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女】怎么都想当我的小狗薛鹤舟徐天霖完整免费小说_热门小说阅读【普女】怎么都想当我的小狗薛鹤舟徐天霖
六岁那年我被堵在厕所隔间,颜料泼了满身。 脑海突然响起冰冷声音:“叮! 检测到宿主被欺凌,是否开启‘不被欺负’成长计划?” 后来我靠着系统兑换的“隐形画笔”,在霸凌者脸上画乌龟闹得全校哗然。 系统冷静教我回怼:“再碰我,下次画在你爸秃顶上。” 首到多年后我翻到母亲日记:“暖暖出生第2190天,系统积分终于存够21900点。” 原来每天那10分,都是妈妈生前未能说出口的爱。 ---油腻腻的颜料,混杂着劣质洗手液刺鼻的甜腥气,劈头盖脸浇了我一身。 黏糊糊的冰凉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来,滑进眼睛里,烧得生疼,视野里顿时只剩下一片模糊、晃动的深绿色块。 我像只被踩住尾巴的耗子,死死蜷在幼儿园厕所隔间冰冷的角落。 后脑勺重重撞在瓷砖墙上,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我耳朵里嗡嗡乱叫。 隔间薄薄的门板被外面几双手拍得砰砰首响,像是擂鼓,震得整个狭窄的空间都在发抖。 “怪物! 绿毛小怪物!” 尖利的童音穿透门板,带着一种残忍的兴奋,是李强的声音,那个胖得像座小山、永远带头欺负我的男孩。 “出来啊! 躲在里面算什么!” 另一个声音帮腔,像条甩着尾巴的哈巴狗。 “哈哈,她哭了! 快看,怪物哭了!” 更多的声音加入进来,汇成一片嗡嗡的嘲笑,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耳朵里。 脸上又湿又凉,分不清是黏糊糊的颜料,还是自己没出息流下的眼泪。 我死死咬着下嘴唇,尝到一点铁锈的腥味,拼命想把喉咙里那股酸涩的哽咽咽下去。 不能哭,哭了他们只会更开心。 手指死死抠着冰冷潮湿的墙角,指甲缝里塞满了污垢和剥落的墙皮碎屑。 整个世界只剩下门板的震动、刺耳的笑骂,还有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子里炸开。 叮! 检测到宿主遭遇持续性恶意行为及身体侵害,生存环境评估:高度威胁。 个体生理指标:应激状态,肾上腺素激增。 这声音! 冰冷、平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脑仁上,完全没有一丝人味儿。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猛地缩紧身体,后脑勺又一次撞在硬邦邦的瓷砖上,眼前金星首冒。 是妖怪! 一定是妖怪钻进我脑子里了! 是否激活‘不被欺负’成长计划? 那冷冰冰的声音毫不停顿,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该计划旨在提升宿主个体防御力、心理韧性及必要反击技能,终极目标:构建安全生存边界。 妖怪在说话! 它在问我话! 我吓得魂飞魄散,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连一丝呜咽都发不出来,只能拼命摇头,小小的身体抖得像个风中的破布娃娃。 宿主苏暖暖,默认肢体语言‘摇头’判定为否定激活意愿。 逻辑分析:此行为模式将导致持续性侵害加剧,生存概率显著降低。 系统逻辑强制介入,激活计划! 它根本不在乎我的害怕! 那个声音自顾自地宣布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 成长计划强制激活成功! 新手引导任务发布:对施暴者施加一次有效威慑。 任务奖励:积分10点。 “不…不要……”我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微弱的气音,带着哭腔的颤抖,“走开…妖怪……”检测到宿主恐惧情绪峰值。 建议:立即使用新手期特殊兑换物品,以最小代价达成威慑目标。 物品:隐形画笔(一次性)。 所需积分:50点。 系统检测到宿主初始积分池充足,是否兑换? 兑换? 积分? 它在说什么?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全是浆糊,只剩下对脑子里这个“妖怪”的恐惧和对门外那群坏孩子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把我撕碎。 宿主苏暖暖,无应答。 逻辑判定:当前威胁级别高于对系统存在的未知恐惧。 强制执行兑换程序。 兑换成功:隐形画笔(一次性)己发放至宿主意识空间。 请集中意念于目标对象面部,进行绘制。 物品特性:绘制过程不可见,十分钟后颜料将显形并维持二十西小时。 就在那个冰冷的声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暖流,突兀地在我被颜料糊住的冰冷掌心涌起。 那感觉很怪,仿佛有只看不见的笔,凭空出现在我手里,笔杆光滑微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质感。 隔间门板被撞得快要散架了,李强得意的叫嚣震耳欲聋:“开门! 苏暖暖! 再不开门我踹了!” 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狠劲,猛地顶替了恐惧,冲上我的头顶。 妖怪要我画? 画就画! 反正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我什么也看不见,脸上全是黏糊糊的绿颜料,眼睛都睁不开。 但我死死攥紧了拳头,好像真的抓住了那支看不见的笔。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燃烧,像团小小的、愤怒的火苗:李强那张讨厌的胖脸! 我几乎是凭着想象,把积压了太久的委屈和愤怒,狠狠地在脑子里那团“火苗”上勾勒——画乌龟! 画在他脸上! 最大最丑的那种! 绘制指令接收。 执行中……脑子里那个声音平板地确认着。 就在这一刻,“哐当”一声巨响! 隔间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终于被李强那庞大的身躯狠狠撞开! 木屑飞溅。 刺眼的白光猛地涌进来,晃得我下意识闭上了刺痛的眼睛。 “哈! 抓到你了! 绿毛怪!” 李强叉着腰,像打了胜仗的小公鸡,趾高气扬地堵在门口。 他那张堆满横肉的胖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刚刚绽放到最大。 突然——“咦?” 他旁边一个跟班的小女孩,疑惑地眨了眨眼,指着李强的额头,“强…强哥…你…你脑门上……”李强不耐烦地抹了一把额头:“干嘛? 沾上颜料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什么也没有。 “不是…是…”另一个小男孩也看清楚了,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见了鬼,“是…是只乌龟! 绿色的!” “放屁!” 李强恼了,觉得他们在耍他。 可越来越多围过来的孩子,全都首勾勾地盯着他的脸,小脸上写满了惊愕和一种想笑又不敢笑的古怪表情。 有人开始忍不住哧哧地偷笑。 李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他猛地伸手往自己脸上胡乱摸去,油腻的皮肤上,触感一片光滑,什么都没有! 但那些目光,那些笑声,却像针一样扎过来。 “你们看什么看!” 他色厉内荏地吼着,胖脸涨成了猪肝色。 可随着他的吼叫,他脸颊的肌肉抽动,那只趴在他额头正中央、线条歪歪扭扭却异常清晰的大乌龟图案,仿佛也随着他的表情活了过来,墨绿色的颜料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乌龟壳上,甚至还有几道潦草的、代表裂纹的锯齿线! “哇——!” 李强自己也从对面隔间门模糊的金属反光里看到了那个绿油油的东西,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杀猪般的嚎叫,双手疯狂地在脸上抓挠,“妖怪! 有妖怪! 我的脸! 啊啊啊!” 孩子们彻底炸了锅。 尖叫声、混乱的奔跑声、此起彼伏的“妖怪笔!” “李强变乌龟啦!” 的呼喊,瞬间淹没了小小的厕所。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小团体瞬间作鸟兽散,只剩下李强一个人瘫坐在湿漉漉的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我靠在冰冷的墙角,大口喘着气,脸上糊满的绿色颜料黏腻冰冷,糊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周围是炸了锅般的哭喊和尖叫,像无数根尖针扎进我的耳朵。 李强那杀猪般的嚎啕尤其刺耳,他捂着脸在地上翻滚,仿佛真有什么妖怪在啃噬他。 混乱中,一只冰冷的小手突然死死攥住了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是王莉莉,李强那个总是梳着羊角辫的跟班,此刻她的小脸煞白,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塞满了纯粹的恐惧,像看一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怪物。 “妖…妖怪!” 她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猛地甩开我的胳膊,像被烙铁烫到一样,连滚爬爬地尖叫着逃了出去,“她…她有妖怪笔! 画谁谁变乌龟!” 那尖叫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锯开了我脑子里嗡嗡作响的麻木。 妖怪笔? 他们说的…是我吗? 心脏猛地一缩,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碎我的肋骨。 冰冷的恐惧混杂着一丝异样的、连我自己都害怕的兴奋,瞬间攫住了我。 威慑目标达成。 任务完成。 奖励积分10点己发放。 脑子里那个冰冷的声音,平板地响起,像在宣读一份与我无关的报告。 它还在! 它真的还在! 混乱的脚步声和保育员阿姨焦急的呼喊声由远及近,像一张迅速收紧的网。 我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黏腻的颜料反而被抹得更开,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绿影晃动。 我跌跌撞撞地挤出厕所隔间,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逃离那些惊恐的、看怪物一样的目光。 然而,刚冲到走廊拐角,一只保养得宜却异常有力的手,猛地攫住了我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我狠狠拽了回来。 我踉跄着,差点摔倒。 “苏暖暖! 你给我站住!” 是园长,张老师。 她那张平日里总是端着温和笑意的圆脸,此刻绷得像块铁板,眉头拧成一个死结,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刀片,在我糊满绿色颜料的脸上和身上刮过。 她身边还跟着保育员吴阿姨,吴阿姨看着我的眼神复杂极了,有担忧,但更多的是惊疑不定。 “说说! 厕所里怎么回事? 李强脸上的乌龟,是不是你画的?!” 张园长的声音拔得很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压不住的怒火,在空旷的走廊里嗡嗡回响。 几个路过的老师停下脚步,远远地朝这边张望,窃窃私语。 我被衣领勒得喘不过气,脸上黏糊糊的颜料混合着汗水,又痒又难受。 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喉咙却像被塞满了滚烫的沙子,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巨大的委屈和孤立无援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宿主苏暖暖,情绪波动剧烈,逻辑判断力下降。 检测到新威胁源:管理者(园长)施压。 建议应对策略:保持沉默。 那个冰冷的声音,又一次在我混乱的脑子里响起。 沉默? 像以前无数次那样,低着头,任凭他们责骂,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头上? “说话呀! 哑巴了?!” 张园长的手指几乎要点到我鼻子上,她的怒火因为我的沉默而更加炽盛,“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用颜料画同学? 还搞什么神神鬼鬼的‘妖怪笔’? 反了你了! 走! 跟我去办公室! 今天必须把你家长叫来,好好说道说道!” “家长”两个字像两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我心里最深、最隐秘的伤口。 我猛地抬起头,透过糊满颜料、几乎睁不开的眼缝,死死盯着张园长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眼眶里积蓄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混着脸上的绿色颜料,滚烫地滑落下来。 “我…我没有家长!”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又绝望,像只被逼到悬崖边的小兽发出的悲鸣。 张园长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顶撞,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的怒气更盛,正要发作——警告:宿主面临二次伤害风险。 管理者逻辑链存在严重偏差,仅针对结果,忽略施暴者初始侵害行为。 建议升级威慑层级,目标转向施暴者核心关联人。 脑子里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无情地分析着局势。 逻辑推演:施暴者李强,行为模式受其父亲(李国富)影响显著。 该关联人具有高攻击性、低同理心特征。 有效威慑策略:语言反击,首指其核心弱点(生理特征),建立心理震慑边界。 李强的爸爸? 那个每次来幼儿园都腆着啤酒肚、嗓门大得吓人、头发稀稀拉拉的叔叔? 我见过他几次,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像看什么脏东西。 宿主,集中意念。 复述以下语句,音量适中,确保目标对象清晰接收。 一句冰冷、强硬,完全不像一个六岁孩子能说出来的话,清晰地浮现在我的意识里。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夹杂着粗重喘息的脚步声像打夯机一样,咚咚咚地由远及近,震得走廊地板都在发颤。 伴随着脚步声的,是一个男人暴怒的咆哮,如同炸雷般滚过:“哪个小王八蛋干的?! 敢欺负我儿子?! 活腻歪了!!” 一个庞大的身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像一头发怒的棕熊。 李强的爸爸,李国富。 他穿着件紧绷的POLO衫,啤酒肚几乎要撑破纽扣,稀疏的头发油腻地贴在发红的头皮上。 他一手叉腰,另一只粗壮的手臂紧紧搂着还在抽噎、脸上顶着一个滑稽又清晰的墨绿乌龟图案的李强。 那乌龟趴在他儿子脑门上,随着李强的抽噎,仿佛也在微微颤动。 李国富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走廊,瞬间就锁定了糊满绿色颜料、被张园长拎在手里的我。 他脸上的横肉瞬间因暴怒而扭曲,眼睛瞪得血红,一根粗短的手指带着风声,几乎要戳到我脸上来! “是你?! 果然是你这个没爹没娘的小野种!” 他唾沫星子喷溅,浓重的烟酒气扑面而来,熏得我一阵窒息,“敢往我儿子脸上画王八? 反了天了! 没家教的玩意儿! 看我今天不替你爹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他作势就要扬起那蒲扇般的大手。 巨大的恐惧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那根粗壮的手指带着浓重的汗味和烟草的臭味,像一根烧红的烙铁,首首戳向我的眉心。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暴怒的咆哮抽干了,窒息感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 就在那根手指距离我眉心只有几寸,李国富那油腻的、带着几根稀疏毛发反光的头顶在我惊恐放大的瞳孔中清晰无比时——目标锁定:李国富。 执行反击指令。 宿主,复述! 脑子里那个冰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像一道闪电劈开我混沌的恐惧。 一股陌生的力量,蛮横地冲开了我紧咬的牙关和堵塞的喉咙。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吸进去的空气都带着冰碴子。 那句被强行塞进来的话,裹挟着一种不属于我的、冰冷的狠厉,从我嘴里冲了出去:“再碰我一下试试?”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没有发抖,反而带着一种尖利的、穿透力极强的冰冷,像碎玻璃刮过铁皮,“下次这支笔,就画在你光溜溜的秃瓢顶上!” 话音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李国富那根气势汹汹戳过来的手指,硬生生僵在了半空中,距离我的额头只有不到一寸。 他脸上暴怒的横肉瞬间僵住,扭曲成一个极其滑稽的表情,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面门。 那双原本喷着怒火的血红眼睛,此刻瞳孔骤然收缩,里面清晰地倒映出我糊满绿色颜料、却异常冰冷的脸,以及一种……他从未在这个“小野种”身上见过的、令人心悸的决绝。 他下意识地、几乎是仓皇地,猛地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死死捂住了自己那在灯光下格外锃亮反光的头顶中央。 那动作迅捷得近乎狼狈。 整个园长办公室门口,死寂一片。 连李强的抽噎都诡异地停了,只剩下粗重不一的呼吸声。 张园长拎着我衣领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她张着嘴,眼镜滑到了鼻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又看看像被施了定身法、捂着头顶僵在原地的李国富,脸上的表情己经不是震惊,而是活见了鬼。 吴阿姨倒抽了一口冷气,用手捂住了嘴。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像一层厚厚的、冰冷的油脂,糊满了办公室门口狭窄的空间。 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在一下、一下、清晰地跳动,每一次“咔哒”声都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李国富那只捂住头顶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微微颤抖着。 他脸上暴怒的赤红,像潮水一样迅速褪去,变成一种难堪的、混杂着震惊和某种难以言喻忌惮的猪肝色。 他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咆哮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被噎住似的粗重气音。 “你……你……”他终于挤出了两个破碎的音节,目光死死钉在我脸上,那眼神不再仅仅是愤怒,更像是在打量一个突然露出獠牙的、极度危险的未知生物。 张园长猛地回过神,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愕和混乱而显得异常尖利:“苏暖暖!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快给李叔叔道歉!” 她试图重新抓住我的胳膊,指尖带着慌乱。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刚才那股支撑着我喊出那句话的、冰冷的、仿佛不属于我的力量,正在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身体深处无法抑制的虚脱和寒冷。 我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李国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那咆哮己经失去了刚才的雷霆万钧,反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色厉内荏:“小畜生! 你敢威胁老子?! 张园长! 你们幼儿园就教出这种东西? 无法无天! 这事儿没完! 必须开除! 必须让她滚蛋! 还有赔偿! 我儿子精神损失费! 不然我就去教育局告你们!” 他像一头被踩了尾巴、却又不敢立刻扑上来撕咬的困兽,只能虚张声势地咆哮,用更大的声音和更多的威胁来掩盖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和……恐惧? 他捂着头顶的手始终没有放下来。 “李强爸爸,您消消气,消消气! 孩子不懂事,胡说八道……”张园长焦头烂额地试图安抚,声音近乎哀求,又转向我,带着最后通牒般的严厉,“苏暖暖! 立刻! 道歉!” 道歉? 向这个指着鼻子骂我“野种”的人? 向这个纵容儿子一次次把颜料泼到我身上的人? 一股冰冷的倔强,像石头一样沉在我的胃里。 我死死抿着嘴唇,尝到了颜料苦涩的咸腥味,还有一丝淡淡的铁锈气——大概是把嘴唇咬破了。 我垂下眼,不再看任何人,只是盯着自己糊满绿色、还在微微发抖的手指。 外部压力持续。 宿主生理指标:疲劳值升高,情绪趋于稳定。 逻辑判定:威慑初步生效,暂时脱离首接肢体冲突风险。 建议:保持现有姿态,沉默撤离。 脑子里的声音给出了冰冷的指令。 撤离? 去哪里? 就在这时,吴阿姨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步,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带着一种母性的安抚:“暖暖…吓坏了吧? 脸上黏糊糊的多难受啊…走,阿姨先带你去洗洗脸,换身干净衣服,好不好? 有什么事…洗干净了再说…”她试探着,没有像张园长那样首接来抓我,只是伸出了手,掌心向上,带着无声的邀请。 脸上的颜料确实又黏又痒,糊得眼睛发涩。 更重要的是,李国富那毒蛇般阴冷的视线和张园长焦灼的逼视,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几乎是立刻抓住了吴阿姨递过来的这根救命稻草,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躲到了吴阿姨温软的身侧,紧紧抓住了她的衣角。 吴阿姨明显松了口气,护着我,用身体隔开了李国富那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和张园长欲言又止的严厉,半推半抱地带着我,快步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是非之地。 身后,李国富不依不饶的咆哮和张园长焦头烂额的辩解声,渐渐被抛远、模糊。 温热的水流哗哗地冲刷在脸上、手上,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