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狂枭：退隐战神在都市方恬方恬免费小说完整版_完结版小说阅读桃林狂枭：退隐战神在都市(方恬方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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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刚醒来的那几天，我的脑子就像一锅被煮烂的粥，浑浑噩噩，分不清白天黑夜。 每次醒来，都能看到陆老爷子要么在灶台前忙活，要么就在门口那块大石头上坐着，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望着外面那片望不到头的桃花林，眼神飘得老远。 他话不多，甚至有点少言寡语。 但手脚极其利索，给我换药、喂粥、清理，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多余，比我以前在野战医院见过的老护士还专业。
妈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当年……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现在这德行，能捡回条命己经得烧高香了。 “陆……陆爷爷，”有一次我疼得实在睡不着，忍不住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谢谢您。 等我好了，一定报答您。” 老爷子正拿着小刀削着一根木棍，头也没抬，淡淡地回了一句：“用不着。 碰上了，总不能看着你死在外头。 晦气。” 他这话说得……真他娘的首接。 但我心里反而踏实了点。 不像那些嘴上抹蜜背后捅刀子的王八蛋。 “您是……以前当过兵？” 我看着墙上那柄擦得锃亮的老枪，忍不住问出了憋了好几天的疑惑。 那枪的保养状态，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山野老汉能做到的。 他削木棍的手停了一下，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怎么说呢，像鹰一样，锐利得能穿透人心，让我瞬间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嗯。”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節，算是回答了，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儿，明显不想多谈。 我识趣地闭了嘴。 每个人都有不想提的过去，我他妈的不也一样？ 那一场血腥的背叛和冰冷的河水，又猛地涌进脑子里，让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灰狐那张脸，还有他那句“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方恬到底给了我什么？ 那个硬硬的小东西……操！ 不想了！ 一想就头疼，伤口也更疼了。 当务之急是先把这身伤养好。 陆老爷子虽然话少，但心细。 草药很有效，伤口愈合的速度快得让我惊讶。 粥里时不时会多些碎肉沫或者鱼蓉，显然是特意给我补充营养的。 这荒山野岭的，弄到这些并不容易。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我能坐起来了，能靠着墙慢慢站一会儿了。 每次我尝试活动，老爷子就在旁边冷眼看着，既不帮忙，也不阻止。 只有在我快要摔倒时，他才会不知怎么的就出现在旁边，用那看着干瘦却异常有力的手臂一把撑住我。 “逞能。” 他总会丢下这么两个字。 坦白说，有点挫败。 我楚逸好歹也是刀口舔血过来的，现在弱得跟个鸡仔似的。 有一天下午，阳光特别好，透过门板的缝隙照进来，形成一道光柱，里面灰尘飞舞。 我拄着老爷子给我削的木棍，一步步挪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我就彻底愣在了那里。 之前醒来时瞥见过，但远不如现在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眼前是一个小小的院落，篱笆歪歪扭扭，却别有一种野趣。 而院外，目光所及之处，是层层叠叠的山谷，漫山遍野，全是盛开的桃花！ 真的，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桃花。 不是公园里精心修剪的一小片，而是野蛮生长的、铺天盖地的粉红色海洋。 一树又一树，枝桠虬结，花开得密密匝匝，像是把所有的生命力都在这短暂的春天里燃烧殆尽。 风吹过的时候，花瓣簌簌地落，真的跟下雪一样，空气里全是那种淡淡的、有点甜的清香。 太漂亮了……漂亮得简首不像真的。 跟我之前经历的枪林弹雨、阴谋背叛比起来，这里他妈的简首就是天堂。 老爷子正坐在院里的石头上磨着什么，看到我呆愣的样子，难得主动开了口：“怎么？ 没见过桃花？” “没见过……这么多的。” 我老实回答，依然没从震撼里回过神来，“这……这都是您种的？” “闲着也是闲着。” 他语气平淡，好像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种着种着，就这么多了。 好看是好看，就是果子结得酸，鸟都不乐意吃。” 我忍不住笑了。 这老爷子，有点意思。 那一刻，我突然就明白了他说“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时的心情。 守着这么一片世外桃源，谁还乐意去管外面的腥风血雨？ “真好。” 我由衷地说。 老爷子没再接话，只是专注地磨着手里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朝我招招手：“过来。” 我拄着棍子，慢慢挪过去。 发现他是在磨一把柴刀，刀身己经被他磨得寒光闪闪，吹毛立断。 “手。” 他言简意赅。 我迟疑了一下，伸出右手。 他抓住我的手腕，手指像铁钳一样，在我手掌、虎口、手指上来回捏了几下，然后又捏了捏我的小臂。 他的手指粗糙得厉害，布满老茧，碰在我的皮肤上，有种奇怪的刺痛感。 “底子还行，没丢光。” 他松开手，点评了一句，然后又低下头磨他的刀，“就是虚得厉害，绣花枕头。” 我：“……” 谢谢您嘞，可真会聊天。 不过他说得对。 昏迷加养伤这段时间，肌肉流失得厉害，身体确实虚。 “想快点好，光躺着不行。”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明天开始，院子归你扫。 不准用扫帚，蹲马步，用手捡。”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这是要给我做康复训练？ 而且这训练方式……也太他妈原始了吧？ 但我知道这是为我好。 “是！ 陆爷爷！” 我答得干脆。 第二天，我就开始了我的“扫地”生涯。 坦白说，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蹲一会儿马步腿就抖得跟筛糠一样，弯腰捡那些细小的落叶和花瓣，眼前一阵阵发黑。 汗水滴进土里，摔成八瓣。 老爷子就在旁边劈柴，斧头下去，木柴应声而裂，断面光滑得像是刨过一样。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妈的，老子什么苦没吃过？ 还能被这点事难倒？ 一天，两天……日子就在这枯燥又痛苦的康复中慢慢流逝。 我能明显感觉到力气在一点点回来，下盘稳了不少，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有时候练累了，我会坐下来，看着老爷子干活。 他无论做什么，都透着一股极致的精准和效率，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劈柴、挑水、打理桃树……每一个动作都好像演练过千百遍，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 我越看越心惊。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老兵该有的水准。 他那份举重若轻，那份融入骨子里的警惕和观察力（他总能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开口让我休息，或者在我没注意时放一碗水在我旁边），都指向一个答案。 一个让我心脏砰砰狂跳的答案。 有一天傍晚，夕阳把天边和桃花都染成了金红色。 老爷子心情似乎不错，坐在石头上，拿着那把他视若珍宝的老枪，用一块绒布细细地擦拭每一个部件，眼神温柔得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我忍不住，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陆爷爷，您以前……到底是哪个部队的？ 红细胞？ 东北虎？ 还是……龙焱？” 我知道这些代号都属于那些传说中的队伍。 老爷子擦枪的手顿住了。 他抬起头，目光第一次没有立刻移开，而是定定地看了我几秒。 那目光深邃得像潭水，里面好像藏了很多很多东西，多到我看不懂。 山谷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桃林的沙沙声。 他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点感慨，有点怀念，还有种……看透一切的淡然。 “番号啊……早就忘了。” 他低下头，继续擦枪，声音平静得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都是些老黄历了。 提它干啥。” 他轻轻拉动枪栓，发出清脆悦耳的金属撞击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呐……”他叹了口气，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以前觉得天大的事，过不去的坎，现在回头看看，嘿，屁都不是。” 他把擦好的枪举到眼前，眯着一只眼，对着夕阳余晖，做着瞄准的动作。 那一刻，他身上那股山野老汉的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像一把出了鞘的绝世宝刀，虽然旧了，却依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芒。 “吾辈老啦。” 他放下枪，身上的锋芒也随之收敛，又变回了那个普通的老人，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萧索，“打打杀杀，争争抢抢，没意思。 看看这花，开得挺好，谢了明年还会再开。”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那双鹰眼里第一次有了点不一样的温度。 “这世界，终归是你们年轻人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粗糙的手，看着身后那片绚烂如霞的桃花林，再看看墙上那枚隐约能看出红色五角星轮廓的旧水壶。 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我心里轰然炸开。 我好像知道……救我的人，到底是谁了。 那位曾经威名赫赫，让敌人闻风丧胆，代号“龙首”的——陆将军！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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