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摇人,我板砖成精了(星君天庭)热门小说大全_推荐完本小说天庭摇人,我板砖成精了星君天庭
我叫姜石。在化形之前,我是南天门最大最硬的那块基石板砖。我在那儿杵了九千万年,见过猴子打上天庭,也见过二郎神追着狗跑。我看遍了神仙们的蝇营狗苟,听腻了仙女们的嚼舌根。神仙?呵,不过是活得久一点、会发光的凡人罢了。有一天,天道喝多了,一道雷劈下来,我,成精了。化形的第一天,就有不开眼的星君想拿我立威。 他说,一个新来的小小仙丁,见了他竟敢不跪。我看着他,很认真地告诉他:“我当板砖的时候,你祖宗见了我都得绕道走。”然后,他对我动手了。 再然后,天庭的医仙们,第一次见到了粉碎性骨折的神仙。他们说我是天庭最大的变数,是秩序的破坏者。我纠正他们:我不是。我只是一块讲道理的板砖。谁不讲道理,我就物理上让他讲道理。毕竟,硬,就是我唯一的道理。1我叫姜石。在今天之前,我的正式编制是南天门东北角第三块承重基石,民间俗称,板砖。我在那躺了九千多万年。 这个资历,说出来能让天庭百分之九十九的神仙管我叫声“老祖宗”。这九千多万年里,我见过的事太多了。见过有猴子拿着根铁棒打穿了三十三重天,一脚踩在我旁边的兄弟身上,把它踩裂了。也见过披着红肚兜的小屁孩,拿着个金圈圈追着龙王打,龙王的眼泪鼻涕全甩我脸上了。我还听过无数的八卦。比如东海龙女其实不喜欢那个太子,她喜欢的是西天佛陀座下的金蝉。再比如织女一年到头都在搞纺织KPI,根本没空想她家那个放牛的。神仙,在我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可就在今天,我的人生,哦不,我的一块砖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是天道喝高了,还是雷公打雷时手滑了,一道九天玄雷没劈歪,正正好好地落在了我的天灵盖上。一阵酥麻之后,我发现我能动了。 我有了手,有了脚,还有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我低头看了看,一身青灰色的袍子,料子很硬,跟我本体的材质差不多。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了石头摩擦的“嘎吱”声。成了。我,南天天门第一板砖,姜石,今日化形。 周围路过的天兵天将都看傻了,一个个张着嘴,手里的长戟都快掉地上了。我没理他们。 在南天门当值,工时长,没福利,还总有不长眼的在我身上乱踩,我早就不想干了。 我打算先去天庭的人事部,也就是“仙箓司”,给自己备个案,领个身份仙牌,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躺着,继续我当板砖时未完成的伟大事业——发呆。仙箓司很好找,就在凌霄宝殿的偏殿。我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站住!新来的? ”一个穿着华丽星君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拂尘,下巴抬得比天都高。 他身后跟着两个仙童,也是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我瞅了他一眼。认识。飞廉星君,一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末流小神。平时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欺负新来的小仙和没背景的天兵。当年他刚上天庭,还因为紧张,在我面前同手同脚走了半天。“有事?”我问。我的声音有点干,像两块石头在摩擦。 飞廉星君的眉头拧了起来,显然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放肆!见到本星君,为何不跪? ”他的声音尖利,充满了优越感。我看着他,觉得有点好笑。“我当板砖的时候,你祖宗的祖宗还没出生。你让我给你跪?”飞廉星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大胆!一个刚刚化形的山野精怪,也敢在本星君面前口出狂言! ”他气得浑身发抖,“今天,本星君就要替天行道,教教你天庭的规矩!”说着,他掌心泛起一阵青光,一股凌厉的罡风就朝我脸上刮了过来。这是他的本命神通,“巽风术”。看着唬人,其实威力也就那样,吹个蜡烛都费劲。我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那阵风吹在我身上,连我的衣角都没掀起来。飞廉星君愣住了。他身后的仙童也愣住了。 “就这?”我问。这句反问,彻底点燃了飞廉星君的怒火。“竖子找死!”他怒吼一声,收了法术,捏紧拳头,拳头上包裹着一层稀薄的仙力,直直地朝着我的胸口砸了过来。 他想用拳头给我一个教训。我觉得这个想法,挺有创意的。于是,我挺起胸膛,结结实实地准备挨他这一拳。“砰!”一声闷响。飞廉星君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我的胸口上。我没动。我甚至感觉不到疼。 只是觉得像被一只苍蝇撞了一下。但是,飞廉星君的表情,却在瞬间变得无比扭曲。 他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整张脸因为剧痛而抽搐。“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仙箓司门口。他抱着自己的右手,在地上打滚,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完好无损。然后又看了看他那只以一个诡异角度弯曲的右手。 我听见了清脆的骨头断裂声。是他的。我好心提醒他:“你这叫粉碎性骨折,得赶紧找医仙看看,不然手就废了。”这话,我还是当年听一个被打下凡间的神仙说的。 飞廉星君疼得说不出话,只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他身后的两个仙童也吓傻了,哆哆嗦嗦地过来扶他。“怪……怪物!”一个仙童指着我,声音都在发颤。我没理他,绕过还在地上打滚的飞廉星君,径直走进了仙箓司。仙箓司的主事仙官,是个山羊胡老头。 他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正伸着脖子往外看。看到我进来,他吓得一哆嗦。 “你……你是什么人?”我走到他面前,敲了敲桌子,发出“叩叩”的石头声。“南天门,基石板砖,姜石。”我言简意赅地介绍自己。“今日化形,前来报备。 ”山羊胡仙官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看看我,又看看外面疼得快要昏过去的飞廉星君,手里的毛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我没催他。 我有的是时间。毕竟,我都等了九千多万年了。2我在仙箓司坐了一炷香的功夫。 那山羊胡仙官就在那儿抖了一炷香,手里的仙牌拿起来又放下,愣是没把我的名字刻上去。 外面,飞廉星君已经被他的仙童抬走了,去的是药王殿的方向。那杀猪一样的嚎叫声,传出老远。我也不急,就坐在那儿看着山羊胡。他被我看得满头大汗,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你不能走!”他指着我,色厉内荏,“你当街殴打上仙,藐视天规,我要去禀告玉帝!”说完,他脚底抹油,化作一道流光就往凌霄宝殿的方向飞去了。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麻烦。 本来只想备个案,找个地方躺平。现在看来,得先去跟这天庭最大的包工头聊聊。我站起来,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也慢悠悠地朝着凌霄宝殿走去。凌霄宝殿,天庭的权力中心。 我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山羊胡仙官添油加醋的哭诉。“陛下!您要为老臣做主啊! 那新化形的妖……仙丁,凶残至极!飞廉星君不过是与他言语了两句,便被他打断了仙骨,如今正在药王殿抢救,怕是……怕是这条手臂都保不住了啊!”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紧接着,是飞廉星君带着哭腔的控诉。 看来药王殿的仙丹效果不错,这么快就能说话了。“陛下!那狂徒不仅打伤了臣,还……还出言不逊!他说……他说他当板砖的时候,我祖宗见了他都得绕道走! 这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不把天庭威严放在眼里!请陛下降下雷罚,诛杀此獠,以儆效尤啊! ”大殿里,一片嗡嗡的议论声。我迈步走了进去。随着我的出现,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我身上。有好奇,有轻蔑,有幸灾乐祸。我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大殿中央。高高的宝座上,坐着一个身穿龙袍、面容威严的中年人。 他就是玉皇大帝。我当板砖的时候,他还是个穿着开裆裤到处跑的小屁孩。“堂下何人? ”玉帝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南天门,姜石。”我回答。玉帝的眉毛挑了一下,显然对这个出身感到很意外。“你就是那个打伤飞廉星君的仙丁?”“是我。 ”我承认得很干脆。这话一出,大殿里又是一阵骚动。“陛下,您听听!他自己都承认了! ”飞廉星君激动地叫道,他的一只手臂用白布吊在胸前,脸上还带着痛苦的表情。 玉帝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审视。“你为何要当众行凶?”我看向飞廉星君,又看向山羊胡仙官。“我没有行凶。”我说。“胡说!”飞廉星君气急败坏,“我这手难道是自己断的吗?”“是你自己断的。”我点头,一脸认真,“你用尽全力,打了我一拳。然后你的手就断了。我从头到尾,一步都没有动过。大殿之上,不可撒谎,你敢对天道发誓,我有没有还手?”飞廉星君的脸一下子憋成了酱紫色。他还真不敢。 因为我说的,是事实。我确实没动。大殿里的神仙们面面相觑,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这算什么?碰瓷,碰到了铁板上?玉帝的表情也变得玩味起来。他敲了敲扶手,问:“飞廉星君,他说的可是事实?”飞廉星君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陛下……他……他虽然没有还手,但是他用妖法护体,震断了臣的仙骨! 这比还手更加恶毒!”他想了个新理由。我笑了。“星君,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我用妖法,那你倒是说说,我用的是什么妖法?”“我……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那你就是污蔑。 ”我语气平淡,“陛下,凌霄宝殿是讲理的地方。他先是无故拦住我的去路,逼我下跪。 我不跪,他就对我出手。我没还手,他自己把自己弄伤了,现在反倒来污蔑我。天庭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吗?”我的话,不卑不亢,条理清晰。大殿里的风向,开始变了。 一些老成持重的神仙,已经露出了思索的神情。天庭,最重资历和脸面。 一个刚化形的小仙丁,面对星君的挑衅,不卑不亢。面对玉帝的质问,条理清晰。这份心性,就不简单。反观飞廉星君,仗势欺人不成,反倒弄得自己一身狼狈,现在还想颠倒黑白,实在是难看。玉帝看着我,眼神里的审视慢慢变成了欣赏。他当了这么多年天帝,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真相。“飞廉,”玉帝的声音沉了下来,“身为星君,言行无状,欺压新晋仙人,罚你闭门思过百年,扣除百年俸禄。 ”飞廉星君一下子傻眼了。“陛下!冤枉啊陛下!”“拖下去。”玉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立刻有两个金甲天神上前,架起哭天喊地的飞廉星君就往外走。处理完飞廉,玉帝的目光又回到了我身上。“姜石。”“在。”“你虽无错,但终究是因你而起。 南天门承重基石化形,也是一桩奇闻。这样吧,你就留在仙箓司,当个录名仙官,先熟悉一下天庭的事务。”说完,他看向山羊胡仙官。“文昌星君,你带带他。 ”山羊胡仙官,也就是文昌星君,腿肚子一软,差点没跪下。让他带我? 这不是把狼领进羊圈吗?但他不敢违抗玉帝的命令,只能苦着脸应了下来。“是,老臣……遵旨。”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我,南天门板砖,姜石,上天庭的第一天,不仅废了一个星君的手,还成了仙箓司的一名仙官。我看着文昌星君那张比哭还难看的脸,觉得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太无聊了。3我在仙箓司的差事,很简单。 就是给新上天的神仙、精怪,或者功德圆满的凡人,登记造册,发放身份仙牌。这活儿,文昌星君以前一个人干,干得优哉游哉。现在多了一个我,他就更清闲了。 他躲我跟躲瘟神一样。我一进仙箓司的大门,他就立马抱着他的茶壶溜到后院去晒太阳了,美其名曰“年轻人要多锻炼”。我无所谓。在哪儿发呆不是发呆。我在我的位置上坐下,那是一张万年寒玉打造的桌子,坐的椅子也是。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没一会儿,就来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是个土地公。胡子花白,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袍子,手里拄着个歪歪扭扭的木杖,看起来就很穷。他一进来,就对着我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上仙,上仙安好。小老儿是下界青牛山的土地,今日功德期满,特来仙箓司报道,还请上仙行个方便。”说着,他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双手递了上来。 布包打开,里面是几颗长得歪瓜裂枣的仙果。上面还带着泥土的芬芳。这是“孝敬”。 天庭的潜规则。我当板砖的时候,见得多了。飞廉星君那种货色,没少干这种事。我没接。 “放桌上,说名字,哪里人,什么修为。”我公事公办。土地公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这么直接。他有点手足无措地把布包放在桌角。“小老儿……名叫田有福,青牛山人士,修行八百年,地仙初期。”我拿起玉册和刻刀,开始登记。“姓名,田有福。 ”“出身,青牛山土地。”“修为,地仙初期。”刻完,我从旁边拿起一块空白的仙牌,将他的信息烙印上去,递给他。“好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分钟不到。 田有福拿着仙牌,还有点不敢相信。他看了看仙牌,又看了看我,嘴唇哆嗦着。 “这……这就好了?”“不然呢?”我反问。“不……不用走什么章程? 或者……或者等几日再来取?”他小心翼翼地问。我明白了。以前文昌星君办这事,肯定没少刁难人。一份仙牌,拖个十天半个月是常态,不给足好处,就一直给你拖着。 “在我这儿,不用。”我说,“东西拿走。”我指了指桌角那包仙果。 田有福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上仙!多谢上仙! ”他把仙果收回怀里,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一样,千恩万谢地走了。他走后没多久,又来了一个。这次是个河神。看着比土地公阔气点,但也是个底层小神。他也带了礼物,是一小袋河底的明珠。流程跟刚才一样。我登记,发牌,让他把东西拿走。 河神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对我感恩戴德。一天下来,我接待了七八个这样的小神。 每一个都想给我送礼,每一个都被我拒绝了。他们看我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畏惧,慢慢变成了尊敬。临下班的时候,文昌星君从后院溜达回来了。 他伸着脖子往我桌上看了一眼,发现除了玉册和刻刀,什么都没有。他冷笑一声。“姜石啊,你还是太年轻。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你今天把人都得罪光了,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哦。”他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嘴脸。我看着他。“我得罪谁了? ”“你把礼物都退回去了,就是不给他们面子。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记恨你。以后,你在这天庭,寸步难行。”文昌星君摇头晃脑,一副智者模样。我觉得他脑子里的水,可能比东海龙王家的还多。“他们给我送礼,是怕我为难他们。我不为难他们,也不收他们的礼,他们为什么要记恨我?”我问。“这……”文昌星君被我问住了。 “他们应该感谢我才对。他们不用送出自己的辛苦所得,就能办成事,这是好事。 ”我继续说,“至于你说的面子……我觉得,靠收刮底层小神的孝敬来维持的面子,不要也罢。”文昌星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你这是在教训我?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说,“而且,我也不需要谁给我面子。谁不给我面子,我就打到他给我面子为止。就像飞廉星君一样。”我一边说,一边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了“咔吧咔吧”的脆响。文昌星君的脸瞬间白了。他想起了飞廉星君那只断掉的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你……你你你……你这是野蛮!粗鄙!有辱斯文!”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管用就行。”我站起来,准备下班。“哦,对了。”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明天开始,仙箓司所有登记,一个时辰内必须办结。谁要是敢故意刁难,拖延时间,我就把他当成南天门的砖,重新夯实一下。”说完,我没再看他那张精彩纷呈的脸,径直走了。出了仙箓司,我感觉神清气爽。什么潜规则,什么人情世故。在绝对的硬度面前,都是虚的。4我在天庭没有住处。 仙箓司给我分的仙府还在打扫,我得等几天。但这都不是问题。我找了个僻静的云头,往上一躺,就是一张床。天当被,地当席,舒服得很。唯一的问题是,肚子饿了。化形成人,就有了人的七情六欲,食欲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我想吃肉。当板砖的时候,我闻过御膳房飘出来的香味。那叫一个霸道。特别是逢年过节,王母娘娘开蟠桃会的时候,那烤龙肝、炖凤髓的香味,馋得我直流口水……如果板砖有口水的话。现在,我终于有机会亲自去尝尝了。御膳房建得跟个宫殿似的,金碧辉煌。门口两个灶君门神,长得五大三粗。我刚走到门口,就被拦住了。“来者何人?御膳重地,闲人免入! ”“仙箓司,姜石。来吃饭。”我亮出我的身份仙牌。左边的灶君瞅了一眼,嗤笑一声:“仙箓司的一个小小仙官,也配来御膳房吃饭?这里供应的,都是有品阶的上仙。 你去偏门的杂役食堂。”另一个灶君也附和道:“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赶紧滚,别在这儿碍事。”他们两个一唱一和,脸上满是鄙夷。我明白了。这也是天庭的规矩之一。 等级森严。御膳房,也分三六九等。我这种刚入职、没背景、品阶最低的仙官,连进大门的资格都没有。“如果我非要进呢?”我问。两个灶君对视一眼,都笑了,笑得很大声。“非要进?哈哈哈哈,小子,你是不是没睡醒?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爷爷的烧火棍,可不是吃素的!”左边的灶君,手里凭空多了一根黑漆漆的烧火棍,上面还带着火星。这是他的法宝。我看着那根烧火棍,又看了看他。然后,我往前迈了一步。 “找死!”那灶君怒吼一声,手里的烧火棍带着一股热浪,当头就朝我砸了下来。这一棍,要是砸在普通小仙身上,估计当场就得魂飞魄散。我没躲,也没挡。我伸出右手,张开手掌,就那么迎了上去。“铛!”一声巨响,像是洪钟被敲响。烧火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我的手掌心。火星四溅。我的手,没事。那灶君的手,却被震得虎口开裂,鲜血直流。他手里的烧火棍,差点脱手飞出去。他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看着我,又看看自己的手。另一个灶君也傻了。他们横行御膳房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这对烧火棍和一身蛮力。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敢空手接他们一棍的。“就这点力气? ”我握了握手掌,感觉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挠痒痒都嫌轻。”我反手一抓,直接把那根烧火棍从灶君手里夺了过来。然后,我当着他们两个的面,双手微微用力。 “咔嚓!”那根用千年火山铁木制成的烧火棍,被我……掰断了。就像掰一根干树枝一样,轻松写意。寂静。死一样的寂静。两个灶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蟠桃。他们看着我手里那两截断掉的烧火棍,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崩塌了。我把断掉的烧火棍扔在地上,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响声。“现在,我能进去吃饭了吗?”我问。那两个灶君,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求上仙饶了我们吧!”他们磕头如捣蒜,脑门撞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我没理他们。我绕过他们,径直走进了御膳房的大门。 里面的景象,更是奢华。仙气缭绕的炉灶,黄金打造的锅碗瓢盆,成堆的龙肝、凤髓、麒麟臂……各种珍稀食材,像垃圾一样堆在角落里。一群仙厨和杂役,正围在一起,哄抢着一锅刚炖好的东西。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不屑。显然,他们也觉得我这个新人,不配来这里。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厨子,是这里的厨神。 他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菜刀,指着我。“哪儿来的野小子,滚出去!”我没说话。 我走到那口大锅前。锅里炖的是一头千年蛟龙的龙筋,香气扑鼻,仙力充沛。 那厨神见我无视他,勃然大怒,挥舞着菜刀就朝我砍了过来。“老子让你滚!”刀风凌厉,带着一股油烟味。我没回头。我只是伸出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叮!”一声轻响。 那把号称能斩断玄铁的菜刀,被我用两根手指,稳稳地夹住了。刀刃距离我的后脑勺,只有不到一寸。整个御膳房,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那个胖厨神,脸上的横肉在颤抖,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想把刀抽回去。但那把刀,像是长在了我的手指上一样,纹丝不动。我慢慢地转过身,看着他。“这锅龙筋,我全要了。”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块板砖,重重地砸在他们的心上。5厨神的刀,还被我夹在指尖。他的脸,已经从红色变成了紫色,憋得快要断气。“你……你到底是谁?”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个想好好吃饭的人。 ”我说着,手指微微一错。“嘣!”一声脆响。那把精钢打造的菜刀,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前半截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御膳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厨神握着半截刀柄,呆若木鸡。他看着手里的断刀,又看看我那两根毫发无损的手指,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现在,我可以吃了吗?”我重复了一遍。御膳房里,没人敢说话。 之前那些气焰嚣张的仙厨,一个个都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塞进灶坑里。我没再理他们,端起那口比我人还高的大锅,走到一个空桌子前,坐下。然后,我开始吃。撕下一条龙筋,放进嘴里。嗯,有嚼劲,仙力充沛。就是盐放多了点。我一个人,就着一口大锅,吃得风卷残云。整个御膳房的神仙,就那么站着,看着我吃。没人敢动,也没人敢走。气氛,一度十分尴尬。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身穿银甲、手持三尖两刃刀的年轻神将,带着一队天兵,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是谁! 敢在御膳房闹事!”神将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是二郎神杨戬的外甥,天庭司法天神的得力干将,赵宇。一个出了名的愣头青,自诩天庭秩序的守护者。 御膳房的厨神,一看到赵宇,像是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赵将军!您可来了! 就是他!”他指着我,哭诉道,“这个狂徒,不仅打伤了灶君门神,还强抢龙筋,毁坏公物! 您快把他抓起来,关进天牢啊!”赵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来,目光落在了我和我面前那口几乎被吃空的大锅上。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是你? ”他显然也听说了我白天的“光荣事迹”。我嘴里还嚼着龙筋,抬头看了他一眼,含糊不清地说:“是我。有事?”赵宇的脸黑了。“姜石!你刚来天庭第一天,就殴打星君,现在又大闹御膳房!你眼里还有没有天规法度!”“天规法度里,哪条写了不准我吃饭? ”我反问。“你这是吃饭吗?你这是强抢!”“他们不给我,我就自己拿。有问题吗? ”我的逻辑很简单。赵宇被我的歪理气得够呛。“简直是强词夺理!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十几个天兵,立刻手持长枪,朝我围了上来。 我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龙筋,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我站了起来。“我劝你们,最好别动手。”我说。赵宇冷笑一声:“怎么?怕了?现在怕了,晚了!给我上! ”那些天兵得令,举着长枪就朝我刺了过来。十几杆长枪,从四面八方刺来,封死了我所有的退路。枪尖上都闪烁着寒光,带着破空之声。我站在原地,还是没动。 “叮叮当当!”一阵密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那十几杆长枪的枪尖,像是刺在了一块万年玄铁上,纷纷被弹开。天兵们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连连后退,手臂发麻,虎口都裂开了。他们看着手中断掉的枪尖,一个个目瞪口呆。赵宇也愣住了。 他看得清楚,那些枪,确确实实是刺在了我的身上。但是,我的身体,连层油皮都没破。 “这是……什么神通?”赵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有神通。”我说,“我只是……比较硬而已。”“硬?”“对,非常硬。”说完,我朝着他走了过去。 我每走一步,地面都仿佛在轻微地颤抖。赵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