、巨大的黑色垃圾袋里,然后艰难地拖起,拖着那条伤腿,踉踉跄跄却又异常沉默地走出了那扇曾是他职场荣光、如今却如地狱入口的办公室大门。

巨大的黑色垃圾袋沉重如棺椁,被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拖拽着,碾压过办公室锃亮如镜面的大理石地面,留下一条湿漉漉、沾满灰黑色污迹和零星暗红血点的拖痕,一路蔓延至电梯口的垃圾通道。

那痕迹如同一条不甘死去的毒蛇,留下了最后歪曲挣扎的印记。

雨依旧哗哗地、无情地倾泻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冲刷着所有晦暗,留下一个冰冷的、干净的夜晚。街道上,霓虹灯模糊的光晕在雨帘中扭曲变幻。……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缓慢又疾速地碾过。

曾经高悬于市中心、俯瞰众生、通体闪耀着冷傲霓虹光的宏远集团总部大厦,如今换了门庭,巨大的广告牌上,“荣晟置业”四个硕大的烫金字在阳光下张扬着崭新而冰冷的权威。

帝国大厦三楼,最大的多功能宴会厅。空气里漂浮着一种喧腾到近乎不真实的热度,昂贵的雪茄烟雾与香水气息交织缠绕,浮动着纸醉金迷的暧昧光泽。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水晶吊灯投射下无数炫目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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