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心渡陈默苏晴免费阅读全文_热门小说大全琉璃心渡陈默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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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空调出风口的冷风斜斜扫过来，正对着我发烫的眼角。 苏晴推门进来时，我正对着落地窗发呆 —— 三十八度的天裹着件奶白色针织衫，袖口勒得手腕发紧，像只把慌张藏进软毛里的刺猬，连绒毛都透着紧绷。 "许悦又割腕了。 " 苏晴把保温桶放在桌上，银耳莲子羹的甜香混着她身上的雪松味漫开来，总算压过了我袖口沾着的薰衣草香。
我拿起不锈钢勺子在碗里划圈，甜汤表面晃着许悦的照片：十七岁的小姑娘比着耶，手腕上纹着迷你琉璃瓶，和我诊室墙上挂的那只一模一样。 忽然就想起上周在陈默白大褂上闻到的柑橘香，没想到这莲子羹里竟也能勾出相似的味道 —— 和他新换的 "欢沁" 香水一个调，像把柠檬泡进了清冽的消毒水，陌生又刺眼。 "你说，" 我戳着汤里的枸杞，声音轻得像怕惊扰自己，"为啥咱给别人做心理疏导时头头是道，到自己这儿就成了困在玻璃罩里的仙人掌？ " 勺子磕到碗底 "叮" 一声轻响，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苏晴握着保温杯的手也顿了顿，这场景倒应了那句 "医者不自医" 的老话。 十年前的暴雨夜突然漫进脑海。 那会儿我俩窝在宿舍啃枇杷，她把果肉糊我脸上笑："晚舟，你这哭唧唧的样儿，比言情剧女主还入戏。 " 后来她舔着手指说："要不咱互相当急救包？ 我治你的心软，你治我的犟。 " 现在看来，这急救包好像过期了 —— 我的心软熬成了疑神疑鬼，她的犟倒磨成了温柔，偏偏没在我这儿派上用场。 苏晴的目光像温水似的裹着我的手腕。 "别硬撑了，" 她按住我搅汤的手，牛油果绿的美甲轻轻蹭过我的手背，"昨晚陈默值夜班，你又在书房翻着啥了？ 是那盒没吃完的草莓糖，还是他那枚祖母绿领带夹？ "我差点把勺子掉进保温桶。 这女人怕不是装了雷达？ 上周在陈默抽屉发现的叶酸片，今早他衬衫领口的淡红印，还有那瓶不该出现的 "欢沁" 香水 —— 全在她了然的眼神里无所遁形。 "你该去开侦探社，" 我把袖口往上捋了捋，露出旧疤，"当年割腕没觉得疼，现在被你看穿心思，倒像心里被轻轻扎了下。 "她忽然凑近，鼻尖差点碰到我锁骨："等等，你身上有薰衣草味？ " 我猛地往后仰，差点撞翻桌上的琉璃瓶。 苏晴眼睛眯了眯："咱家用的是雪松，这味儿... 是十六楼产科那个新护士吧？ "我搅汤的手劲大了些，甜汤溅出来滴在许悦的个案报告上，正好盖住 "童年创伤" 那行字。 "何止护士，" 连我自己都听出声音里的涩，"说不定是患者家属，比如三个月前没抢救过来的许明悦她妹 —— 许悦手腕的纹身，跟陈默新领带夹的花纹，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晴的保温杯 "当" 地磕在桌上，枸杞顺着水流在桌角打转。 她翻出手机里的照片：陈默握着个年轻姑娘的手，白大褂领口敞着，露出道浅浅的红印，比我昨天涂的番茄色还艳些。 "上周电梯里撞见的，" 她压着声音说，"那姑娘盯着陈默的领带夹说 这是我姐最喜欢的款式 ，你猜怎么着？ 她姐就是许明悦。 "手里的勺子突然变沉，像在划开婚姻的保护层。 许悦说割腕是想让蝴蝶破茧，陈默说加班是为了救死扶伤，而我像个傻子，把抗抑郁药当维生素天天吃。 "这就是蝴蝶效应吗？ " 我扯了扯嘴角，"他没留住人家姐姐，就去补偿妹妹，连领带夹和香水都备齐了，倒像场精心的赎罪。 "苏晴突然攥住我的手，指甲轻轻掐进掌心："记得大二玩 情感狼人杀 不？ 你总说自己是预言家，能看透所有谎。 现在呢？ " 她碰了碰我手腕的疤，"当年为不值得的人伤自己，现在又被猜疑熬着，你这预言家咋把自己绕进去了？ "空调 "滴" 一声跳到十六度。 我盯着照片里陈默脖子上的红印，突然想起航航前天的话："爸爸脖子被蚊子咬了小红包。 " 五岁孩子的童言，此刻听着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 "许悦这次割腕，" 我翻着个案报告，小姑娘在 "自杀动机" 栏写着 "想看看皮肤下有没有蝴蝶的翅膀"，"说不定她才是清醒的，知道破茧得流血，而我还在等陈默递来的麻药。 "苏晴掏出瓶 "欢沁" 香水放在桌上："刚从护士站借的，你闻闻。 " 我凑过去轻嗅，柑橘混着茉莉的香漫上来，确实比雪松活泼 —— 就像陈默最近的笑，比七年前婚礼上的誓词还甜，却甜得陌生。 "知道不？ " 我指着琉璃瓶里晃悠的汤影，"上周给小雨做咨询，她说总怕被背叛。 我跟她说，心就像琉璃瓶，碎了用金缮补，裂痕也是风景。 可到自己这儿，我就是碎成渣还硬说 我没事 的傻子。 "苏晴突然抱住我，针织衫的软毛蹭着我的脸："得了吧，当年在宿舍发毒誓 谁为男人掉眼泪谁是小狗 ，现在你都快成收留委屈的小狗窝了。 " 她掏出湿巾给我擦眼角，牛油果绿美甲在玻璃上反光，像片小小的绿森林，"今晚把航航送我妈那儿，咱去吃火锅，把烦心事都涮掉。 "我盯着她手机里许悦的纹身，突然发现琉璃瓶图案里藏着小小的 "CM"—— 陈默的拼音缩写。 原来所有线索早就在眼前转，我却忙着给别人解心结，忘了给自己留盏灯。 "涮什么涮，我得先给自己充充电。 "苏晴看了我半天，突然笑出声，用指甲轻轻戳了戳我的梨涡："你现在这眼神，比当年抓包前男友撒谎时还亮。 走，先去接航航，那小子肯定念叨姑姑了。 "收拾东西时，保温桶里的莲子羹凉透了，表面结的糖霜像陈默那些没兑现的承诺，轻轻一碰就化了。 我把许悦的报告塞进文件夹，她在 "未来期待" 栏写着："希望蝴蝶飞出来时，天空是晴的。 "可我知道，真正的破茧从不是等阳光，是自己变成光 —— 哪怕过程像剥洋葱，边流泪边看清真相。 苏晴说得对，我这只裹着软毛的刺猬，早该学着把慌张放下，给心里的蝴蝶留条飞出来的路。 走出诊室时，夕阳把琉璃瓶的影子拉成了温柔的弧。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瓶，突然觉得该换成薄荷糖 —— 心里的苦，得自己加点甜才够劲儿。 电梯里苏晴对着小镜子补妆："记得十年前演《雷雨》不？ 你演蘩漪，把 我恨你 说成 我喂你 ，笑场到半夜。 " 她转头看我，眼里闪着光，"现在该你演自己了，剧本叫《成长》，女主角得带着伤开花，知道不？ "电梯门 "叮" 一声打开，消毒水味混着走廊的人声漫进来。 我深吸一口气 —— 嗯，这味道里，好像也藏着我的新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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